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干卿底事
吕布一步步掌控了整个蒙古帝国的军事权,中央朝政,而后是这个帝国枢纽的方方面面。
……
次年秋,昔里吉开坛祭天,禅让于吕布,改元吕宋,于上都哈拉和林登基,设帖必力思为西都。
一个以汉人为主体、夹杂着众多黄黑白棕民族和人种的盛世帝国,在东方冉冉升起。
吕布曾经犹豫过,现在称帝会不会太早。
毕竟南边的忽必烈和阿里不哥还在打生打死,他本想趁机坐收渔翁之利,这个时候称帝,二人必将尽弃前嫌,一起过来打他。
陈宫将自己的思路告诉他,直言只能在此刻称帝,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陆秀夫、张世杰的汉军连年北伐,已经收复长安了,文天祥那边的进度也甚是客观。还有李庭芝,也打过江好远了”
“明公唯有在此刻称帝,打出汉人帝国的旗号,才能收拢人心,不至于落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陆秀夫等人的各自为战,并非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是为了凝聚一切可以凝聚的力量抵抗胡虏。
当南方宋廷不足以令到他们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为了守护天下汉人衣冠,选择了自己单干。
一旦他们发现自己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汉人政权重新又出现在中原大地上,多半会选择主动放弃,结束战火。
陈宫温声说:“正因如此,明公一旦打出汉人帝国的旗号,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平定这些割据势力,他们甚至有一定几率主动前来投靠。”
吕布试探道:“一定几率是多大?”
陈宫翻了翻面前的副本记录册,那上面分别写着「文天祥」、「李庭芝」、「陆秀夫」、「张世杰」等人名,记录着他们过往副本的表现与言行,详细地写下了各种推测与分析。
“根据我的推断,陆秀夫有百分之九十五点三的几率主动前来,张世杰有百分之一百的几率听陆秀夫的,从无例外。文天祥不好说,因为此前缺乏他少年时期的样本,所以大概是在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五之间。”
“至于李庭芝的话,如果明公愿意以吕宋帝国的名义,为岳王祭祀,这个概率将升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吕布:“……”
你这咋还有零有整呢!
他将这一席话听入耳中,自动忽略了那什么「百分之九十点几」,只听到了一个「根据我的推断」。
不管了,听公台的准没错,冲呀!
吕布摩拳擦掌,踌躇满志,就这样在稳定了上都这边的局势后,一波压上,大军出击,直接冲向了江南。
陈宫:“……”
他该提醒自家主公注意安全吗,悠着点,别杀太嗨了?
……
消息传到江南,阿里不哥和忽必烈当即休战,这时一合计,才发现早就在激烈的交锋中折损了太多人马。
阿里不哥索性帮助忽必烈动手,直接斩杀了吕文德,夺取了荆襄之地,而后在江淮上游布防,准备阻挡吕布南下,给予迎头痛击。
二人万万没想到……
吕布走的居然是水路!
吕布早在当年攻打下泸州之后,就已经厉兵秣马,亲自淬炼出了一支所向披靡的水师大军。军中的副帅王坚,亦是所向披靡,身经百战的宿将。
再加上他们从前就已经直捣黄龙,攻破过临安城一次了,对于那边的一切地理环境格局都无比熟悉。
当下,吕布带着水师从渤海之地南下,一路沿海入江,直取临安。
宋廷皇帝捧璧披素,出城归降,标志着这个延续三百年政权的彻底覆灭。
吕布入城时,城中百姓夹道欢呼,迎接这位从蒙古帝国中崛起、统御四海的汉人英雄。
他令下属严明纪律,不得侵犯百姓,不得四处劫掠,另派王坚等人清点宫中的祭礼、书籍、典章、礼乐等物,择日送往南都。
吕布选择了建康城作为南都,而不是临安。
一来觉得临安这个名字有些晦气,临时的安稳,听起来就不长久,有种国运难永、苟且偷安的意思;二来建康是虎踞龙盘重地,依傍江淮天险,容易设兵据守,也方便和四面八方航运通行。
反正建康的皇宫建筑群都是现成的,当年宋廷南渡就准备将这里作为临时行都的,一切设施俱在,只需要搬入其中就好了。
吕布特意在入城后进行了祭祀,重点祭祀了岳王庙,礼尽虔诚。
消息传往四面八方,驻军扬州城的李庭芝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于数日后率兵来投,结束了独立王国的割据状态,愿为新的汉人王朝效命。
别误会,这真的不是因为吕布祭祀了他祖师岳飞,表明了一种态度,他只是单纯地欣赏并认可吕布而已!
