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宸庭
“那刘大耳无甚本事,言行举止尽显几分浅薄,但气运倒是令人羡慕,且不说那李子坤乃是举世罕见之士,就是那赵子龙看起来也是气度不凡。”
“只是不知为何宴席结束之时,那赵子龙没有出现,否则当一并拉拢之。”
夏侯渊闻言,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答道。
“那赵子龙在宴席之上似乎也没有饮酒,半途好像他独自出去了一趟,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曹操倒也没有如何看重赵云,唯独是对李基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被吸引的感觉,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
“唉!刘大耳区区一选择偏安于江东之地的器量不足之人,李子坤碍于相救之情义,不得不辅助其左右,当真是一大遗憾也。”
“以李子坤之才,辅助治理江东区区一郡之地,亦实乃浪费。”
“操定要收李子坤之心,将之收入麾下,先治济南国,若当真是可造之才,再带之入朝堂,或可匡扶大汉。”
说罢,曹操站在原地目送着李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方才上了马车,带着夏侯兄弟返回安排给自己的府邸之中休息。
……
而一路搀扶着刘备的李基,顺利地返回到府邸之中,并且为刘备安排洗漱更衣,再让厨房那边准备醒酒汤。
这才抹了抹汗,朝着府邸内客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李基走入了安置着贾诩的客房之内,赵云亦在其中可谓是寸步不离地紧盯着贾诩,贾诩反倒是没了此前失态的模样,沉稳平静地跪坐于榻上闭目养神。
‘猜到了我的目的?还是单纯的故作镇静?’
李基暗自猜测了一下,然后向着赵云微微拱手,道。
“子龙,劳烦你亲自看住贾诩了。”
“不碍事。”
赵云连忙答道。
“那便劳烦子龙先行去歇息,然后安排四名亲卫守于门口即可。”李基说道。
赵云微微点头,但离去的身形略微一顿,低声地在李基的耳边说道。
“子坤先生,今晚吾会在此处客房之侧休息,但凡此人有所异动,发出任何声响也瞒不过我的耳朵,绝不会让他逃脱。”
“故以子坤先生今日若累了,不妨亦先歇息,明日再好生询问这贼子关于子坤先生的往事。”
李基闻言,自然听出了赵云言语之间的关切之意,应道。
“子龙且安心,基今晚暂且只是问贾诩些许旁枝末节,具体事宜还需明日主公酒醒之后再说。”
“子坤先生也请早些歇息。”
赵云道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开,准备下去先行安排四位亲卫过来守住此屋。
而随着赵云离去,李基也顺势坐到了贾诩的面前,脸上似是依然有愤恨之色,并且从怀里掏出绢布放在了贾诩面前,径直说道。
“贾文和,伱且在绢布写下:‘武威贾文和’五字,吾准备拿之对比一番笔迹。”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贾诩,这才缓缓地睁开眼,慢悠悠地答道。
“五字,不行。”
李基冷哼一声,手掌再度搭在腰间剑柄,质问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贾诩笑了笑,答道。
“李子坤,休得再诓骗于吾,莫非当真以为吾不知汝欲诓吾写下那五字,然后再拿之去仿造笔迹,伪造那子虚乌有的襁褓血书。”
“届时,证据在手,吾之命才当真休矣!”
第68章 忠君爱国贾文和?
李基闻言,脸上没有丝毫被戳穿想法的尴尬之色,反问一句。
“贾文和,汝既已入吾府中,生死不过俱在吾一念之间,吾若当真意欲冤杀于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纵使如此吾一剑将你刺死,然后丢于巨鹿城中一偏僻之处,亦大可寻一两个黄巾残党定罪,又何须证据向谁证明?”
贾诩闻言,神色微动。
自被赵云带回府邸之中,暂时脱离了险境的贾诩便在细细思索之间,察觉到了不少有违常理之处。
若当真是身怀怨恨,李基初闻贾文和之名的时候,反应仅仅只是带着一二分震惊;
在宴席之中的交谈,李基脸上自始至终也是毫无愤恨之态,否则贾诩断然不会贸然随之离开侧厅;
更重要的是,贾诩深知假如是自己所施毒计所为,断然不会眼下的这种状况……
斩草不除根?
