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夏蝉
“陈纯简啊!你真是心肠歹毒啊,你设宴,还让我们付钱?你疯了吧?”
陈策道:“我送你们一桩赚钱的生意,帮我付个钱不过分吧?”
张鹤龄眼珠转了转,问道:“你先说好,什么赚钱的生意,我们兄弟要考虑考虑。”
陈策道:“我也通知了那群儒生,后天他们也会出现在临湖翠微楼。”
“然后呢?”
陈策继续道:“今天他们很多人过来,有些人甚至花重金要拜到我门下。”
“然后呢?”
陈策道:“后天我可以对他们说,祝枝山其实是你们培养出来的。”
“到时候让他们拜入到你们门下,至于收多少学费,你们自己看着定,多多益善,我想你们输的那四千两银子一定会赚回来,而且还会额外赚更多的钱。”
嘶!
张家兄弟一脸震惊,而后便狐疑的盯着陈策,道:“你会这么好心?你该不会诓骗我们吧?”
陈策苦笑道:“其实我是有自己小心思的。”
“哈哈!你瞧你瞧,我就知道你陈纯简不是啥好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便宜我们兄弟!你快坦白,你有什么小心思!我们兄弟好评估评估风险!”
陈策:“……”
“也没别的,就是我不想他们以后再来打扰我而已。”
443.第443章 宁知君的心思
443.
临湖翠微楼。
作为顺天府最大的酒楼,这里足够容纳数百人。
今日陈策设宴,儒生们早早就来此等候陈策的到来。
等陈策抵达酒楼后,便对着宴会众儒生坦白说祝枝山并非自己教导,外面是以讹传讹,真正调教祝枝山的其实另有其人。
当这群儒生得知是张家兄弟在暗中执教祝枝山,一脸不可置信。
不过在祝枝山亲自承认后,儒生们自也不疑有他。
毕竟作为读书人,谁也不相信祝枝山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但事实就是,祝枝山确实说谎了。
非但说谎了,他还将张家兄弟狠狠夸奖了一顿,说张家兄弟给他预测了科考题目,预测的十分精准云云。
一时间这群儒生对张家兄弟崇拜的五体投地,纷纷要拜入张家兄弟门下。
张家兄弟也不客气,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这些日子拜入他们门下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不可能每一个都招收,要么有才,要么有财……
这话说出来后,不知多少儒生要花高价拜入张家兄弟门下,反正被张家兄弟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陈策自然没有在这里多待下去,将聚光灯交给了张家兄弟,他今日过来就是走个过场,后面的事则全部交给张家兄弟了。
陈策背着手离开了宴会,刚准备离开,恰好迎面遇到宁知君。
“陈公子,你也在这里吃饭?”
陈策嗯了一声,微微颔首道:“你这是?”
宁知君道:“我和我爹他们宴请了湛若水,你若有空一起去寒暄两句?不耽误你时间吧?”
陈策摇摇头,道:“我便不过去了,你代我向湛若水恭喜吧。”
“好!”
宁知君也没挽留,便朝雅间走去。
“陈公子。”
陈策回头,发现湛若水站在雅间门口叫住了自己,不由眉宇微蹙,想了想,便微笑点点头,道:“恭喜啊。”
湛若水赶忙走来,对陈策道:“进去坐一会儿,伯畴和宁大人他们都在。”
陈策摇头道:“我还有事。”
湛若水道:“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进去聊一聊。”
湛若水是好心,他知道伦文叙可能因为新婚时的对子没对出来,从而对陈策心生怨念,以为陈策当时是故意捣乱,针对自己。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湛若水想把话给说开,把误会给解除了。
湛若水十分热情,陈策也不好再拒绝,跟着他进入了雅间。
宁诚和宁知君、伦文叙和伦父、伦母以及湛若水,雅间就这么多人。
等陈策进来后,落座和众人寒暄两句,便对湛若水点点头,刚要开口借口自己有事离开。
湛若水便笑着道:“纯简上次新婚时出的那幅绝对,在下到现在都没对出来,伯畴我们苦思冥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你啊,可真是给我们好生为难了。”
陈策微微看了湛若水一眼,他似乎揣摩明白了湛若水的意思,又深深看了伦文叙一眼,这才道:“其实那幅对子我也是道听途说,我自己到现在也没想出来下阕。”
这个湛若水,心思倒是细腻的很,上次在伦文叙新婚宴上,陈策出的那副对子,伦文叙没对出来,恐怕让他在宴会上丢尽了颜面。
伦文叙这个人自尊心强,在自己最自信的领域被击垮,如果当时再有人闲言闲语,说不得会记恨上自己。
所以湛若水才借着这次机会,想将伦文叙的心结解开。
陈策会意,立刻顺着湛若水的话解释。
湛若水也深深看了一眼陈策,心中不由感慨,陈策这样的人若是交了朋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太聪明了,也太懂得人情世故,根本不在乎自己名声,他自己出的上阙,又怎么会对不出来呢?
但现在却故意贬低自己,就是为了化解这种不必要的是非,心胸之宽旷,对俗事的包容,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望尘莫及!
湛若水打心底佩服陈策。
“呵呵,伯畴,你我一直苦苦研究这么久,本以为今日见到纯简,能见识见识那一副下阕的神来之笔,却是可惜啊,纯简居然也没想到下阕呐!”
