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贪狼独坐
靠尼玛的威仪啊,靠威仪劳资早特么被砍成肉泥了。
“你啊~!”张仑看着徐经猴屁股似的的脸,叹了口气。
站起来背着手渡步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将来或出仕、或从戎、或做学问……”
“然,你需知道无论择向其根本如一。”
张仑这算是真的当徐经如弟子在教授了,否则的话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是决计不说的。
“万事欲起,实力为基!”
徐经恭敬的看着自己的恩师,他知道这是恩师在给自己传授机要之学了。
张仑背着手走到了船舱边上的窗口,望着窗外的碧海蓝天鸥鸟翱翔。
“《周易》六十四卦,乾卦第一为何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却见张仑回身坐在了椅子上,沉声道。“此象所言,便是自强实力之理。”
“人需自强、不息,方夯于实、增于力!”
看着自己的弟子,张仑那张稚嫩的脸上却有着一丝威严:“大道至简,大巧不工。若有开山力,十会皆降伏!”
“为师手上若无坚船利炮、披甲战将、敢死猛士……那些大名岂会服我?!”
徐经躬身应是,恩师麾下战舰数艘带甲千余火枪一百重炮数十。
行至尼崎直轰其门,先破御前京再破京都二万军。如此,才奠定了谈判之基。
“以力为基,但不可仗力而行。”张仑袖子摆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放下了茶杯后,抬手让听的入迷的妙安给徐经送去一杯茶。
徐经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接过茶杯,张仑才继续道:“始皇帝一代天骄,何以身后衰败如斯?!”
“究其因颇多,然根基在于其仗力而行。”
却见张仑呼出一口气,沉声道:“为师此次看似行险,实则多用平衡之法。”
“扶桑国主、将军大明、家臣旗本……乃至到本愿寺、信众,商人工匠……”
妙安为张仑续上茶,张仑微笑致谢:“是说到底,终究不是为了己利么?!”
“太史公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
“《述而》中夫子亦说: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张仑站起身来,背着手看着徐经:“《里仁》中夫子亦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
“天下大道其实根植于利,若只取己利而罔顾他人即便是一时以力服之不敢言,将来亦必受反噬。”
以力为基,以利为驱。这就是张仑要给徐经讲的道理。
无论从事什么职业这些都是根本。
力,确认你的位置。利,则是可驱人为你做事。
而趋之以利的时候,更多的要讲究平衡……
那些扶桑大名慑于我力,其后我再以利示之。
大家谈妥,我只取九州探题、石见银山、佐渡及御前京。
另三探题之位、扶桑其余所有领地,全数由他们自分……
又如我推五公五民税,再授他们收商税法。是以他们自是肯的……
慑之以力,授之以利。则无往而不利。
此便为六十四卦坤卦象传之“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之理……
张仑算是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的塞到了自己这弟子的脑子里。
妙安听着听着就不再理会了,她本来就对这些事儿没兴趣干脆专心泡茶。
足利鹤则不一样了,她出身就是将军家女。
将来又是要继承将军、知白位置的,自是天生的对这些非常的有兴趣。
只是张仑所讲于她来说实在太深、太广,也太繁复庞杂了。
听得十分大约能记得五分,理解三分。
即便是如此足利鹤也不由得感叹,夫君大人好棒棒哒!夫君大人好腻害!
而此时的京师,皇宫大内钱能竟是亲自押送这批红珊瑚、珍珠、玳瑁……等珍宝前来。
他匍匐在地上恭敬的将张仑亲手所书的礼单、信件,交给了萧敬。
弘治皇帝急着看信也没有打发他走,看完了信才哈哈一笑。
对着跪在下阶的钱能道:“怎么?!还有事情要说?!”
却见钱能猛的把脑袋在台阶下磕的“砰砰砰……”响,嘴里大叫:“求陛下救老奴一救啊!”
“你所犯何事?速速从实招来,不得有误!”弘治皇帝听得钱能的话,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钱能他是知道的,做事还算是勤勉就是有些贪婪。
但从来没有犯过忌讳,这次居然磕头求救看来这事情不小啊!
第一百二十章 行则斩妖除魔韦陀手段,心怀慈和悲悯菩萨心肠
“回陛下,老奴这次真真是把张小公爷彻底得罪了!您一定得看在老奴多年还算勤勉的份儿上,救救老奴啊……”
钱能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得扯到张仑头上,同时又牵扯出弘治皇帝熟悉的一个人——唐寅。
张仑从海岛上就出那二十余女子,带回了桃花坞后就出发去扶桑了。
吩咐了唐寅去给她们弄些许空白告身,好让她们重新生活。
唐寅原来是琢磨要跟曹凤去要告身的,但后来一想一下子拿下二十多个告身不是小事。
若是两三个则罢了,二十多个曹凤肯定要刨根问底。
到时候交代不清楚肯定是不行的,可若是说了首先违背了恩师吩咐。
其次若曹凤口风不紧这事儿传出去了,估计恩师能直接把自己给剁了下酒……
就在唐寅思来想去愁眉不展的时候,钱能正好来桃花坞收信、拿珠宝。
看得笑呵呵的老钱能唐寅不由得眼前一亮,咋把人家老钱给忘了啊!
