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贪狼独坐
论及败家玩意儿,没人能堪比大明官吏。
“妾身敢来,自是知其难处的……”
却见米鲁轻声道“宝藏之富,生齿之繁,莫如孟密……”
“孟密东产宝石、产金,南产银、北产铁,西产催生文石……”
“巡西产唬拍、产金、铁……”
张小公爷当然知道这些地方有着各种宝藏,甚至南北朝千字文都著曰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这说的就是滇金的情况,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有大量的文献支持啊,譬如后汉书·西南夷传》载“滇有金银畜产之富。”
华阳国志》则曰“汉益州金银畜产之富。”
近之元史·食货志》更有书
“岁课产金之所,滇南曰威楚、丽江、大理、金齿、临安、曲靖、元江、东川、乌蒙……”
金沙江为何从“泸水”被改唤做“金沙江”?!
那是因为人家真的沿江都产金沙啊,宋代开始就发现了这事儿所以才叫“金沙江”啊!
“滇南至其外,甚至安南山形颇为险峻、道路崎岖……”
米鲁望着张小公爷,轻声道“然而,若是您推以黔州之法先定滇南再谋此二者呢?!”
张小公爷照旧没说话,其实这也是之前他隐隐透着的打算。
只是现在黔州都未定若说图谋滇南之变,就步子迈的太大了。
好歹需要黔州为根基,逐步发展稳定起来再图谋滇南。
至于安南、东吁等地那就得看机会了,毕竟这出兵也得需要准备、需要理由不是。
黔州为何在张小公爷的搬弄之下,米鲁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一举而定?!
那是因为张小公爷在粤北就打下了大量的基础啊,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一举而定?!
“黔州土司逃亡数人,秘连滇南土司逃至外东吁等宣慰司举兵做反……”
米鲁说着,笑的很是妩媚“不知督抚大人觉着,如此国朝可愿发兵么?!”
足利鹤听得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长长吁出一口气望着米鲁好一会儿。
这才轻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那侃侃而谈的米鲁居然楞了一下,随即那媚眼中升起丝丝雾气。
“若是能有二位甚至屋外那些女子般命数,妾身又何必甘冒此险?!”
一直没有说话的妙安听得这话,不由得道“你有何难处?!”
“可说来我家公子听听,若真是身不由己亦未必不能请条活路给你。”
嗯……反正到时候活路就是去挖矿,或者筑路。
公子可舍不得随便杀人,现在这人命值钱着呢!
米鲁倒是没有扭捏,轻声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话一说起来米鲁的情况倒是让人同情了几分,她那是真的不容易。
因为从小敬仰奢香、明德二位夫人,于是米鲁从小父亲安民就请人教授她汉学。
但滇南的这读书人么,既然是考学困难无望自然是寄情山水杂书比较多。
于是米鲁正二八经的四书五经没有读多少,倒是很多杂学读了一肚子。
转眼间这米鲁也到了待嫁的年纪,然而她居然看上了自己的新任西席费侪。
俩虽然是未曾逾越,但安民这也不能忍啊!
毫不犹豫的棒打鸳鸯不说,还强行将米鲁许给了老畅隆。
然而米鲁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老畅隆老老实实的让她回家对外则说“逐出”。
米鲁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费尽心思的回来,那与她花前月下、让她敬仰爱慕的费侪先生……
居然为了一百两银子,二话不说出奔山寨连夜举家迁走了。
不死心的米鲁甚至曾经追至金筑城,那费侪早已经成为了“费员外”。
拿着那一百两银子不仅给自己捐了个官儿,还娶了按察使家的族侄女为妻……
张小公爷听到这里不由得满背冷汗,卧槽!这果然绝望的女人最可怕啊!
尤其这聪明的女人,那更加欺负不得啊!
好在俺们大保健军团都是有原则的人,大家坚持的就是处男哥的“三不”原则
不恋爱、不结婚、不约啪!
大家都是纯洁的交易关系,而按照这个原则的建立者处男哥的人生哲学是这么论断的
与其花费诸多的时间精力和无法预估的代价,走进不知未来的婚姻。
不如花费一些各人能够承受的代价,换取一份不需要负责的温柔。
张小公爷当时就觉着很卧槽!处男哥这特么大保健都闹出哲学来了?!
当然,处男哥能发出这份感慨大约跟他的人生经历有关。
而他的人生经历嘛,则是跟他的这个“处男哥”称号有关。
处男哥不是处男,之所以叫处男哥原因有二
其一,穷困潦倒到处跑买卖时,在举国多个省市被联防多次扫簧处理过的男人……
其二,年轻人心怀对美好爱情的憧憬,结果被多个渣女多次处理过的男人……
于是得此大号——“处男哥”。
大约是这份难得的人生经历,让处男哥订下了自己的“三不”原则与军团誓词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入坑,至死方休!
