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场唐人
张郃等韩湛介绍完冀州的情况后,立即从队列里站出来,双手抱拳说道:“公子,郃愿领兵去取冀州。恳请公子应允!”
见张郃主动请命,韩湛的心里还是蛮高兴,张郃的这种表现,足以证明对自己还是蛮忠心的。但他经过考虑,还是摇摇头说:“儁将军,我打算自己亲自带兵去取冀州,而你则留在这里坚守广平城。”
张郃被韩湛拒绝后,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他还是答了一声:“末将遵命!”随后便退回了队列之中。
韩湛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站在末尾的黄忠的身上,他开口叫道:“黄军侯!”
听到韩湛叫自己的名字,黄忠连忙出列,拱手答道:“属下在!”
“命你领三千骑兵,连夜出发!”自从张郃归顺后,韩湛就多出了几千骑兵,他决定在夺取冀州一战中,让骑兵也发挥点作用,因此他吩咐黄忠:“你们可打儁将军的旗号,赚开城门。”
这三千骑兵原本就是张郃的手下,旗号之类的都是现成的。黄忠听到韩湛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感觉就是主动送功劳给自己,连忙答道:“属下领命!”
黄忠的骑兵出发后,韩湛也带着赵云、典韦、郭嘉,统帅一万大军连夜朝冀州出发了。只留下张郃一人坚守广平城。
跟在韩湛身旁的典韦,扭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广平城墙,有些担忧地问韩湛:“侯爷,张郃新归顺不久,您将城池交给他看管,这合适吗?要不,您让我回城里,这样也能监视他。”
“典校尉多虑了,”韩湛笑着对他说:“常言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将城池交给了张郃,就证明我信任他,怎么还能派人去监视他呢?你跟着我去冀州,比留在广平城的作用更大。”
听到韩湛这么说,典韦不禁好奇地问道:“我去冀州城,能派什么用途?”
韩湛笑而不答,但心里却在想:“有赵云、黄忠、典韦三位猛将在身边,别说袁绍身边只有颜良、麹义两人,就算再加上丑,也照样不是我的对手。收复冀州,与公孙瓒会师界桥,是指日可待了。”
第0114章 再擒淳于琼
黄忠率领的骑兵,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冀州城的附近。望着远处的城池轮廓,黄忠便吩咐身旁的命令部队放缓了速度。
随军的三名军司马,虽说官职比黄忠高,但由于黄忠是韩湛亲口封的先锋,所以他们必须听从黄忠的号令。一名叫蒲涛军司马来到了黄忠的身旁,态度恭谨向他请示:“黄军侯,如今离冀州城已不远了,我们是连夜赚开城门,还是等天亮之后进城?”
黄忠扭头看了一眼蒲涛,回答说:“侯爷命令我们赚开城门,哪里还能等到天明!”他朝对方拱了拱手,继续说,“我不是冀州口音,恐会让城上守军听出破绽,待会儿还要麻烦蒲司马去叫开城门了。”
见黄忠对自己如此客气,蒲涛便毫不含糊地说:“请黄军侯放心,末将一定亲自赚门。”
骑兵来到城下,黄忠望着高达五丈的城墙,以及宽两丈的护城河,心中暗想:“如此坚固的城池,假如蒲司马在赚城时被守军识破,光靠自己这三千骑兵,可没法攻破啊。”
黄忠正想着,忽然听到城上有人高声地问:“你们是哪里的兵马?”
蒲涛连忙策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站在护城河边,仰头望着城墙上大声地说:“我们乃是张儁将军的属下,就奉命前来救援冀州的?”
“胡说!”城上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我家主公明明命令张郃去攻打广平城,什么时候让你们来救援冀州了?”
蒲涛的心里不禁一阵发慌,他做梦都没想到城里居然有人知道袁绍所下达的命令。不过好在他够机灵,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便冲着城上大声地问:“不知城上是哪位将军啊?”
城上很快就传来那个洪亮的声音:“某乃主公麾下大将淳于琼是也!”
