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琅骑竹马
呵,既然董卓是让他撤离回洛阳,那么...这虎牢关丢失与否,便与他再无瓜葛!
既然如此,不借此机会坑一坑董卓,岂不是对不起天意?
仿佛想通了什么,吕布抬起头颅,双眼渐缩,目光犹如渐渐冰冻了一般,透出无比的寒意,更带着无比的坚定。
“来人,请高顺、张辽二位将军。”
几个顶盔掼甲腰挎钢刀的高大士卒,闻声而至,听得命令后,恭谨而退。
哒哒~
不多时,接受的传令兵带去的讯息,闻言立马飞奔赶来的张辽一脸的气喘,可双眸却充斥着一股凝重之色,看到吕布后不由的担忧望了眼。
在他身侧,则是站立着一名长相平淡无奇,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的将领。
“将军~~×2”张辽和那员武将双双抱拳道。
“你们二人,从并州起便追随我左右,辛苦久矣。”
吕布凝视着二人,缓缓开口道。
“现在,我有一个计划,却是需要暂时放弃虎牢关,你二人,可愿继续追随与我?”一边说着,吕布的瞳孔,潜移默化的渐渐收缩。
“愿从将军令,旌旗所指,剑锋所向!”张辽高顺二人对视一眼,齐声回道。
二人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宛如晴空的一道惊雷。
“好!”
吕布松了口气,大喝一声,大步流星直奔庭院中央。
那边,一杆两米多长的方天画戟正静静地立在那里。
通体由镔铁打造,散发出黑沉沉的光泽,长杆上几处手常握的地方密密地缠着细麻绳,这是为了增加握持力;锋尖锐利,月牙刃散发出缕缕寒芒。
大拇指轻轻拨动,一道寒光迸射而出,吕布熟悉地抽戟,利落地挽了几朵戟花,如水般雪亮的白刃在月光下幻化出一朵朵白弧之光。
他一挥大氅,将画戟插在地上,戟身上的云状花纹微微震颤,伸出左手的食指轻轻一弹,金铁交鸣之色悠扬清脆。
提起画戟,吕布在院中试了几招,寒风凛冽,院中花草皆被吕布气劲所伤。
“汰!”吕布大喝一声,将一座假山劈裂,目光冷峻地看着虚空,良久一声长叹。
摇了摇头,呼吸略带波动的他,从庭院中央走下来,径直转入拐角,牵出一匹红色的绝世骏马。
粗壮的手掌缓缓抚摸在那柔顺光亮的毛发上,仿佛在抚摸绝世宝玉般,生恐一个不慎将其损坏。
片刻后,专门披甲穿戴,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一个翻身,跨坐于赤兔身上。
头戴紫金冠,内穿红锦百花战袍,外披兽面连环铠甲,腰勒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执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身前背后气势上凝结的威风,浑身上下千重的煞气,这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才是真正巅峰的吕布!
跨立于赤兔马背上的吕布,环视周围的部曲,他们各个身挎弓箭,腰悬钢刀,背负重盾,头盔上竖着一支黑翎。
东风劲吹,翎羽飞动,整齐如浪潮拍案,跌宕起伏。
并州狼骑!
这是一支跟随他吕布南征北战的精锐铁骑,想当年他带着这支铁骑驰骋漠北,杀得胡人肝胆俱丧,不久前又于虎牢关前,战得十八镇诸侯心胆俱颤。
这是一支身经百战的熊罴之兵,此地虽然只有数千人,但足以抵得十万军。
有他们在,前面纵是龙潭虎穴,他也敢放手一搏。
吕布冷喝一声:“拔刀!”
数千名身穿黑甲的兵士同时‘唰’地拔出配刀,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静默地等待着吕布的命令。
“听我号令,全军迅速撤出虎牢,注意要保密,不得泄露丝毫消息,包括...东门守军!”
一百二十四 被坑惨的虎牢关
吕布,最终还是走了,一并带走的,是随他而至的数千并州狼骑及一众并州军。
对于董卓心怀不满的他,仅仅带走了属于他的嫡系部队,而且倚仗兵力,迅速接管了虎牢关西门城关一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虎牢西门,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片浓雾笼罩。
最为诡异的是,在浓雾笼罩范围外的人,却是似乎对浓雾所在,视而不见!
仿佛...那里一切如旧!
等吕布的大队人马悄然撤离之后,浓雾才渐渐的散去。
同时,吕布下令隐瞒了西门的虎牢守将,并且,未曾通知同属虎牢关的战友徐荣。
相反,“热心肠”的他,还在撤退的时候,“偶然”且“不幸”的,让对面曹操让人派出去的斥候,给“无意”中瞥探到撤退的踪迹...
没错,如此诸多的“意外”,导致了一个微妙的情况。
身为对手的联盟军,居然比同为队友的徐荣,要更早知道吕布撤退的消息!
于是乎,徐荣以及虎牢关剩下的三万多西凉士兵,统统被坑了。
就是这看似点滴的时间差距,导致徐荣为首的虎牢守军,集体接收了一件杯具。
...
是夜,五更时分。
虎牢关上下显得寂静非常,和往常一样,除了例行巡逻与守卫的士卒外,关隘内的西凉守兵早已回各自帐内休息。
这个时点,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辰,抓紧时间的话,还能好好地打上一个盹,缓解下连夜赶路的疲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星月清冷,冷风习习,而为了隐蔽,又不能生火取暖。
“都给我精神着点!”
辕门处传来一声低呵,原来是一位校官正在呵斥几名打哈欠的士卒。
几名士卒强打起精神连连点头,但是那位校官没走一会,那几名士卒的脑袋却不自觉地又垂了下来。
也难怪,五更,又称之为平旦,是人一天中困意最重的时间段。
别说这些守卫在城墙处的士卒,就连那些在箭塔上监视虎牢关外动静的士卒们,也有一些消失了身影,多半是猫腰打着盹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