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头大宝剑
前来吊唁的公孙瓒等人纷纷好言安慰,请刘备节哀。
与哭得肝肠寸断的大哥相比,三弟张飞则是对比鲜明,他在见到二哥的尸首后,在搭建起的灵堂里足足愣了一宿。
后来,二哥下葬,张飞身披缟素,赤脚抬棺上山,又亲手挖了墓坑,将二哥的灵柩平稳放入,最后填土擂起一座土堆,墓碑上写着:汉故镇东将军关羽云长之墓。
下山回来,张飞恍然变了个人,每日只在营地酗酒,喝得烂醉如泥,但在他心里,深深刻上了两个大字:报仇!
可偏偏大哥不准,每当他提起‘报仇雪恨’四个字时,大哥总有讲不完的大道理,能将自个儿的意见通通驳斥回去。
张飞是个粗人,他不懂这些,却又不能忤逆大哥。
于是,胸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麾下士卒身上,每当张飞醉酒,势必鞭笞士卒取乐。
单单打死过的士卒,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尽管刘备屡屡告诫他要善待将士,然则张飞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每日醉得不省人事。
哐啷!
这一日,张飞的营帐里,又一次传出了酒坛摔在地上的剧烈声响。
“来啊,再给本将军取十坛好酒!”
营帐里发出阵阵醉醺醺的低吼。
守在帐外的士卒心中发颤,谁也不敢接话,他们的这位三将军,在二将军关羽死后,性情变得愈发狂躁,肝火极旺。
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鞭笞至死。
士卒们亲眼见到过的案例,已经不下十个。
“人呢,都死光了吗!”
久久没有人送酒进来,抱着酒坛趴在桌上的张飞大声怒吼,狰狞的面孔,配合脸上的虎须,像是要吃人一般。
“三将军,主公有令,让您戒酒,每日最多不得超过三坛。”帐内,一名校尉模样的中年男人怀着忐忑心情,上前小声劝谏。
张飞听得这话,眼神恍惚的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校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靠向张飞。
啪!
一个大巴掌毫无征兆的落在了校尉脸上,留下五道血红手印,将校尉抽得踉跄倒地,嘴角渗出一丝血渍。
可见这一耳光的力道之大。
“大哥管我,那是应该。”
张飞醉醺醺的瞅了校尉一眼,神情愤恨:“可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指手画脚!”
校尉挨了打,心中憋屈十足,可他又不敢与张飞说理,只得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张飞。
“不让我喝酒是吧?好啊!去,给本将军调集营里的所有兵马,老子今天就要去荡平吕布狗贼的大营!”
张飞越说越是火大,一口气将酒坛里的酒水喝了个精光,猛地往地上一掷,又是‘轰嚓’一声。随后,他从地上站起,醉醺醺的披上甲胄,摇摇晃晃顺过丈八蛇矛,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帐内的另一名校尉见状,赶紧上前将张飞拦下,赔着笑脸儿,好言相劝:“三将军,您醉了,还是回榻上好生歇着吧,要讨伐吕布,赶明儿也不迟啊!”
然则就是这句‘赶明儿’,令张飞响起了大哥承诺的‘明天’。
否则,二哥可能就不会死了。
“酒不让喝,仇不让报!到底你们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面对二人的百般阻挠,张飞彻底怒了,他将二人一把推开,朝帐外陡然吼上一声:“来啊,给我将这二人擒下!”
帐外士卒闻言,立马跑进帐内,当场擒下两人。
两校尉也不敢反抗,生怕再度激怒张飞,只好乖乖配合起那些士卒,束手就擒。
“给我剥去他们衣服,挂在树上,本将军要亲自惩处!”张飞面色狰狞,语气恶狠狠的说着。
…………
校尉二人听得此话,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求饶起来。
张飞却不管,命人只管照做,然后拎了坛酒,拿起软鞭来到树下,
一边饮酒,一边用力抽打鞭笞。
“哎哟哟,痛死我了!”
“将军,我们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们吧!”
面对
充耳不闻,
足足抽了一百下,皮开肉绽,打得死去活来,
开始的时候,还大声求饶,
后来实在扛不住了,当场昏死过去。
在《三国演义》中,初为蜀车骑将军张飞部下末将。先主伐吴,飞当率兵万人,自阆中会江州。飞命疆与张达三日内制办白旗白甲,三军挂孝伐吴。二将乞延期,飞怒,叱武士缚于树上,各鞭背五十。鞭毕,以手指之曰:“来日俱要完备!若违了限,即杀汝二人示众!”打得二人满口出血。当日,二人与夜中杀飞取头奔吴。后先主伐吴,权惧,具沉香木匣,盛贮飞首,绑缚达、疆,囚于槛车之内,令程秉为使,赍国书,望猇亭而来。先主令张苞自仗利刀,将达、疆万剐凌迟,祭父之灵。
第一零六章 张飞死劫
深夜的营帐里,张达、范疆平躺在凉席上,满身的伤痕虽然已经敷了止血的药膏,可哪怕稍稍侧个身子,便疼得锥心刺骨。
“这姓张的下手也忒狠了些,枉咱们随他出生入死多年,如今居然落得这个下场。”张达恨声说道,无缘无故的差点被打死,这事儿搁谁身上,受得了?
“要不然,咱两私下找主公说说?”范疆脾气稍好,不如张达那般急躁,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别,可千万别!”
张达听得这话,只觉浑身一寒,赶忙打断,与范疆细细分析起来:“主公和那姓张的可是结拜兄弟,他即便知道了此事,最多不过责斥几句。你看之前,张飞打死那么多的士卒,主公可曾对他有过半分实质性的责罚?要是让张飞知道,是咱两暗中告状,还不得把我两的皮给剥了!”
范疆心有余悸,他可不想再吃鞭子了。
张飞今天没把他两打死,算是他两命大,从阎王老爷的手里,把命给捡了回来。
要是再来一次,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