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夏蝉
啥情况?什么西南总兵,什么指挥佥事?皇上这是啥意思啊?
两兄弟一脸懵逼,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这好像要让他们去西南打仗?
听到这里,两兄弟菊花一紧,虎躯猛颤!
刚要开口拒绝,可是看到百官那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谁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丢脸?
刚才哪个王八蛋让我们出来领赏的?这不是坑人吗?
张家兄弟想哭的心都有了,但还是义正言辞一脸严肃的抱拳,道:“回陛下,臣定不辱使命!”
内阁六部的官吏们都有些迷茫。
皇上这未免太儿戏了,让这两个废物去西南,能打什么仗?
莫非皇上还有后手安排?
无论如何他们也不相信,西南如此重要的兵事,皇上能安心的交给两个废物去统辖。
不过西南统帅定下后,大殿果真没有一个人出列反对。
纵然大家都知道张家兄弟是啥样的货色,但也没人出列反对,总有人要去西南的,自从钱钺失败后,大家对西南都望而生畏,谁也不敢冒然出头。
朝会结束,张家兄弟却磨磨蹭蹭没走,直到群臣全部离开。
张家兄弟噗通给弘治皇帝跪下了。
“姐夫,刚才人多,俺们给你跪下了。”
“你知道俺两的,哪有啥能力去西南打仗啊,这不是给伱添乱吗?”
张家兄弟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惨。
“刚才是有人在咱们耳边说要领赏,俺们才出来的。”
“俺们没想去西南打仗啊。”
他们好像听到了太子的声音,可是找了一圈又没找到朱厚照。
总而言之,他们遇到了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坑他们去领赏,实际是让他们去西南那种危险的地方。
这简直是谋杀啊!
“姐夫,这是谋杀,肯定有人想谋杀我们,故意让我们去西南送人头的。”
“姐夫你明鉴啊!”
张家兄弟捶胸跌足,嚎啕大哭。
弘治皇帝看着张家兄弟这怂包样子,一脸无语的道:“没事,朕相信你们。”
可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啊。
弘治皇帝道:“再说了,朕又不让你们亲自冲锋陷阵,朕还会给你们派一名真正的指挥,你们听他的就行,寻日就在军中露个面下个旨,哪有那么严重?”
“不会死人的。”
听到弘治皇帝居然还有这个打算,张家兄弟这才稍稍放心。
“好了,没别的事就下去吧。”
张家兄弟心中稍微盘算一下,这要是败了,可以推卸责任,要是赢了,可以揽功,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亏!
看来皇上还是替他们考虑的啊,不错。
张家兄弟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
后宫。
张皇后听说弘治皇帝要派自己两个弟弟上战场,顿时心慌了。
她自己这两弟弟什么货色,没有人比张皇后更懂,他们懂什么打仗啊?
“皇上!”
“我那两弟弟……”
弘治皇帝压着手,道:“朕自有打算,不会让他们真去打仗的,也算是历练历练,你就放心好吧。”
“外廷的事你不要操心了。”
听到这话,张皇后这才闭嘴不言,毕竟后宫干政,这罪名她担不起。
弘治皇帝的政令下到了兵部,擢升了兵部主簿王守仁为西南随军参军。
这则任命出来后,内阁和兵部以及朝廷百官彻底看不懂了。
两个国舅是什么成分,大家心知肚明;一个刚从观政进士转兵部主簿的官场新人,做随军参军?
余下的弘治皇帝就再也没有配备任何人选。
这说明什么?
说明指挥这场战争的,就是这三个人才啊!
这场西南之战能打的赢?
靠谁?靠两位国舅还是靠王守仁?
讲道理,现在内阁六部真有点看不懂弘治皇帝的安排了。
此时要说最紧张的肯定是张家兄弟。
张府。
张延龄带着哭腔找到了大哥张鹤龄,嚎叫道:“大哥,大哥,我怀疑我们被骗了!”
“被天子诈骗了!”
张鹤龄狐疑道:“啥意思?”
“他他他,真是让我们去送死的啊!”
“你知道他派谁去的吗?兵部主簿!”
张鹤龄微笑道:“哦,那也正常嘛。”
他气定神闲的端着茶喝着,教育张延龄道:“你莫看兵部主簿只是个小官,但很多人都是有真本事的,只是他们没有人脉,熬了一辈子都在这个位置上,要说能力,还是有的,呵呵,问题不大嘛。”
张延龄道:“不是啊……今年才考中进士的。”
张鹤龄喝完一口茶后,拿着茶盏的手悬浮在空中,微微有些颤抖,这茶壶,怎么好像放不回原位了?
哦,原来是手抖的厉害啊。
“嗷!”
