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66章

作者:天海山

  做完这些,奥多利克环视房间,没发现什么遗漏,立刻抓起之前已经收拾好的长柄刷的残骸,又将沙勒维尔塞还给死去的法兰西卫队士兵,自己则从农舍后门跑了出去。

  来到数十步外的小树林,他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之前的王太子卫队服饰,匆匆掩埋了长柄刷的残骸,便蹲在一棵树后,开始紧张的等待。

  就在第一声枪响的同时,克索德用力勒住军马,挥手高声大喊:“都不要乱!所有人聚集在王太子和公主的车旁,谨防有人偷袭!”

  法兰西卫队的人已是六神无主,闻言立刻照办,足有百余人将约瑟夫和两西西里公主的马车围在了中间。

  当农舍方向的第三声枪响出现,克索德朝手下的军官使了个眼色,大声道:“克莱蒙特,在那边!带人去抓住刺客!”

  “是!”克莱蒙特一拨马缰,挥手道,“三队,跟我来!”

  随即,在法兰西卫队官兵震惊而钦佩的目光中,二十多名王太子亲卫朝远处的农舍冲了过去。

  贝松瓦尔这边,直到远处传来第四声枪响,才终于确定了袭击者的准确位置,当即用手枪一指农舍:“在那儿!阿德里昂,带人过去!”

  “是!”

  克莱蒙特带着三队的人,似乎是没找准方向,先是斜斜地跑向农舍不远处的小树林,绕了一小圈之后,才“恍然大悟”般转头,重新朝农舍冲去。

  而在他们从林边经过的瞬间,奥多利克几步冲了过来,接过队友递来的燧发枪背在肩上,融入了队伍之中。

  实际上,此时的郊外荒地上,因为连续的火枪射击,已到处都是硝烟弥漫,就算他直接跑回约瑟夫那边,估计都不一定有法兰西卫队的人能看到。

  克莱蒙特故意让手下缓了缓,等法兰西卫队的人率先围住农舍,这才装作火急火燎状,也跟了过来。

  法兰西卫队的军官阿德里昂正犹豫着是要直接冲进去,还是先火力压制一拨,就听到克莱蒙特喊道:“胆小鬼!你们是想等他们再朝王太子殿下开枪吗?!”

  阿德里昂一个激灵,忙抽出佩剑,朝农舍一挥:“冲进去!抓住刺客!”

  法兰西卫队的人立刻涌了上去,首先就看到看守农舍的士兵死在地上。有人紧张地朝阁楼上放了一通枪,这才小心翼翼地登上楼梯。

  另一边,约瑟夫听到枪响之后,立刻从里面锁死了马车的门——这非常合理,遇到有人袭击,首先得防备刺客冲进车厢。

  接着,他和埃芒飞快地将马车车门、墙壁、木桌等位置的蜡封扣掉,蜡块全都装进衣袋里。

  埃芒从座椅下取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木头碎片抛洒在车里,最后将一枚扁了的铅弹用力嵌入马车另一侧的墙壁上的破损处。

  此时,马车看上去有两个破洞,分别在车门和木桌上。在另一侧的车厢壁上,嵌着一枚铅弹,而车里到处都是碎木片。

  很显然,刚才有一颗子弹射中了马车。

  随后,约瑟夫将手臂伸向埃芒,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来吧。”

  后者从小腿处抽出一柄短剑,沉声道:“殿下,很抱歉。”

  说着,他剑光闪过,约瑟夫右侧上臂便已出现了一道血痕。他随即感到一阵钻心的痛。

  埃芒收起剑,捡起车厢里一块看起来很锋利的木头碎片,又从衣袋里摸出装着鸡血的羊肚,轻轻刺破。

  鸡血立刻沾在了木片上,看起来就像是这个木片崩飞时,划破了约瑟夫的胳膊一般。

  埃芒又将一些血洒在车厢里,收好羊肚,这才用极为焦急的语气朝车外放声大喊:“哦,天主啊!王太子中枪了!

  “医生!快叫医生来!”

  撕心裂肺的喊声飘出去上百米远,所有听到的人无不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尤其是贝松瓦尔,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险些没从马上一头载下来。

  跟在后面的公主的马车里,玛丽亚公主听说王太子中枪,吓得花容失色,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注1】国王大道:是指由法国政府出资特别加宽的道路,相当于18世纪的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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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129.第129章 奥斯卡影帝级演技(求评论)

  第129章 奥斯卡影帝级演技(求评论)

  “啊,圣母玛丽亚!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两西西里公主捂着小嘴,想要查看窗外的情况,却又害怕得不敢抬头,只是缩在座椅的角落里,一个劲地哭:“王太子殿下是因为来接我,才会遭到袭击的,都怪我……呜呜……都是我的错……”

  一旁的大使蒂莫西警惕地扫了眼窗外,“唰”地拉下窗帘,而后将手帕递给公主,有些焦躁地低声劝道:“殿下,您冷静些,这事和您没有关系。”

  有了手帕来收拾泪水,玛丽亚反而哭得更凶了:“万一王太子殿下出了意外,我该怎么办啊?”

