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琅骑竹马
“是的,不得不战,身为军士,守家卫国,乃是本职,也许我们不懂得什么大事,但是我们知道,要守护黎民百姓,守护那些大汉子民!”
说道这里,高郅顿了顿,留意下刘虞的反应。
他在尝试着引导刘虞,尽量说一些乌桓、鲜卑扣疆所带来的凄凉景象。
希望能够借此来激发刘虞的愤怒,至少,让他暂时放下对外族的偏袒,和对公孙瓒的不满。
说实话,在他看来,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刘虞的压制,不允许进军,一直扯公孙瓒的后腿,有事没事拉拉偏架。
否则以公孙瓒的进军仇胡之心,估计胡人早被公孙瓒赶出长城以北了。
甚至于公孙瓒都能跨过边境,去收拾并州的胡人,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现在,高郅期望能够让刘虞放松对公孙瓒军事行动上的压制、束缚。
别的不说,放开手脚的公孙瓒踹死塞北的胡人,那绝对不是问题。
“不得不战...不得不战...”刘虞嘴中不住喃喃,眼中波澜闪烁。
“想不到,你一个武夫,也能够说出如此关爱百姓的话来。”刘虞转头望着高郅发出感慨。
“一般一般……”高郅挠了挠头,笑道。
“……”刘虞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一般是什么意思,也许就是一些自谦的话吧,也无大碍。
刘虞小声嘀咕了一声,看了一眼高郅,语气和善了几分。
“你觉得公孙瓒此人如何?”沉默了没一会儿,刘虞突然复问高郅道。
“呃,公孙将军乃是某之长官,在下不敢枉自菲薄。”高郅一愣,沉声道。
“无妨,老夫想要听听你的评价,尽可畅所欲言。”刘虞大手一挥。
畅所欲言?
高郅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说吧……此处仅我二人!府中下人,老夫皆喝退了!”在高郅沉思的时候,刘虞已然屏退左右,重新坐于高位。
“战果辉煌,煊赫神京。”高郅沉吟了片刻,说出了他的想法。
刘虞的脸色不禁一变,虽然他掩饰得很快,但是依旧被一旁的高郅所注意到。
“公孙伯珪...公孙瓒他一介莽夫,何德何能?”一声低语,压抑而出。
刘虞看上去有些不甘,顿了顿,又出声问道。
“那你再说说老夫...老夫在你眼中,又如何?”
“呃...”高郅被问的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的他又有些思索。
看来...
公孙瓒和刘虞这二人之间,确实是有矛盾,而且还不小!
四十 说服出军
其实谈到这儿,关于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主要冲突,高郅的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
在他看来,公孙瓒和刘虞两个人,无非就是在对待胡人的抉择问题上,有着截然相反的态度。
白马将军公孙瓒,虽然在将星璀璨的三国时代,如昙花一现。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代表着一个相当血性的北方问题的解决思路,即为用武力镇压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侵和叛乱。
相对的,他的上司幽州牧刘虞,则是倾向于用怀柔政策来处理这些外族。
一个人想要通过武力,对外族进行打击;一个人想要通过感化,求和共存。
也就是后世所谓的主战派与主和派。
自然,矛盾冲突,便是不可避免的。
非常明显,思想理念上的分歧,无疑是最难以调协的。
历史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刘虞才和公孙瓒不和,最终矛盾激化以致兵戎相见。
因为当两者之间,出现纷争的时候,通常都是源于对自己所认可的理念的过度自信。
过度自信,则往往意味着自负的诞生。
而自负者,便不会希望别人否定自己的观点,甚至去推崇相反的理念。
现在,高郅在刘虞面前夸奖公孙瓒的处事方法。
无疑,便是从另一个方面,变相在说他刘虞所一直贯彻采取的办法,是错误的。
如此一来,他自然心情不爽,自然不会给高郅再流露出什么好脸色来。
虽然,在高郅的心里的确是认为刘虞的观点不对...
不过,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好去直言斥责。
而且,他也没那个胆,毕竟,这里,可没有什么后世的言论自由那一套说法。
对一州之州牧指责...怕不是不想活了。
更何况...
有敬酒不吃,何必上赶着去吃罚酒呢?
“治正推平,功在千秋!”于是,在沉吟了片刻,高郅憋出了八个字。
当然,这八个字,倒不是高郅自己编织出来,用来随口应付刘虞的。
这些评价,刘虞当仁不让,都是真真切切的,历史上对其的真实写话。
关于治理州郡这一方面,刘虞的能力,倒当真是不庸置疑的,甚至可以称得上,算是东汉末年有数的能臣了!
要知道,在历史上,刘虞在镇守幽州时,便是以为政宽仁,善于安抚百姓著名,并深得幽州人心。
他为官清廉,虽贵为上公,然而却天性节约,除开官方的开销外,在家都经常是敝衣绳履,食无兼肉。
这一点,与当时东汉官僚穷奢极欲的腐朽作风截然不同,因此对幽州风气的改变起了很大作用。
“远近豪俊夙僭奢者,莫不改操而归心焉”。
在当时,刘虞的所作所为,具有很罕见的人格魅力,深受百姓、士人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