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宸庭
李基轻轻地道了一句,刘璋方才随之缓缓回过神来。
这让李基对于自己所培养出来的这一群“姬”初登场的魅力效果,还是颇为满意的。
或许以着单纯的颜值而言,这些“姬”大体也就是八十多分到九十分的程度,但是只要将她们各自独特优势发挥到极点就已经足矣。
古有吕布被貂蝉怒扣绿帽而爱意不改,今有皮带组建歌舞团拉拢人脉。
可见好色从来就与时代、地位没有必要的联系,又有几人能堪破红粉骷髅?
起码,刘璋不行……
萌姬的惊鸿一现,那似是勾走了刘璋的魂,让回过神来的刘璋忍不住问道。“子坤先生,刚刚那位是……”
“那人啊!”
李基轻叹了一声,道。
“那女子被主公赐名为‘萌姬’,原是吴地一良家女,不幸家中糟了灾,一场变故之下,原本的四口之家却是父亡母病弟体弱,为了让父亲下葬,不惜在市集之上卖身为奴。”
“正好被主公碰见,主公仁德又怜悯其孝心可嘉,便将萌姬带到了府中为一舞姬,想着待其到了宜嫁的年龄再为她安排一个婚事。”
倘若是听到一个丑女如此的经历,刘璋或许不会萌生丝毫的共情。
但此刻刘璋的脑海里完全都还是萌姬的影子,这一番话无疑是瞬间就激起了刘璋浓浓的保护欲,让刘璋只觉得世道多艰,却是让如此绝美佳人蒙受如此不幸。
刘璋忍不住小声地道了一句。“子坤先生,你且看我,看看我如何?”
“季玉?”
李基闻言,反倒是装傻充愣地认真打量了一下刘璋,道。“季玉有英杰之姿,心胸广阔,他日必能有一番大作为。”
顿时,刘璋表情有些涨红起来。
只是刘璋终究还是顾忌着几分颜面,没好意思说出让李基将适才那个舞姬转让给他,主要是刘璋自觉不可通过如此粗俗的方式侮辱了那惊鸿一现的佳人。
随后,李基有意地略过这个话题,与刘璋谈论起其余事情。
只是刘璋始终都有些心不在焉,频频失神,就连在告辞离去之时目光都似乎还在四处找寻着萌姬的身影。
而目送着刘璋离去的背影,李基一脸笑容之余,心中却是骤然萌生了一个有些邪恶的念头。
假如以刘备的名义将萌姬送给刘焉,然后再让萌姬暗中勾搭引导一下刘璋,刘璋会不会……
嘶~
太恶了!
有伤天和。
吕布干掉的也不过是义父罢了,刘璋要是果真做掉了刘焉,那无疑将会成为大汉往前数三百年而未有的大瓜。
当然,往后数不行,两晋南北朝要更变态一点,这种事情可不算什么太新鲜的事情了。
不过,李基可是深谙什么叫做越是得不到,越教人渴望的心理。
萌姬可以成为刘璋的白月光以及女神,但不能成为一个轻易交换出去的货物,那样的话萌姬可就没什么价值了。
或许,刘璋对于这一次与李基的接触甚感满意,李基其实亦然。
借由刘璋,暂且先埋下一系列或许可用的后手。
他日或有意取益州,李基可不会寄希望于张松献图,他若是想要益州,自己亲自取就是了,何须寄希望于他人之手?
李基轻轻一笑,暗暗鄙夷了一下自己玩弄人心的卑鄙,又声讨了一下贾诩,必然是贾诩把自己给带坏了。
曾几何时,李基自认还是颇为纯良的……
……
“阿欠!”
坐在马车之中,正在前往着庐江的贾诩骤然打了个喷嚏。
这让同在马车之中的贾诩之子贾穆,顿时便有些紧张起来,连忙关心道。
“父亲可是染了风寒?可需到就近县城之中寻医师看看。”
“无碍。”
贾诩揉了揉鼻子,道了一句。“大体又是吾在被谁在中伤,所以心有所感打了个喷嚏罢了。”
“可父亲向来与人为善,谁会中伤父亲?”
