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后的烟屁股
赵俊生立即一掌对着李宝的手掌,内力汹涌而出窜入李宝体内,把那一缕如有若无的气息包围化去,这才收回手掌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李宝的嘴里,在他背上拍了拍助他咽下去。
“快把他扶下去休息养伤!”
两个亲兵立即上前来扶着李宝退到了一旁。
赵俊生站起来转身看着这新天师道的大师兄沉声问道:“只不过是意气之争,并无生死大仇,阁下一出手就要人性命,手段太过歹毒!敢问阁下何人?”
这大师兄冷笑着看着赵俊生:“贫道添为天师首徒贺兰昭信!身边的狗被打了,也难免主人要出来找回场子,你等蓄意在我山门之下挑衅闹事,我等自然要严加处置,以儆效尤,我天师道既然在此开坛传法,自然不怕人挑事,有本事就来吧!”
“你的对手是我!”吕玄伯提着宝剑斜向下一步一步走向贺兰昭信。
贺兰昭信冷冷看着吕玄伯,“一看你的出招就知道不是正经武道门派出身,无非是依仗灵活迅捷的身法和诡异狠辣的剑招致胜,登不得大雅之堂!今日我贺兰昭信就让你知道旁门始终是旁门,上不了台面!”
“唰唰唰”吕玄伯也不跟他言语,迅速出剑招呼过来。
“来得好!”贺兰昭信大喝一声,手中长剑不快不慢、不慌不忙出招格挡反击,防守得无懈可击,反击时却又快捷无比。
赵俊生在一旁看得心中嘀咕:“这天师道的武艺却也有几分门道和不凡!”
刚才他给李宝疗伤时已经感觉到他体内那一缕气息,必是贺兰昭信打入其体内的,那一缕气息似乎与内力颇有相似,但贺兰昭信对它的使用却又显得颇为粗浅,那气息在李宝体内显得散而不凝,破坏力无法集中。
吕玄伯的剑术在赵俊生看来是很厉害的,但也的确如贺兰昭信所说的那样,身法灵活迅捷,剑招诡异狠辣,这如果用来刺杀却是极为厉害的招式,但如果跟人正面比武,那它的威力和威胁就要大打折扣了。
在贺兰昭信面前,吕玄伯的剑招被克制了,两人交手二十多招之后,吕玄伯就攻不进去,只能依仗身法不停的四处游斗,但这却极耗体力的,他又没有修习道家练气之法,气息不如贺兰昭信这般绵长。
七八十招下来,吕玄伯就撑不住了,被贺兰昭信逼得连连后退,他大汗淋漓,气力丢失极快,手中的剑都被贺兰昭信一招震得脱手飞出。
贺兰昭信又想故技重施,欺身而上一掌推出,赵俊生这次早有防备,身形一闪,一把将吕玄伯拉开,伸出手指如剑戳在贺兰在昭信的掌心。
“啊——”贺兰昭信吃痛大叫一声,身体连连后退,却是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噗嗤——”
“大师兄!”两个守门道士见状大惊,立即扑上来把贺兰昭信扶起,此时贺兰昭信面色如金,大口喘息。
“无量天尊,谁人敢在本座山门下闹事?”一个身穿镶金边道袍的老道士从人群之中飞身而出,手中拂尘只向赵俊生扫来。
这拂尘竟然扫出呜呜之声,赵俊生立即后退一步,对面老道士得理不饶人,接着冲击速度一掌击向赵俊生胸膛。
赵俊生眼神一凝,他感觉对方这一掌蕴含有强大内家劲道,当即驱动内力真气一掌迎上去。
“啪”的一下,强烈的反震之力让老道士一个后空翻退了回去,而赵俊生也接连退了三步,每退一步,脚下青石上就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老道士原本红润的面容在落地之后竟然出现了一片潮红,他被几个徒弟扶住,惊疑不定的看着赵俊生,“不知居士何方高人,竟然修炼出如此强悍内息!”
这话问出来的同时,老道士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修习的内息之法乃是得到师尊成公兴传授,听闻这种修习内息之法乃是前辈得道高人葛洪所创,,只有道教中极少资质绝佳之人方得传授,道教中对此
等秘法也是秘而不宣,外人从不得知,当世武人也只修习锤炼肉身之法和技击之法,并不知道有此等秘法可以用来延年益寿和克敌制胜。
赵俊生抱拳道:“在下赵俊生,这几位是在下的同伴,尊驾就是这玄都坛坛主寇天师?”
“不敢当居士称呼为天师,都是那些供奉香火的香客信众们抬爱!居士及同伴大驾光临我玄都坛,贫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只不知贫道这几个劣徒为何惹怒了居士,引得居士出手教训?”
这话说得真漂亮,赵俊生都真不好意思找茬了。
他不好意思找茬,可旁边一个亲兵却是胆气壮了起来,叫道:“你这几个劣徒在这山门之处拦住我等,要收缴我等兵器,又出言不逊,嚣张得很,肯定是你这老道纵容所致!”