  “不,不会的。”蒂莫西忙劝道,“我听那枪声,应该距离很远,就算打到了王太子,应该也不会致命。”

  “真的吗?”玛丽亚回忆学过的物理知识,微微点头,哭声逐渐变成了啜泣,“愿天主保佑王太子……”

  随即又有念头从她脑袋里冒了出来——自己刚来到巴黎,就导致王太子遇袭,这会不会让他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王后陛下会不会因此迁怒于自己?说不定自己会被立刻赶回两西西里……

  想到这里,她顿时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此时,以约瑟夫的马车为中心,足足聚集了两三百人。人的呼喊声,马的嘶鸣声,加上时不时传来的枪声,场面已乱成了一锅粥。

  由于宫廷御医没跟来——谁也没想到迎接个“相亲对象”会用到医生——所以法兰西卫队的军医被一名军官骑马带了过来。

  那军官将医生丢下马,指着王太子的马车焦急喊道:“就是那辆,快!”

  军医忙几步上车,看向埃芒问道:“伤在哪里?”

  “不知道啊。”后者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军医的心中已在祈祷,可千万别让王太子殿下死在自己手里了……

  马车外,贝松瓦尔也催马赶了过来,看着周围混乱的场面,想让王太子的马车掉头避险,又担心会耽误了他疗伤,一时间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远处的农舍里,一名法兰西卫队的中尉军官率先冲上了阁楼,却只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

  他当即命令手下散开搜索。

  很快,士兵们返回,报告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那中尉又亲自确认一番,这才向等在外面的阿德里昂报告情况。而后者忙吩咐传令官传讯,说袭击者已被击毙。

  随着一阵节奏独特的号声响起,法兰西卫队的人逐渐停止了盲目的射击,在军官指挥下开始整队。

  贝松瓦尔那边得知抓到了袭击者,这才赶紧吩咐让王太子和公主的马车立刻返回凡尔赛宫。

  他自己则亲自率领二百多名骑兵,表情凝重地一路跟随护送。

  ……

  凡尔赛宫里,一身盛装的玛丽王后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在镜子前欣赏自己头上新做的假发,就见德伯尼纳克女伯爵脸色惨白地小跑进来。

  玛丽王后正要询问侍女今日为何这么有失礼仪,却听得后者急禀道:“陛下,王太子殿下的车队半路遇袭!据说……殿下受伤了!”

  玛丽王后瞪着眼睛,愣了一秒,忽而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过了许久,王后终于被御医手中的嗅盐的恶臭味唤醒。

  她用力推开医生的手,在周围的仆人中寻找德伯尼纳克的身影:“约瑟夫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侍女忙过来将她扶住,轻声道:“陛下,最新传回来的消息,说殿下没有生命危险。卫队的军医已帮他处理了伤口。再有两个小时应该就到凡尔赛宫了。”

  “你确定?没有生命危险?”玛丽王后全然不顾头上歪歪斜斜的假发,死死抓住侍女的手,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是的。”

  “天主保佑!阿门!”王后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由人搀扶着,腿脚虚浮地朝凡尔赛宫广场走去,同时高声吩咐,“快让格鲁赛医生去巴黎,路上给王太子治疗……”

  一旁,德伯尼纳克女伯爵道:“陛下,医生们早就去了。”

  “好,那就好……”

  两个小时后,大队骑兵簇拥着两辆马车驶入凡尔赛宫。

  原本等在这里准备迎接两西西里公主的贵族们,此时关心的却都是王太子的情况,更有不少年轻女孩们因殿下出事,担心得不停抹眼泪。

  摘了假发的玛丽王后甩开德伯尼纳克女伯爵搀扶的手,向马车飞奔而去。路易十六也是神色沉重地跟在后面。

  骑兵们立刻让开一条路。王后从士兵的空隙间,一眼就看到了车门上的弹孔,当即心中一紧。

  等她拉开了车门,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车里面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木屑,还有血迹。儿子倚在座椅上,身上沾满了血,尤其是右臂,虽然做了简单的包扎,但整条手臂几乎都已被血浸透。

  当然,她不可能知道,这里绝大部分都是鸡血。

  “约……”她颤抖的嘴唇刚一出声,眼泪便唰地流了出来。

  她身后的路易十六盯着儿子,也是双眼发红。

  格鲁赛医生先下了车,向王后和国王躬身行礼,而后安慰道:“两位陛下,请不要担心。殿下只是受伤,并没有生命危险。他现在应该是受了惊吓,需要尽快休息。”

  “休息?哦,好,好,”王后下意识地点头,吩咐德伯尼纳克女伯爵,“快,送王太子回去休息。”

