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宸庭
“主公,因为按基的想法一方面所派一大将率兵到岛夷之上驻扎之余,一方尽快找出那一群在海外伺机而动的暴秦遗民。”
“然后,趁我大汉未乱之际,先攘外再安内,以防止那暴秦遗民趁虚而入的可能。”
刘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觉得李基此言说得颇有道理。
即便是以仁德立本的刘备看来,敌视程度从大到小来划分,那大体就是:暴秦遗民>异族>乱臣贼子>山贼土匪……
因此,假如当真存在一群藏身于海外对大汉虎视眈眈的暴秦遗民,刘备绝对会将其列为第一优先级需要解决的威胁。
“所以,以基之拙见:翼德勇猛无当,若是当真找到那一群暴秦遗民,翼德最宜为先锋,不可轻动。”
李基缓缓地说着,那夸奖的话语令张飞满是虎须的下巴都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故以,前往岛夷坐镇之责,不如交给云长更为妥当。”
只是被李基这么似乎厚此薄彼地一说,关羽反倒是有些不乐意了,拱手道。
“子坤先生莫要小觑于我,若是征讨暴秦,关某为先锋定然不会输于三弟。”
这反倒是李基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道。
“坐镇岛夷,那也是收服九州失土,事关重大,云长不可轻慢之,且那暴秦遗民虽已在尽力寻找,但具体何时能找到踪迹尙不好说。”
关羽转念一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便是拱手应了下来。
而张飞得了一个今后征讨暴秦遗民的先锋承诺,同样是满心欢喜,也就不再与关羽争着前往岛夷了。
随着这两件大事都算是定了下来,刘备也不想这难得的私人相聚都聊着公事,转而将心中对于那群暴秦遗民的忧虑压下,主动地将话题引起些风花雪月之类的。
如此的天气下,喝上一口香醇的温酒,这无疑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这一宴,一直饮到了傍晚时分,都不知道喝空了多少个酒坛子,也不知相互间说了多少贴心话。
直至人人都尽兴之后,各自方才散去。
而李基在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蔡昭姬看着李基那有些醉醺醺的模样,那尽显典雅与书卷气质的面容上不自觉地浮现着关心与担忧。
旋即,蔡昭姬主动上前替代其余仆从搀扶着李基往后院走去之余,让李书和李琴快快去后厨准备些醒酒汤过来。
“夫君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一时尽兴,不知不觉便已空了几个坛子。”
听着榻上的李基那有些含糊的声音,蔡昭姬也不责怪李基,只是关心地开口道。
“下次夫君若是喝酒的话,便该多带几个亲卫在身边,否则夫君倘若遇到了什么危险该如何是好?”
“而且外面都下着小雪,夫君便该乘马车出行才是。”
“嗯嗯……”
李基有些含糊地应着。
还没有离开刘备的府邸之时尚好,可那满肚子的酒意走在路上被那飘雪一激,却是莫名地越发上头。
以至于等李基回到府中之时,当真觉得头重脚轻,意识迟钝了。
也幸好这个时代的酒度数都不算高,否则跟着刘关张三人也喝空好几个坛子的李基,说不得当场便要在刘备的府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而听着昭姬那一边伺候着自己醒酒,一边不时响起有些絮絮叨叨的关心之语,李基却也是觉得心中一暖。
眼看着蔡昭姬又准备亲自去倒掉给李基擦了擦额头的热水,李基抬起手抓住了蔡昭姬的手腕,道。
“昭姬,你还有身孕在身,这些事便让李书、李琴来做就是了。”
“不碍事的,侍候夫君是妾身该尽之责。”蔡昭姬温婉地说着。
知道这样劝不住蔡昭姬的李基,干脆缓缓地道了一句。
“我想听你念书。”
“是,夫君。”
蔡昭姬闻言,小脸不自觉地略微一红,也只能是顺势放下了水盆,然后坐在了李基的身旁,将李基的脑袋给扶了起来枕到了自己的大腿处。
蔡昭姬知道这是李基最为喜欢的听书姿势,曾言:如此,睁眼是美人如画,耳听是先贤教诲,妙哉至极。
只是,看似高冷实则脸皮极薄的蔡昭姬,对于这个姿态依然颇感羞涩,带着几分羞意地温声问道。
“夫君今日想听什么?”