贾诩自问绝不是自己的风格,更别说还特意在婴儿襁褓之中留有名字血书。
别说十六年前,贾诩已然是二十一岁,就算是十一岁也不会做这等贻害无穷之事。
因此,在排除了种种不符人性之事,那么摆在贾诩面前的可能唯有两个:要么是有仇人栽赃嫁祸,要么就是李基信口雌黄。
而仇人栽赃,那也不可能独独在一个襁褓婴儿身上进行,那么……
信口雌黄李子坤!
贾诩冷笑一声,尽管李基所言符合逻辑,但却不符合人性。
逻辑与人性相驳,那么贾诩更信奉的还是人性,明白大体逻辑不符只不过是自己在某些信息上被蒙蔽了罢了。
“子坤先生,你我皆是智者,又何必再继续玩弄这种把戏?且直言吧。”贾诩说道。
“文和先生,太过于聪慧,可是容易短寿。”李基则是应了一句。
“若是一味痴笨,此处恐将是贾文和的葬身之地。”贾诩答道。
李基反问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文和先生又藏身于牛辅军中装疯卖傻,那便不怕被当成一弃卒,身死异乡乎?”
“此一时,彼一时。”
贾诩捻了捻那数缕长须,说道。
“于董卓麾下,宜深藏锋芒,此人虽非明主,但对牛辅却多有照顾,且董卓有崛起之势,何须担忧危险?”
“恰恰相反……”
李基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朝着贾诩拱手行礼,道。
“基为此前于宴席之中的无礼行径致歉,但事出有因,本意乃是欲救文和先生之命,不忍看文和先生身处刀山火海而不自知。”
“哦?”
此时此刻,明白性命俱在李基一念之间的贾诩倒也不急,应了一声。
李基则是接着说道。
“董卓!吾见董卓实乃有豺狼之心也,今未得势,尙有几分恭歉豪迈之态,但待来日一朝得势,定然会欺君罔上,霍乱朝纲,使恶名流传百世。”
“届时,且不说文和先生死后之名是否也将随之臭不可言。更重要的是如此之辈焉能长久,身为董卓麾下一文士的文和先生,又是否能在董卓身死之后独善其身,全身而退?”
这一番话令贾诩的眼睛微微睁大,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李基。
董卓的豺狼之心,纵使多次跟随牛辅拜见董卓多次的贾诩,也是观察了数月之久才判断出来。
难以想象,李基此人居然一眼盯真?
须知,如今董卓身为并州刺史兼河东郡守,平日在外界的风评极佳,乃是一忠君爱国之猛士良将形象。
再者,董卓早早投身于四世三公的袁氏一族门下,根基人脉两者已然不缺。
因此贾诩方会断定董卓大有崛起之势,只要袁氏不倒,则无忧于董卓将会失势倒台。
(PS:《三国演义》之中没有说董卓与袁氏之间的关系,但实际上董卓于熹平年间就投于袁氏门下,被司徒袁隗征为掾吏,之后短短几年间实现了三级跳升任为并州刺史、河东郡郡守。
这也充分解释了为什么袁绍会特意向大将军何进推荐董卓率军入洛,因为在何进和袁绍眼中,董卓都是铁杆的自己人。
再之后,董卓祸乱洛阳,其余官员人人自危,唯独袁绍当面顶撞董卓依然可以全身而退离开洛阳,并且袁隗事后依然可以稳坐三公之位。
直至袁绍召集十八路诸侯讨董,双方才彻底撕破了脸皮。)
然而,今日可仅是李基第一次与董卓见面才对,李基居然就如此准确地判断了董卓心性?
并且,李基同样也判断出了董卓身怀崛起之势?
