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琅骑竹马
吕布眼眶放大,仿佛一轮太阳高悬九天,阳光普照,心灵深处的每一寸角落都纤毫毕现,一切邪祟与黑暗都被净化,至此之后,没有什么再好隐藏,世间种种都已看透。
明心见性,不过如此。
“哦?不知夫君之前,究竟因何事烦恼?说将出来,也好让妾身,为夫君你分忧。”严氏双手轻轻的在吕布后背上推拿着,言语中充满了对丈夫的关切。
“呵呵……”吕布轻拍敲打在自己肩头上的玉手,面上稍现欣慰之色,微叹道。
“还不是为了白日之事啊...”
说完就再次陷入到沉默中的吕布,想了想,伸手过去,将女人从后面揽到怀里。
严氏扭动两下,贪婪的闻着男人的味道,蹭在长有短须的下颔,手指轻轻划过敞开的衣襟。
“你啊...,就是太过操劳了,不要总是一味的,将重任都压迫在自己的身上。”严氏宽劝吕布道。
“也该适当的休憩休憩了。”
“哈哈,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吕布哈哈一笑,反手拍了拍严氏,眼中闪烁的是微不足道的光芒。
似乎一轮朝阳跳出了地平线,暗夜里的沆瀣、浊气全都烟消云散,什么黑暗、阴气尽皆无所遁形,阳光普照,充斥世界的是博大的生机。
...
“呼,他们...也回来了。”温存了没多久,吕布便突兀的叹息道。
在他的感知中,高郅正被他家的丫头给生生拽带着,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从外面回到温侯府上。
当然,修为到了他的这种地步,若是有人靠近四周或者是进入了方圆百米,那么除非比吕布或董卓更加强大,在神道道路上走的更远的高手,否则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的。
“呵呵,他们还真是...活泼啊。”吕布暂时抛却烦恼,乐呵的望着高郅二人。
“算起来,我们也该给他们两个取个字了。”想了想,补充道。
礼记曲礼上说:“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
一般来说男子二十岁就会行戴冠礼,标志着从此他已经长大成人,可以行使一个成年男子的权利和义务,而往往大多数贫民百姓为了早点让儿子成人,往往会把冠礼提前一两年。
女子亦然,真正按照规礼来的,其实并不多。
而取字的目的则是为了让人尊重他,供他人称呼。
三百八十八 取字
“是啊,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算起来,也该给玲绮她找个好夫家了...”
听吕布说道取字的时候,位于他身后,正在给他拿捏肩膀肌肉,活化疏通的严氏,不禁轻叹一口气。
一双流露出柔媚之色的眼眸中,少见的流露出,些许的波澜来。
她那一对柔眸明目中,泛着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复杂情绪。
哪怕清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一点,甚至自己就是昔时十几岁刚刚及笄不久,就由家中父母做主,嫁给了当时的“九原穷小子”吕布。
但是,真的到了自己女儿也开始要面临婚嫁事宜的时候,严氏反倒升腾起许多不舍的情绪来。
都说女儿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母亲与女儿之间的情愫,自然与父女之间的深沉不同,那是厚重的,她们之间的感情,更加的细腻,也更加的绵长。
一边说着,她缓缓转过身,抬起一双雪白的臂膀,紧紧的反手搂着吕布的脖子,将自己的娇颜埋入他怀中,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吕布紧紧的搂着她,深有同感的拍了拍严氏的背部。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集两世的钟灵的小宝贝,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白菜,如今到了被别人采摘的时候,无论是谁,心里都会颇为不爽的。
“哼,你要真舍不得,大不了,让玲绮不嫁人不就行了,我们养她一辈子。”吕布气鼓鼓的道。
“傻瓜,尽说些胡话!”严氏本来积蓄的一点情绪,被吕布的话给冲刷得荡然无存,没好气的破涕笑道。
“玲绮终究还是长大了,她以后也会有属于她的生活,她不可能和我们生活一辈子,我们也不可能陪伴她一辈子。
所以,我们给她找一个可以对她好的好人家就行了。”
“唉,是啊...”吕布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感觉昨天玲绮还只是一个个子不过到我膝盖大小的小萝卜头。”吕布拍了拍妻子搁在肩膀上的小手,将之反握着,放在自己的胸前。
“感觉就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窜到这么高了。”吕布脸上挂起回忆的微笑。
“不知不觉,当年跟在我身后哭着闹着撒娇的小丫头片子,现在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啊。”
吕布幽然一叹,目光之中带着感慨带着幽怨,还有些许复杂的情绪波动。
倒不是他和严氏想的长远。
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大致风俗就是如此。
出自《礼记·内则》“女子……十有五年而笄”。
“笄”,谓结发而用笄贯之,女子年在十五为“及笄”,也称“笄年”。
笄是簪子,及笄,就是到了可以插簪子的年龄了。
笄礼作为女孩子的成人礼,象男子的冠礼一样,也是表示成人的一种仪式,在举礼的程序等问题上大体和冠礼相同。
但也有许多问题,需要另行强调明确。
那便是女子在及笄之后,所面临的新的问题---婚嫁许配。
郑玄曾有专门批注:“谓应年许嫁者。女子许嫁,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
笄,发簪。
后因称女子年满十五为及笄。表示已到出嫁的年岁。
而这,也是惹得吕布、严氏二人相视感慨颇多的缘故。
“不过,要是她真的嫁给了高郅那个臭小子...我其实倒还能够放心不少。”想了想,吕布又补充一句。
“至少,嫁给那家伙,玲绮还能每天和我们见面,而且不得不承认,那厮还是非常在意玲绮的。”
“唉,高郅那孩子,确实是玲绮可以托付的对象,而且我观玲绮,似乎对他也颇有好感。”严氏悠然自答。
“哼,罢了,暂时不谈这些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先给高郅那厮取个字,也显得体面几分。”说到郁闷处,吕布又是忍不住冷哼一声,郁闷的吹拂熄灭烛光,拉着严氏一起休憩。
那边,高郅将小姑娘吕玲送回到她房间后,也是独自回房歇下。
很快,灯火熄灭,光华内敛,整个温侯府,沉寂于黑夜的笼罩之下,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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