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军歌嘹亮
这样的情况也顿时吓坏了鲁锦生夫妇,鲁锦生惊恐地问道:“司马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没事,香梨已经去追那凶手了,就算抓不到,接下来也不会有事了,你夫妇二人先去厢房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咱们就去县衙报案,把这案子交给陈大人处理。”虽然司马元说得很轻松,可是鲁锦生心里的疑惑却并没有完全消除,刚刚胡二的出现虽然验证了司马元先前跟自己讲的话,可是若是自己真的站出来指证陈宣的话,自己
最后的下场又是什么,自己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要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使得自己以后没办法再参加科举的话,自己岂不是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希望。事关自己的下半辈子,就算屋子里面有个死人鲁锦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了咬牙问道:“明日之事,司马大人能否能在下一个肯定的保证,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收尾,只要
我指认了陈大人,你就一定要保证我下一科还能继续参加科考。”事实上,司马元是特瞧不起鲁锦生这种人,为了一己私利就把何家安给拖下马,这次要不是自己刚好就在这里,恐怕何家安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心里忍着对鲁锦生的厌恶,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司马元答应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第599章 先发制人
又过了一会之后,香梨独自一人悻悻地走了回来,冲着司马元摇了摇头,惭愧地说道:“对不起大人,我没能追上那个人。”
司马元并没有责备香梨的意思,毕竟自己跟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尤其还是在黑夜,走丢一个人也是正常,只要人没有事就好。
轻轻拍了拍香梨的肩膀以示鼓励,司马元说道:“今晚上就这样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带着鲁公子一起去衙门报案。”不说司马元等人如何地休息,等待黎明的来临,单说那条跑掉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陈宣派出的捕头邓彰,他是一直跟在胡二的身后,胡二进屋的时候,他是趴在另一处
的墙头上,等到看到胡二进去不大一会屋子里烛火便点亮了起来,自己就知道事情有变,这鲁家很可能早就做好了准备。想到这里,邓彰连忙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这时司马元跟香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胡二的身上,却并没有注意外面居然还有一个人,当邓彰大着胆子来到墙根的时候,便听
到屋子里面传来的声音。
大人?一听这个词邓彰也愣住了,脑子一转念难道这人是苏州府派下暗查之人?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恐怕大人这一回真的危险了,尤其现在胡二又在他们手上,万一他说了些什
么不该说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正在他胡乱琢磨的时候,屋子里的胡二突然跟司马元讨价还价起来,邓彰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话,这胡二就把大人给出卖了。
想到这里,邓彰也再不犹豫,一伸手把手中的匕首拿了出来,借着烛火判断好胡二的位置,一下便把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
听到屋子里胡二‘啊’的一声之后,邓彰就知道得手了,随后转身便跑,自己耳边自然也听到香梨开门的声音,自己却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连忙沿着来时的路跑掉了。终于,身后的追兵被自己给甩掉了,邓彰长长松了口气,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却还要禀报大人一声才可以,所以一路上邓彰没有停留快步回到县衙之中,来到了陈宣
的书房前,自己轻轻敲了敲门,然后低声道:“大人,我回来了。”
“是邓捕头吧,进来吧。”屋子里面陈宣的声音平静地说道,然后看到门被推开了一道缝,接着邓彰伴着冷风钻了进来。
当陈宣看到邓彰脸上的表情时,自己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暗暗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陈宣低声问道:“怎么,难道是那胡二的事情没有办好?”
邓彰摇了摇头,一脸为难地说道:“岂是没有办好,关键是那胡二被人家给抓住了。”
“你说什么?”这下轮到陈宣傻眼了,自己不是听错了吧,胡二居然被人给抓住了,谁这么厉害能把胡二给抓住,单凭一个书生肯定是不可能,那又会是谁呢?陈宣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邓彰便把自己刚刚在鲁家听到的消息十五一十地给陈宣学了个遍,当听到有人喊另一个人为大人的时候,陈宣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惊讶
,这个大人是哪里来的?总不会是来查自己的吧?
一想到居然有人偷偷摸摸来清江浦查自己,陈宣就像如坐针毡一般,在书房里面来回地走来走去,突然停住脚步,严肃地问道:“那胡二现在可还在对方的手上?”
