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静不语
戴权随后又说道:“不过有件事儿咋家还是得说清楚,王太医,宫里的事儿,出去了就禁声,要是传出其他的声音,哼哼~”
听到戴权这阴阳怪气的话,王林甫赶紧变态,“内相放心,下官明白~”
见王林甫如此懂事儿,戴权点了点头。
随后戴权又转过身对其他的太医说道:“太医院的诸位大人,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们!!须知祸从口出~”
诸位太医听到这话,也赶紧点了点头,他们不就是害怕这样才会让王林甫先说的。
戴权说完话,又跟范芷萱打了招呼,恭敬施了一礼,然后才转身离去。
范芷萱见戴权离去之后,又说了两句,留下了一个丫鬟,让她注意著凤藻宫的情况,有什么动静立刻回她,随后也回自己的寝宫了。
别看她现在像是没事儿似的,但是身上却并不算是舒服,贾琙出手帮她烘干了头发,但是其他地方却没有,在加上元春的屋里又非常的暖和,方才她出了一身的汗,亵衣都黏在身上了。
可以说若不是之前她和贾琙说好了自己在这边稳定局面,她早就离开了。
范芷萱离开之后,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只留下了一个王林甫,其他人也都会太医院了,虽然他们没有把脉,但是今日的事情也猜到了一个大概,宫里这位风头正盛的娘娘估计是被人算计了。
恰巧又遇到皇后和冠军侯在这儿,明康帝和皇后势必要给贾琙一个交代,无论是皇后的意思还是戴权的话,都透露著这么一个意思。
抱琴来到屋里伺候自己的小姐,王林甫在外面大堂那边,写了一个败火的方子,接到方子的宫女还一愣,这都是什么,不过见王林甫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她们也不敢多说,转向了御膳房。
或许这是她们头一次抓药不是去太医院,而是去御膳房的。
凤藻宫,抱琴看到自家姑娘在床上躺著,夹著双腿,一张白腻的脸蛋红扑扑的,分外诱人,吓了她一跳,她刚要去叫人,却被元春一把拉了过去。
此时此刻,其实元春的意识已经恢复了,但是药性却依旧没有过去,并且还有一件事儿,贾琙和范芷萱可能都不知道,方才其实她感觉到了,也听到了那两人的胡闹。
对于贾琙的疯狂,她现在可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总听外面的人说贾琙如何如何大胆霸道,不讲道理,这些她本来是不信的,今日他算是见识到了。
那可是皇后,是皇上的女人,怎么就.
偏偏还在自己的床上胡闹,特别是范芷萱最后那几声娇媚的声音,差点让她走火入魔了。
“娘娘~~”
“抱琴~~”
“您这是干什么??”
“呜呜~~”
一炷香之后,抱琴红著脸跑出了里屋,“娘娘醒了!准备热水,娘娘要沐浴更衣~~”
另一侧,回到坤宁宫的范芷萱也吩咐手底下的宫女赶紧准备香汤,她要沐浴。
不过她刚坐下,就听心腹过来汇报,说先前的那个小太监死了。
范芷萱凤眸一眯,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说了,让你们好好看著吗??”
对于这个让自己遭罪的直接罪人,她早已想了一百种办法操练他,没想到刚回来,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宫女见范芷萱眼泛寒光,吓了一个激灵,赶紧解释,“娘娘容禀,那个小太监是被人下了毒,在来这里之前就被人下了毒,我们当时还去了太医院,但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听到宫女的话,范芷萱沉默了起来,自然是没有了,先前自己派人去太医院宣旨,让几乎所有太医都过去了,那里怎么还会有人。
若是这么时候,这件事儿也的确是怨不著她,“彩霞呢??这个小太监打听清楚是那里当值了的吗??”
宫女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回道:“彩霞还没有回来,她之前离开就去各宫打听消息了~~”
范芷萱心头没来由的升起一丝烦闷,这些手下真的是干啥啥不行,看来自己平日里是太放纵她们了。
她挥了挥手,让宫女先退下。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王嬷嬷出声说道:“主子,老奴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范芷萱猜出了这位自小跟在身边嬷嬷想说什么,可是此刻她又该怎么回答,谋划贾琙的事情,不仅泡汤了,并且自己还失身于对方,这回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嬷嬷,此事休要再提!!”
王嬷嬷听出了范芷萱似乎是话里有话,不敢再说,轻轻点了点头。
范芷萱坐著等热水的时候,又吩咐道:“那个小太监,你也多留心,务必找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他.”
“皇上都开始关注此事,此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今天各宫妃嫔齐聚坤宁宫,能够调动人手的除了我们这里就没有其他人了,若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儿最后肯定会算在我们的头上,如今好处没捞著,这个屎盆子谁愿意要谁要,反正不能让它落在我们头顶上!!”
