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大明 第1422章

作者:官笙

秦良玉肃色,道:“是,他应该已经见过左良玉了,还计划与天草四郎见一见,并且军情处已经向他汇报。”

朱栩沉吟一阵,看向秦良玉,沉声道:“将指挥权给杨嗣昌!帅府那边,你们要安抚好,不能有私心,若是朕发现有谁刻意的拖后腿,朕决不轻饶!”

秦良玉倒是没有想到朱栩会这么果断的将指挥权交给杨嗣昌,那是一个是非冒险的计划!

想着近来的朝局,目前的国库情况,她大致明白朱栩的意思,站起来,抬手道:“臣遵旨!”

朱栩放下茶杯,道:“辽东的五万大军,也调归杨嗣昌,确保这一次万无一失,倭国的战事,要速战速决!”

“臣遵旨。”秦良玉再次道。

朱栩背着手,目光沉静,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战?”

秦良玉道:“臣等计划抢在夏收之前。”

朱栩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倭国的灾情比我大明重,德川家光这几年又在准备,想必民间元气不少,若是在这个关头开战,内乱必生。”

秦良玉,孙承宗等人也是这么考虑的,因此人还没有动员,消息就已经放出去,让倭国上下一片慌乱。

朱栩走了几步,道:“海军是要锻炼一番,告诉杨嗣昌,唐王,不要害怕损失,海军不能总是藏在家里,实战的机会不易,要珍惜,认真的总结,给朕训练一支强大的海军出来!”

“是,臣明白。”秦良玉道。

朱栩这次武断的将指挥权交给杨嗣昌,心里多少终归有些不安心,又道:“曹变蛟熟悉倭国的事情,由他负责海军方面。再给杨嗣昌,多尔衮下旨,告诉他们,这一战,朕要不惜代价的必胜,若是败了,提头来见,帅府同罪问责!”

秦良玉单膝跪地,沉色道:“臣遵旨!”

朱栩摆了摆手,道:“平生吧。”

秦良玉站在朱栩身前,比他还高几分,似乎看出他内心的小焦躁,宽慰道:“皇上,我朝出的都是精兵,并且有强大的火器,多年准备。倭国困守海岛,无险可守,国困民乏,此战,我大明必胜!”

朱栩瞥了他一眼,心里吁了口气,道:“不瞒老将军,若非朕着实走不开,真想去前线盯着。”

秦良玉如孙承宗一样,对朝政保持着距离,却也知道,大明现在千头万绪,正在经历深层次的变革,这种变革在很多人看来是仓促,没有足够的准备好,很容易发生威胁社稷的大事情。

朱栩这个皇帝走不快,自然也是可以理解。

朱栩没有多言这些,思忖一阵,道:“帅府控制大局,尽量交给杨嗣昌指挥,再告诉杨嗣昌,掌握大战略,战术方法,可以交给多尔衮,对于战后的事情,朕的意思,也交给多尔衮。”

这也算是朱栩提前给帅府打招呼,免得到时候出现战后分配问题。

秦良玉稍一思考就能明白朱栩的意思,犹豫片刻,道:“皇上,安南那边,多尔衮采用的大规模屠杀,强制迁徙,甚至传闻还有填海这样的恶行,臣等有些担心。”

朱栩道:“嗯,朕不会纵容他的,这一次,四国岛划给琉球,九国岛划给朝鲜,虾夷划给辽东,本国岛交给多尔衮,他会知道怎么做,不会乱来的。”

秦良玉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没有多说,道:“是,臣明白。”

“晚上朕与几个阁老一起用膳,老将军也一起来。”朱栩道。

“是。”秦良玉道。

秦良玉一走,曹化淳快步进来,道:“皇上,香县发生暴力抗法,当地突然出现一股土匪,绑走了丈量土地的官员,现在,已经发行三具实体了。”

朱栩眉头一挑,神情平静如常,语气一样平静,道:“内阁知道了?”

