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贪狼独坐
穿上了衣衫、提起裤子,走出了那道门大家相忘江湖。
唔……当时小公爷就觉着,处男哥这是要成神的节奏。
这尼玛相当高的境界啊!
丫不做文青,在当年写几首青春先锋诗、啪掉几个文艺女青年……
简直就是浪费了他这份才华啊!
倒不是没有姑娘瞧上过处男哥,只是处男哥严词拒绝、坚决不从。
按照处男哥说的:哥是有原则的人!
原则就是:不恋爱、不结婚、不约啪!
至少在小公爷上辈子嗝屁着凉之前,处男哥的原则还在坚持着。
至于他嗝屁着凉了之后,处男哥是不是还坚持原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按照乌鸦的说法……
处男哥就是个文艺又矫情的老批登!
米鲁入内穿过了前门,又转过院子最终到了前厅。
看着这大宅心下亦感叹,沐家镇守西南多年世代累积下果然财富惊人啊!
众人寒暄了一番,各种商业互夸。
把华夏日常拜会的礼数尽完了,沐昆这才挥退了不相干人开始进入正题。
“虽然沙定州等叛匪已退,然而终究占据滇南多数疆土。”
沐昆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望着米鲁轻声道:“此獠不除,滇南不平!”
这意思就很明白了:大头领,咱们啥时候出兵把那沙定州给宰了?!
“此亦是妾身星夜赶来之主因,只是妾身并非大军总领。”
米鲁笑眯眯的望着沐昆,轻声道:“此事,还需等总督大人前来方可决定。”
“且,妾身听闻白莲妖人亦掺和其中……”
沐昆的脸色不变,倒是下面的几个头人们有些不愉。
米鲁似乎恍若未觉,自顾自的道:“妾身收到消息,白莲妖人李福达已在滇南……”
“且还趁各处水患时,聚灾民成兵!已有数万大军在手。”
表面上看是米鲁说要等张小公爷,其实更深一层的意思是:
咱们现在手上的兵力就这么点儿,逼退沙定州他们还可以。
若是跟他们决战也能打的过,可要分兵追击就麻烦了。
毕竟人手就这么多,我手上三万余人、您手上也就两万余兵力。
那几个头人本来还觉着,有五万余兵力可以出去找找沙定州晦气了。
结果没成想,这蹦达出来的李福达居然也有数万大军在手。
顿时脸色就变了,他们未必听过李福达的名号。
但白莲他们是知道的,若是白莲有数万大军再与沙定州兵合一处那确实不好收拾。
“张总督已亲率桂西都指挥使司、桂西诸土官,共计三万余大军来援。”
米鲁这个时候,又开口了:“不需多少时日,便能够抵达滇南。”
“届时大军在手,平叛不过是易如反掌!”
听得那位玉螭虎终于是要来了,这些个土官们其实心情比较复杂。
年轻的黔国公其实更是如此,一方面他来了是能平叛没错。
但这位玉螭虎明显是到了哪儿,就拔除哪儿的势力啊!
粤北是如此、黔州是如此,如今桂西恐怕也被他收拾了罢?!
这样的人到了滇南来,自己等人能落好?!
土司头人们更是悄然的目指沐昆,相比起他们这位少年黔国公或许情况更糟。
沐王府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沐昆的威望显然还没有达到前几任的黔国公那么高。
若是前任黔国公在世,借沙定州十个胆子也不敢造反。
沐昆如今是威望不足,再碰上那位玉螭虎借机削藩的话……
可想而知黔国公府会面临着什么,到时候他这位黔国公又如何自处?!
不过沐昆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担心,他微笑着对米鲁点了点头。
“大头领所言甚是,便依大头领所言而行罢!”
说着,还吩咐人下去准备牛羊酒水犒赏黔州军。
并邀请米鲁饮宴,米鲁自然是笑眯眯的谢过答应下来……
“果然未曾追击啊!”
沙定州很是激动,亦是这个时候一支两万人的军伍从他们的背后抵达。
与他们一并在远远的几处小城驻扎了下来,还带来了粮秣辎重。
算是暂时稳住了有些慌乱的军心,这支军伍拿的是李福达的信物。
沙定州不疑有他,而米鲁与沐昆的对话很快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顿时这沙定州对于李福达更加的钦佩了,这位李先生真不愧是能搅动大明风云的人物!
可惜的是李福达听不到他的夸赞了,因为现在李福达脸色漠然的出现在了后方的城市。
夜色中的火光下,他悄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喊杀声四起,几家滇南大族的城寨被轰然砸开。
“我等降了!降了!!”