本来范芷萱是想说一定要找到那个幕后之人,将其千刀万剐,但是一想,这么说好像又不太合适,于是就将明康帝搬了出来,做了挡箭牌。
听到范芷萱这话,王嬷嬷倒是不疑有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范芷萱也不再说话,就那么斜靠著一张软塌,开始闭幕养神,今天的事情本来就多,再加上在凤藻宫的闹腾,她有些坚持不住了。
“娘娘,热水准备好了!!”
就在范芷萱昏昏沉沉差点睡过去的时候,王嬷嬷轻轻说道。
范芷萱挣扎了好一会儿子,这才睁开了眼。
“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静静~~”
王嬷嬷微微一愣,“娘娘,不留下个人伺候吗?到时候也好给你搓搓背!!”
范芷萱眉头一挑,若是放在平时,没几个人伺候她还不习惯,但是今日情况不同,她根本就不敢留下人,若是那些人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很难不会联想到什么,万一有人大嘴巴说了出去,自己那可就完蛋了。
“不用了!本宫只想自己呆一会而,王嬷嬷你在门口守著,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说完范芷萱又补充了一句,“任何人~~”
王嬷嬷听到这话,心里泛起了狐疑,方才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再问,但是却不代表她不再去想,范芷萱现在的行为就让人有些生疑,莫非先前在凤藻宫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如此古怪的。
或许这位在宫里讨了十几年生活的老嬷嬷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皇后娘娘会在凤藻宫里遇到那样的事儿,当然这也是范芷萱自己也没有想到了,但是此时一切早已成为定局,若是她们不心生那种阴暗心思,也不会落到这一步,该怎么说呢!有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232章 妖妇,胜负不在棋盘上
冠军侯府,妙玉盘膝而坐。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章俏脸变得绯红。
随后小声地呢喃著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已经听不清了,只有零星了几个字眼被她咬的很重,这才能隐约猜到妙玉是在说什么。
就比如说,“皇后~坏蛋~贱人~不要脸~老牛吃嫩草~”
若是贾琙在此的话,估计会搓牙花子,都说别再去卜算关于自己的事情了,眼前这位小姑娘估计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并且还算的这么细,简直就是离谱。
另一侧,贾琙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被彩鸾和香菱堵个正著,两女在府上也收到了贾琙在凤藻宫遇到了事儿,先前一回府他就去了妙玉那儿,两女考虑著是不是有正事儿,就没敢跟过去。
“没事儿吧!!”
“嗯~”
犹豫了一下,彩鸾出声问道:“宜妃娘娘怎么样了?”
“应该没有事儿……”
贾琙回来的时候,将元春体内的毒已经逼出了大半,他猜测一点余毒应该不会再起风波了。
彩鸾听到贾琙的话不由一愣,与贾琙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贾琙说起一件事儿,会这么不确定。
“应该??”
贾琙随手将脱下的衣服扔给香菱,一边朝浴桶那边走去,一边说道:“嗯!这一次去看.大姐,出了点事儿,应该是被人给算计了~”
彩鸾手上动作一顿,不过没有说话,而是等著贾琙的下文,如今贾琙安然归来,那也就是说贾元春的事情多半是安然解决了。
“她的房间里被下了一种烈性春药,应该是算好了时间的,我下了朝过去的时候,那东西恰好发作,之后皇后范芷萱又过去了~”
听到这话,彩鸾那双黑如点墨的大眼睛一眯,“你把皇后杀了??”
贾琙嘴角一抽,怎么到了彩鸾这里,他好像就成了滥杀无辜的大恶人一般。
“喂喂!!不至于吧!!”
彩鸾呵呵一笑,“是啊!!倒是我想差了,要是你真的杀了那个妖妇,你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呢??”
“妖妇??”
贾琙咀嚼了一下从彩鸾这里听到的新词,范芷萱怎么会在彩鸾这里得到这两个字呢??
彩鸾挽起袖子,走了过来,拿起搭在浴桶一侧的毛巾,轻轻帮贾琙擦洗著脊背,一边小意地说道:“不错!!妖妇!!”
贾琙听到这话,笑著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在你这儿得了这个称呼的?”
彩鸾弯下腰,趴在贾琙耳边吐气如兰,小声说道:“今天之前她还不是,可某人不老实~~”
贾琙听到这软糯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转身拉住了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拉进了浴桶之中。
“啊~~”
彩鸾似乎是没想到贾琙会如此,一声尖叫之后,她整个人也落到了浴桶之中。
“你干什么?衣服都湿了~”
彩鸾轻轻推了推他,娇嗔道。
贾琙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那双还在躲闪的双眸,轻声说道:“今日这件事儿,纯属意外,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封口~~”
彩鸾的眸子转了两圈,拍开了贾琙的手,小声说道:“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贾琙见状伸手将她搂了过去,浴桶之内的水面荡了起来,一圈接一圈的朝木桶的壁上拍去。
贾琙笑著在她耳边说道:“那本侯要怎么证明呢??”