曹化淳道:“孙阁老知道了,听说相当震怒,已经在召集内阁,六部的大人们商议,似乎要警备部队介入。”

朱栩点点头,道:“嗯,可以,现在地方上是官匪一家,确实需要强力保障。你再去找孙白谷说一声,让他由上而下,一个一个来,不要太全太大,要以点带面……”

截杀官吏,如同谋杀钦差,本身罪名就不小,外加是孙传庭施政的敏感时期,这件事,透着不寻常。

第1325章 杀气纵横

朝廷震怒,就在当天,内阁中书包理游,与新任的警备总部部长阎应元,当天率领警备五百人,赶赴香县。

在抵达的七日,阎应元捣毁山匪二十七处,当场死亡,抓捕等三百余人,由此牵累出来的士绅四十多人,香县知县,县丞,典吏等大小官员,被抓四十八人,几乎全军覆没!

后三日,当地初级法院判处死刑的多达一百二十六人,流放的多达三百人!

一次性处决这么多人,还是由内阁主导,大明从古至今都没有发过!

由此,朝野上下震动异常,孙传庭的权力,已然大到这种程度!

大明内外的紊乱骤然剧烈起来,不论富饶还是穷苦之地,各种势力加速勾结。

山匪的人数,实力在增强,那些“义军”陡然安静,潜伏。士绅,官吏们加速勾结。那些反对“新政”的人,更是膨胀,以为他们只是不满,这一次,却是恐惧,已经由不得他们不做些事情了。

热闹非凡,人间仙境的秦淮河几乎一夜之间空了,那些抨击朝政,针砭时弊的书院,名山大川等等,人去楼空。

风云激荡,神鬼举出,大明的热闹,仿佛才刚开始。

这些都是后话,在包理游离京的当天,作为巡政御史的郭广新已经在山东,兖州府了,正在进行明察暗访。

在一个寻常的商铺内,郭广新这位退休的前兵部尚书,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这位给他斟茶递水的,是他的侄子,因为自小纨绔,功名无望,家族给了他一个铺子,由着他自力更生,随着年龄渐长,儿女长大,倒也改了脾性,本分不少。

郭广新喝了口茶,道:“你这几年做的不错,你父亲给我写过信,让我给你一个名额,保你去政院学习,你不愿去?”

郭广新这个侄子名字叫做郭铨德,他站在郭广新身前,苦笑道:“让三叔见笑,我父亲是看我养家不易,才厚着脸给三叔写信。”

郭广新看着他,道:“按照规制,即便不能考过联考,中的进士,毕业后外放七品小吏,有个官身,说出去也光彩一点,若是做得好,或许能得赐个同进士,位进五品……”

郭铨德满脸尴尬,打断道:“三叔,我根本不是那块料,我的这个铺子,还是我媳妇打理……”

郭广新摇头,无奈道:“行了,这些废话我也懒得说,回头告诉你父亲,我也算尽力了。对了,你这铺子要交税吧?税务总局是怎么收的?”

郭铨德给郭广新倒了杯茶,道:“三叔你久在京城,又身居高位,可能不知道,这税啊,还是交给府衙,税务局就是一个牌子,那么点人,怎么可能争得过衙门……”

郭广新眉头皱起,道:“我记得税务局,税务总局每年都收上来不少银子……”

郭铨德嘿笑,道:“这个简单,衙门收上来,再给税务总局分一点就是,税务总局不敢惹衙门,也乐得省事……”

郭广新脸色微沉,道:“巡抚衙门就不管?”

“管,怎么不管?”

郭铨德道:“巡抚衙门曾今派人,挨家挨户的通知,要有税务总局的允书,交税要交到税务局,可,可我们要是不交给衙门,不过三天就会被查封,能怎么办?巡抚衙门也无可奈何,换过知府,抓过不少官员,但这些从没变过……”

郭广新听懂了,点头道:“因为知府得听别人的,这个‘别人’在,衙门就得听话,所以,知府不管换几任,所行的事是一如往常,无甚变化……”

郭铨德道:“三叔说的是,不止是税务局,那商务局还没组建好,听说就被砸了好几次,大理寺门口冷落,督政院看报喝茶,这些都是大家众所周知……”

郭广新猛的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个巡政使,目光凌厉如刀。

这个巡政使噗通一声跪地,急声道:“大人,下官,下官也是被蒙骗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郭广新没想到,他手下的巡政使居然被收买了,还瞒过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