“原来是仲简将军啊,”听到城上的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蒲涛的心跳总算恢复了正常,“我是儁将军手下的军司马蒲涛,上次将军陪主公到馆陶视察之际,我还曾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淳于琼自从被袁绍用耿武闵纯交换回来后,便一直不受待见,以至于这次袁绍出兵界桥,都没有带他同行,只是让他留下协助田丰守城。刚刚他看到一支骑兵朝城池而来,生怕是韩湛派来攻城的部队,便命令城下的官兵做好了准备。此刻听到下面的人自报姓名,居然是自己认识的一名军司马,警惕性自然便放低了:“原来蒲司马啊,不知你们到冀州来作甚?”
“回仲简将军,”城下的蒲涛态度恭谨地说:“昨日主公派人给我家将军送信,说冀州城内兵力空虚,命他火速派兵增援。小的就是奉了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冀州的。”
听蒲涛这么说,淳于琼心中的疑问便去了几分。虽说他现在遭到了袁绍的冷落,很多机密的事情无法知晓,但袁绍连着两天派人给张郃送信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因此他对蒲涛的这番说辞信以为真。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趴在垛口对下面说:“蒲司马,天色已晚,你们先在城外休息一夜,等明日天明再进城吧。”
蒲涛将淳于琼打算将自己拒于门外,连忙叫苦说:“仲简将军,我家将军接到主公的书信后,立即命我等尽快赶到冀州。弟兄们在路上已经走了一天一夜,此刻已经是人困马乏,恳请仲简将军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城休息吧。”
如果淳于琼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可能就会派人将田丰找来,向他了解袁绍派人给张郃送的两封信中,都说了些什么内容。他见蒲涛苦苦哀求,再想到城中只有八百郡兵,假如再有几千骑兵,就算有敌来犯,也足以抵抗。
想到这里,淳于琼冲站在一旁的兵士喊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外面的骑兵入城。”
吊桥放下,城门刚一打开,站在队伍最前面的蒲涛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高举起手中的兵器,大喊一声:“杀!”便快速冲过吊桥,刺倒了门边的兵士,带头冲进了门洞。
看到城下呼啸而入的骑兵,淳于琼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自己上当了,他哇哇地大叫着,提着兵器沿着斜坡冲下了城楼。两名骑兵看到从城楼下来的淳于琼,知道他是一个大官,连忙催马过来,试图将他拿下,好立一个大功。
见到冲过来的两名骑兵,淳于琼叫了一声好,站在原地也不躲闪,对准冲在前面的那名骑兵就刺了过去,将其从马上挑了下来。但巨大的惯性,让他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从而阴差阳错地躲过了另一名骑兵砍下的马刀。他原地一个转身,使出一招回马枪,将那名骑兵也从马上捅了下来。
淳于琼没有去查看栽下马的两名骑兵,而是翻身上了马,双手握枪朝正涌进城里的骑兵冲去。正朝着城里冲的骑兵,没想到斜刺里会杀出一员袁军猛将,片刻的功夫,便有四五名骑兵被他挑下马,随便被后面的马匹卷入了铁蹄之下。
“淳于琼休得猖狂,吃我一刀!”正当淳于琼挥舞长枪在骑兵队列里乱挑乱刺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一阵怒吼,一名军侯模样的人,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朝他冲过来。
淳于琼看到对方只是一名军侯,猜想对方的武艺有限,所以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看到对方手里的大刀朝自己劈下来,他只是双手举枪朝上面一架,准备将对方的兵器格挡开,再一枪将其刺死。
谁知刺耳的金铁交鸣声过后,淳于琼才知道自己轻敌了,对方的一刀差点将自己虎口震裂了。那人见一刀没有奏效,连忙又使出第二招,这次淳于琼不敢轻敌,连忙将枪杆竖起来,拼尽全力接了对方的一刀。
他原以为就算不能打败对方,至少也可以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状态。谁知只打了五六回合,他发现自己又想错了,此人的武艺居然不在赵云之下。有心拨马逃跑,但看到四周都是敌军的骑兵,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这位军侯打下去。
黄忠连着劈出十几刀,将淳于琼打得手忙脚乱,他瞅准了一个空档,用刀背将对方拍下了马背,随后吩咐手下:“来人,将他绑了!”
