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场唐人
“如今樊稠的兵马,距离长安城还有八十里。”李傕恶狠狠地说道:“本将军打算连夜起兵,去讨伐他。”
“不可,将军万万不可!”闻讯赶来的贾诩,正好听到李傕要出兵讨伐樊稠之事,连忙劝阻说:“目今人心未宁,频动干戈,深为不便;不若设一宴,请张济、樊稠庆功,就席间擒稠斩之,毫不费力。”
“稚然,和先生此计甚妙。”郭汜听完贾诩的计谋之后,连忙对李傕说:“不如我们就依此计,除掉樊稠?”
“好吧,既然如此,就依和先生之策。”李傕对着郭汜、贾诩说道:“明日我会在城外的营寨里设宴,到时帐外埋伏下刀斧手,只听我摔杯为号,然后就冲进来将樊稠、张济等人砍成肉酱。”
“杀掉樊稠,倒是无可厚非。”对于李傕想同时杀掉张济、樊稠二人,郭汜是不赞同的,他委婉地说:“依我之见,还是只杀樊稠一人。”
“张济、樊稠情同手足,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杀掉樊稠?”李傕见郭汜反对自己的提议,立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若是两人合兵一处,与我们为敌。到时想要除掉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将军,若是在宴席上杀掉了樊稠,张济自然丧胆,不敢与将军作对。”贾诩想到马腾、韩遂的兵马刚退,就要连着杀掉了两名大将,势必导致军心不稳,因此委婉地说道:“将军到时在好言安抚,他势必会俯首听命。”
见郭汜、贾诩都不愿意杀掉了张济,李傕也就不坚持,而是开始讨论如何在宴席上诛杀樊稠一事。
次日清晨,李傕派人给樊稠送信,说自己在城外的大营里,为凯旋的兵马接风洗尘。樊稠接到信件后,不疑有他,便欣然前往。
李别见自己的亲信跟着信使一同返回,趁人不注意,便悄悄地问:“你可曾将我的话,带给我叔父?”
“请少将军放心,将军早已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帖。”亲信连忙回答说:“樊稠此次回长安,是在劫难逃。”
听到信使这么说,李别便明白,自己的叔父肯定会趁这次的机会,将樊稠杀掉,因此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望着樊稠远去的背影,对心腹说:“等樊稠匹夫一死,再把军中不服我的人统统杀掉,这支兵马就该改姓李了。”
樊稠带着数十骑来到了马腾丢弃的营寨外,守门的兵士见是樊稠来了,哪里敢怠慢,慌忙打开了寨门,恭恭敬敬地请他入内。
樊稠进营寨之后看,见到一名自己认识的军侯,便叫住对方问道:“你可曾见到张济将军?”
军侯使劲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回樊将军的话,张将军在半个时辰前,已经到了大帐,正在与李将军、郭将军他们叙话。”
得知张济早已到了,樊稠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他连忙催马来到了大帐前下马,将马缰绳丢给了一名迎上来的兵士,便大踏步地朝帐内走去。
帐内只有李傕、郭汜、张济三人,樊稠边走边朝三人拱手说道:“樊某路途遥远,来迟了一步,还请诸位见谅啊!”
“樊将军来了!”郭汜见樊稠走进帐中,朝李傕使了个眼色后,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快点入席吧。”
虽说李郭二人早就下了决心,要除掉樊稠,但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总要做一些预防工作。郭汜等樊稠坐下后,笑着说道:“樊将军少坐片刻,我命人给你上酒菜。”说着,他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大声地喊道,“来人啊,上酒菜!”
一名亲信走到了郭汜的身边,低声地说:“将军,他只带了三十六人。”亲信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樊稠。
郭汜听后,微微颔首,随后低声地说道:“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第266章 巧施反间计
马腾、韩遂围攻长安的兵马退了,和李傕不一条心的樊稠被杀掉了,而与樊稠过往甚密的张济,也被李傕、郭汜等人打发去了弘农。
别看汉献帝被韩湛劫走了,但武百官依旧在长安。李傕等张济带着兵马离开后,立即召开朝会,当众宣布:“马腾、韩遂领兵来犯,社稷危在旦夕,是吾与郭汜二人率兵打败了西凉叛军。如此功劳,众卿家以为该如此封赏啊?”
下面站着的朝臣,听到李傕这么说,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答。李别从武将的队列中大步走出,把左手从剑柄上移开,抱拳躬身施礼,说道:“叔父和郭将军劳苦功高,理应加官进爵。”
太尉杨彪见李傕、郭汜等人都是带剑上殿,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不能让他们满意的话,就有无数人会人头落地,便连忙出列,问对面尔等李别:“不知李少将军觉得该如此封赏呢?”
“吾家叔父晋大司马,郭将军晋大将军。”李别说完后,将左手放在了剑柄上,环顾殿内,提高嗓门问道:“不知朝中有何人不服?”
朝中武百官都知道李傕刚杀了樊稠,心里惧怕,因此听到李别这么说,谁也不敢接话,深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李别见没人说话,刷地一声拔出了宝剑,指着众武说:“尔等为何不言语,莫非觉得吾家叔父不配担当此职吗?”
“别儿,休得无礼,还不快快退下。”李傕喝退了李别后,假模假样地对百官说道:“诸位,舍侄年幼不懂事,若有什么冒犯之处,李某在此代他向大家赔礼了。”
别看李傕说得冠冕堂皇,但杨彪的心里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两人在唱双簧。他知道,假如今天众武不同意两人自领这个职务的话,恐怕不少人就会血溅当场。想到这里,他连忙朝李傕拱了拱手,说道:“李将军劳苦功高,担任大司马一职,乃是众望所归。郭将军的才能,也能胜任大将军一职。我等决无异议!”
