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夏蝉
陈策:“?”
他让吴娘子照顾小花,又叮嘱朱厚照和张家兄弟不要再丢人现眼了,然后才随着湛若水出去。
呼,其实陈策早就想和这群人分道扬镳,实在丢不起这个脸了。
朱厚照和张家兄弟对视一眼,一头黑人问号。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丢人现眼?我们哪里丢人现眼了?
能来他伦文叙的婚宴,那是给足了他伦文叙的面子好吗!
路上。
湛若水自我介绍,陈策听了他的名号后,颇为认真的打量了他两眼,又是一个心学的鼻祖?
王守仁的心学理论,有一部分都是继承了湛若水的学说。
陈策这才想起来,湛若水是广州府人,而伦文叙也是广州人,他们认识到实属正常了。
湛若水蹙眉看了一眼陈策,用一种教育的口吻对陈策道:“斗胆敢问阁下隶属哪个衙门?”
陈策想了想,道:“之前在詹事府司经局为官,现在则无官身。”
湛若水点点头,这和他想的不谋而合,他料想陈策若非是读书人,便是官身。
“既你是读书人,也该明事礼,当心胸大度。”
湛若水道:“我知晓你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结果改变不了什么,何必给他人难堪,给自己难堪呢?”
陈策:“啊?”
“你说什么啊?”
湛若水失望的摇摇头道:“阁下既是冥顽不灵,那便罢了,在下只是一介举人,自然无法说服于你,你随我来吧。”
在湛若水看来,陈策这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分明已经带着人来婚宴上报复捣乱了,现在又装作一切事和你无关是吧?
既然你是官,那就好办了,程师伯恰好是礼部的官,希望你见到程师伯还能这么说。
但凡在京为官,谁也不想得罪礼部的人,礼部都是一群准内阁的官吏,如果说此前的百官之首是吏部,那现在则是礼部了。
陈策压根不知湛若水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跟着他来到了程敏政的身前。
程敏政惊愕的看着陈策,狐疑的道:“纯简,你怎么来了?”
陈策道:“梁大人给我下的请柬。”
程敏政蹙眉,似乎想明白了梁储的意思,微微摇头道:“哼,这个梁储,还真有心机呢,你若真有那层意思,他那个得意学生能娶妻?”
不是。
湛若水一脸疑惑的盯着两人,程师伯,你不是该教育这小子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师伯,就是他故意扰乱伯畴的婚礼。”
湛若水提醒程敏政。
程敏政:“?”
“你说纯简扰乱婚礼秩序?”
湛若水点头道:“是啊。”
程敏政有些不高兴了,哼道:“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
“纯简扰乱什么秩序了?当初宁诚家的闺女和纯简是定过娃娃亲的,是他宁君瑞看不上纯简,婚事才算作罢的。”
“如果纯简不撕了婚书,现在也轮不到他伦文叙!”
湛若水怎么越来越糊涂了,梁师不是这么说的啊。
“而且以纯简现在的身份地位,他还需要扰乱秩序做这种下作的事么?他若真不想让伦文叙成婚,今日这婚梁储和伦文叙能办的下来?”
嘶!
湛若水倒吸凉气,听程师伯的意思,这人的身份地位不简单啊!
程敏政现在心里还有点不高兴,当初他招宁诚去礼部,他就是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要是早知道宁诚闺女和陈策的婚事作罢,他能提拔宁诚进礼部?他哪里够资格连跳两级进入礼部?
陈策现在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湛若水和梁储一样,都以为自己是来捣乱婚礼的。
讲道理,这也不怪湛若水,就朱厚照和张家兄弟那副样子,是个人恐怕都以为是来捣乱的。
尽管陈策再三解释,但湛若水依旧将信将疑。
“好了元明,此事想来是有误会,你先去吧,我和纯简聊一会儿。”
湛若水噢了一声,有些尴尬,但还是拱手对陈策赔不是,道:“陈公子,是在下误会唐突了,方才的事在下实在不好意思。”
陈策摇头道:“没事。”
程敏政带着陈策缓缓地走在后院僻静的地方,他才关心的问陈策道:“你身体好点了吗?”
陈策叹口气,道:“没。”
程敏政哎了一声,又问陈策道:“真是梁储邀请你来的?还是你自己忘不掉这门婚事。”
陈策:“……”
“真是梁储邀请我来的,恐怕他也和你一样的心思,所以故意让我来断了念头……可我真没这份心思啊!”
程敏政笑了笑,道:“你也莫怪梁储,他这么做也恰恰代表了他不自信,因为他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只要你想,这场婚事随时会举办不下去。”
陈策嗯了一声,道:“我也没怪他。”
“你呢?”程敏政问道,“不打算娶妻了?”