钱能是谁啊,是南京城里最大太监之一啊!
别说二十多个告身,就是拿出二三百个都不是问题呐!
对于唐寅突然问自己要二十多个空白告身,钱能也很纳闷。
但钱能开口问唐寅就说是自己恩师要的,但要来做什么怎么也不肯说。
钱能这种老狐狸又不是曹凤那样讲什么风骨的,自然是笑嘻嘻的答应下来。
回去后就着人弄了二十多张空白告身给送来,但调查这事儿的东厂番子也同时来了。
毕竟钱能首先担心这唐伯虎是不是挂着张仑的名号,弄告身做什么匪事。
其次,就算是张仑要弄的也得查清楚到底啥情况。
万一小公爷是被人蛊惑了,拿着这告身交予什么匪徒作恶怎么办。
没了老亲兵们的桃花坞就跟透明似的,三两下就被摸到情况。
这桃花坞里多了二十几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几乎都是闽南口音。
平日里从不出门,就连下人跟她们接触都隔着一层。
这一下老钱能就紧张了,张仑剿倭寇曾经到过闽南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这些女子莫不是小公爷趁机绑回来的?!
老钱能一边急令番子们查清此事,一边亲自到苏州坐镇。
毕竟如果真的是张小公爷从闽南绑票回来一堆女子,还关在桃花坞里这就是大丑闻了!
陛下吩咐过他必须要跟进小公爷的事情,这事儿他不能不查啊。
老钱能紧赶慢赶的到了苏州,但却找不到机会去了解内情。
这些女子不出门,下人们又接触不到。
急的团团转的老钱能干脆一咬牙一跺脚,让人给桃花坞放了把火。
趁乱把一个女子给绑出来了,摒退了左右他亲自审问。
但这女子虽是害怕却极为硬气,居然脑袋往柱子上撞要闹自杀。
可怜钱能一把老骨头死死抱住,这姑娘也捆着绳索不便。
于是只撞破了些许头皮,人没大事儿。
钱能这会儿也发现不对了,赶紧说你们的告身是我弄的。
我这怕有歹人欺骗小公爷所以寻你来问问,说着还给人家姑娘解开了绳索。
看人家姑娘半信半疑,老钱能赶紧掏出腰牌为证。
这姑娘这才跟他说了实话……
然而姑娘刚包扎好说了缘由,那小公爷的弟子唐伯虎居然就杀上门来了!
那特么狗犊子就不该叫唐伯虎,他该叫唐老虎啊!
明明就是个儒生竟是红着眼珠子嗷嗷叫着,抡起水火棍掀翻了好几个东厂番子。
钱能不及解释,那水火棍劈头盖脸就砸过来了。
可怜老钱差点儿狗头都被打爆了,几个番子赶紧扑上来护着他狼狈逃窜……
“陛下啊!您可一定要救救老奴啊!”钱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脑袋砰砰磕的直响。
那姑娘可是告诉他张小公爷是咋处置了那些倭寇的,不是喂了鲨鱼就是活煮了。
卧槽尼玛啊!要这事儿张小公爷知道了,那还了得!
我老钱能这条狗命还要不要了啊!
烧了人家弟子的桃花坞,还把人家救回来的姑娘害伤了……
想到张仑着人送回来那几百颗腌好的人头,钱能就一阵哆嗦感觉自己这是要完犊子。
“老奴这真不是有意的啊……”钱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那些个真假倭寇们的遭遇都说了一遍。
最后大力在地上磕头“陛下啊!您想想这小公爷杀人如杀鸡,老奴这烧了他弟子的屋子还伤了那姑娘……”
“他若是从扶桑回来了,能饶了老奴么!陛下啊!您可得救老奴一救啊!”
那唐老虎只是听说他拿脑袋撞柱子凶悍的紧,谁知打起来竟是那么悍勇。
番子们倒是有弩箭,可也得钱能敢把唐伯虎给射死啊。
他敢么?!老钱能哭丧着脸,那是真不敢啊!
事情败露老钱连南京都不敢呆了,顾不上治伤连夜就往京师跑……
弘治皇帝听完了钱能的话,不由得叹气。
有心安慰一下老钱能说这痴虎儿不会随意打杀人滴,但想想那送回来的几百颗倭寇脑袋……
还有那臭小子一言不合,就敢在大殿上作诗讽刺三大阁老……
又在扶桑杀的是人头滚滚,血流漂杵……
唔……还是稳妥点儿,万一那臭小子真不管不顾一刀子把老钱砍了咋办。
那砍下来的脑袋,可是安不回去的。
“萧伴伴,你说此事应当如何是好……”弘治皇帝一时也觉着为难,痴虎儿这脾气啊!
他要真炸刺儿了,回到苏州那肯定直接杀到京师要宰了老钱……
萧敬低眉顺眼的躬身轻声道“陛下莫非忘了那位老将军么?他如今与弟子一同在京师呢。”
弘治皇帝闻言扫了眼台阶下的钱能,摆手道“你且先在京师住下,此事朕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