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夏蝉
现在的锦衣卫顶多就扮演皇帝耳目的角色,不过……够了。
陈策微笑道:“对方非官非爵也非绅,是个小民。”
“仅此而已?”李珍看了一眼陈策,心道你别糊弄我。
陈策道:“仅此而已,我若欺骗了你,想来以后我们的香火情分也断了,大人觉得我会这么蠢吗?”
李珍玩味的咀嚼了一下陈策的话,眼中带着三分欣赏。
他现在似乎有点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会看中这小子了,说话不卑不亢,逻辑严丝合缝,说出来的话给人如沐春风,虽没有侵略性,却能让伱信服。
“出来啊!”
外面男人的声音有些暴躁,“做个乌龟王八很骄傲吗?”
“滚出来!快点!”
陈策无奈苦笑,然后背着手走了出来,他淡淡灭了门扉,再被踹两脚估计大门都要被踹翻了。
陈策去开了门。
然后,聂氏儿子一个踹空,人直接从天而落,一整个屁股蹲从半空落地,神色无比痛苦。
但偏他现在怒火中烧,于是只能憋着疼痛,脸上依旧做出狠厉的表情。
看上去神色十分纠结复杂。
“吴珏!”吴娘子厉声叱道。
吴珏置若罔闻,只是冷漠的盯着陈策,威胁道:“就是你惦记我姐?”
“是不是给你这病秧子脸了?”
“你不撒泡尿看看自己这德行,你有什么资格惦记我姐?”
“明天搬离这里,随便找个地方去住,以后你若敢瞧我姐一眼,说一句话,我打断你的腿你信吗?”
吴娘子站在身后,眼神阴郁冷漠,双手在长袍内握拳,脸色阴沉的可怕,旋即化拳为掌,刚打算动手,就见陈策旁边的李珍开口了。
“你这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
“我说句公道话……”
吴珏指着李珍的鼻子道:“你说句公道话?你算什么东西?”
李珍无奈的看了陈策一眼,陈策也无语的摇摇头。
这就是个身材魁梧没头脑的粗坯混不吝,一点不怕惹祸上身。
当然,或许聂氏母子从未将陈策当一回事,也不认为陈策能认识什么大人物吧。
陈策哀叹道:“你最好还是别冲动,我这个朋友在锦衣卫当差的。”
“哈哈。”
“呵呵。”
吴珏不厚道的笑了,然后对身后的聂氏道:“娘,你听到了吗?他,他在唬我。”
“我就没见过这么懦弱的人,哈哈。”
“这种谎话都能说出来,还锦衣卫的人?他要是锦衣卫的人那我是谁?我是锦衣卫的祖宗纪纲!”
李珍面色微变。
纪纲或许在外人前不怎么样,但在锦衣卫内部还是颇受尊敬的,锦衣卫堂内还挂着纪纲的肖像,也是你一介贱民能侮辱的?
聂氏冷笑道:“和他废话那么多作甚?什么锦衣卫王八卫的,掌烂他的脸!”
“官府追责下来就说他意图奸淫我女儿。”
最毒妇人心啊,陈策算是见识到了。
“看我不打烂你锦衣卫的狗头……啊呀呀呀。”
“快放开我!”
“疼啊!”
李珍抓着吴珏的手腕,猛地一脚踹了过去,吴珏再次凌空飞起。
没多时,李珍从中厅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把刀,绣春刀。
腰口多了一副镀金腰牌:北镇抚司。
看到这两样东西后,吴珏和聂氏脸都白了。
真,真是锦衣卫啊?
不是,他怎么还来真的啊?他还真认识锦衣卫啊?
“怎么处理?”李珍侧目询问陈策。
陈策道:“一般这种寻衅滋事,对你锦衣卫先辈不敬的案犯怎么处理?”
李珍摇摇头道:“我还真没处理过这样的案子,不过打几板子关诏狱十天半月应该差不多就这样子吧。”
听到这话,聂氏的脸更白了。
陈策嗯了一声,道:“那就从重从严定格处理?”
李珍点头道:“好。”
他缓缓来到吴珏面前,拎鸡仔一样将他拎了起来,厉声道:“跟本官去北镇抚司!”
吴珏吓的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告饶,道:“我,我刚才说笑的。”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真说笑的,不要带我去诏狱啊!”
吴娘子看到陈策平安后,也不愿管她弟弟死活,独自回院了。
聂氏吓呆了,一辈子也没见过锦衣卫,方才已经被吓的不知所措,此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跪在地上不断对陈策求饶道:“公,公子,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儿吧,他不是故意的。”
陈策看着这名老妪,淡淡的道:“他把我门扉都快踹坏了。”
聂氏赶紧拿出几十文钱给陈策,道:“我赔,这些钱够了吗?”
