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孤岛1
猴子受了伤爬了这么远的路,此刻有些虚弱,几个弟兄一边给他的伤口清创一边包扎止血,焦明给他灌了好几口水这才缓过神来。
“我们遇到了鬼子的骑兵队,我们打不过,跑不了,卫生员死的死,剩下的都被鬼子兵给抓走了……”猴子哽咽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出来,让焦明听着如坠冰窟,他知道这些女卫生员落到那些禽兽不如的鬼子兵手里,下场根本不用想。
虽然焦明已经猜测到了结果,但是心里依然不甘心地抱着一丝希望:“鬼子骑兵朝那个方向去了?”
“西边”
焦明此刻顾不得再继续追问,急忙寻了一块破木板,招呼几个弟兄将重伤的猴子放在上边抬着就往回跑,去向杨凌禀报。
……
杨凌他们小树林一战歼灭了鬼子兵大半个中队,一共一百三十名鬼子兵全部被打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虽然宰了一百多个鬼子兵,但是他们自身的伤亡也不小,几乎人人带伤,重伤的二十多个没挺一会就断了气,总共牺牲了一百五十多人,比鬼子还多。
虽然牺牲的人比鬼子兵多,但是活着的弟兄却都难得的露出了笑脸,在他们眼中这可是一场了不得的大胜。
要知道在淞沪前线的时候,他们有时候死掉半个营都不一定能够打死这么多鬼子,鬼子的小钢炮一轰,死人那是整连整连的,死人见得到多了,现在以几乎同样的比例打灭掉了鬼子追兵,他们都是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最后时刻,杨凌和刘一刀两个人单挑十多个鬼子兵,并且全部宰了更是沦为了这些弟兄们口中的谈资,对杨凌和刘一刀无不竖起大拇指。
“你说刘排长咋那么厉害呢?”有新加入的弟兄初次见到刘一刀威,一边将从鬼子兵身上摸出的香烟递给老兵,一边偏着脑袋好奇地问。
“他是西北军出身的,在北边和鬼子干了不少仗了,擅长用大刀劈鬼子,没啥稀奇的。”
“这还不算厉害?”
“这算啥厉害,你知道咱们杨老大不,在蕴藻浜的时候,一个人就敲掉了至少三十个鬼子兵的脑袋,枪枪爆头!你说厉害不?”
“真那么邪乎?”有人不信。
“你看到他脸上那块疤了吗?那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烧红的弹片飞在脸上硬是哼都没哼一声,冲上去还宰了五个鬼子,脑袋都被剁下来了。”
周围的弟兄听到老兵这么说,想起放才杨凌杀鬼子兵的狠劲儿,顿时信了几分,看向杨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满满的都是敬佩之色,这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残兵们一边打扫着遍地碎肉鲜血的战场,一边聊着一些长官们的逸闻趣事,颓废沮丧的神情已经被这一场胜利给扫进了垃圾堆,士气重新地涨了起来。
杨凌则是找到了排长秦寿,商量着将这些溃兵给整合起来,报团取暖,哪怕遇到鬼子追兵也好应对。
排长秦寿原本因为杨凌他们领着鬼子兵到来让他们陷入危险满腹牢骚怨气,可是现在杨凌领着他们打了胜仗,对杨凌的看法大为改观,所以稍一思索,觉得杨凌说得没错,现在到处一片混乱,报团取暖是最好的办法,所以点头答应了。
有了排长秦寿的点头,一切就好办多了,其他的都是打散的溃兵,巴不得跟着队伍走呢,所以杨凌当即决定将这聚拢在一起的三百多号人临时整编为一个加强连。
加强连划分为四个排,每个加强排八十余人,分别由刘一刀、杨大树、秦寿和吴江担任排长,杨凌则担任连长,负责统一指挥行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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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天的岁月里人生一片晦暗,硝烟,死亡和鲜血编制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杨凌他们被大网笼罩,挣不脱,逃不掉。
上海打了三个月,作为军人的他们只能在炮火的轰鸣之中麻木的活着或者被炸成烂泥一样的碎肉,最终埋葬在这阴冷,潮湿,散着腐烂气息的江南。
但是在硝烟弥漫的上海,在炮火轰鸣的血肉战场,志愿上前线的年轻女学生们戴上了鲜红的红十字臂章出现了。
她们青春跳动的身影,她们那和蔼可亲的笑脸就像是一缕缕明媚的阳光,出现在战场上,救死扶伤,安慰鼓励,阳光撑开硝烟弥漫阴霾的天空,洒在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们身上。
让他们感受到了温暖与希望,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咬牙再战,一次又一次打退鬼子的进攻,不忍让那些杀人的枪弹伤害到身后这些美丽的身影。
上海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守住,伤亡了三十万人依然溃败了,三个月的激战,那些年轻的女卫生员们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抢救伤员,已然是浑身脏污血迹斑斑,但是在士兵们的心中,她们依然在这战场上最为赏心悦目的风景,是值得他们保护的一群人。
