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头大宝剑
说着,他亦拍马冲向颜良,手中铁锤当头抡下。
双方的擂鼓兵皆是奋力挥动鼓槌,为己方阵营的将军助威。
颜良眼中闪过不屑,口中暴喝:“太慢了,给吾死来!”
轰!
大刀破开铁锤,带着他浑身聚集的磅礴之力,径直而下。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车治脸上笑容凝固,破空而下的长刀将他从头至胯下,劈作两截。裂开的身子从马背左右,各自坠下。
“好!”
袁绍陡然吼上一声,颜良两合便斩了敌将,可以说是给他长足了脸面。看样子天下间除了那个姓吕的家伙,自家的上将依旧是雄猛无双。
颜良勒马回头,长刀遥指城头,挑衅之意甚浓。
一刀将人劈作两半的场面太过血腥,其震慑力更是可想而知。
城头上的士卒俱是胆寒,目光中透着畏惧。
董卓黑着张脸,显然心情不好,原以为车治能够给他长足威风,却没想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主公,末将愿前去一试。”
郭汜请命下城,现如今董卓手下的诸将实力,他能够排进前三。
然则,二十余合后,郭汜败北而逃。
李傕又去,撑到三十合,再度败北而归。
与此同时,城头上士气低落,再无人敢自告奋勇。
“若有奉先在此,我何惧他区区……”
董卓下意识的说了起来,话还未说完,便已戛然而止。
第五二七章 回师长安
八月的盛夏,骄阳似火,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着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枝头上的飞禽换了阴凉的去处,只有趴在枝干上的夏蝉,聒噪的鸣个不停,令人心气烦躁。
在田地里耕作的农夫汗如雨下,偶尔起身灌上一口凉水,再拧一拧衣衫,全是发酸的稠汗。
长安城以南百里,平原依山的地方,有处入口狭窄的山谷,名曰‘子谷’,乃是通往关中的要道之一。
这一日,有支数以千计的军队正从山谷内走出。若非他们身上穿有甲衣,单从模样气势上看,倒更像是一股流落的难民。
就连领军的那位将领,俊朗的面容也因下颌长出的胡渣,而多了几分懒散。
“娘的,终于是走出来了!”
这一句话,说出了无数人的心声。
按照最初的计划,从褒斜道来,从褒斜道回去,七月初就应该抵达长安。
然则吕布临时改变了主意,说想从子午道走,想看看这条直通长安的谷道,有何独特之处。
故而,本来一个月就能出秦岭,结果愣是走了两个多月,才走完这条长达六百六十里的谷道。
数百年前,汉高祖刘邦去汉中,派张良烧焚子午栈道后,直到平帝元始五年,王莽才下令修凿子午道,并设置子午关。
很多地方,只有亲身去过、切身感受了,才会知道那里地势的错综复杂。
子午道崎岖难行不假,但同时也的确是通往长安的便捷之法。
吕布在此留了个心眼,准备换上心腹前去驻防,就怕将来会有人偷过子午道,兵进长安。
这点,不得不防。
长安城西,面对城池正中的直城门处。
宽大的城门洞下,站有大量身穿朝服的官员,虽不是满朝群臣,但九卿以下的官员,大多在此。
天公不作美。
今儿的天气似乎格外炎热,官员们额上的汗水从未间断,站在城门底下,就像身处蒸笼一般,偶尔吹来一阵风,满满的热气,快要将他们蒸熟。
尽管气候如此暑热,然则官员们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站在门口,探长脖颈望向远方。
晌午时分,遥远的地平线上,浮现出一抹黑色的小点,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变大起来。
城头上眺望的士卒大声呼喊,喜出望外:“是温侯,温侯回来了!”
城洞内的官员听得喊声,顿时恢复了精神,不少靠着墙壁打盹儿的官员也霎时惊醒过来。纷纷走出大门,站在护城河以外的平地上,头顶着的骄阳烈日,静静等候着吕布的归来。
这么大热的天儿,也真是难为了他们。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空中的炎日,似乎还有升温的迹象。
饱受暑热的百官们叫苦不迭,擦拭着额上汗水。在他们心底的千呼万唤中,吕布骑着马率领三军将士,缓缓抵达了城下。
“我等恭迎温侯凯旋。”
在此候着的官员们躬身行礼。
吕布望去,这些官员中熟人不少,有大舅哥严礼、曾经的司空丁宫、长安令张沅,还有不少给他私下送过厚礼的熟悉面孔。
他骑在马背,并未下马,同这些个官员抱拳说着:“布何德何能,竟能劳驾诸位顶着烈阳,在此等候。”
“温侯乃英雄人物,试问天下谁人不知?此番平定汉中,又伏诛逆贼苏固,稳固我大汉江山,挽天下于将倾,此乃我大汉之幸,社稷之幸也!吾听闻此事,喜不能寐,故拙作诗赋一首,以歌咏温侯之凌云气魄……”
滔滔不绝的说完之后,丁宫又饱含情感的念起了自己所做的诗赋,将吕布夸赞得是天神下凡,举世无双。
就算是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他都能给你吹个亘古第一功出来。
“马屁精!”
不少官员心中怒骂,明面上依旧笑脸相迎。
丁宫站在人群最前,也就意味着这些人中,他的官职最高。
从三公的位置下来之后,丁宫充分发挥起了以往的尿性,果断投靠了最具潜力的吕布。
吕布那时候正愁朝中无人,丁宫主动投上门来,他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