凄厉的喊叫声响起:“老夫与黔国公府有旧!还请将军刀下留人啊!”
“你喊错了,某家乃白莲!不是官军!”
那声音的主人立马换了口吻:“直娘贼!让沙定州来见老夫!!”
“蠢物!某家等系白莲,与那沙定州有个逑的干系!杀!!”
火光中,很快的整个寨子便被轰然拔除。
几个老头儿、青壮跌跌撞撞的被押送到了李福达的面前。
他们脸上透着不甘、愤怒还有丝丝的恐惧,李福达只是淡然的看了眼。
“送下去罢!记得送远点儿。”
火光下一个大光头嘿嘿的笑着应是,若是有九边的汉子在此定是要叫出声来。
大同肥龙!
却见这肥龙如今亦是吃的膘肥体壮,嘿嘿的笑了一声便摆手让人将这些汉子押解下去。
“桀桀桀……让咱家瞅瞅,这回都抓了多少人呐……”
远处的囚车旁,一个身着黑色铠甲但声音尖细的身影走进。
顿时,刚才仅仅是有丝丝恐惧的这些俘虏们瞳孔一下子就缩了起来!
“唔……不错!都挺结实的,回头给殿下修城当是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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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细雨飘洒罡风起,裂石断树若刀锋(叁拾)
声音尖细、殿下的称呼,瞬间这些个囚车里的豪族们想到了什么。
“桀桀桀……咱家也不怕告诉尔等,别寻思逃窜脱身。”
便听得那黑甲身影冷笑着道:“天下之大,已无尔等容身之处!”
“若是不逃尚可一家活命,只是抄没家财、罚苦役而已。”
那身影说到此,顿了顿声音开始变得狰狞:“若是敢逃……”
“家中女眷皆送教司坊、男子全数净身罚充净军!!”
却见囚车中一人猛然站起来,身上的锁链“哗啦啦~”的响起。
“你是何人?!竟敢勾结白莲妖人?!老夫亦是国朝举人!京中亦是有同窗同门座师的!”
囚车内的其余人听得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
有几人便站起来大声道:“我等乃是有功名在身的,奸贼勾结白莲就不怕我等入京告御状么!”
“蠢物!咱家在此,就已经说明尔等必然将被剥除功名了!”
却见那黑甲身影那双冰冷的眼神,让人望之不由得心生寒意。
“勾结滇南土官卫所谋反,此为死罪!国朝不曾将尔等满门抄斩,已是仁慈了!”
唔……主要是殿下着急人手给他修新城啊,修造新城人手可不能少了。
“且记着,好好干活儿当有活路。”
说完,这身影便悄然隐去再不望向这里。
这些个豪族们顿时绝望了,剥除功名、定罪谋反啊!
那便真如这内官所言,这是死罪!无人敢替他们废话半句。
至于逃……往哪儿逃?!
那位白莲李福达他们是知道的,人家可是沙定州的坐上客啊!
便是他们逃到了沙定州处,那沙定州是信他们还是听李福达的?!
去安南、往东吁?!
可算逑了,收纳谋反之徒就算是为了颜面国朝亦必然发兵。
到时候大约只是救了安南、东吁而已,但他们为了自保未必就不会把自己等人丢出来。
逃往桂西、粤北,再乘船离开?!
那些区域现在可是国朝控制力最高的区域,且两地土官们如今可都给陛下干活儿。
若是国朝颁下海捕文书,恐怕他们疯了一样要将自己等人刮出来。
然后卖给国朝,向陛下请功罢?!
“张公公说的没错,尔等若是老老实实到了京师也就是个苦役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光着脑袋、身着黑甲的高大汉子缓缓的走来。
望着这些个囚车里的诸人,沉声道:“举家皆是如此,刑期满了就能活命。”
“若是胆敢私逃,则死活不论!家眷全数重罚。”
那汉子顿了顿,眯着眼睛道:“诸位既然是读书人,自是知道那教司坊是甚地方。”
“不必某家再说了罢!”
教司坊……这些个囚徒们不由得的打了个寒颤,脸色惨白不敢再想任何逃去之事。
说白了,这教司坊就是官营青楼。
所以发配教司坊这是比杀了他们,还要可怖的事情。
若是抓了他们回来还不杀他们,反而让他们活着那是更恐怖的事情。
只要妻在教司坊,夫出门必须头戴绿巾、脚上蹬着猪皮鞋子以示身份。
教司坊女子出门,亦必须身着教司坊标识的衣物。
可以说,只要是落在了教司坊里边儿那便是身心的双重羞辱。
青楼女子出门还不必身着这等标识的衣物,她们从良赎身嫁与他人甚至可以瞒过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