寇谦闻言脸色一变,被一个随从怼了,他竟然无力辩驳,缓缓扭头看向两个守门道士,喝问:“为师记得并未叫尔等在此收缴香客游人之兵刃佩剑,你等为何擅自做主坐下此等之事败坏为师名声?”
两个守门道士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师尊恕罪啊,并非是徒儿等要这样做的,是大师兄吩咐的,我等也是不得不从啊!”
寇谦之黑着脸看向还坐在地上被一个小道士扶着的贺兰昭信,“真是混账东西,贫道醉心于炼丹,却是疏于管理教务,让尔等胡作非为!来人,把这劣徒带回去治伤,关在思过岩面壁思过一年!”
第229章 白鹭之爪
几个道士听了寇谦的处置,立即上前把贺兰昭信和两个守门道士押走了。
寇谦又对赵俊生拱手:“不想却是梁国来的赵居士,贫道乃是关中人士,年轻时曾随师尊学道于嵩山,与居士也算是半个同乡,请居士及同伴前往观中饮茶,贫道也好向居士请教一二!”
赵俊生拱手:“请教不敢,天师请!”
去见那华服西贝货跑跑跳跳出来叫道:“寇老头,想不到你今日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寇谦一看,只见这少年郎有些面熟,却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看着他熟悉的面容,寇谦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名字。
“啊,你、你是是武······”寇谦正要叫出这西贝货少年的名字,看见她向他眨了眨眼睛,立马明白了她意思,连忙改口:“原来是武公子啊,你今日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
武公子显得极为委屈:“家里人都把我看得紧紧的,我想出来玩耍,他们不让,我就只能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喽!走吧走吧,你这玄都坛落成之后我还没来玩耍过呢,走走走!”
寇谦被武公子拉住大袖,连忙道:“哎呀呀,武公子你慢点,老道的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啊!”
赵俊生听了这二人的对话一时间很是惊异,寇谦可是皇帝拓跋焘身边的红人,朝臣们哪个对他不客气几分?他们的后辈自然是不敢在寇谦面前放肆的,可这个西北货却在寇谦面前毫无顾忌,如此随便,此人必定是皇亲国戚无疑!
赵俊生等人跟着寇谦一起踏着石梯一步一步走向山上法坛道观,前面的香客游人纷纷让路,一个个看着赵俊生等人低声议论。
等到了山上法坛广场上,香客游人更多,三清大殿前台阶下三个直径有两米的大香炉上都插满了燃香,香烟袅袅上升,游人香客出入各个法殿参拜祈福,又有道士在道家三清神像一侧摆下卦摊给信众批字算运程。
寇谦把赵俊生等人引入三清大殿旁的一处偏殿分宾主落座,有小道士上前给赵俊生等人一一奉上茶水点心。
寇谦先前与赵俊生对掌之时感觉赵俊生内息雄浑、霸道无比,他这个修习了几十年的老道士竟然都比不上,有如此雄浑的内息,必然是精修数十年才有如此功力,年纪定然不小,最少也有七八十岁了,再一看赵俊生却是生得俊朗、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必然是驻颜有术,于是态度更加恭谦。
“敢问居士高寿几何?”
坐在一旁的武公子听了这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噗嗤——咯咯咯······寇老道你真逗!”
武公子差点笑岔气,而赵俊生却是气得不行。
高寿?你这死老道会不会聊天?少爷我才二十出头,你这老家伙竟然问我高寿?赵俊生被寇谦这话雷得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他心里一番狂骂,脸上却笑眯眯的,放下茶杯摆手说:“年纪不说也罢,道长若不嫌弃,不如你我二人做个万年交,如何?”
老道一愣,当即大喜,急忙说:“居士愿意折节下交,贫道求之不得,怎敢嫌弃?来来来,居士请喝茶!”
一番毫无营养的寒暄之后,寇谦就问:“居士,贫道在修行之上有诸多疑惑,先前贫道感觉居士内息雄浑,必然是精于修行之道,有些疑惑想向居士请教一二,不知可否?”
赵俊生也正想了解这个朝代的道士们对于内家的修行到了什么程度,于是答应:“请教不敢当,咱们互相学习印证,想必对双方也都有好处!”
寇谦大喜道:“善!贫道资质不佳,修行之时已到三十余岁,得师尊厚爱传授,自是感激不尽,勤加苦练,却是进境太慢,到如今已有三十余年,功力却依然
不到师尊的三成,最近几年竟是毫无寸进,反而有所退步,贫道甚是疑惑,还请居士不吝赐教!”
赵俊生点点头,问道:“不知你这修行之法是如何修行?”
寇谦觉得赵俊生的内息比他高深雄厚得多,也不藏着掖着,刚好说出自己修行方法,看见吕玄伯、李宝和几个亲兵,却是一脸为难。
赵俊生见他神色,知道他担心修行秘法外传,于是对吕玄伯和李宝等人挥手:“尔等先出去逛逛,但不可走远!”
吕玄伯、李宝等人纷纷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去。
寇谦又看向武公子,笑眯眯道:“武公子,你看跟着我们两个老头坐着喝茶也没甚意思,不若您也去外面玩耍一番如何?”
赵俊生再次被雷了,心里大骂你才是老头、,死老头,少爷我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青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