文山军与汉军,各有书信传递到此,定下了总共日期。
另一面,当阿里不哥和忽必烈还在争论吕布先去攻打了宋廷,下一步究竟要打哪里的时候,浑然不觉,已经大难临头。
陆秀夫自川地东征,沿江而下,张世杰从涪州南行,扼守险地,预防变故,文天祥从福州出发,大举引兵合攻,三方会师在荆襄之地。
忽必烈纵有惊天动地的军事才能,面对阿里不哥这种泼才,而且又掌握了所有的军权和行事权,也是半点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地盘进一步收缩。
到最后,他终于决定拼死一搏,孤身刺杀阿里不哥时,却已经太迟太迟了。
吕布大军如有神助,一路翻山越岭,以不可思议的神速出现在他们面前,居然就这样一举洞开了城门,将二人,并以下若干重要将领、文武官员活捉。
吕布:我会告诉你这区区一个简单的进攻小技巧,被公台融合了反间计、连环计、舆论操作、地道战、火药攻势等十余个计谋?
忽必烈和阿里不哥这两个倒霉蛋不死,简直天理难容!
行刑的地点设立在南都建康城,恰好是新春佳节,也算是来点血溅三尺的开门「红」,血红色也是红嘛,让大家新的一年沾沾喜气。
百姓们轰然叫好,蒙古连年入侵,不知多少人因此而家破人亡,凄惨而终,如今罪魁祸首终于伏诛,他们的家人在天上可以瞑目了!
吕布的威望,随着这一场战斗的落幕,天下再度一统,来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
行刑当日,忽必烈、阿里不哥,以及一众下属都被押送着绕城门三圈,又走过了城中每一处主干道,充分经受臭鸡蛋、硬石子、泔水桶等民间之物的洗礼。
观众们:“……”
多损呐,太损了,这还没上路,人都馊了吧!
砍头先从那些小啰啰开始,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作为重头戏,自然是放在了最后。
张弘范身为唯一一个曾在两方阵营中效命、并且一直活到了现在的二五仔,第一个进行处死。
由于吕布曾对他下过必杀令,行刑官倒也没有立即开始,而是在等着自家陛下前来观礼。
所有人也都在等待着。
张弘范满身是血,狼狈不堪,在生命的最后时节,最后一次望向眼前的无边人海,捕捉到了每一张面容上的愤怒、憎恶与痛快之色,心中已然麻木。
直到在某一个瞬间,他忽然看到了一张脸——
文山军和汉军的许多人,都选择了归顺吕宋政权。
为数不多的部分人原本就志不在此,只想着回去编书教学,只是因为民族危亡、生民动乱,才不得已选择出山。如今天下即将太平,他们自然就打算回故乡去。
比如邓剡,他准备看完这场行刑就走。
小张珪被老师牵着手,懵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隔了好远一段距离,他觉得高台上的人有点儿眼熟。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他还太小了,之前那些血与火的创伤记忆早已尽数模糊,这也是一种人脑自发的保护机制。
自己好像是生活在一座大房子里,然后忽然火光冲天,很多的人在尖叫,在受伤,在流血,刀剑迎头向他斩了下来……
小团子忽然害怕起来,猛地打了个哆嗦。
邓剡还以为他被行刑的场景吓到了,立刻将他抱起,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声音低柔地说:“不要怕,那些都是坏人,不会伤到你的。”
小张珪恍然大悟,既然都是坏人,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邓剡觉得在这里待下去对小团子不太友好,遂准备往外走,一边递给他一块糕点:“先吃点东西。”
小团子双手捧起这块对他来说有点过于庞大的糕,奋力啃啃啃,很快就粘得满脸都是糖霜碎屑,仿佛扑到雪地里打了一个滚。
是甜的哎,他开心极了。
邓剡无奈摇头,拿出手帕给他抹了抹脸,换来了小团子一个大大的笑容,无比快乐地弯起了眼睛,眸子深处亮晶晶地闪耀着星光。
“走了,回家早点休息吧。”
“唔”,小张珪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在他怀中蹭了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中还在小声嘀咕,“最喜欢老师了,以后想成为老师这样的人……”
邓剡抱着他,一晃就消失在了人群深处。
斩刑台上,张弘范看见这一幕,顿时发疯一般向着这个方向冲来。
一旁的行刑官还以为他要逃跑,立刻抡起斧头,斩断了他的腿。不料,张弘范拼力挣扎一会,忽然一动不动了,再也没有做任何反抗。
……
忽必烈与阿里不哥的性情差异,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表现得很清楚。
阿里不哥怒目圆睁,临死都在怒骂「全是忽必烈的错,害他到这种地步,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云云。
在一声凄惨的鸣叫中,他的头颅高高飞起。
忽必烈神色十分平静,纵然戴着沉重的枷锁,依旧目光冷冽,仿佛钢铁般坚不可摧,压根没有丝毫裂缝。
他这种刻意为之、想要展现出英雄气概的平静,在看见吕布一身帝王服饰,向他走来之后,被彻底打破了。
忽必烈瞬间暴怒,血红着眼,挣得枷锁咔咔作响,几欲冲过去:“原来那人是你!”