张鹤龄嗷的一嗓子,差点把张延龄给吓尿了。
“啥意思?啥意思?皇上不是说要派人辅助我们吗?”
“这是啥意思?”
“万一咱们全军覆没了,咱们就算是主帅……也得死啊!”
“一个才考中进士的家伙,他会打什么仗?这不是带我们去送人头吗?”
“皇上要杀我们可以直接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一定是咱们上次在老太太宴会上坑了太子,皇上这是打击报复!”
“延龄……我感觉我们完了,皇上这是真要我们死啊!”
张鹤龄如丧考妣,汗流浃背,整个人面无血色,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身体发凉。
“大哥,咱们去找太子吧,咱们去认错!”
张鹤龄恼怒道:“快扶我起来,我腿软了!”
“快快,去东宫,道歉,必须要和太子道歉!”
“不然咱们此去西南……凶多吉少矣!”
第232章 找茬
十一月中,顺天府的雪越来越大,京畿附近的流民纷纷涌入北平,若朝廷再不加以管控,顺天府会塞满流民。
京畿附近好几个州府受了雪灾,百姓们流离失所,京师的灾民越来越多。
陈策今日叫上了唐寅、王德发和吴娘子,分别以顺天报业和顺天快递的名义,在顺天府北城附近设粥棚赈灾。
当年那个冬天,朱厚照一个善举救了自己,每到冬天,看到和自己一样的这群灾民,陈策总有恻隐之心。
商业做大了,也该回馈社会,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最起码陈策去做了。
陈策披着绒毛大氅,背着手站在粥棚内,排队的百姓如同过江之鲫,报社和快递的佣者们正在维持秩序,王德发三人则亲自给灾民打着稀粥。
毕竟能力有限,每一名灾民能得的也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稀粥,不过这已经足够灾民们感恩戴德。
拿到馒头和稀粥的百姓们,面带感激,他们知道救济他们的是粥棚旁边那位撑着雨伞的少年俊公子。
看着眼含热泪的百姓灾民,陈策于心不忍,有些要给陈策下跪的,陈策都亲手给他们搀扶起来,并不嫌弃。
这一举动,又不知让多少百姓眼含热泪。
唐寅叹口气,来到陈策面前,看着如长龙的灾民队伍,心中不由有些担忧的对陈策道:“老师……东家。”
“灾民越来越多,我们救不完的,没领到吃食的灾民,最后说不得还会骂我们假仁假义。”
“我们绕开了官府,以私人名义救灾,官府那边知道了,又不知会如何对付我们。”
总之唐寅觉得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不知道陈策为什么要做。
陈策看着唐寅,道:“所以呢?”
唐寅深吸一口气,道:“咱们定个时间,到时辰就停了吧,这样一直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呀。”
陈策笑了一下,道:“伯虎,我当初也是个灾民,还有,商业做大了,回馈社会也是应该的,不能为富不仁。”
“能救多少是多少吧,只有今日一天,等明日就会有更多的人一起开棚赈灾了。”
唐寅不解的道:“可更多的商人还是为富不仁的,让他们开棚赈灾……这有点不切实际。”
陈策笑了一下,道:“所以你不懂如何为官,你还差的远,好好想,仔细想,想明白了再说。”
啊?
唐寅挠挠头,一脸疑惑。
……
焦黄中这两日心情很不好,被国子监除名后,背后不知道多少同窗指指点点。
又想起前几日自己新婚妻子和陈策眉来眼去,心里愈加愤怒,今日他正百无聊赖的走在路上,然后就看到陈策撑着伞站在灾民队伍旁边。
焦黄中怒从心中来,带着几名家奴便朝陈策走来。
陈策见到焦黄中,拱手道:“见过焦公子。”
焦黄中脸色不善,愠怒道:“你是不是和瓶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策:“……”
这他不否认,只不过看了她赤果的样子,但那是她主动的,自己啥也没干,不过杨玉振干了是真的。
见陈策思考了半天,焦黄中颇为恼怒:“畜生!说话!”
陈策摇头道:“那没有。”
“伱对瓶儿起了歹念是不是?”
陈策心道这个人心眼也太小了,如果有真凭实据也就罢了,现在全都靠着自己猜测,未免太霸道了点。
不过想到历史上焦芳就是如此小肚鸡肠,他儿子遗传他也就不足为奇。
陈策道:“焦公子误会了,我没有对你妻子有任何想法,你想多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策懒得理会焦黄中,刚要走,就被焦黄中和奴仆拦住,他怒火中烧的道:“那日瓶儿百般维护你,若非你这小白脸勾引了瓶儿,她怎会对你如此痴迷?”
陈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焦黄中,长得俊也是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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