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汉景
“是,臣领命!”
刘德对燕州各郡县的掌控并不是十分牢固,在这之前也提到过,燕州各地不少县令、县尉都是各县的世家担任,一方面是填补人手不足,另一方面是也是安抚更世家,告诉他们:我!刘德,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你们放心就好了,安心办事,绝对亏待不了你们滴!
但现在看来,这些人太令刘德失望了,拱卫司虽然对各地方的监视也不是很到位,但只从地方传过来的一小部分内容,就已经让刘德火冒三丈。
这些世家根本就不知悔改,在拼命挖自己的根啊!
倘若激起民变,这些人死不足惜,但刘德还要去收拾烂摊子,这对自己的威望是严重的打击,也有损自己仁义之名!
他们以为自己的墙角是那么好挖的?
此次出巡,便是要将地方上的蛀虫清理一遍,文举选拔上来的士子就可以填充到各地方去,甚至刘德还下了狠心,如果有能力强者,自己不介意将他提到县丞等一类职务上去,资历不足,能力来凑!
后方稳固,刘德便可以把心思放到前线上来,虽然系统的任务要自己五年内平定河北,五年看似不短,实际上现在只剩下四年零四个月。
时间很是紧迫,所以,刘德给自己定下目标,在秋收之际,也就是七月,完成燕州后方所有工作。
包括屯田、征兵、训练还有清理蛀虫等等工作...
二月份有两件大事,一个便是文举,另一个就是自己的大婚,刘德心心念道。
但刘德忘记了敌人不会给他休养生息的机会。
......
陈朔刚刚把郑魁送出府,陈府管家又过来禀告道:“老爷,糜老先生过来了!”
“哦?糜庆过来了?快让他进来吧!”陈朔点点头,对老管家道。
“是!”
糜庆来到客厅,见到陈朔,连忙道:“草民拜见别驾大人!”
陈朔颇为热情的拉过糜庆的手,邀请糜庆坐下,“咱们相识四十多年,就不要这牧拘礼啦!你继续叫我陈老哥,你还是我的小老弟!”
糜庆一听,心下也放松下来,颇为怀念道:“当年您来东禹的时候,我才十几岁,这一晃,小弟我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不得不说,真的老啦!”
陈朔指着自己的耳朵道:“怎么,现在就服老啦?我这过了耳顺之年都没服老,你这比我小十二岁怎么就服老了呢?”
“兄长您是风采依旧啊!”
“哈哈!”
陈朔抚着胡须道:“索然是不服老,但老夫还是要说,现在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现在的年轻人要比咱们这一代人强出太多了!”
陈朔颇为慰藉,对糜庆道:“荀彧才三十三岁,正值壮年,把这燕州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效率极高,而且极善于发掘人才,人尽其用,这孩子,有着丞相之才!”
“而徐庶、戏志才、简雍、徐光启,还有你家糜竺,皆是一时之俊杰,看到他们,老夫就好像看到了燕州光明的未来啊!”
陈朔已经很久没有和老朋友这样畅聊过了,这一番下来,酣畅淋漓,颇为尽兴。
糜庆也颇为感慨道:“当年兄长与尚大哥一同来到东禹,驻守东禹五十年,力保燕州不失,如今天下大乱,车骑将军短短两年时间,就平定燕州,坐上了燕州之主的宝座,这又是谁能料到呢?”
“吾弟所言甚是,主公是老夫亲眼看着长大的,平时散漫惯了,尚大哥也只希望主公过的开心些,也就没有多加要求,毕竟有刘乾在。
但,谁又能料到胡人趁着尚大哥带着我与主公去了辽城之际,突然进攻东禹,当年一战,刘乾战死在城门口,身中铁矢几十支,胡人无一人敢上前!”
陈朔回忆起往事,想到刘乾,眼圈不由微红,其实,当年的刘乾才真是他们的希望,刘德与其兄长差太多了!
糜庆听罢,也是一阵唏嘘,“弟当年也在城中经历了那场大战,惨烈无比,血流成河,如同修罗降临一般。
刘乾将军尸体被搬到刘府的时候,一路之上全城百姓恸哭,就连天上的候鸟也随之哀鸣,从刘乾将军身上拔出一百八十二枚箭矢,身上无一处完好,刘乾将军真是当世之英豪也!”
“当年,刘乾不过二十岁!如今主公也二十岁了,十二年就这样过去了!”
陈朔长叹一声,不在言语,对他来说,回忆这样的事情太过痛苦了,他的次子也是战死在沙场之上。
糜庆见状也转移了话题,对陈朔道:“弟在来的时候,见到了郑魁的马车,他见过兄长了?”
陈朔道:“老夫也没想过郑魁会来,他希望在瑛儿出嫁的时候,让郑伯珪的小女儿作为滕妾,一同到刘府上!”
“兄长答应了?”糜庆这时突然激动的问道。
陈朔疑惑的看了一眼糜庆,不知道糜庆为何如此激动。
便道:“老夫本来想拒绝,但郑家女嫁给主公,倒是有一定的好处,所以,老夫便没有明确的拒绝,只是回复他在考虑一下。”
糜庆劝道:“郑魁这老狐狸倒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但兄长您可要小心一些,郑魁将他的小孙女嫁过去,虽说是瑛小姐的陪嫁,但恐怕不会给瑛小姐什么帮助,反倒有可能会与瑛儿作对!郑家的底蕴很丰厚的。”
陈朔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虽然是刘德的叔公,但更是陈瑛的爷爷!人都是有私心的,陈朔也不例外。
而陈朔这时问道:“闲话到是说了不少,倒是不知庆弟所来何事?”
糜庆这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道:“不瞒兄长,弟今日前来也是有事相求?”
“不知何事?”
“弟也有一女,想为瑛小姐的陪嫁,作为滕妾一同嫁到刘府中...还望兄长答允!”
陈朔一愣,这才苦笑道:“老夫倒是忘了,你也有一位天生丽质的小女儿,糜竺为主公麾下重臣,掌握燕州的钱粮,为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世人皆称赞其能。
主公贤明,糜家深受重用,只要糜竺踏实用心,忠心为君,,糜家三代无忧矣!又何必如此呢?”
糜庆拜道:“兄长之言,句句肺腑,小弟尽知,不过小女素来仰慕主公,一直无缘得见,弟无奈,只得来寻兄长...”
陈朔听完糜庆所说,思虑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老夫岂有拒绝之理,看来郑魁那边也要答应他了!”
“兄长...”
糜庆想说两句劝慰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陈朔端起了茶盏,糜庆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于是便向陈朔告退了。
陈朔坐在座位上思考了许久,直到老管家过来,才惊醒过来。
“老爷,糜公到底是什么心思?”老管家问道。
陈朔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道:“糜庆也是在为他糜家考虑,想要更上一层罢了,当然,他说的也许是实话,只是没跟老夫说全罢了!”
“那糜家小姐进了后院,对小姐以后恐怕并不算有利,老爷为何还要帮他...”
陈朔摇摇头,没有回答。
是夜,郑府。
“老爷,大少爷!”
郑家的管家来到后院对在后院谈心的父子二人欢喜道:“别驾大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