李基还有些迷蒙的双眼略微一动,道。“上次昭姬念到了《尉缭子》战权第十二,那便继续吧。”
下一刻,蔡昭姬那温婉清脆的声音便随之飘入到李基的耳中。
“兵法曰:千人而成权,万人而成武。权先加人者,敌不力交……”
‘酒醉归家,有贤妻如此相待,何其幸也?’
李基不自觉地在脑海之中闪过这个念头,一边理解吸收着蔡昭姬说念的内容,一边整个人却是完全放松了下来,然后不知在何时便是睡了过去。
等李基再度醒了之时,已是翌日清晨,且蔡昭姬一如既往地熬好了李基最喜欢的海鲜粥。
李基与蔡昭姬一并用过早餐之后,并没有急着去府衙点卯,而是直奔书房而去。
第252章 密函
而走入书房之中,李基细细地思索着昨日与刘关张三人在雪中煮酒所说的言论,陷入了思考当中。
岛夷之事,交由关羽率领一支由汉人与山越所组成的士卒前往即可。
以关羽的能力再辅以屯田等策,即便这一支士卒孤悬海外,也无须担心安全以及士气问题,并且对于钱粮的消耗不多。
不过,李基对于岛夷上的遗民其实并没有极其看重。
这个时期的岛夷几乎没有经历过任何开发,以李基的预估,整个岛夷所生活的岛夷遗民人口大概只会在十五万到二十万之间。
须知,岛夷的面积可是堪比吴郡的,人口密度之低可想而知。
不过考虑到如今岛夷遗民依然主要以采集狩猎为生,还没有完全进行农耕时期,生产力确实也只能维持这种程度的人口了。
因此,关羽所率前往岛夷的士卒,与其说是去征服,还不如说是带去大汉的文化、技术以及知识,让那些岛夷遗民重归九州,真正融为大汉的一份子。
而岛夷尽管人口密度极低,但实则就算是在后世都有着“宝岛”的称谓,即便是在自然资源上都有着极大的潜力。
尤其是如今大汉所紧缺的金银铜铁矿产资源,在岛夷上就都有着矿脉分布。
在李基的考量之中,关羽起码需要耗费个三五年功夫,方能让岛夷遗民完全承认大汉,让大汉彻底在岛夷之中站稳脚跟。
而后,乱世一至,李基便能真正开始无须顾虑朝廷,自行大肆地对各种矿产资源进行开发了。
一步先,步步先!
若无足够的矿产,莫说是金银铜这种可作为货币的硬通货,就是没有掌握足够的铁矿,想要争霸天下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没有铁,怎么打造武器?怎么打造甲胄?
为何原轨迹之中的袁绍能在极短时间内成为北方霸主,号称麾下带甲数十万,战将千员?
那便是那些世家大族的惊人底蕴所在,谁也不知他们暗中到底掌握了多少各种资源。
而莫看刘备如今实际上掌控了两郡,治下百姓也有两百余万,但实则方方面面所欠缺的依然极多。
现实并非是游戏,只需要点一下就能一键征兵,实际每行一步所需要考虑的事情都可谓是数不胜数。
便是原轨迹之中的赤壁之战,东吴尚有缺箭的问题,继而还演变出了“草船借箭”的典故。
可想而知打造军械的麻烦程度以及重要性,那是当时已经完全坐拥了扬州的东吴都力有不逮的地方。
这种肉眼可见的差距,其实是让李基感到焦虑以及不安心的。
这也是李基首次真切地体验到,凭什么三年奋斗就想抵得上人家数百年的世家传承的感觉。
所以,李基从一开始所看重的就不是岛夷的人口,而是其中所蕴藏的种种资源,甚至如果可能的话,直接将岛夷变成刘备集团隐于海外的大粮仓。
只要海船足够发达的话,自岛夷运粮至吴郡,甚至比从会稽郡陆路运粮到吴郡还要方便得多。
不过,这些也只是李基对于岛夷未来的规划罢了,还需要漫长的时间一点点地去落实。
此刻,李基所思考的是该如何将“暴秦遗民”这件事给做实了。
所谓的“暴秦遗民”在哪里,李基还能不清楚吗?