陈策沉默了很久,才道:“再说吧。”
如果以前程敏政这么问,陈策肯定会毅然决然的摇头说不,但现在不同了。
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娶吴淑娴,他怕娶了之后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死,留她孤独的活在世上,日后再想婚媾将难如登天。
他不是不知道吴娘子对自己的意思,他真的不想耽误吴娘子。
如果在后世,兴许吴娘子还能改嫁,但这是礼法严重的明朝啊,想再嫁谈何容易,孤寡一生又何其悲凉!
……
酒过三旬,伦文彻喝的有些醉了,找到张家兄弟,面红耳赤的道:“家兄是当朝状元,今日宴会之人定都是饱学之士。”
“你们是吗?”
张家兄弟打了一个酒嗝,仰天大笑,道:“废话!”
“谁还不是个饱学之士了?咋?”
朱厚照想拉着自己两个醉醺醺的舅舅,心道你们可别吹牛逼了,就你们还饱学之士?
伦文彻大笑道:“好!”
“那在下就献丑,请教阁下对联,如何?”
张鹤龄哈哈一笑,道:“那你可真献丑了!不过,张某不和丑逼对对联。”
朱厚照:“……”
吴娘子:“……”
伦文彻:“……”
420.第420章 背后之战
420.
张家兄弟终究挡不住伦文彻的嘲讽,尤其旁边的宾客和伦家家眷们还在拱火。
伦文彻现在还记着这几个家伙偷吃他们的糕点,心中不忿,定要让这几个家伙出丑一下。
到底他也和伦文叙一样读过几年书,不过他却没有他长兄伦文叙的才华,仅仅只是在广州府中了个秀才,后面数年就难进一步了。
“几根傲骨头,撑拼天地。”
伦文彻挑衅的对张家兄弟挑眉。
不是,你还真会对对联啊?张家兄弟傻眼了,呆呆看了一眼朱厚照。
朱厚照心道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不会我也不会啊,对对子这种事本宫又不擅长。
张家兄弟疯狂的对朱厚照眨眼,意思是大外甥,你不会……你去找会的人啊!咱兄弟牛逼都吹出去了,可不能丢脸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朱厚照也冲两个人才舅舅眨眼,意思是你们先顶着,我去找人。
张家兄弟心领神会,哼了一声对伦文彻道:“你别着急,待我们喝点酒水找点灵感!”
……
陈策正在和程敏政闲聊,朱厚照焦急走来,程敏政见到朱厚照,忙不迭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挥挥手,拉着陈策急忙去到一旁,道:“小老弟,几根傲骨头,撑拼天地。”
陈策:“?”
“下联是什么啊?”朱厚照忙不迭问道,“很急。”
陈策略微思索一下,道:“两个饿肚皮,包罗古今。”
朱厚照冲陈策竖起拇指,然后又风风火火离去。
另一边,伦文叙问张家兄弟道:“你们到底好没好?”
张家兄弟哼道:“急什么,这酒不是还没喝完呢吗。”
张延龄小声道:“大,大哥,我快喝不下了,怎么办?”
张鹤龄咬牙道:“喝!必须喝!你也不想丢人现眼吧?”
“好吧。”
这是张延龄喝的第十杯了,他感觉自己实在快喝不了了。
不过好在朱厚照来了,小声在张鹤龄耳边耳语。
张鹤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两个饿肚皮,包罗古今!”
“真当张某对不出来?不过只是在思考最佳答案罢了!”
此言一出,伦文彻微微一愣,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真对出来了。
张鹤龄冷笑道:“继续出啊,你出多少张某给你对多少!非要让你心服口服。”
张延龄:“……”
大哥,你别这样,喝酒我喝,你在旁边负责吃肉,然后你还找借口说喝酒找灵感,合着酒不是你喝啊?你不知道我现在多难受啊!
对出来一个就够了,何须再装逼呢?
张鹤龄拍了拍张延龄的肩膀,淡淡的道:“放心,他也没招了,咱们这就是在比拼毅力,你看到了吗?那个家伙也开始慌了。”
张延龄寻目望去,发现伦文彻还真开始抓耳挠腮,于是乎他掐腰道:“小子!你倒是继续出啊!”
“你出啊!怎么啦?你不会连题都出不了了吧?”
伦文彻面红耳赤,对一旁三哥伦文敷使眼神,然后大言不惭的道:“我也要喝酒找灵感!”
伦文敷赶忙去中厅找伦文叙,道:“大哥,大哥,老四和别人对对子呢,现在出不了题呢,你快给出一个!”
伦文叙:“……”
不过今日他大婚,高兴为主,于是想了想,随口道:“一门父子三词客。”
伦文敷赶紧小跑到院落,于是伦文彻指着张家兄弟喝道:“听好了!一门父子三词客。”
张鹤龄瞥了一眼张延龄。
张延龄惊了,一脸恐惧,大哥,还,还要我喝?
张鹤龄重重点头,然后又瞥了一眼朱厚照。
朱厚照小跑去找陈策:“小老弟,一门父子三词客。”
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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