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湖无水
那些贪污腐败严重的,方亳不敢也不放心使用,还要用来收揽人心。
因此,方垕作为堂堂圣王的爷爷,还需要出任杭州知州,其中不止是杭州重要,还有人才紧缺的缘故。
当然,南国捣毁孔庙的举动,对朝廷就太舒服了。
王庆、田虎之流,行事比方亳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然而还有许多文人或明或暗的支持,唯独方亳这里没有,何故?
当今杀文人,不过是坏了“赵氏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潜规则,想要大权独揽,本质是不影响文人仕子的前途的。方亳的行为,可是完完全全不给活路了!
如此该支持谁还不是一目了然?
讲真,若是方亳不出两个昏招,赵桓真不敢御驾亲征,肯定要坐镇中枢的。
否则他到了东南,怕是淮河左右立刻就要大乱起来。
到时候腹背受敌,怕是要重演一次宋太祖荡平天下的故事。
至于王庆,已经平定,田虎嘛,别看他声势浩大,然而真正的有智之士,肯定能看出他难以持久。
所以,这两处可以放心,不足以成为心腹大患。
商量一阵,赵桓正要摆驾回营,忽见山上有人狂奔了下来。
好奇中,赵桓驻马等待。
那人也是好胆色,径直到了近前,道:“我乃圣国马步亲军都指挥使、骠骑上将军杜微是也!
今奉圣王堂弟、镇北王、殿前金吾上将军、内外诸军都招讨方杰之令,前来送达战书!”
“陛下,看这厮只是步行,想来不擅长马战,是否趁势拿下?”岳飞问道。
“其独自来送战书,也是好胆色,岂能趁人之危?”否决了岳飞的提议,赵桓打马向前,问道:“石宝何在?”
“昨日不能胜,石宝已经被调守牛首山,现今这石子岗由我家大王主持。
兀那皇帝,这战书接还是不接,给个痛快话来!”杜微叫道。
“且说说,如何战法?”赵桓笑道。
杜微道:“便如昨日一般的规矩,你我各出大将单挑,若是我国赢了,也不要你退兵,直把公主还来。
若是我等输了,投降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把这石子岗让给你便了。”
“好,痛快!”赵桓果断应下。
正觉得昨日厮杀的不甚尽兴,南国士气也被石宝提了一些回去,正好再次打压一番!
至于赌斗结果,赵桓并不担心。
不管方杰是否遵守诺言,都不会影响攻打雨花台。
如果能够斩杀方杰于当场,肯定能够更加容易拿下雨花台。
二百九十七
天色微明,诸营同时开火。
待军兵吃饱喝足,大军出营,到了雨花台前列阵。
但见:金瓜密布,铁斧齐排,方天画戟成行,龙凤绣旗作队;旗旄旌节,一攒攒绿舞红飞,玉镫雕鞍,一簇簇珠围翠绕;飞龙伞散青云紫雾,飞虎旗盘瑞霭祥烟。左侍下一代文官,右侍下满排武将。果真是天子驾临,气象非凡。
团团环绕中,九曲黄罗伞下,玉辔逍遥马上,坐着当今皇帝赵桓。
怎生打扮?但见:头戴一顶冲天转角明金幞头,身穿一领日月云肩九龙绣袍,腰系一条金镶宝嵌玲珑玉带,足穿一对双金显缝云根朝靴。
以皇帝为核心,诸军齐齐压住阵脚。
那前排大盾如墙,针插不进,长枪如林,生者难过,此后刀手护着火枪手,跃跃欲试,后阵,乃是一架架车子,车子张着偌大的黑洞洞炮口。
两侧,还有马军侍立,谨防南军从侧后绕路来击。
万余大军将将列阵完毕,山上起下一彪军马来。
只见当先那将:头上三义冠,金圈玉钿,身上百花袍,锦织团花;甲披千道火龙鳞,带束一条红玛瑙。骑一疋胭脂抹就如龙马,使一条朱红画杆方天戟。
却不是方亳堂兄方杰还能有谁?
虽然山路崎岖不平,然而其稳稳端坐马上,半点不见动摇。
其身后十余将佐,有前天见过的,也有新的面孔,想来是经过了调配。
不过,明教各首脑头领都有画册,众人也都知晓其斤两。
因为是在山上来,拖后的一千军兵蜿蜒而行,待到了山脚各自左右分开,瞬间扎住了阵脚。
“行动迅捷,丝毫不乱,足见其精锐。”赵桓赞道。
朱武笑道:“比之我军,还是多有不如。”
“确实!”罗戬道:“且那方杰,一看便知乃是有勇无谋之辈,不足为虑。
只要拿下此獠,再留下这部精锐,即便不动用火炮,雨花台也是唾手可得。”
谈笑中,方杰打马出阵,喝道:“南国镇北王方杰在此,哪个贼子敢来受死?”
“陛下,臣请出战!”诸将齐齐请令。
“此獠武艺高强,与石宝相差仿佛,不可轻视!”赵桓沉吟片刻,道:“刘锜,出战!”
刘锜大喜,拜道:“多谢陛下恩典,臣定取那厮首级而归!”
因为曾经拒绝过太子招揽,刘锜一直不尴不尬的,原以为此次多数时候只是跟随行军,却不想被派出去对付南国伪王。
当然,赵桓不是忘记刘家父子曾经的无视,只是刘锡为国捐躯,实在不好再冷落刘家人了。
刘锜翻身上马,军兵让开一条通道,放他出去。
到了近前,刘锜喝道:“好贼子,圣上御驾亲征至此,尔等犹自持械反抗,实在罪无可恕!”
方杰喝道:“贪虐之蠹虫,如何晓得百姓之苦楚?今日不为我圣国,便为天下受苦之黎庶,也要杀干净尔等这班狗官!”
刘锜大怒,喝道:“冥顽不灵之辈,待刀斧加身时,悔之晚矣!”
“闲话休说,放马过来便是,且看你那本事,是否如同嘴皮子一般利索!”方杰回道。
两句嘴炮打完,刘锜挺枪踢马,直取方杰。
方杰也是不甘示弱,挺戟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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