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头大宝剑
在士卒进行伤口包扎的时候,秦卢神情颇为激动,匈奴人攻破西河郡后,把城内抓住的汉人屠戮殆尽,甚至充作口粮,他怕安邑也会遭到同样下场。
向秦卢了解完匈奴的兵力部署之后,吕篆在座位上思索片刻,十余万的匈奴军队可不是小数目,十倍与己的数量,正面打起来,胜负难料。
然,安邑乃河东治所之地,纵使此番出击不能取胜,至少也可以暂缓安邑的燃眉之急。
想通了这点,在秦卢急切而又期盼的目光下,吕篆点头答应下来:“秦将军不必着急,我等此番便是为驱逐匈奴而来。李统领,劳烦你去召集各营将士,待集合完毕之后,吾将亲率救援安邑!”
李黑说了声‘是’,大步向外走去。
“等等。”
忽然间,陈宫叫住了李黑。
身形黝黑的副统领转过身来,满脸狐疑的看向陈宫,堂内其他人亦是投来疑惑的目光。
陈宫轻抚下颌胡须,眼中闪动着睿智神采,深邃的目光直指要害:“我在想……”
语气顿了顿,“这会不会是匈奴人故意设下的圈套。”
听闻此话,堂内不少人都是一脸懵然。
“军师何出此言?”
吕篆亦是未知其中蹊跷,虚心请教起来。
他很是尊重这位父亲所器重的军师,不过他那姐夫倒是在某次醉酒之后,胡诌过几句,大抵是说:这位气傲孤高且性情刚直的陈军师,若死在吕布前面还好,如果死在吕布之后,恐不得善终。
当然,吕篆只是把这话当玩笑听了,并未放在心上,更没有向外人提及只字片言。
吕篆虽然聪慧,但毕竟阅历尚浅,之前又从未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所用的一套多为兵书上照搬的死东西。
陈宫则不同,他追随吕布多年,不管是内政还是谋略,皆是当世的一流人物,眼光远比吕篆看得长远。
根据秦卢的口述,之前于夫罗只强攻过一次安邑,便没了动静。如果所料不错,于夫罗应该是担忧强攻安邑而导致的实力受损,毕竟匈奴拢共就那么点儿人,而且匈奴人和鲜卑人一样,只擅驰骋作战,不擅攻城。
若是仅凭万余汉民俘虏就去强攻,几乎等于白搭,即使攻克安邑,也同样得搭上不少匈奴将士的性命。
于夫罗应该不至于这么蠢。
所以此番匈奴攻城,应该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假象,为的就是引诱吕篆进行增援,然后好在途中进行截杀。
“那照你的意思,就是要放弃增援了?”
秦卢豁然起身,当场同陈宫辩驳起来:“这不过只是你的臆测推断,倘若匈奴人因此而攻破安邑,我看你如何向上交代!”
他冒死杀出城来,可不是为了这种结果。
“秦将军勿急,且听军师把话说完。”吕篆示意秦卢坐下,陈宫既然识破了匈奴人的伎俩,自然会有应对之策。
见吕篆如此维护自己,陈宫心中暗自点头,同时脸上也升起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既然匈奴人起了歹心,咱们何不将计就计?”
第九五二章 好小子
通往安邑的途中,舍提亲率三万匈奴大军在此扎脚。
“你说,汉军能来吗?”
趁着休息的功夫,一名匈奴士卒与旁边的弟兄窃窃私语起来。
“这谁知道,不过汉军要是敢来,咱们这三万儿郎,准能将他们彻底碾碎!”旁边的胡汉满脸兴奋之色,很是自信的说着。
“听说狼骑营也来了。”
“唔~这些家伙,确实有些棘手。”
士卒们交头接耳,抒发起各自的意见。
此时,有骑卒飞速跑来,向舍提禀报:“将军,前方不远,发现大量汉军!”
正用凉水扑脸的匈奴将领抹去脸上水渍,转过身来,露出嗜战的神色,沉声询问道:“来了多少人?”
“好多好多,根本看不清楚。”
“好!”
相较于骑卒的稍显惊慌,舍提脸上神采明显兴奋许多,叫喝一声,取过亲兵递来的兜盔戴在头上,随即翻身上了马背,同周围士卒激喝道:“儿郎们,随本将军前去杀敌立功!”
往前没走多远,便撞见了这股汉军。
只见漫天卷起的沙尘中,升起数十杆将旗,虽然汉军的身影被黄沙遮掩,但照舍提的估计,这里少说也有上万人的规模。
嘿嘿,这回可算是钓到了大鱼!
舍提心中暗喜,琢磨着回去肯定会得到单于的重赏,心里一高兴,顿时指挥麾下儿郎发起全力冲锋。
“儿郎们,杀!”舍提扬马挥刀。
“杀啊!”
三万匈奴将士发出怒吼,齐齐冲向前方的汉军。
等到匈奴人靠近之时,才猛然发现滚滚的沙尘之中,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汉军将士,别说上万人了,就连一千人都不到,只有寥寥两百来人。
至于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阵势,不过是他们在马尾上绑了树枝,一路奔跑拖动,扬起的灰尘漫天,所以远远看着,就和上万人的规模无二。
“蠢货,汝等中我家军师之计矣!”
见到匈奴人惊愕的表情,张青牛大声笑着。
语音落罢,只听得三声梆子声响,继而无数的汉家儿郎从两侧杀出,狼骑营更是冲在最前,挥扬起甲刀,将这股匈奴军拦腰截断。
腹部遭到冲击,后方被隔离开的匈奴士卒顿时乱成一团。
卑鄙的汉人!
舍提心中怒骂,由于方才的全力冲刺,加上前方汉军吸引走了注意力,所以舍提在冲锋时,根本没有注意两侧的动静,这也导致了他们与后方的部队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不要慌,随我折杀回去!”
见到汉军从两侧杀出,舍提勒转马头,大声呼吼起来。
前方的匈奴骑卒纷纷调转方向,杀往后方。
“想走?”
望见匈奴人调转方向弃自己而去,张青牛嘿嘿笑了起来,他将手一招,部下士卒便牵来十余头向百姓借来的耕牛。
这些耕牛披上甲胄,浑身置满锋利的兵刃,在它们的尾巴上缚苇灌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