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后的烟屁股
花木兰带着一帮兵卒一路杀过去,沿途城墙段的守军全部被清理干净,她的盔甲和战袍上也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等她杀到距离城楼只有三十米的位置时,攻城的兵卒们在这里被挡住了,寸步不能进。双方在这里的厮杀异常激烈,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补充进来。
花木兰提着大刀冲上来,前面有人死去,她立即补位过去一刀横扫,几个守军被拦腰斩为两段,再上前一步,反手一招横扫,又有几个守军被斩杀。
“杀——”
在花木兰带领下,攻城兵卒们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守军被杀得节节败退,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终于杀到了城楼边上,这里聚集了大量的守军兵卒,伊娄冀亲自在这里坐镇指挥,但花木兰和攻城大军已经推进到了这里,抢夺了城墙就能从这里下城墙冲入城内。
一寸尸体一寸血,城楼争夺战全面展开。
花木兰看到了伊娄冀,伊娄冀也看到了花木兰。
“杀——”两人同时大吼一声向对方杀过去。
“当当当”兵器交鸣之声不断响起,两人厮杀的身影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凶猛,周围的兵卒们都受到了波及和影响。
“碰”的一声闷响,两道人影分开,伊娄冀被花木兰一脚踹飞撞在了城楼廊柱上。
伊娄冀张口吐出一团鲜血,正待爬起来再战,却见一杆大刀斜斩而来,要躲闪已是不及,顿时骇得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
一股冰寒之气侵袭脖颈,伊娄冀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见花木兰的大刀停在他的脖子上,刀锋距离脖颈只差一毫。
“都给我住手,伊娄冀已被俘虏,其他人投降者者免死!”
随着花木兰一声大吼,城楼上的战斗停了下来,守军兵卒们都看过来,发现花木兰的刀架在伊娄冀的脖子上之后都垂下了兵器。
伊娄冀脸色灰白,想起自己在平城的家眷,顿时一狠心身上抓向脖子上的大刀就要抹脖子。
花木兰一看,迅速收刀欺身上前一脚蹬在伊娄冀的胸口,使得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捆起来!”花木兰大喝一声。
立即有几个亲兵拿着绳索上前把伊娄冀捆了一个结实。
花木兰提着血淋淋的大刀转身看向守军兵卒们,冷声大喝:“全部放下兵器投降,否则一律诛杀!”
攻城兵卒们纷纷鼓噪:“放下兵器,放下!”
“当”一声,一个守军兵卒丢下了兵器
。
接二连三又有守军兵卒不停丢下兵器,城墙上很快再也没有守军兵卒抵抗,原来的大旗被放倒,新的大旗立了起来。
“第一、二、三幢把他们都押下去严加看管!第四幢留守,其他各幢跟我走!”
一队队守军降兵被押走,城墙上留下一个幢的兵力,花木兰带着剩下的攻城兵卒们下城墙搬开堵住城门的石头,打开了城门,城外的军队见状迅速打马向这边冲过来。
在花木兰的统带和指挥之下,攻城大军很快攻占了另外四座连在一起的副关,到了黄昏时分,武州关全面告破,战斗也正式结束。
天黑的时候,拓跋健已经带着大军进了武州关,在守将府邸的大堂上很是高兴的勉力了花木兰一番,等到攻下平城之后再论功行赏。
“对了,武州关守将伊娄冀呢?被爱卿斩了吗?”拓跋健突然想起了伊娄冀。
花木兰回答:“伊娄冀已被臣擒获,此刻关押在俘虏营地!”
拓跋健当即下旨:“派人去把伊娄冀带来!”
“遵旨!”
不多时,五花大绑的伊娄冀就被几个兵卒带着推进了大堂。
伊娄冀被带到之后竟然不向拓跋健下跪 bài,宗爱用他那尖尖的嗓子高声叫道:“大胆伊娄冀,见了吾皇陛下还不下跪 bài?”
