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后的烟屁股
“后面的话我没听到,安原是主帅,他既然说出了自己的决定,难道永昌王和古监军还能反对不成?”
赵俊生脸上露出了笑容,对花木兰说:“木兰,你太紧张了,你不是没有听到后来的话么?安原既然提出了条件,这就说明这件事情可以谈!再说了,辎重营的确是闹了事,上面要做出惩罚也是理所当然,他们商议归商议,但这件事情他们无法绕开我而做出决定!”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我等奉监军之命前来押送赵俊生前去帅帐!”
门外的守卫让开了,一个武将带着几个兵卒走进来对赵俊生抱拳说:“赵都统,监军请都统去帅帐议事,请吧!”
花木兰流露出焦急的神情,赵俊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迈步向帐外走去,脚链拖在地上哗啦啦乱响,吕玄伯紧紧护卫在赵俊生身边,花木兰咬了咬嘴唇,提着宝剑跟了上去。
到了帅帐,赵俊生对安原、古弼和拓跋健抱拳见礼:“见过王爷、大帅、监军!”
拓跋健指着旁边的位置:“赵都统入座吧,关于此次事件如何处置,总得有一个说法,把你找来就是为了这事的!”
赵俊生再次抱拳躬身,在旁边的位置跪坐下来。
古弼作为监军,主持这次议事会,他对赵俊生说:“赵都尉,本监军已与大帅和王爷商议过了,大帅意思的是他可以承诺不再追究你谋刺治罪,也不追究辎重营没有军令就出兵威逼元帅行辕,但辎重营的确有兵变······”
“等一下!”赵俊生举手打断了古弼,“监军,我辎重营并未对任何人造成伤害,何来兵变之说?顶多也只能算是擅自出兵对金陵大营造成了一定的威胁!”
古弼被赵俊生气着了,这赵俊生还真能胡扯瞎掰,一次兵变竟然被他说成了擅自出兵,两者之间可谓有云泥之别。
古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好,就算你说的擅自出兵,这也是军规绝不允许的,不能不做出惩罚,否则不足以震慑后来者!大帅的意思是罚辎重营充作临时敢死营,只要再有柔然大军来犯,首先出动敢死营攻击敌阵中军,斩将夺旗,无论成败此事都一笔勾销,活下来的人继续做他的辎重兵,死了的只能算他命不好!你以为如何?”
“哈哈哈······”赵俊生气急而大笑,笑声渐渐变小,他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柔然大军都是骑兵,我辎重营都是步卒,你让跟我们以步兵冲击敌军骑兵军阵,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还是你们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生路?既然如此,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老吕发信号,让辎重营全力进攻,鸡犬不留、玉石俱焚!”
吕玄伯迅速取下了背上的连弩和打火石,看得拓跋健眼皮直跳,他立即大喝:“且慢!”
吕玄伯扭头看向赵俊生。
赵俊生举起了手,看向拓跋健说:“王爷,不是卑职不想效忠大魏和王爷,是有人逼迫卑职反叛,卑职不得不反!”
拓跋健急忙说:“赵都统,有话好说,如今柔然大军在外虎视眈眈,我们内部实在不宜再起龌蹉,你有何委屈尽管说出来,本王替你做主!你有何要求也可以说出来,本王一定尽力满足!”
赵俊生一字一句说:“除非是圣旨赦免,否则卑
职不相信任何承诺!此事想要得到解决也简单,必须要有人为此次事件承担责任,安大帅等人设计陷害卑职谋刺,将卑职逮捕,这才造成辎重营全体将士愤怒出兵,想要平息将士们的怒火,没有人头祭旗,王爷以为将士们会善罢甘休吗?”
“诸位不要以为手里有五公主的五千人马就可以高枕无忧,卑职说句狂妄的话,这五千人马挡不住卑职手下辎重营的一次冲锋!”
“安大帅地位尊崇,卑职当然还没有妄想到要用他的人头祭旗,是谁献计?安大帅不会不知道吧?”
“还有,仅仅一个人头还不行,还请安大帅当着金陵大营所有将士和山上数位本朝先皇的灵位发表声明,此事全因挑拨之人引起,你安大帅是受小人蒙蔽,接下来的话不用卑职教了吧?这件事情不是诸位随便想想就可以平息的,那只是你们一厢情愿,你们以为你们可以宽宏大量,但若不能让将士们安心,他们手里的刀qiānggong nu可不认得谁是大帅、谁是王爷!”
古弼、安原、拓跋健三人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这时从外面由远及近不停传来一个嘶吼声:“紧急军情——紧急军情——闪开、闪开,报——”
拓跋健、安原和古弼还没有从赵俊生的话中回过神来,一个信使就气喘吁吁跑进来下拜高声禀报:“启禀大帅,南天堡告急!幢将莫那娄进命小人前来求援,南天堡遭到数万柔然大军的猛攻,岌岌可危,请大帅火速发兵救援,迟则生变!”
第308章 囚安原杀主薄
真正是雪上加霜、屋漏又逢连夜雨!
不但永昌王拓跋健和监军古弼着急了,主帅安原也坐不住了,金陵大营北方防线一共有三道关隘,任何一个出了问题都会直接威胁到金陵大营,而金陵大营后方就是金陵,这是本朝历代先皇的陵寝所在,不容有失,否则即便他安家权倾朝野也难逃皇帝问罪,再加上政敌的落井下石,安氏一族就此完蛋也不是稀罕事。⌒
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安原的处境一点也不为过,他在营帐内走来走去,焦躁不安,他突然停下,转身对古弼说:“古监军,指挥权在你手里,你做决断吧!”