我将不恋爱、不结婚、不约啪。
……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大宝剑,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妙安小姐姐早已是听的泪眼婆娑,嘟着嘴在一旁不说话。
足利小姐姐则是不住的叹息,她想到的是自己。
她老爹也是差点儿就拿她去换兵马了,若非她从小就知道这武家女子的命运苦练武艺……
恐怕现在人在扶桑不知已成哪个瓜皮脑袋的妻妾,甚至孩子都生了一大坨了罢!
“你之计策恐怕不止于次罢?!”
张小公爷笑眯眯的看着米鲁,轻声道“你的后手,是什么?!”
米鲁亦不意外,望着张小公爷轻声道“您大约收到消息,妾身曾出现于滇南罢?!”
听得这话张小公爷眉头一皱,随后不由得“嘶嘶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张小公爷的那双丹凤桃花微微眯起“你已经备下后手,欲使滇南、东吁做反?!”
“督抚大人目光如炬……”
米鲁那双妩媚的眼睛赞赏的望着张小公爷,轻声道“妾身的确本意如此,只是现在改了……”
“恐怕土司、头人中,亦有人投靠于你了罢?!还有滇南、东吁诸土司恐怕也有不少不臣者罢?!”
张小公爷那双丹凤桃花中闪过一丝寒光,轻声道“果然,有些人还是去筑路比较好。”
这事儿说穿了就一文不值了,张小公爷在这里“改土归流”大大的削弱了土司的权利。
如此做法自然是会引起土司们的警惕与不满的,但黔州这边一片风平浪静滇南也不敢动作啊!
可若是黔州这边的土司、头人有人表示做反,又将黔州“改土归流”的情况散播出去……
米鲁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的起身对着张小公爷福了一个。
“妾身只求二事一则释之妾身亲族,命他们阵前作战以封官职。”
这个要求不算是过分,只是囚徒的身份改变了。
于是张小公爷点了点头,轻声道“可!”
说完了第一个
“二则,妾身欲留于公子身边!乞公子可容之!”
却见米鲁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福在桌边上,轻声道“妾身亦知几处金矿可采……”
呃……张小公爷一脸懵逼喵喵喵??这神马情况?!
张小公爷没反应过来,足利鹤可是反应的极快的!
却见她笑着起身走上前去将这米鲁搀起来,轻叹道“姐姐愿留自然是好的……”
“见姐姐周旋于诸虎狼间,却守宫未失却是好女子呐……”
这话说的让米鲁居然俏脸微红,呐呐无语。
只是不断的用媚眼偷偷的瞧着张小公爷,等着他的回话。
这“守宫”乃是指她还是处子之身,足利鹤这是特意点出来给张小公爷听的呢。
扶桑之将军也是有“内家”的,而他们自然有一套分辨女性是否处子的方式。
张小公爷亦是莫名其妙,这特么怎么非要凑我这会儿来啊?!
但足利鹤却是看的很明白,米鲁即便是守宫未失又如何?!
如今这名声在黔州可是彻底坏透了,且有如此杀伐之相谁人敢娶?!
她行此招看则必杀,实亦是风险极大。
万一张小公爷恼羞成怒,非要动用国防军杀个血流成河怎么办?!
这个时候抵一个够分量的质子,而且得是决定性人物示弱于张小公爷自是最好的。
她手上的筹码可不多啊,张小公爷的筹码却不少。
以小博大还想全赢人家,这怎么可能?!
当然,米鲁肯这么做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
咱们张小公爷玉螭虎,那是真的很帅!
若是要把自己嫁给杨爱那个灰头土脸的鳖孙,估计米鲁宁愿自杀都不肯。
但若是把自己赠与张小公爷做侍妾,她觉着这是自己的幸运。
从黔州出发往粤北,她满耳朵听到的都是张小公爷的消息。
这几年她忙着造反消息隔绝的太久了,以至于张小公爷声名鹊起她却不曾闻之。
直至这次拿到了张小公爷的诗集、看到了肥堆叙话集》、幽都夜梦》……等等。
米鲁才恍然,自己败的是不冤啊!
再把粤北前后查探了一遍,尤其是国防军驻地附近跑了几趟。
米鲁很快的就确定,自己不可能赢下来。
再翻阅之前的帝国时报》、粤北时报》后,她便很清楚“改土归流”这是大势所趋了。
仅仅是数千国防军,便已经让自己在黔州被扫荡的无所遁形。
若是这数万国防军一并进入,那又会是个什么场景?!
莫说是黔州的土司,即便是她的谋划顺利滇南、东吁等土司全数发动起来……
那却又能抵挡多久?!
火炮、火枪的威力她是见识过的,她很清楚一旦这支队伍开拔进去会发生什么。
所以,米鲁和算是无奈之举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