几个兵卒立即上前控制伊娄冀,想把他按倒跪下,可他们无论如何使力气也不能让伊娄冀下跪,四个兵卒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贺多罗站出来向拓跋健抱拳:“陛下,伊娄冀无视陛下权威,又带兵抗拒王师,阻挡陛下征讨叛逆,实在是胆大至极,臣请斩之!”
新任左厢大将延普站出来抱拳道:“陛下,臣附议!”
新任右厢大将拓跋那说:“陛下,伊娄冀擅守城,擅统兵,有将才,其麾下将士人人效死,如今陛下正值用人之际,不如留其性命,让他戴罪立功!”
花木兰也站出来抱拳替伊娄冀求情说:“陛下,高凉王言之有理,伊娄冀将军并无大错,只是各为其主而已!伪帝在平城自立登基,不从者皆杀之,株连甚广,必遭天下唾弃,不能长久。臣以为陛下初登大宝,当以仁德治天下,必能广收臣民之心!”
拓跋健深以为然,当即起身走到伊娄冀身后为其解开绳索。
到了这个地步,伊娄冀也无法再死扛到底,他已为拓跋丕尽忠了,做了为人臣子该做点本份,接下来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二,于是扑通一声跪下,向拓跋健行大礼 bài,表示愿效死。
拓跋健哈哈大笑,把伊娄冀扶起来,下旨让他继续担任西中郎将,照旧统带原本部兵马,随同大军一起攻打平城。
大军只在武州关休整了一天就继续开拔杀往平城,武州关被攻破的第二天早上,消息就传到平城,平城一片慌乱。
从武州关到平城只不过一百余里,大军行军最多只需两天便可抵达。
拓跋丕慌了手脚,一边命宁北将军、渔阳公尉眷统兵一万五千迎击拓跋健大军,一方面做撤出平城的打算。
此时的平城能够派出一万大军迎战已经是极限了,拓跋丕还需要一些兵马保护自己,而一万人马与拓跋健的六万人马厮杀,在他看来尉眷获胜的希望极其渺茫,还是要早做打算,这正是尚令刘洁等人建议的,平城不可久守,必须要另寻落脚之地。
此刻在朝堂上,大臣们吵作一团,以拔拔嵩为首的一批鲜卑大臣武将和宗室大臣认为应当死守平城,并下令全国州郡刺史和太守出兵勤王;以杜超、李顺、张嵩等人为首的一批大臣认为平城不可守,守之必被攻破,应当立即撤往北平郡或撤往历城
以图东山再起。
拓跋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下面的大臣们分作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一直吵了一个时辰谁也不服谁。
“够了够了,都别吵了!”拓跋丕脾气暴躁的拍着桌子大喊大叫。
大殿上大臣们不得不偃旗息鼓,各自闭口。
拓跋丕气喘吁吁,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做出选择,他看向拔拔嵩问道:“北平王,朕还可以调动多少兵马?”
拔拔嵩站出来抱拳说:“回陛下,游击军在金陵跟随阳平王作战时被击溃,建制不存;左卫被派去五千守武州关,只剩下五千,另有领军一万连同五千左卫军已被宁北将军尉眷带走迎击拓跋健,如今城内只剩下三千虎贲军和一千望士军可以动用;另外东南北三个中郎将所辖的关津守军距离平城不远,至于他们此刻还是否听从陛下的诏令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健当即下旨:“传旨给东南北三中郎将,命他们各自留下三百人守关,率其他所有兵马两日内赶到东大营集结!”
“拔拔嵩,朕给你以前虎贲军,由你负责城内治安!”
“尚令刘洁、征虏将军李顺,朕给你们一千虎贲军和一千望士军,由你们二人安排撤退之事,把能带走的都装车,让各大臣和武将们的家眷们也都做好撤退事宜,若是尉眷战败的消息传来,所有人立即从东大营撤往北平郡!为是尉眷获胜,朕当从东大营御驾亲征讨伐拓跋健这个叛贼!”
“这两日之内,众卿不可慌乱,各司其职,稳定朝局,使得政令和军令通畅!”
众臣一起站出来抱拳躬身答应:“臣等遵旨!”
平城以东五十里,周川水北岸。
拓跋健六万余大军在这里遇到了前来迎击的尉眷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