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797章

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大军出来近半年了,一个大理这般小国,大军还不能拿下,朝堂会有闲话的。”

这一路追击,没有郑侠在场,他们几个人又仿佛回到了讲武堂共处的时候,说话也都随便了很多。

“诸将听令:折将军率部北上,然后转道向南,逼迫逃兵南下,尽量减少杀伤;周将军率部穿过永昌府,在西面形成堵截之势,同样要减少杀伤;王将军率部南下,确保逃兵不得继续南下。诸部完成后,将东南向的缺口放开······”

种建中部没有出发的命令,也就是要固守现在的战线了。只是,章惇这样的安排,让种建中有点不明白了。

东南之向,那是安南······

“大帅,为何?”

各部行事,唯剩下种建中部随行章惇未动,安营扎寨,防止逃兵东进。种建中终还是没忍住。

“彝叔,敢决定皇子命运者是谁?是我等边将可以擅自做主的吗?其实,从开始,就能直接将其驱逐至安南的,只是为大理将来治理考虑,才绞尽脑汁······要感谢彝叔配合。”

“大帅······”

种建中明白了,或许这样的君王,才是他心中的君王。真正的薄情寡义,冷血无情,否则,即便是臣工有恭敬也只是恭敬,甚至敬畏,绝不会贴心。

官家终归还是没有要求夺了二皇子的性命······

逃兵往哪逃,如何逃,皆是由南征军决定的。自打从善阐府出来,一直就是这样。如其说那些逃命者是在选择安全的方向,不如说是承担着一个导盲犬的角色,为大军歼灭不臣之力量引导方向。

不需要了,也就该让大军告诉他们该往哪逃了。

就一条狭窄的通道是安全的,稍微有了偏离,就有无尽的炮火等着。

虽然面对南征军时,那些残余的大理火枪兵溃不成军,可面对安南军时,却充分发挥了火器的优势······

安南也知道这是一拨丧家之犬,毕竟大理这段时间的战争,作为邻邦的安南很清楚。虽然尽力防范了,可惜,这样仓促迎战,又有军备上的差距······

“大帅,安南遣使帐前······”

对于亡命之徒,安南没办法,可对于王师却可以用邦交的礼节走流程。章惇还不好一口回绝了。

“章大帅,安南一直以上国之礼恭敬大宋,年年贡献不曾断绝。前方已是我安南境内,还望章帅以两国邦交为重,莫要挑起边衅······”

这使臣若是没有最后的一句话,或许章惇会考虑一下说话的方式,可使臣居然以挑起边衅为理由,章惇不耐了。

“大军追击逃兵,我部的军令也是追击逃兵,不死不休!既然安南可以容大理逃兵入境,难不成我大宋军伍就不可以吗?来呀,送客!”

就这一句话,似乎也告诉对方理由了,也就是简单的告诉一声,章惇就逐客了。

大军的推行并没有因为安南使臣的到来而减缓,仍然继续着正常尾随的步调,在安南境也如此。

就这样看着那些亡命逃兵跟安南战斗,像个有偏向的裁判。每当安南军占上风时,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的意外发生······

“大帅,安南使臣估计快到汴梁了······”

“就等着他们到汴梁呢。这一去一回,差不多高邦和郎颂都会被那位拿下,届时咱们也该着带着段廉义的人头归朝了!”

“段廉义·······”

“没错!那位不管怎样,那都是大宋内部事由。他段廉义算哪根葱?敢伸手参与大宋事务!若不予以惩戒,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干干涉国朝内政了!”

“可是大帅,那位确实有惊人的谋划能力,即便是以这三五千的溃兵,也一样可以让安南狼奔豸突的,如何让其交出段廉义?”

这种话,也只能种建中跟他扯。种建中是担心安南军拦不住溃兵深入。

“彝叔,想多了。真以为这些溃兵是原来的护卫营呀?若不是仗着大军的势,恐怕早被人歼灭了。估计,安南大军已经严阵以待,就等着汴梁那边的消息呢。现在,安南还不敢真对那位下狠手!”

不是种建中想不到这点,而是他还没有到了那个层面,也没有官家面授机宜的讨论。

这所有的一切,或者说整个过程,都是官家预料到的。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现在的郎颂和高邦,对于安南而言已经不能完全掌控了。而不管是安南还是那位,可曾对城防有过损伤?没有,是他们不敢。”

“这两处之地,国朝有名头的商家,都在此有分号,更是国朝粮食转运的集散地。之所以他们控制战争的烈度,说白了,都是惧怕大军干预。一旦影响国朝的粮食转运,谁也承担不起这责任!”

这就是强盛的体现!

果不其然,荒野上的战斗在继续,但那些往国朝运送的粮食,一刻都没有停止过。而那些商贾也知道,现在这混乱的局面,谁才是真正的主导。连南征军的粮草都开始供应了······

第772章 孤都明白

应该是汴梁回信了,或者说是溃兵的突进达到安南人的底线,即便是那位,四五日了,仍然无法在推进半里······

安南的使臣又来了,同时抵达的还有朝廷的诏令。

在某一日,有了这么一个三方会谈。很诡异的,在安南的境内,大宋的叛逃者,大宋的追击者和安南军坐在一起商讨······

“章子厚,我爹爹让你来拿我人头吗?”

难以突进,不得不面对南征军了。虽然已是末路,那位的气势一点没输。

“把段廉义交给我,殿下的人头本帅拿不得!”

这是三方会谈,章惇也无法说的太明白。他相信,那位的思维完全可以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贯通了。

可怜的安南使臣,在自家门前,却成了陪客。这还没开始,就已经把角色确定了,似乎他就是来陪场的。

“表兄与我有恩······”

这算是求情吗?章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尊称殿下,只是因为出身,是礼教,事实上在现在,所谓的殿下,章惇可以随时让他成为阶下囚。

场面很冷,也很尴尬,除了征询一句人头的事,各方都没开口。

对于章惇而言,拿到段廉义的人头,南征军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就可以大军回朝了。之所以有这么一个扯淡的场面,完全是朝廷照顾安南的体面。

“章帅,我安南郎颂、高邦之地······”

“本帅不管此事,拿到段廉义的人头,本帅自会率军北上······”

一句话推出去了。事实上,朝廷的诏令也是如此,言辞上的斥责,背后的意味,见仁见智。章惇明白,估计安南方也明白。

安南使臣看了看二皇子,最终还是没开口。大宋的南征军还在,毕竟那还是上国的二太子,谁知道大宋到底几个意思······

宋人狡诈,安南国弱,不敢造次,只能是看着,陪着,等着最后的裁决。升龙府也是这样的意思。

该提的一定要提,尽量不去招惹任何一方。这就是原则。

看大宋的二太子那神情,安南使臣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所以,就再一次尴尬了。

怨气并不是针对安南使臣的,可偏偏他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章惇再次提及段廉义,就是在告知,这一点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需要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