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琅骑竹马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腿脚,却也没有闲着,左脚一踏地面,右脚踢杀而出。
双脚腾空,踢成一条直线。
体内气罡仿佛受到牵引,直冲小腹丹田,脚跟踢踩,上踏虚空,最后,脚尖在空中发出长笛般的锐利劲风。
此时,一打起来,高郅却是百无禁忌,完完全全的杀人手段,即使是近战武技,比他高上两筹的人骤然碰上都不免要脱去一层皮。
这是真正的厮杀般的比赛,丝毫不留情面与余地,似乎一念之差,就会有人在下一刻血溅当场一般。
效果还是非常的显著,毕竟,如今的他,王越可也不敢托大。
由此可见高郅他在这一阵子一直暗中观察王越,将他的举止神态都深深的刻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同时在脑袋之中,不停的想象着和他交手,才能够有这一瞬间的料敌先机。
王越对此,点了点头。
他的双脚牢牢钉在地上,脸面上仰,腰身一塌,以双腿的膝盖为转折点,整个身子向一截木桩子一样斜斜向侧后方倒去,堪堪避过了近在咫尺而又突如其来的连串绝杀,并右手一伸拍到高郅踢出来的腿上。
战场局势瞬息便有变化万千,来不及思虑太多,王越的剑指就已然破空而至。
嗡!
剑气呼啸,杀意凛然,吹得满头黑发迎风乱舞。
高郅目光微缩,当机立断,反手横过气罡,在胸膛前不到三十公分之处,硬生生地将这一剑指,给接了下来。
饶是如此,他也在大地上连退十余步,才勉强将余力抵消,而脚下的泥土土壤,更是被踏得粉碎,纷扬洒落,凌乱如雨。
高郅耸了耸肩膀,旋即脚尖一点,整个人顿时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在虚空之中一个转身,一跃而起,几次起落之间,就已经是来到了王越的不远处。
高郅心里很明白,也很清楚,虽然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已经很大程度的得到了提升,但是想正面击败这位,无疑还是差点距离的。
但他总想试试,毕竟能在与王越的战斗中学到点什么,而后加以领悟取得进步,哪怕一直落败下去他都心甘情愿。
这世上的强者,从来都是磨炼出来的。
之前的他,不也是在吕布关羽等一堆变态的“淬炼”中,茁壮成长起来的吗?
“得罪了。”
平淡的三个字,代表了战斗的再一次开始,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只见得大地猛地一颤,周旁树木上无数阔叶纷纷扬扬地落下,而高郅的身影,则是蓦然消失在了原地。
心中默念,目光微凝,面对王越,高郅没有丝毫犹豫地先用出了气罡,迅速拉近着彼此间距离的同时,手腕微抖。
嗡嗡!
近乎透明的气浪,环绕在王越伸出来的指锋之上,而随着这一指剑的落下,气流陡然凝聚,犹如怒涛一般向下翻滚而去,裹挟着周围的风压,呼啸不已,让高郅的眼睛都不由微微眯了起来。
本来探出去的手,犹如触电一般的迅速缩回。
一股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撕裂的剧痛感,从右手蔓延开来,高郅好不容易卸下这股力道,在地面站稳身子,就发现自己右手的虎口已经裂开了一个三四厘米的大口子,鲜血正从中汨汨流出。
“嘶……”
这道裂口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鲜血流出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高郅疼的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但随即他就没有丝毫犹豫地把自己的腰带撕下了一小块,三下两下绑住手,强行堵住伤口后,就咬牙重新握紧了拳头,脚尖一点,再度跃踏而上!
王越自然不会退缩半分,面对铺天盖地袭来的白色冲击波,他的身形在其中灵巧穿梭,手臂挥舞,则是在合适的契机里,划出一道又一道剑气,将这些攻势消弭于无形。
只是,他的招式,以及气的蕴法,亦是在高郅的眼中一览无余。
想明白了这一点,高郅就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中,更加注重了对自己身位的把控,在四处切换位置寻找进攻时机的同时,尽量不给王越他挨到自己的机会,并以此来消耗对方。
“我想...差不多快悟了。”
高郅回敬一句,旋即将更多的力道往右臂灌注而去,手腕上扬,竟是在短短两三秒间,将与其碰撞相交的位置,逆转到了最初的高度。
无数环绕的透明气浪,于其手臂之处汇聚,再一次刺出的风压,刹那间犹如实质一般,将周围的空气尽数抽离,浩浩荡荡地向着王越席卷而去!
“看来你是真的领悟到了...”王越轻叹一声,望着面前的高郅,微微停顿了片刻。
目光微微一闪,似乎是有些动容,但这一丝情绪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再多言,手臂越举越高,渐渐高过头顶,而与之同时,一股令人震颤的气势威压,也在他的周围,缓缓凝聚。
原本积攒起来的气势,也在这一刻,形成了一股恐怖的剑压,陡然爆发开来!
白色的气浪向着两边疯狂扩散,如同在波澜不惊的湖面投入了一枚石子。
在这一刻,四周的草木丛枝,都被吹拂地微微震动起来,似乎随时都会为风吹刮得倾颓倒塌。
嗤!
残影交错,两道速度恐怖的身影在空中时而交错,时而分开,剑刃般激烈碰撞之中,溅出的火花如同春夜细雨,绵绵不绝,从未停歇过。
四百七十一 北上之路(求波保底月票)
入夜的风,说不冷还是有些冷。
天空黑茫茫的一片,一点星光也无,只有那若有若无的月色,聊胜于无的挥洒辉华。
而在长安以侧,京兆郡北上的一片密林道内,人影潼潼,兵甲映照月光。
成百上千的精锐战士,一个个肃立于密林的笼罩之下,挺立脊骨的他们,一个个左手笔直握着柱在地上的黑色长枪,右手隐隐握着悬挂于右侧的腰刀,在盔甲的左侧,还有一个可悬挂腰牌的地方。
腰牌上,隐隐约约的印着小字,借着月华的的照耀,依稀可见,陷阵二字!
正是自长安混乱爆发之际,抢夺关口,破门而杀出,护持着严氏扬长而去,由高顺率领的陷阵精锐!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精锐士兵,除了必备的武器盔甲外,基本上人手铠甲一件、长枪一件、腰刀一件、腰牌一件,背后还背负一枚圆盾。
这些装备无一不是精铁打造,光是这八百件装备所花费的钱物,恐怕能支起一只八千人的普通军队啊!
壮选精壮之士,倚为锐甲之师。
如果说飞熊军是董卓的杀手锏精锐,那么陷阵营,便是并州军压箱底的步士锐甲。
只是,即便是精锐如他们,体力方面,也还属于人的范畴。
毕竟,连夜的赶路终究是非常消耗精力的,长安到并州的距离并不近,而他们,则必须抓紧时间,争分夺秒!
数日的路程,想要一日一夜走完,需要何其速度?
是故,相对地,那八百名精锐士卒显然亦是到达了极限,见此,高顺才一下令原地歇息,那些士卒纷纷倒在地上。
至于那粗粗的喘息么……他们一路上,怕是没有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