陈策点头道:“够了。”
“那,那我儿。”
陈策不解的看着聂氏,问道:“他被锦衣卫抓了,你去北镇抚司找锦衣卫啊?你不认识路?”
我哪儿敢去啊!
“公子啊,老妇求你了,你放过他吧。”
陈策淡漠的看他一眼,将门扉关好,听着外面砰砰砰的磕头声,默默的回到了书房写书去了。
第72章 尴尬的会面
朱厚照今天早早完成了东宫的课业,快到年关了,他打算去一趟英国公府邸,和张懋学两手武技。
弘治皇帝也没拒绝,英国公张懋他还是很器重的,自己麒麟子喜欢舞枪弄棒,就让张懋得空带着教一下。
不指望朱厚照成为什么高手,能强身健体也不错。
反正比在东宫斗鸡遛狗强。
张懋老来得孙,此时正在书房教孙子张仑学习学问,见到太子朱厚照来后,立刻带着一家子去拜谒太子。
行了大礼后,朱厚照才恢复如常,笑着道:“张叔教孙子呢?”
张懋头大如斗,叹道:“教个屁,这就是个榆木疙瘩。”
“俺都被他气的找不着北了。”
“殿下你来的巧,你帮俺带着教一会,俺去给你弄点点心来,一会儿再将演武房收拾收拾,咱俩练两招。”
朱厚照嘿嘿道:“好哇!”
等张懋离去后,朱厚照背着手,一副大哥哥的样子站在张仑身后,道:“小屁孩子,给哥读论语来听听。”
“噢。”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乎不亦,乐乎?”
“呼呼呼。”
朱厚照头脑都是乎,他忽然发现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个字了。
这叫什么乱七八糟的?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
朱厚照头也大了,端着茶水随口问道:“啥意思?”
张仑磕磕巴巴的道:“我天天审视自己,发现我是一个人。”
噗!
朱厚照一口茶全部喷了出去,捂着额头道:“伱不是人还能是猪?”
真有你的!
难怪张叔会头疼,你是真牛逼!
他不再继续指点张仑了,没这个本事。
和张懋在演武房练了一会儿武,张懋问朱厚照道:“俺这孙子咋样?”
“呵呵。”
朱厚照龇牙笑了一下:“本宫还有事,改日再聊。”
说完后,他撅屁股就跑了,这张府以后少来为妙,最好不要再接触张懋这孙子。
朱厚照离开张府,带着刘瑾在街上溜达,发现《再生缘》的著作者还没写第三册不由有些失落。
刘瑾想去找东厂查人,不过被朱厚照拒绝了,他淡淡的道:“有缘总会见到。”
刘瑾不懂,问道:“爷,这为啥啊?”
朱厚照神秘兮兮,又带着三分向往的表情,淡淡的道:“缘,妙不可言。”
“你不懂。”
“走吧,去看看小老弟在做什么。”
刘瑾:“噢。”
……
槐花胡同,李珍带着几名锦衣卫小旗来到陈策院落门前,小旗恶狠狠的威胁聂氏,日后她再敢继续在陈策院落扰乱,将她也抓诏狱去。
陈策问锦衣卫小旗为什么要等以后?现在不行吗?
锦衣卫的几名小旗:“……”
本来以为这温文尔雅的公子看上去宅心仁厚,没想到比他们锦衣卫的人还要狠啊。
于是小旗们不由分说的将聂氏给抓走了。
李珍苦笑,心道这对母子也是倒了霉,无缘无故得罪陈公子做什么?
陈策请李珍来中厅喝茶,李珍却之不恭,看他心思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陈策问道:“李大人怎么啦?”
李珍苦笑道:“陈公子你是读书人,在下是个武夫,有些道理不太懂,还真有点东西想请教请教,看看你可否有什么对策。”
陈策点点头,微笑道:“说说看,不过我也未必会懂。”
“嗯,多个人多个主意,没关系。”
他刚要开口,就听院落外大咧咧声音响起,道:“陈老弟,你在做什么,让我猜猜,这是来客人了是不是?”
朱厚照背着手走了进来,然后就看到北镇抚司的指挥同知李珍。
李珍呆住了,太子殿下称呼陈公子什么?老弟?
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抱拳行礼,朱厚照吓了一跳,过去搂着李珍的肩膀,道:“老李,同僚一场,你怎么这么见外?”
“你给我行了礼,我还要给你还礼,多麻烦啊!”
李珍明白了,太子这是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想以平常身份和陈公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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