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一方
“偌大的龟兹国,谁都可以投降。因为你们投降了后,依旧可以在杜启麾下做官,依旧拿着俸禄,半点没有影响。本王却是沦为阶下囚,处处受人制约。”
“本王,焉能投降!”
池凭的神色,愈发锐利,环顾周围道:“来,来,来,让本王看一看,还有谁要劝谏的,一一站出来,让本王看一看。”
这一刻的池凭,极为吓人。
他直接站起身,手摁在腰间的剑柄上,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池凭的这一副样子,落入了朝臣的眼中,一个个原本要劝谏的官员,暂时闭嘴不敢说话。
王德之却是已经站出来,没有退回的道理,他继续道:“国主,你一意孤行,最终只能是造成无数的死伤。百姓会惨死,宗庙社稷会毁于一旦。甚至于龟兹国的宗庙被焚毁后,便再无人祭祀。”
池凭冷笑道:“本王都死了,哪里管得了死后的事情。”
他环顾周围继续道:“很好,看样子暂时没有人要来劝谏。王德之啊王德之,本王带你可是极为器重你的,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是软骨头。”
“你,该死!”
“来人啊!”
池凭大喝一声。
刹那间,就有甲士进入,抱拳行礼。
池凭身子稍稍前倾,大袖一拂,下令道:“王德之里通外国,密谋造反,把王德之给本王拉出去,枭首示众。”
“是!”
甲士得令,立刻上前拖拽着王德之往外走。
王德之开口喝骂池凭是昏君暴徒,却无济于事。而就在此时,却是只听到一声且慢的声音传出,却是一个皓首老者走出来。
此人名叫蔡言,是国子祭酒。
是龟兹国大儒。
蔡言行礼道:“国主,王德之虽说言语冒犯您,甚至于心思不定。但他却是对龟兹国有功之人。恳请国主,能网开一面,饶了他。”
池凭如今是铁了心要开战的,而且如今这一战,他要杀人祭旗,以便于震慑朝中一个个心中已经摇摆的官员。
在这一前提下,甭管谁站出来,那都是找死。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池凭冷冰冰道:“蔡言老贼,和王德之是一党之人,都是勾结杜启的人,把蔡言一柄拉出去枭首示众。”
文武百官闻言,一个个都是哗然,更是有些噤若寒蝉。
池凭如今,显然是大开杀戒,只是蔡言都要被杀,那就有些不妥了。这个时候还有官员要站出来,却是被池封一眼瞪了回去。武将当中,也有官员准备站出来,同样是被叶空禅瞪了回去。
眼下的池凭,完全不讲道理。
这个时候劝说是找死。
“拖下去!”
池凭见甲士磨磨蹭蹭的,立刻就下令加速拖出去。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惨叫声。这声音被众人听到,一个个脸上的神情都是肃然,更有着一丝的惧怕。
如今的池凭完全不讲道理了。
池凭道:“叶空禅听令!”
“臣在!”
叶空禅立刻就站出来。
池凭吩咐道:“本王命你率军两万,再征发一万百姓,立刻组织大军往前线去抵挡杜启的军队。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本王在朝中等着你的好消息。”
叶空禅面颊抽了抽。
只许胜不许败。
这事儿不容易啊!只是叶空禅这个时候,完全没法拒绝,毕竟池凭都已经疯狂了,所以他只能点头道:“臣遵命!”
池凭再度道:“池封,由你负责安抚百姓。”
“是!”
池封也是应下。
池凭大袖一拂,文武官员径自退下。
武将自是跟着叶空禅一起离开,准备出兵的事情。诸多离开的文官,却是齐齐汇聚到了池封的府上,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池封端坐在主位上,看着一个个云集而来的龟兹国官员,喟然叹息道:“诸位,
事已至此,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如今,全力以赴的准备抵挡吧,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王德之、蔡言的前车之鉴,相信你们都见到了,不可造次。”
一众官员闻言,都是喟然叹息。
对这些人来说,他们不认为能抵挡杜启的大军,那都是做无畏的抵挡。
不过却有一人站出来。
此人名叫杨建。
在朝中担任廷尉一职,是极为重要的一个职务。
杨建的年龄在三十开外,正当壮年,他看向池封道:“司徒,咱们如今已经山穷水尽,靠所谓的莫贺咄,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者,单凭叶空禅率领的三万军队,要抵挡杜启的大军,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当下应该做出决定,因为越早做出决定,也就越发的好。”
池封道:“杨建,你是什么意思呢?”
杨建想都不想,立刻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归顺杜启。杜启在大唐时,灭了东突厥的可汗颉利;如今在西域,又灭了西突厥的可汗统叶护。突厥这样的大实力,尚且不是杜启的对手。何况,是我们区区龟兹国呢?国主执意要孤注一掷,我们却不能破罐子破
摔啊!”
池封皱起眉头。
似杨建这样想法的人很多。此前的时候,就有诸多的官员谏言投降,不过当时的池凭,倒是不曾大开杀戒,只是呵斥了说要投降的人。今天的池凭,却是直接大开杀戒了。
池封的内心,一样认为抵挡不住。所以他也是赞同投降的,只是他不曾亲自表态而已,他听到了杨建的话后,看向其余人,询问道:“你们又是什么意思呢?”
“司徒,我赞同投降。”
人群中,又有一名官员起身说话。
“司徒,我们如今的局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敌。如今,却还要执意和杜启为敌,这不是自找死路么?”眼下的唯一出路,就是向杜启投降,保全我们自己。”
“请司徒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