  约瑟夫“虚弱”地被人搀扶下车,又躺上了担架,返回自己的寝宫。

  国王、王后,及一众贵族们立刻紧跟而去。

  约瑟夫躺在床上,摆出非常虚弱的样子,闭着眼睛装睡。王后坐在床边,低着头,摩挲着儿子手臂上厚厚的止血绷带——是军医在约瑟夫的一再要求下,给他包了足足十几层。

  她擦去眼泪,调整呼吸,转头看向周围那一群人,声音充满了寒意:“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克索德立刻朝站在寝宫门口,脸色惨白的贝松瓦尔望去。其他人在他的带动下,也都纷纷看向法兰西卫队指挥官。

  贝松瓦尔在众人的逼视下,艰难地挪到了屋子中间,向国王和王后行礼,磕磕巴巴道:“陛下,是……是有人中途开枪袭击……”

  玛丽王后瞥了他一眼:“袭击者是怎么靠近的?”

  “这,我还不清楚……”

  “不清楚?!”王后眉头紧皱,“法兰西卫队有多少人在负责警戒?”

  “三千人,陛下。”

  玛丽王后猛地站起身来,盯着贝松瓦尔,眼中满是怒火,吼道:“三千人!你们究竟在干什么!竟然都没发现有人袭击?!”

  “是、是……”贝松瓦尔的头都要垂到胯下了,嗫嚅道,“是我的疏忽……”

  路易十六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玛丽王后狠狠瞪了贝松瓦尔一眼,不再理他,又看向医生反复确认了儿子的情况,而后转身看向前来探视的一众官员:“罗贝尔伯爵,韦莫雷尔男爵,请你们立刻着手调查。我要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陛下!”

  秘密警察负责人和王后亲卫队的第二队长同时躬身领命。

  接下来的时间里,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一直守在王太子的床边,连午饭都没有吃。

  直到黄昏时分,约瑟夫终于“悠悠转醒”。

  王后立刻抓起儿子的左手,柔声道:“我的心肝啊,伱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天主保佑!”路易十六也用极为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儿子。

  约瑟夫适时地表现出一个十四岁少年应有的慌乱与无助,可怜兮兮地看着父母,蹙眉道:“我感觉很虚弱,伤口好疼啊……”

  王后差点儿又心疼得哭出来,忙柔声安慰道:“主会庇佑你的,亲爱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路易十六则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医生。

  后者有些无奈地凑过来道:“陛下,王太子殿下的伤口已经做了细致的处理,现在只能静养。至于疼痛,或许可以让殿下服用一些多弗粉。”

  约瑟夫闻言眼皮一抽——“多弗粉”是一种时下常用的止疼剂,用Ying粟制作而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忙岔开话题,状若惊恐地对王后道:“母亲,那颗枪弹就从我和埃芒伯爵之间飞过,如果再偏半尺,就会击中我的心脏……”

  王后和十六两人听得都是后怕不已,连连安慰儿子。

  埃芒又在一旁“补刀”道:“陛下,当时枪弹虽未击中殿下,但车里崩飞的木片也非常危险。您看,殿下的伤口就是激射的木片造成的。

  “幸好有天主庇佑,否则要是有木片刺中了殿下的眼睛之类,那后果就太可怕了!”

  约瑟夫主仆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给彼此的演技点了个赞。

  直到夜深,玛丽王后和路易十六才离开了王太子寝宫,心中仍是惊魂未定。

  次日早上十点,一众内阁大臣便被召至会议大厅。就见王后面前摆着几张素描画。罗贝尔伯爵正在一旁向她讲述关于昨天袭击事件的调查情况。

  “那是一颗英制的1742式燧发枪的枪弹,”罗贝尔指向画着马车内部的素描,“从车门射入,最后被车厢另一侧的立柱挡住。从穿透的威力来看,应该是从较远的地方射来的。”

  任谁调查,也一定会得出这个结论。

  因为马车上的痕迹,就是克索德亲手用1742燧发枪射出来的,为了让威力更合适,他仔细调整了火药量。

  随后,又用蜡封住车门和车厢里的破损处,并涂了油漆,从外观很难看得出来。等到“袭击者”的枪响,约瑟夫这边抠掉蜡封,再放上之前收集起来的枪弹和碎木,就还原成了枪击现场。

  “行凶的人是什么身份?”布里安皱眉询问。

  “是两个匪帮分子。”罗贝尔朝凶手尸体的素描示意,“名叫血刀帮。最近他们多次作案,拦路抢劫,杀了七八个人了。”

  王后的卫队长韦莫雷尔男爵在一旁补充道:“陛下,我们详细对比过通缉令,并找来莫雷特罗万镇的警察辨认,确定是匪帮的人无疑。”

  司法大臣布勒特伊男爵非常疑惑:“他们是怎么靠近车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