尚未及冠的贾穆有些不解地道了一句。
这让贾诩心中下意识地浮现了李基的模样,然后瞬间就锁定了怀疑对象。
毕竟,整个大汉知道贾诩具体是个什么君子的人,都不会超过五指之数,便是连贾穆心中关于贾诩的形象那都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
“君子只需腹藏浩然正气,自然不惧些许中伤风言,无须在意。”
贾诩温声地教育着贾穆道。
“是,父亲。”
年不过十五的贾穆恭敬地拱手听教。
第182章 父亲何故叹息?
说罢,贾诩便继续拿起手中的竹简,一手轻轻捻着细须之余,细细地读着竹简中的情报。
任谁如此看上贾诩一眼,都当真觉得贾诩真乃名士君子之姿也,让人下意识地心生好感。
只是,贾诩手中的竹简所记载的乃是扬州各郡的情报,一个个“毒计”几乎是跟雨后春笋一般从贾诩心中冒出。
“唉……”
片刻后,贾诩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父亲何故叹息?”贾穆问道。
贾诩答道。“却是那李子坤的要求颇多,让为父有所顾虑,心中纵有不少更为便捷的良策亦不能用之,故以无奈。”
或许,李基明面上基本没有给贾诩划上太多的线,但贾诩亦知此事不宜办得太绝,亦不能伤及刘备的仁义之名,这可就难上许多了。
而这,也是贾诩刻意将贾穆往着真正的君子方向培养的原因所在。
贾诩所擅乃毒计,终究不是堂皇之策。
过于玩弄人心,突破底线,这反而让贾诩明白自己此生的桎梏所在,并且须万分谨慎小心,否则必会死于非命。
幸好,贾诩知自己对于李基而言有着足够的价值,且刘备乃是仁德君子,兔死狗烹之事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刘备如此,并不代表今后刘备的后继者亦是如此。
故以,为了贾穆今后的前途安危着想,贾诩所教贾穆的乃是君子之道,而不想让他接触学习所谓的毒计。
忽然,贾诩的眉毛一拧,看着低头不言的贾穆,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穆儿,为何提及子坤之时,你便闭口不言。”
“是,儿不敢有瞒父亲。”
贾穆连忙答道。
“乃是此前儿曾与子坤先生相遇,子坤先生考究了一番儿,断言父亲……父亲藏拙于儿,儿本该有名谋之姿,应多向父亲指教或入仁德书院深造之。”
贾诩闻言,脸都可谓隐隐绿了几分,喝道。
“竖子!”
顿时,贾穆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贾诩见状,扯了一下贾穆,道。“为父骂的不是你,而是那李子坤,居然如此卑劣地离间你我父子感情,端是可恨。”
顿了顿,看着贾穆这才乖巧地爬起来,贾诩忍不住磨了磨牙,道。“今后汝对李子坤该避让三舍,勿要与其多加接触。”
“是,父亲。”
贾穆顺从地应了一句,藏于袖子之中的手指却是忍不住摩挲着一块硬物。
那是代表着锦衣司身份的一块小铁片。
并且,贾穆脑海里不禁回忆起那日在府衙之中,与那位名声如日中天的李子坤相见的场景。
一如传闻那般风姿绰约,明明比贾穆大不了几岁却已经名扬大汉,成为无数人不得不仰望的谋士天花板。
那“四渡红水”的沙盘推演,贾穆亦是亲自去见识过。
破不了!
