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头大宝剑
“汉贼?”
吕布低念了一声,眼中的瞳孔收缩,双眉微微下沉。若是曹性宋宪看到吕布的这个神情,肯定连大气都不敢喘,并且会为吕布眼前之人祈祷。
因为,每当吕布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就表示他已经动了真怒。
而图木哪会注意这些,一边攻击吕布,同时又愤恨不甘的骂道:“没错,若不是你们这群贼人使小人手段,我们又怎么会……”
图木的话戛然而止,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震惊,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吕布出手了。他明明能够清楚看见吕布那递出的一戟,却无法躲开,身子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戟刺进胸口。
吕布将画戟从图木的胸口抽出,迅速又是一戟刺在了图木的腹部,大声的质问道:“你们管我们叫汉贼,那你们这群外来者又是什么!”
图木胸口已经开始渗出血水,腹部也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这才发现是自己小觑了眼前的年轻人。他本以为怎么都在吕布手下坚持个一二十回合,结果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吕布的出手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反应不及。
“你们不是勇猛的战士吗!还手啊!”
吕布撤出画戟,又是一刺,再次刺在了图木的腹部。
“杀戮手无寸铁的百姓时,不是很神气吗,现在怎么不还手了!”
“你们纵马抢掠,俘虏汉人作为奴隶,居然还管我们叫贼!”
“你们欠下的血债,我就用你们的命来偿还!”
…………
吕布一连说了十七句,也一并递出了十七戟,字字杀人,句句诛心。
图木只觉得身上不断的有地方迸出血花,鲜血汨汨的流个不停,手中的长刀早已掉落在地,整个身子前面似乎已经没有一处完好,除了心脏。
图木知道,就算吕布故意招招避开心脏要害,他一样会死,而且是活活流血至死。
生命的最后时刻,图木竟在马上冲吕布大笑了起来,口中一边大口吐着血水,一边说道:“看看你们的世家公卿,他们又几时拿百姓当过人看?汉人如此卑贱,就应该当做与牛羊一样的奴隶,被我鲜卑族统治,但我今天输给你,无话可说……”
图木仰头从马背滑落在了地上,猩红的血液从体内不断流出,淌了一地。
另一边的战斗也以并州军的获胜而告终,不少还能站起来的人步履维艰,渐渐朝吕布这里靠了过来。
看着已经筋疲力尽的众人,吕布心中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说,但最后到了嘴边,吕布却只说了两个字。
赢了。
听到这两个字后,平日里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此刻却一个个眼泪纵横的抱在一起痛哭,仰天大喊:“我们赢了,是我们赢了!!!”
第十三章 英雄归来
吕布也没有再去追击哈蚩怙,一来是哈蚩怙已经逃远了,二来他们这边的人也已经疲惫不堪,需要休息。吕布下令让众人先原地调息,包扎伤口,等天亮了,再出发回营。
曹性从岸上的草丛里滑了下来,一边往吕布这边走,一边随手拔了把尖刀,若是还有没死绝的鲜卑人,曹性就直接补上一刀,送他彻底去见阎王。
大火渐渐熄灭,只剩下许多小火堆还散在各处,鲜卑人连着的数十顶篷帐已经化为灰烬。
曹性走到吕布等人休息这边,见到诸人正在互相包扎伤口,连吕布的胸膛处都绕有一块布条,缠了几缠。
曹性下意识的问道:“头儿,你怎么会受伤的!”
“我又不是神仙,自然会受伤。”
吕布对此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倒是你毫发无损,看样子你才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人。”
曹性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他一晚上都趴在草丛里放冷箭,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他,除了胳膊疼了点,还真是毫发未伤。
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后勤清点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曹性头上。
一个时辰后,天空的边缘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曹性此时也统计得差不多了,径直跑到吕布面前,汇报起来:“头儿,我们这边重伤三十四人,昏厥过去的二十一人,无一人战死。”
当真是老天庇佑。
吕布听到那句无一人战死时,紧绷的心头松了口大气,这些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其中很多人吕布以前都没有见过,他们却愿意把性命托付给吕布。
所以,不论结局如何,只要一息尚存,,吕布都会把他们带回去。
“另外,此番一战,击杀鲜卑人七百四十九人,被大火烧死的难以统计,缴获的兵器皮甲近千,战马两百匹。”曹性一口气将余下的全部汇报完毕,脸上全是激动与兴奋。
“好!!!”
“早他娘的该这样打了。”
“狗日的鲜卑人也有今天!”
正在疗伤的诸人听到这汇报,一个个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全然忘了身上的疼痛。
虽然这场战役不大,参战双方拢共才一千多人,但这场战争的意义却是非比寻常,并州军以七十余人战胜了近二十倍的鲜卑人,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吕布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望着一点一点明亮起来的天空,吕布回头对众人说道:“走,我们回营!”
…………
辰时,太阳悄然从地底爬出,从层层的云障之中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射向人间。
并州军的大营处,来往巡防的士卒已经换了两批。
几乎所有的士卒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吕布昨晚就带人离开大营,直奔鲜卑人的方向去了呢。”
“这件事只要不是聋子,就都知道吧!”
“就那么几十个人,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去送死。”
“没错,鲜卑人有多厉害你没试过?咱们一千多人都打不过,你还指望那几十个人?”
“唉,当真是可惜了……”
士卒们瞎侃的正起劲儿,突然门口的箭楼上有一声惊恐的声音传来:“有敌袭!”
士卒们皆是一惊,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双腿打颤,连武器都快要拿握不住。
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股骑兵正在向这边涌动。
并州军营里人人胆寒,以为是鲜卑人再度来袭。
“等等,这情形不对啊!”终于有人发现了这其中的怪异。
“怎么不对了?”旁边的人问道。
那人又说道:“你们先看看这支骑军的行进速度,鲜卑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哪有这种放羊一样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