大军虽然败了,溃兵们虽然狼狈不堪地在逃命,但是听到当初活跃在战场上的那些女卫生员遇到了危险,早已经丧失斗志的溃兵感觉自己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疼,撕心裂肺。
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名男人,他们麻木沮丧的心被刺痛,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强烈的责任感让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救下那些被鬼子骑兵掳走的女卫生员。
狼狈不堪的溃兵们重新焕了斗志,或许是小树林的一场惨胜,或许是女卫生员被鬼子骑兵掳走的愤怒,他们行动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像那些丧家之犬一样狼狈逃命,他们每一个人都挺起了自己的胸膛,紧咬着牙关,迎着可能出现大批鬼子兵的方向,准备去救下那些在战场上给他们希望和温暖的卫生员们。
他们此刻甚至觉得,这是他们非做不可的事情,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在所不辞。
萧瑟的田野上,一支灰色的队伍迎着溃兵的方向逆流前行,所有的人都在溃败,而他们迎着鬼子兵的方向前行,虽然只是为了去救卫生员,晦暗的背景下,他们那么勇敢,那么无谓,显得那么悲壮。
行走在队伍前列的连长杨凌,灰色的帽檐下,那双黝黑深邃的目光再一次变得坚定了起来,他看着着逆流而行的队伍,他突然想到了这个烽火连天的国家,想到了这片山河沦丧的土地,当所有人都在彷徨无助后退时,总得有人站起来,总得有人逆流而上去撑起这片天,去撑起这个民族的脊梁。
“他们要干什么,要去送死吗?”溃兵们三三两两的驻足,看着这支逆流而行的队伍,切切私语。
他们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不去逃命,还要回来呢。
“你们是那个部队的,不要再往前走了,鬼子就在前边了。”也有好心的溃兵大喊着提醒,但是逆行的队伍并没有停留,义无反顾地前行——
焦明拎着枪奔向了远处驻足的几名溃兵,泥泞的田埂上湿滑,他顾不得摔得满身的污泥,也顾不得湿了的衣服,很快又匆匆地回返。
“连长,我打听了,不久前有一队鬼子骑兵朝着前边去了,他们的马上绑着人,应该就是卫生队的。”
杨凌憔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举起手来向前轻轻地一挥,沉默的队伍再一次动了起来,就像布满礁石的河流消失在灰色的背景下。
……
高头大马在荒芜的田野之中驰骋着,铁蹄扬起带飞大片的泥尘,这是一队武装到牙齿的鬼子骑兵分队,他们骄横嚣张地在田野上飞驰,带着胜利者的狂妄。
张红英的手脚被捆绑了一个结实,嘴里也塞了沾满血迹的破布,颠簸在马背上,她成为了一名鬼子骑兵的俘虏。
鬼子骑兵们乃是追击中国溃兵的先锋,他们每一个人的口袋里都装满了染血的胸章,他们每杀死一个中国士兵,都会撕下他们的胸章留作纪念。
对于中国士兵鬼子骑兵是毫不手软的,大多数时候只要被他们盯上,没有人能够逃脱死亡。
大多数时候他们喜欢骑在战马上追逐那些狼狈逃窜的支那兵,喜欢看着他们恐惧大叫的逃命场景,他们有时候会故意放缓马,缓缓地追在后边,等到对方跑得精疲力尽之后再冲上去砍掉他们的脑袋。
鬼子骑兵喜欢这种将中国溃兵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那种感觉,就像猫抓住老鼠不立即吃掉一样,他们在享受这种战争带来的快感。
相对于砍掉那些狼狈逃跑的中国士兵的脑袋,撕下他们的胸章以彰显自己的勇武之外,他们还有一个乐趣就是去那些来不及逃跑的村子抓女人,以泄他们那旺盛的精力。
对于鬼子骑兵来说,他们战胜中**队,获得了这片土地的控制权,那么这片土地上的东西,无论是财产还是女人都是他们的战利品,他们可以肆意的拿取。
鬼子骑兵中队长很高兴,沾染着血渍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自己俘获的这名年轻支那女人身上泄自己的旺盛精力。
其他的鬼子骑兵也很兴奋,一路上呼喝嚣张,他们每一个人的马上都捆绑着一名年轻的女人,这是他们今天的战利品。
鬼子骑兵中队长在一个残破的村子外勒住了战马,村子内的百姓已经被他们亲手屠戮殆尽,他觉得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决定在这里暂时休息,顺便享受他们的战利品。
鬼子骑兵中队进了村,将那些满脸惊恐尖叫的女卫生员们丢在了马下,栓好了马,布好了警戒,然后迫不及待地冲向了那些惊恐挤成一团的女卫生员。
鬼子兵们搓动着双手,冒着亮光的双眼不断在女卫生员们的身上巡视着,贪婪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这可比前些日子那些在村里抓的女人好看多了。
鬼子骑兵中队长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在女卫生员惊恐的面庞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到了张红英的身上停了下来。
虽然张红英浑身脏污布满血渍,扎着的秀因为挣扎而披散了下来,但是依然难以掩饰她那傲人的气质,她就像盛开的花朵一样,明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