惟有站在那沙盘面前,贾穆方才明确地感受到自己与李三千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
明明是同龄人,为何李基却是能如此的……似站在云端。
这让从小就在贾诩的严令之下,只学经学的贾穆心中产生了浓烈的艳羡与崇拜。
男儿,不该在方寸桌案之中穷经皓首,而是该如李子坤那般年少成名受万千士子追逐挑战。
不知不觉中,贾穆甚至觉得过去所崇拜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父亲贾诩,与李子坤比较起来都已经黯然失色了。
有一句话,贾穆刻意地瞒了贾诩。
那便是那一日在府衙之中的相遇,并非是李基主动询问贾穆,而是贾穆按耐不住心中景仰主动上前与李基交谈。
在道出了想要追随于李基左右效力的想法后,李基静静则是凝视着贾穆看了一阵。
【有兴趣成为锦衣司吗?暗中监察一切,成为主公与吾的耳目。】
此时此刻,贾诩并没有注意到低着头的贾穆脸上完全没有平日的乖巧,反而嘴巴咧开着一道有些兴奋的笑容。
瞒过了过去看似能看破一切的父亲,让贾穆心中升起了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暗中检察记录着一切,更是让贾穆有着一种满足感与充实感,而非过去那空洞地只会背诵经学的工具人。
‘父亲大人,你有你的道路,吾亦有吾的选择。’
贾穆默默地想着,心中对于贾诩的孝顺依旧,却丝毫不妨碍贾穆通过自己的双眼将贾诩的一举一动尽数记录,然后汇报于锦衣司的系统之内上禀给刘备与李基。
包括刚刚贾诩怒骂李基为“竖子”之事,贾穆都不会有一丝徇私瞒下的念头。
甚至,贾诩所不知道的是,便是连他手中那一份由李基令锦衣司整理出来的情报,整理者实则就是贾穆。
多年的经学熏陶,或许让贾穆不擅谋略治政,但贾穆却深知如何更像一个经学君子,更符合世人眼中无害的君子形象,且贾穆所拥有的过目不忘能力,亦是能将所见的一切悉数无误地记录出来。
对此贾诩一无所知,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眼中以着君子模板培养的长子,早就已经投入到李基的怀抱之中,并且将他给卖得干干净净。
甚至,李基都还没有来得及勾勾手指,贾穆就主动投到了李基的怀抱之中。
而在上百士卒的护送之下,贾诩很快就抵达了庐江郡治所舒县的所在。
庐江郡守陆康则是亲自率领着庐江郡一众官吏提前在城门等候,可谓是给足了刘备的面子。
毕竟刘备除了吴郡郡守的身份外,还是扬州刺史,且陆康本就是出身于吴郡陆家。
如今偌大的陆家都还在吴县之中呆着,陆康自然不会落了刘备的面子,甚至主动率领一众官吏在城门等候。
而陆康的年纪尽管已是六旬左右,在这个时代已算得上是长寿,但状态却依然相当不错,一言一行之中所表现的活力看似与寻常中年男性无异。
因此,虽说贾诩或许口舌之利并非所长,但也可谓是长袖善舞的人物,双方交谈片刻过后,便是兄来弟去地称呼,仿佛是久未相见的老友再聚一般。
随后,在陆康为贾诩所安排的宴席一番尽兴结束后,陆康方才开口询问道。
“文和代表刘府君而来,不知可是有什么正事?”
贾诩脸上似是尚有几分醉态,脸色驼红地开口道。“非是主公之事,实乃朝廷有令,吾不得不来。”
“哦?不知朝廷有何政令?”陆康再问。
“那中原大灾之事,季宁兄可知?”贾诩问道。
“自然知晓,更是清楚刘府君大肆赈灾救民,大有仁德之风,令人钦佩有加。”陆康感慨地开口道。
“正是此事。”
贾诩晃了晃脑袋,道。“一味赈灾,那些流民亦是无法安置,因此朝廷知晓此事后便下令由扬州内部安置流民,主公身为扬州刺史督察之。”
顿了顿,不等陆康消化这个消息,贾诩便直接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道。
“主公已然估算过流民数量,加上后续陆陆续续还能逃到吴郡的流民,合计也就是八十万之数。”
“因此,扬州各郡各领十三万流民安置也便解决了。”
十三万?!!
这个消息,几乎是彻底将陆康给炸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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