他之前印象中,只见过吕布在军营中披甲胄的模样,现在看见吕布为帝,旒冕黄袍,顿时就和他梦中的那道身影完全重合了!
“朕做了一个梦”,忽必烈声嘶力竭地吼道,“在梦里,朕本该是一代圣天子,以夏变夷,灭宋而一统天下,成就不世之伟业,那才是朕真正的一生!”
“是你,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将朕的人生偷走了!”
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地嘶吼着,鲜血从迸裂的眼眶中流出。
一片模糊的血色中,他依稀看见吕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目间没有任何表情,冷冷道:“如此荒唐之幻梦,也亏你说得出口。”
“这江山不是朕从你手上偷来的,朕有今日,都是自己奋斗得到,从一人一戟,终至千军万马、一统天下。你说这江山原本该是你的?你也配?”
忽必烈惨笑不已,全身血肉模糊,喃喃地念了几遍「荒唐之幻梦」,忽而合身飞扑,一头撞在了方天画戟的锋芒之上,登时脑浆迸裂,鲜血狂涌,气息一恸而绝。
“也许这本来就是场梦……”
吕布哂笑一声,摇摇头,待抬眸望向天幕,赫然看见上面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新皇帝王莽】:唉,虽然忽必烈的下场实属罪有应得,但他这一番话,却着实引发了朕的许多感慨。
【新皇帝王莽】:或许,这一切本就是场梦……
【新皇帝王莽】:哪有什么穿越到新朝呼风唤雨、运筹帷幄的新皇帝王莽,或许所谓的天幕降世,所谓的穿越时空,不过是那年那月的蓝星,一个大学生车祸临死之前,所做的一场梦罢了。
诸天万朝的人们:“……”
莽子,你变了,你再也不是给大家带来无尽欢乐的沙雕选手了!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凭借着短短一席话,扎了无数人的心的?
尤其是那些因为天幕降世而被改命的位面,更是心上狠狠中了一刀。
【宋武帝刘裕】:要是按照莽子的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那朕也觉得如今的一切,都美好得仿佛是一场梦。
【宋武帝刘裕】:哪有什么一统天下、君臣同心、社稷万年的刘宋帝国,一切不过是那年的宋武帝失去长安,困顿江南,含恨而终时,在病榻之上的一场梦罢了。
刘裕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身边,正充满担忧注视着他的岳飞。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压下翻涌不息的心绪:“鹏举可曾梦回风波亭旧事?”
岳飞沉思了片晌,声音清朗温和:“有过,但我从不觉得今日之事,宛如被困在风波亭下的南柯一梦。”
刘裕不由地感叹道:“鹏举果然心志坚定,哪像朕……朕决定了,下次定要禁止谢灵运进宫讲学,免得他总是伤春悲秋,把坏风气带进来。”
“不是”,岳飞这么告诉他,“只是因为我的想象力没有那么丰富罢了。”
自家陛下这般难遇的君王和知音,他就算做梦也梦不见如此好事啊,最多梦一梦当时的宋朝皇帝能来个坚决抗战点的,力主北伐,就已经顶天了好么。
刘裕听完他这一番思路,不觉弯了弯唇角,这一下倒是心中豁然开朗,不再为此等虚无缥缈之事纠结。
“是朕着相了”,他朗笑着拍了拍岳飞的肩,“今生能遇见就已经是幸甚了,莫管是梦非梦,且行且珍惜罢。”
岳飞沉声说:“我亦然。”
天幕上:
【明世祖郑成功】:照王莽此言,朕亦有些精神恍惚。
【明世祖郑成功】:指不定今日之盛景,正是朕从前在台湾岛英年弃世,万念俱灰,垂目等死,忽而发此一梦。
郑成功输完这些字,正要继续叹息几声,一旁的李定国已经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了一大堆好吃的,准备投喂他:“森森尝一下这个点心,还有这个水果。”
郑成功:“……”
可他明明还在伤心,宁宇怎么能这样破坏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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