邓彰摇了摇头道:“在倒是在他们手上,不过……”
“不过什么?”陈宣有些着急,生怕这时候胡二已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岂不是把自己的把柄递给了别人吗。
邓彰的嘴角突然勾了起来,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狠辣,轻声道:“不过他再也不能说话了。”陈宣听懂了这句话里隐晦的意思,自己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一个死了的胡二比一个活着的胡二对自己要更加有利一些,不管这位大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只要胡二一死,
自己就完全可以撇清了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不过还有一件事是陈宣所担心的,既然这位大人一直留在鲁家,这分明就是对何家安这桩案子比较感兴趣,若是再让他继续查下去的话,说不定就能把这件案子给翻过来
。自己已经费了这么多的心机才把何家安给套进来,又岂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溜掉,思考了一会之后,陈宣心里终于暗下决心,看来自己要先下手为强了,只要把罪名往何家
安头上一套,再想翻过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下定了这个决心之后,陈宣便吩咐道:“邓捕头,明日一早便把何家安从大牢里提出来,越早押上堂越好,这一回,一定要把这桩案子给定实了。”这么大的一件舞弊案,从查找证人、证据,再到审讯、断案,怎么可能只有一天的时间就能搞清楚呢,可是邓彰看到陈宣眼底那一丝焦急的时候,自己就意识到,今天发
生的这件事情已经碰触到了陈宣的底线,要是再不把这件案子结了的话,说不定这案子就会翻过来,到时候也许被审的就变成了陈宣陈大人了。邓彰自己可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自己在陈宣身上已经押下了重注,一旦陈宣下台,那接下来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于情于理,自己也要帮助陈宣把这事情
给办妥当。
想到这,邓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请大人放心,这件事我明天一早就去办,肯定不会让闲杂人等打扰到你。”
陈宣点了点头,看来关键的时候还是邓彰比较好用,今天要不是他手急眼快把胡二除掉,恐怕自己这一回就真的有难了。自从在牢里露了一手之后,何家安在牢里的地位立刻大涨,跟他同在一个牢房里的人已经猜到这位肯定不是一般的凡人,现在就连老大的位置都让给了何家安,可是何家
安却是一脸爱理不理的样子,眼神总是盯着那个气窗在看,就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天还没亮,何家安就已经醒了过来,照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气窗外那一丝泛白,心里又一次想到了家里的亲人,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那陈宣有没有派人去找她们。
第600章 不容反驳
何家安能猜到陈宣会提审自己,可是他却没猜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而且又这么的早。刚刚喝过一碗那美其名曰粥的汤,大牢的走廊上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没过多久脚步声便在自己牢门前停了下来,接着便听邓彰恶狠狠地说道:“何家安,出来,轮到
你过堂了。”如此刺耳的声音,顿时打乱了自己心中唯一的宁静,何家安的目光慢慢从气窗上转移到了牢外,看着一脸凶相的邓彰,自己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接着缓缓站起身,整理
了一下身上的长衫之后,来到了门口,丝毫不惧邓彰凶狠的样子,嘲讽道:“怎么,那陈宣怎么不敢来见我呢?”“哼,我家大人什么身份,怎么会来见你,别啰嗦,快点走。”邓彰本想给何家安一个下马威,一伸手便向他的衣领抓了去,可是眼看着自己就要得手的时候,自己的手腕
却突然被人给叼住了,没等邓彰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股大力突然传来,自己手腕一翻,立刻被压得弯下腰来。
感受着手臂渐渐被扭曲了起来,这下可把邓彰给吓得不清,虽然不知何家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可是这样再下去的话,他是不是要废了自己呀?
这时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了,邓彰连忙连声求饶道:“何公子,轻一些,快放手。”
何家安双手抓住邓彰的肩膀,保持着一个稳定的姿势,鼻子里轻哼一声道:“怎么,不是想给我一个教训吗,来呀。”“不是不是。”人在屋檐下,又岂能不低头,若是自己这条膀子被废了,那自己这辈子也就完蛋了,邓彰连忙求饶道:“刚刚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何公子大人大量,别中小的
一般见识。”
“哼。”教训了一下邓彰也就行了,毕竟他跟自己之间也没有什么利害的关系,何家安终于把手给松了开,冷冷地吩咐道:“头前带路。”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呢。自己堂堂一县的捕头,来带犯人上堂结果却要走在前面,像是替人家开道一样,邓彰心里这叫一个窝火,可是自己又拿身后的何家安没什么办法,现在找人打他一顿吧,
可是人家马上就要过堂了,最好是大人对他用刑,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一报刚才的耻辱了。心里拿定主意,领着何家安七拐八拐地来到了大堂之上,这个时候,陈宣早已经一身官袍坐在正中的位置,两旁十数个身穿皂衣的衙役分列在两旁,看到何家安进来之后
,口中一起发出‘威武’的低沉声,莫名的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等到声音一了,坐在中间的陈宣突然一拍手中的惊堂木,然后大喝道:“堂下立着的是何人,报上名来。”
这真是不嫌累,居然还要问自己的名字,已经被推到人群中的何家安面不改色,冷冷地回道:“在下何家安。”
“何家安,本官问你,前几日科举考场之上,你说你的试卷并不是你所写,你写的全都是白卷,可有此事?”
“有。”何家安点了点头。“胡说。”陈宣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手指一指何家安怒道:“那卷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何家安的名字,你怎么又敢说上面不是你所写,今天你要是不给本县一个交待,当心
大刑伺候。”
说到底不就是想让自己招供吗。
何家安心里清楚,就算自己承认了那些卷子是自己所写,他陈宣接下来还会有其它的理由来问自己,所以自己就只能咬死不承认,这样也许才有一丝生机。缓缓地摇了摇头,何家安冷笑道:“大人想要问我,我还想要问大人呢,为什么我放在桌子上面的卷子会被人给调包?若是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首先怀疑的不应该是考场
里的衙役吗?大人何不把那天的衙役也叫过来问个清楚。”
这……陈宣也没想到,何家安居然如此伶牙俐齿的,让自己没办法继续下去,犹豫了一下,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好,你等着。”接着便把那天在考场出现过的衙役全都召了过来
,在大堂上站成一排。何家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看了两遍,也没有发现那天为难自己的那个人,心里更加的明白,一转头看着陈宣道:“陈大人莫不是欺我记性不好,那天搜我身的那个衙役
根本没有在这里。”他是没有在这里,而且他早就已经死透了,理屈词穷之下,陈宣突然一拍惊堂木,一脸怒色地吼道:“何家安,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找来了,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扰
乱公堂,该当何罪,来人,把这狂徒给我绑了,拖出去打十大板。”边上的衙役早就有所准备,立刻架住何家安的胳膊,双臂一用力便要把何家安脱下去,就在这时,突然放在大堂放面的堂鼓被人给敲响了,陈宣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愣,心
里突然打了个突,难不成自己又慢了一步?这时也顾不了再打何家安了,陈宣慌忙地说道:“今有清江浦书生何家安胆大包天,科举舞弊,证据确着,现宣判如下,判何家安戴枷三个月示众,杖一百,发配边疆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