彩鸾听出了贾琙的语气中的蠢蠢欲动,害怕贾琙又要不管不顾,就这么闹起来,她赶忙说道:“侯爷,我相信你,不用证明~”
木桶之中里水花四溅.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悄然间又过了两个时辰,此时已经漫天繁星。
宫里的太监们来侯府传话,说宜妃的事情已经查明,并不牵扯贾琙,解除了他的禁足令。
贾琙听到后,也没有多说,让徐远辉封了五十两银子,便将人送走了。
“走~去见见林妹妹!!”
彩鸾和香菱见这个时候贾琙还要出去,连忙劝道:“大爷,这个点了,林姑娘估计是睡下了,明天她还要会贾府呢!!不好再去打扰她!!”
听到两女的劝慰,贾琙想了想也是,也就暂时歇了那种心思。
看著漫天繁星,贾琙思绪万千,北方的北斗七星正在闪烁著淡淡的光晕,像是伫立在天空的七尊神灵,注视著人间万象。
京城朱雀大街的一尊豪奢府邸中,有三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一边欣赏著歌舞,一边谈笑风生。
“范大人,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
开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朝堂的内阁大臣之一,曾书堂,曾阁老。
先前几人联名上书的奏折,已经提到了贾琙和大雪龙骑军,但是最后却不了了之。
那样的战力握在一个侯爷手里,他们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一但贾琙有了反心,那对整个京城来说就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范元和,端起桌上的琉璃玉质酒杯,小口抿了一口,然后眯起那双老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就不清楚了,想来是皇上还有方法制衡吧!我听戴权说过一句,大雪龙骑军的霹雳弹已经在下江南一战之中消耗殆尽,面对巍峨坚固的城墙,要是没有那种堪称毁灭级的东西,也是束手无策的吧!!”
“再加上皇家那边到底有多少霹雳子,这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估计真的打起来,皇上那边胜算一点都不比贾琙小儿这边小~”
至于这最后一位,则是督察院的左都御史——左树棠,他和范元和有座师之谊,负责纠察文武百官,贾琙回京之后,便吸引了这位的左都御史的注意。
说起来,在朝的御史,弹劾参奏的主要对象都是武官勋贵,很少有弹劾文官的,以来武勋一脉,很多人自以为手握重兵,劳苦功高,平日里行事大多会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而文官一脉,行事大多很小心,就算是有些不好的行为,也大都是私下里,偷偷地进行,甚至发展出诸多隐秘的暗线。
就如同逢年过节地送点小东西,从外观上看,一个精致的食盒,原本是馨香扑鼻的月饼,但是那道手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种东西放嘴里估计就算是死命地咬上一口,那坏的也只可能是人的牙齿。
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手段,像这样的东西,那是越来越隐秘,也越来越难查,到最后他们这些御史们也干脆也放弃了,将目光放在了武官的身上,这些大老粗好啊!平日里说句谎话都不会,送人礼物也都是那种显眼至极的东西,恨不得用马车拉著金子上大街上显摆,反正都是政绩,与其费力不讨好的去查一些文官,还不如就弹劾参奏那些武官。
那可是一参一个准,都没有跑了的。
现在武勋一脉最大的头子可就是刚回京的贾琙了,平日了上朝贾琙站在武官队伍的最前方,让他们这些文官可都是眼红不已,这才多大的年龄,就已经位极人臣,所以就有人暗中使坏,羡慕嫉妒恨了。
在之前,明康帝桌子上堆得那一摞弹劾贾琙的奏折,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御使参奏弹劾就算是错的,皇上大多数也不会怪罪,毕竟他们的任务就是那个,若是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以后谁还会出言呢!
若是真的成了那种情况,日后史书上留下一笔阻塞言路,便能将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抹上污点,随便再编织点花边就能将他打为昏君,毕竟历史是由那些文官编撰的,是好是坏还不都是由那些握笔的人说了算。
今日来此,左树棠就是打算听听自己老师是如何评价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贾琙不经皇命,擅自调军,实际上已经犯了军法。
若非是因为平定白莲教的原因,估计现在站在他那边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树堂,关于弹劾一事儿,你们暂时就先放一放吧!”
范元和想了想,对左树堂说道。
左树堂听到这话,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道:“恩师!监察百官是我们都察院的责任,冠军侯——贾琙行事违反了大康的律例,我们参奏这是情理之中的!”
范元和呵呵一笑,看著那些身材苗条的歌姬,笑著说道:“树棠,凡事都要有个度,做人如此,为官也是如此,贾琙平定九边有功,后又护卫京师,救双圣于水火,又灭白莲教逆贼,这样的大功,每一样都是足以抵消擅自调兵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