听到杨彪这么说,下面的武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在给他们台阶,连忙附和道:“杨太尉所言极是,李将军理应担任大司马一职,郭将军也应即可极大将军位。”
大司农朱儁从队列中走出,对李傕、郭汜说道:“若是两位将军不弃,老夫愿意起草诏书,将此事昭告天下。”
李傕、郭汜等人在朝堂上唱戏,就是想让自己担任的新职务变得顺理成章,听到朱儁愿意配合自己,不由喜出望外,连忙吩咐人准备房四宝,就在朝堂上匆忙起草了一份诏书,并命内侍取来了汉献帝留下的玉玺,在上面盖了一个大印。
散朝之后,朱儁在经过杨彪身边时,低声对他说:“杨太尉,若是晚上有空闲,可否到老夫的府邸一叙?”
杨彪听后点了点头,回答道:“老夫求之不得。”
天黑之后,杨彪乘车来到了朱儁的府邸。朱府的管家等在门口,见是杨彪的马车到了,连忙上前迎接。
杨彪从车里下来,见朱儁没有在府外迎接,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便问扶着自己下马车的管家:“老管家,你家老爷现在何处?”
“正在会客厅里会客。”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说:“请杨太尉移驾到会客厅,老爷在那里等您。”
听说朱儁是因为在接见客人,而无暇出来迎接自己,不禁引起了杨彪的好奇心。他迈着大步走进了朱府的大门,并在管家的引导下,来到了会客厅。
一走进会客厅,他看到除了朱儁外,还有两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众人一见到杨彪,都纷纷站起身。朱儁起身相迎,笑着说:“先,你来了!来来来,老夫为你引见两位后进新人。”他指着身边的两位年轻人,对杨彪说道:“这位是徐庶徐元直,旁边那位是石韬石广元,都是冀州牧、漳水亭侯韩湛的手下。”
看到徐庶和石韬躬身朝自己施礼,杨彪只是抬手拱了拱,权当是还礼了。他在朱儁的下首坐定后,有些好奇地问:“二位先生既然都是韩冀州的属下,不好好地待在冀州,跑到京师来坐什么?”
见杨彪对自己和石广元心保持着警惕,徐庶冲他淡淡一笑,随后说道:“杨太尉,我们乃是奉旨而来!”
听到徐庶说奉旨而来,刚刚坐下的杨彪猛地站了起来,吃惊地问:“你说你奉旨而来,奉谁的旨意?”
“还能有谁,当然当今圣上。”徐庶说着,从袍袖里取出一个卷轴,双手捧着递给了杨彪,口里说道:“此乃当今身上的密旨,请太尉和大司农过目。”
杨彪听说徐庶捧的乃是圣旨,当时就要跪下,但却被徐庶制止了:“杨太尉不必多礼,圣上说了,这道圣旨你可以站着接。”
杨彪慌忙接过了徐庶手里的圣旨,展开后快速的浏览上面的内容。虽说没有圣旨上没有盖玉玺,但杨彪对汉献帝的字体再熟悉不过,他一眼就看出是汉献帝亲笔所书,绝非旁人所代笔。
他看完圣旨后,递给了朱儁,然后望着徐庶问:“元直,既然圣上让我等信任你,并全力配合你对李郭等人施反间计,不知你打算怎么做?”
虽说在韩湛给徐庶的书信里,已经写下了施展反间计的详细过程,但徐庶听到杨彪的这个问题后,却没有立即将这个计划和盘托出,而是反问道:“不知道杨太尉可有什么妙计?”
杨彪听徐庶这么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扭头望着正在看圣旨的朱儁,问道:“公伟,你看我们该如何施展反间计?”
朱儁看完圣旨后,放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望着杨彪说道:“先,你足智多谋,我看此事还是你来拿主意吧。”
杨彪捻着胡须想了一阵,开口说道:“吾有一计,先令二贼自相残害,然后请韩冀州引兵杀之,扫清贼党,以安朝廷。”
朱儁听杨彪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计将安出?”
杨彪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之后,继续说道:“吾闻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于汜妻处用反间计,则二贼自相害矣。”
马腾、韩遂围攻长安的兵马退了,和李傕不一条心的樊稠被杀掉了,而与樊稠过往甚密的张济,也被李傕、郭汜等人打发去了弘农。
别看汉献帝被韩湛劫走了,但武百官依旧在长安。李傕等张济带着兵马离开后,立即召开朝会,当众宣布:“马腾、韩遂领兵来犯,社稷危在旦夕,是吾与郭汜二人率兵打败了西凉叛军。如此功劳,众卿家以为该如此封赏啊?”
下面站着的朝臣,听到李傕这么说,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答。李别从武将的队列中大步走出,把左手从剑柄上移开,抱拳躬身施礼,说道:“叔父和郭将军劳苦功高,理应加官进爵。”
太尉杨彪见李傕、郭汜等人都是带剑上殿,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不能让他们满意的话,就有无数人会人头落地,便连忙出列,问对面尔等李别:“不知李少将军觉得该如此封赏呢?”
“吾家叔父晋大司马,郭将军晋大将军。”李别说完后,将左手放在了剑柄上,环顾殿内,提高嗓门问道:“不知朝中有何人不服?”
朝中武百官都知道李傕刚杀了樊稠,心里惧怕,因此听到李别这么说,谁也不敢接话,深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