大片的金矿银矿在哪里,李基同样清楚。
可刘备是仁德之君,无端攻伐的事情刘备大抵是做不出来的,起码刘备是不会做绝的。
而想要让刘备狠下心来做绝,那么就需要一个充足的理由。
比如,意欲反攻大汉的暴秦遗民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这是任谁都无法指责的理由,甚至只要把这个理由做实了,那么瀛洲那片地方理论来说也是自古以来合该归于大汉的。
毕竟汉乃灭秦而建,而海外的暴秦遗民所建立的政权,理应也该是被大汉所取代才对。
至于现阶段的刘备集团具不具备拿下瀛洲的实力,这不在李基的主要考量范围。
只要远航海船只有刘备集团拥有,那么即便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什么时候进攻的主动权都始终掌握在刘备集团的手中。
今日做不掉瀛洲,那就等刘备集团再强大一点继续去做掉。
因此,重要的是……理由!
比如:“吊民伐罪,诛灭暴秦残党!”
这是李基所能想到最能让刘备集团上下一心的理由了。
而这一理由自然也不是空口无凭就能编造的,需要大量的证据以及细节进行补充,让所有人都相信瀛洲的便是暴秦遗民,并且依然心向大秦,无不念反汉复秦!
在书房之中,李基待了片刻后,取一竹简写下密函准备交给贾诩。
徐福东渡已是近四百年前的事情,虽说依然有不少古籍记载着这一事迹,但是李基翻阅了不少古籍,却是没有真正找到确切记载了徐福乃是抵达瀛洲自立的资料。
因此,需要完全坐实徐福东渡的去向,那么就必须要找到徐福出海的轨迹。
自徐福的家乡东海郡而出,一路往东南而去抵达岛夷,然后再沿着岛夷往北而上,最终直达瀛洲。
这是李基根据着当年徐福出海的相关记载,所为他设计的一条航行路线。
事实是否如此,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基能否找到足够的证据将这条路线补充到无人怀疑的地步。
而这种事情,无疑是交给在会稽郡的贾诩以及甘宁最为合适了。
“文和料想应知我心。”
李基将这一份密函竹简封好之后,交给李琴通过锦衣司的渠道送往会稽郡后,方才动身前往府衙点卯。
而在离开之前,李基不忘温和地提醒蔡昭姬在家多加休息,勿要像过去那样读书、修书沉浸其中就忘了时间。
“夫君且放心去府衙当值就是了,妾身在家有李书、李琴照料,不会累到的。”
蔡昭姬一路将李基送到了门外,直至目送着李基消失在街道转角,方才转身回府。
由于李基本就颇喜雪景,不怎么喜欢这个时代马车那种颠簸的不适,因此几乎都已经习惯了走路到府衙。
……
而那封密函经过锦衣司的层层渠道,很快就送到了住在会稽郡府衙之内的贾诩。
与李基如今每日的悠闲状态不同,贾诩为了安全起见干脆与儿子贾穆都是住在府衙之内,并且还派重兵在府衙周围驻防。
在贾诩收到那一封密函之时,贾诩正裹着貂在火炉边上烤火。
按理来说,以着贾诩自小在凉州长大的体质,应该是不如何惧这点寒冷的。
只是也不知是长膘了,还是呆在长江以南这一年多过得太安逸,以至于今年贾诩莫名有些怕冷。
“阿欠~~”
刚刚推开房门拿过密函竹简的贾诩,就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下喷嚏。
这让贾穆连忙关心道。“父亲怕是被寒风给冷到了,我这就让人再加个火炉。”
“不用!”
贾诩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下后,举了举手中的竹简,道。
“依为父看,打喷嚏绝非是由于寒风,而是这一卷李子坤遣人加急送来的竹简,其中必然又是些麻烦事。”
说罢,贾诩便打开竹简细细地看了起来。
整个过程贾诩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在看完之后,却是将手中的竹简卷起来直接丢到了面前的火炉之中。
贾穆瞪大着眼睛,不解地问道。“父亲为何如此?这可是子坤先生的密函,如此焚烧之,或会让子坤先生恶之。”
“此密函,不能容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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