忽然,贾诩回想起了此前在宴席之上,李基唯二长时间交流之人除了自己之外,仅与许攸交谈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当时,贾诩还特意多扫了李基与许攸两眼。
‘难道,仅仅是从许攸交流之中所得知的信息,就判断出了董卓具备借助袁氏一族崛起的可能?’
不过是瞬息之间,贾诩便将这一切都捋得条理清晰。
可正是因此,贾诩更为震惊于李基的识人眼光,这让贾诩反倒信了几分李基这是想要将自己从火坑之中拉出来的说法。
“所以,在子坤先生看来,刘玄德更有价值?”贾诩尖锐地反问了一句。
“哈哈哈……”
李基大笑了数声,说道。
“文和先生,汝拿吾主与董卓相比,岂不知萤火与皓月争辉乎?”
“豺狼之辈,凶而狠厉,可呈一时之威,但须知亢龙有悔方可有余不尽,如此之徒纵使一朝得势,也定是个死无葬身之地下场。”
“而吾主刘备,心有仁义,志向远大且胸怀天下苍生,身蕴高祖血脉,再有平定黄巾之功在身,纵无世家人脉,地位亦是稳如泰山,可安坐于一角静看天下云动。届时……”
李基霍然起身,长袖一挥,直指上方,朗声道。
“吾主,进可复兴汉室,再续大汉,平定乱世,于青史留名;退……”
李基的手指在胸前随意地画着一个圈,笑着说道。
“吾主亦可守一方百姓,且无须担忧吾主有霸王之刚烈,兵败亦不肯过乌江而自刎,定可使之麾下安居乐业,长长……久久……”
说到最后之时,李基朝着贾诩挑了挑眉。
“长长久久”这四个字,无疑说到了贾诩的心坎之中。
自然,贾诩所想的并非是感情上的长长久久,而是自己的寿命可以长长久久,无须担心某天就死于非命。
而李基说得慷慨大义,实则贾诩从中仅听出了一句话:“进可夺天下,退可守一方,立于不败之地。”
明人不说暗话!
类似于贾诩这一等级的谋士智者,哪里还看不出大汉已是积重难返,彻底倒塌已是可以预见之事。
因此,贾诩曾经被察孝廉而任郎官,却托病辞官,就是不想卷入朝廷的漩涡之中。
李基的回答,无形是在暗中解答着贾诩的某些疑虑。
即是纵使大汉依然出乎意料的坚挺,以着刘备平定黄巾的功勋,任江东之地的郡守只要不作死,几乎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而不用担心被朝廷夺官。
远离政治漩涡,稳居江东之地,静待天时进退……
这一条条被李基在宴席之中根本不能宣之于口的优点,听在贾诩的耳中,无疑是让贾诩怦然心动。
贾诩择主,完全不介意主公是否为废物,在乎的无疑是能不能保护文和。
目前在李基的口中,刘备无疑是完全符合了贾诩心目中完美的主公形象,凸出的就是跟随刘备似乎有着可以预见的安全。
相比之下,董卓他日得势,也确实有李基所说那般有死无葬身之地的可能,届时必然也会连累我贾文和。
不过,贾诩的念头一动之间,脸上却是流露出几分无奈之色,说道。
“吾在此先行谢过子坤先生的爱护举荐之心,但吾已承牛辅将军之恩,又焉能轻易转投于刘玄德麾下?”
顿了顿,贾诩接着说道。
“再者,吾虽不才,但亦有一二分忠君爱国之心,投于董卓麾下,亦未尝不可一试劝阻董卓将军,使之匡扶汉室也。”
忠君爱国……贾文和???
这个形容,完全能够跟足智多谋张翼德相媲美了。
也亏贾诩足够不要脸,否则如何能以这等温润君子之态说出这等无耻话语?
当即,李基幽幽地道了一句。
“文和先生连对牛辅将军称呼一声主公都不乐意,又怎么能算是转投他人麾下呢?再者……”
李基上下扫了贾诩一眼,接着说道。
“基一眼就能看出董卓非人哉,乃豺狼之辈,又如何看不出贾文和是何等人物?文和先生适才还说双方可明言之,如今反倒在戏弄于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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