永昌王脸色格外凝重,他刚刚才从大娥山回来,本以为柔然大军撤退会盛乐城了,没想到柔然人没有回盛乐城,而是去攻打南天堡了。
南天堡只有不足一千人,尽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对方有许多奴隶,奴隶的命不值钱,死再多柔然人也不心疼,如果柔然人用人命来填,南天堡还真守不了多久。
如今右卫军三千余人马还在返回金陵大营的途中,最早也要明日夜里才能回到金陵大营,而南天堡已经岌岌可危,就算派快马去给右卫军的三千人马下令让他们转道去南天堡也是来不及的,路程还更远,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抵达。
这些考虑在拓跋健的脑子里瞬间转了一圈,他看向古弼郑重的说:“监军,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辎重营事件,派兵增援南天堡,现在你是金陵大营最高统帅!”
古弼被逼到了悬崖上,不但外面数千辎重兵和赵俊生逼他,安原也逼迫他,现在拓跋健也逼他。
没有,我现在是金陵大营最高统帅!古弼板着脸走到安原面前冷冷道:“安原,本监军不管你有何喜恶,不管你与赵都统有何恩怨,现在不是你公报私仇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平息事端,尽快发兵救援南天堡!本监军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交出挑事者,否则本监军不介意用你的人头平息外面数千将士的怒火!”
安原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他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睛看着古弼,“好啊,你长本事了,长胆量了,竟然威胁我?我才是金陵大营的主帅!”
说到这里,安原对站在一旁的花木兰大喝:“花将军,本帅命令带着你的人马火速增援南天堡,不得有误!”
“永昌王,给你的人下令,让他们转道去南天堡增援!”
花木兰没动,永昌王拓跋健也没动。
安原脸上挂不住了,这个主帅的命令竟然不起作用,“花木兰、永昌王,你们竟敢违抗本帅的军令?”
花木兰抱拳道:“安大帅,此时古监军才是金陵大营最高指挥官,请恕末将难以从命!”
古弼不等安原有任何反应,当即大喝一声:“来人,把安原押下去严加看管!把帅帐主薄袁逸抓起来!”
几个壮硕的兵卒快步走进来按住安原,收缴了他的佩剑,又有两个兵卒把站在旁边的主薄袁逸控制起来,有人拿来绳索把这人捆得结结实实。
安原愤怒的大叫:“古弼你疯了,你一个监军敢抓我这个主帅,你要zào fǎn吗?”
古弼大怒走到安原面前厉声大喝:“你才疯了!为了一己私怨竟然不顾大局,你的行为才是zào fǎn!这些年你安原恃宠而骄,陛下对此早就不满,不然为何派我古弼来做你的监军?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反而愈加骄横,永昌王在这里你都不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谁?来人,押下去!”
兵卒们把咆哮的安原押了下去。
古弼走到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主薄袁逸面前,袁逸脸色惨白,战战兢兢求饶:“监军,不管属下的事情,属下冤枉啊!”
古弼伸手拍在袁逸的肩膀上:“袁主薄,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今日本监军都要借你的人头一用,为了我北境的安宁,只好委屈你了!”说完转身挥了挥手,一个兵卒上前把一只臭袜子塞进袁逸的嘴里。
几个兵卒把他押了出去。
古弼走到赵俊生面前,看着他说:“赵都统,你的条件本监军都答应你,但是你也看到了,南天堡告急,如今只有派你的辎重营和花幢将的人马一起前往增援,否则我们都得完蛋!打完这一仗,辎重营依然是辎重营,不会有任何改变!”
赵俊生考虑了一下,答应:“监军有令,卑职自当遵从!”
随后古弼、拓跋健、赵俊生、花木兰等人骑马走出营地,赵俊生下令让辎重营、拓跋玉灵下令给手下五千人马,两军前往大校场集结。
在点兵台上,古弼按剑走到台前大声高喝:“本监军古弼,金陵大营此刻由本监军主持,日前有帅帐主薄袁逸挑拨离间、蒙蔽安元帅,诬陷赵都统行刺,如今此人已被查获逮捕!来人,把袁逸带上来!”
被塞住嘴巴的袁逸被两个兵卒押到了台上,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古弼继续大喝:“如今柔然大军在塞外猛攻我关隘,这袁逸竟然在内部挑拨将帅不和,实在罪该万死!今日,本监军就要斩杀此僚以儆效尤。来人,斩!”
两个兵卒把袁逸按在地上,其中一个兵卒拔刀就砍,一蓬鲜血喷洒在台上,人头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无头身子噗通一声倒地。
“杀得好!”辎重兵军阵之中有一人举着兵器大叫。
所有人都举起兵器大吼:“吼吼吼······”
古弼转身过来问赵俊生:“赵都统,你还有何要求,可以提出来,本监军能办到一定给你办到!”
赵俊生想了想,抱拳说:“信使说攻打南天霸的柔然大军有数万人马,以我辎重营不足三千人就算全部战死只怕也挡不住,还请监军从五公主的五千人马之中调拨两千归卑职指挥,另外卑职还需要带走大批军械辎重以作防御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