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淳于琼,此刻是万念俱灰,想到自己在短短的旬日之间,就先后两次被韩湛的部下赚开城门,还两次将自己生擒。就算这次韩湛再将自己放走,与其让自己回去没脸见人,还不如让他们一刀将自己宰掉算了。
第0115章 田丰效命
黄忠肯定不会轻易地宰掉淳于琼,他命人将其严加看管,随后带着人冲向了州牧府。
城里的守军本来就不多,除了少数在城墙上执勤外,剩下的人都老老实实待在军营里,黄忠他们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代价取下了冀州城,不光抓住了淳于琼,还再次抓住了留在州牧府里的袁熙。
韩湛在天明时,带着兵马来到了冀州城。望着城头飘扬的那面“韩”字大旗,他不禁感慨万千,自己曾说在三年五载之内,要从袁绍的手里重新夺回冀州,别说他人觉得自己是在信口雌黄,连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渺茫。谁知仅仅过了半年多时间,自己就带着上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冀州。
来到州牧府,韩湛在正中就位后,先对立下大功的黄忠褒奖了几句,并晋升他为校尉,随后吩咐道:“将淳于琼、袁熙等人带上来!”
淳于琼和袁熙两人被四名兵士押解着,走进了正堂。韩湛笑着对两人说:“淳于将军、二公子,真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淳于琼把头一昂,大声地说道:“既然又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要是我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
虽说韩湛从涉国县出兵时,是打着替父报仇的旗号,但对那些被俘的袁绍手下,他却只关押绝不杀掉。因为一旦让袁绍变得光杆司令后,别说曹操,就算公孙瓒也可以收拾他。与其灭掉袁绍,倒不如留着他,至少可以牵制住公孙瓒和曹操,从而使自己获得宝贵的发展时间,等自己实力强大了,再将他们逐一消灭掉,因此他对淳于琼客气地说:“淳于将军,谁说我要杀你的?”
“你不杀我?!”淳于琼听韩湛的口气,似乎根本没有想杀自己的意思,连忙追问道:“难道你要把我放掉?”刚说完这话,他忽然意识到要是自己真的被放了,估计更不受袁绍待见,以后还要受到别人的嘲笑,与其那样,但不如让韩湛杀了自己更省心。
韩湛吩咐站在堂上的四名兵士:“快快给淳于将军和袁二公子松绑!”等两人绑绳解开后,他又望着袁熙说:“袁二公子,你应该知道,韩某起兵并非作乱,而是为了替父报仇。如今韩某知道害死家父的罪魁祸首,还是逢纪那狗贼。请袁二公子回去告诉令尊,只要将逢纪的人头送来,韩某愿意交还冀州,重回涉国县去当一个小小的涉国令。”
韩湛这番看似推心置腹的心里话,别说袁熙傻眼了,就连坐在一旁的郭嘉也一头雾水,不过他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问韩湛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一言不发地静观其变。
“漳水亭侯,你是说,只要家父将逢纪的人头送来,你就可以退兵?”袁熙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这都是真的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韩湛知道逢纪是袁绍的心腹,又会溜须拍马,袁绍会杀他才怪了,因此便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道:“我韩某对天发誓,要是袁车骑送上逢纪人头之后,若不将冀州退还,将来不得好死,必万箭攒心而亡。”
看到韩湛发了如此毒誓,袁熙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试探地问:“不知漳水亭侯可否派人护送在下前往界桥,将你的意思向家父转达?”
“没问题,我即可派人护送袁二公子前往界桥,与袁车骑团聚。”韩湛原本就没打算留下袁熙,说完便让赵云派两名骑兵,护送袁熙前往界桥与袁绍相会。
送走袁熙,又将淳于琼关入大牢后,韩湛吩咐人将田丰带上来。
田丰低着头在一名兵士的带领下,走进了正堂。他来到韩湛的面前,深施一礼,口称:“丰参见漳水亭侯!”
“元皓先生免礼!”韩湛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同时客气地说,“元皓先生受委屈了,且坐下说话。”
田丰坐下后,有些感慨地说:“昔日漳水亭侯离开冀州,说三年五载即可重新夺回冀州,我等韩氏旧人还以为侯爷是为了安抚人心。谁曾想,仅仅半年时间,您就指挥大军进了冀州,真是世事难料啊。”
韩湛手下的人才有限,此刻看到田丰,顿时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元皓先生,如今冀州虽然落入我手,奈何手下无人可用,不知先生可否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