伦文叙笑了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宁知君此时开口了,他看着陈策,道:“纯简,京察即将开始,这里也没外人,我想请你帮我爹在礼部那边疏通疏通关系。”
湛若水微微愣了一下,宁姑娘现在说这么一番话,这不就是刺激伯畴的么?
果不其然,伦文叙脸色再次拉了下来。
她难道不知道伯畴这个人生性有点敏感么?
陈策惊愕的看了一眼宁知君,然后又看了一眼伦文叙,他沉默片刻,对宁知君道:“宁姑娘,我真的无能为力。”
伦文叙冷笑道:“陈公子确实在官场有些人脉,这不可否认,但京察这种事,想来还是说不上话的。”
他抱拳道:“岳父大人您安心便是,我自会找梁师说一说情。”
宁知君道:“梁师是翰林院的人,在礼部恐怕说不上话吧?相公你也不认识礼部的人,但纯简和程侍郎交情较好……”
伦文叙打断宁知君的话,道:“梁师在礼部为何说不上话?我们自家的事,就不劳烦外人了吧?”
“总之岳父大人一定不会在这次京察中出问题的。”
陈策微微凝视了一眼宁知君和伦文叙,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能清楚这两夫妻之间感情出问题了。
陈策点点头,道:“伦大人说的对,我和程侍郎点头之交,帮不上多大的忙。”
“嗯,你们先吃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陈策起身拱手告辞,宁知君忽然道:“爹,您这段时间也莫要担忧了。相公说了,不会让你在这次京察出事的,相公在翰林院还是有能力的,您大可放心便是。”
陈策听到这话,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宁姑娘这是将伦文叙架在火上烤了啊!
到时候宁诚若是京察没事,那对宁家来说自然是好事。若是宁诚京察出事,伦文叙今日无异于在吹嘘,颜面尽失。
他们这才新婚多久啊,感情就破裂了么?不过人家的家务事,陈策自然不会去管那么多。
444.第444章 调离礼部
444.
陈策渐渐明白了当时宁知君为什么会在五丈河旁边求自己帮宁诚了,兴许那天她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演戏给伦文叙看。
今天他又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刺激伦文叙,无疑还是为了刺激伦文叙和自己的矛盾。
她在利用我,制造伦文叙和我的矛盾。
这一切陈策都默默看在眼中,但他也不想参与别人之间的事,更不想被人利用,所以他默默选择离去。
湛若水深深看了一眼宁知君和伦文叙,很明显他也是聪明人,他也看出来了今日的不同寻常。
他们从成婚到现在,满打满算才不过一个月,怎么就忽然矛盾如此尖锐?
湛若水也不好参与伦文叙的家务事,找个借口离去。
伦文叙盯着正在淡淡吃菜的宁知君,然后对伦父道:“爹,我们走。”
伦父有心想劝些什么,但嘴巴笨,最终只是对宁诚道:“亲家公,我们先走了,您慢慢吃哈。”
宁诚微微点头。
雅间内只剩宁知君和宁诚。
宁诚深吸一口气,质问宁知君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他是你相公,刚才你为何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宁知君狐疑的道:“爹,你说什么啊?我怎么没给他面子了?”
宁诚厉声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你心思那般玲珑,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你最有分寸,刚才你分明故意在刺激你相公,你们究竟怎么了?这才结婚多久?”
“你这做人妇的,凡事多迁就迁就他,如此才能家和万事兴。”
宁知君微笑道:“我知道了爹,你放心吧,不用操心我的事。”
“这次京察,若是没陈策帮你,你在程敏政那边恐怕过不了关。”
宁诚眉宇也紧蹙起来,宁知君这话没说错,程敏政现在在礼部已经开始一点点架空自己的权力,他在礼部也犯了不少错误,多数都是被程敏政故意打压的。
很明显程敏政还在为当时的事置气,原本宁家和陈策是有婚约在身的,当时程敏政也误以为宁诚的女儿和陈策即将成婚。
看在陈策的面子上,他才破格提拔宁诚进了礼部,实现官职连跳二级,但最后他却发现宁诚早就退了婚。
虽然陈策说是他主动退婚的,但程敏政不是傻子,他只要稍稍思考一下便能知道,退婚恐怕不是陈策的本意,而在于宁诚。
后来程敏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开始在礼部利用职务便利打击压制宁诚,让宁诚在礼部这两年表现的实在一言难尽。
如今京察在即,他宁诚若还想安心在礼部,只需陈策的一句话就能实现。
但陈策摆明了不想管这件事。
是啊,非亲非故,他陈策为什么要在乎你程敏政的前途生死?
宁知君道:“所以女儿才会私下找到陈策,只要他愿意开口说个情,爹你便可安稳在礼部。”
宁诚沉默片刻,问宁知君道:“伦文叙和梁储交好,梁大人未必不能在礼部运作?你为何不找你相公说这些贴己话?”
宁知君摇摇头道:“他,不行。”
“梁储毕竟还没进礼部。”
宁诚道:“你既知道他不行,又为何当着这么多人面,将你相公给架起来?”
宁知君摇摇头道:“万一呢?”
“总该留个后路。”
宁诚深深凝望了一眼宁知君,不知想着什么,但还是道:“君儿,不要再想陈策了,你们没可能的了。”
宁知君沉默了许久,才道:“嗯。”
……
弘治十五年,春二月底。
殿试如火如荼举办,今年殿试的状元结果不出意料,被唐寅收入囊中,实现三元进士的壮举。
祝枝山虽然没有进入一甲前三,但也是二甲排名靠前的进士。
湛若水则是今年的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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