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苟心
第419章 怜雪书蝶
严浩走进小楼才知道，这里并不是寻欢场，而只是一座茶馆。但既然人都来了，不妨坐下品一壶金陵雨花茶。
清倌人在阁楼上唱着小曲，馆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店小二楼上楼下地飞速奔驰，根本来不及招呼客人。
严浩一行人站了一会儿，才空出一张桌子，可是只够坐下4个人。
店小二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客观，还请你们中的两位与那一桌的两名客官一起做吧。正是生意繁忙的时段，还请您谅解。”
严浩随和地点点头，对着“江河湖海”四位跟班说道：“你们四个就坐这桌吧，我和念云到那边去。”
严浩与隗念云在店小二指定的那张桌子坐下，打量了一下同在这桌的另外两人。
只见他们衣着光鲜亮丽，一副商人打扮，严浩便借机与他们攀谈起来，毕竟他坐下来喝茶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打听打听这十里秦淮河，哪位美娇娘最负盛名。
经过一番交谈严浩才得知，这两位商人原来也来自不同的地方，只是碰巧坐到了一起。戴帽子的这位从关东贩运山参来到关内售卖，两个月前他刚刚走了一趟，赚得盆满钵满。尝到甜头的他这次扩大了运输规模，如果能成功售出，必定能大捞一笔。
至于另外一位短须的商人则是从关内签到燕然道的移民之一，在朝廷的政策下，他在燕然道兴办了羊毛纺织厂。厂里生产的高质量羊毛衫运送到关内以后大受欢迎，因此他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二位既然都有货物在手，又为何在此停留啊啊？”严浩明知故问道。
那两人对视一眼，笑道：“公子何必拿话套我们，来到这秦淮河畔的男子，有几个不是为了这里的莺莺燕燕而来？”
严浩道：“二位见笑，小生也只是刚来此地，早闻这里的娇媚女史艳冠大魏，却不知这河畔的几十栋小楼里，哪几位最是扣人心弦。”
短须商人道：“要说这河畔的楼坊女子，最出名的有四位：怜雪、书蝶、晴虹、丹秋。四女都是名动金陵，色艺双绝的大家，据说那姿色，比起宫里的皇妃都不遑多让呢！”
“哦？”严浩来了兴致，“皇宫里的娘娘那可是国色天香，这四个风尘女子怎么还能艳压一筹不成？”
戴帽子的商人说道：“公子这么说可就不对，这四位大家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烟花女子，她们的身份可高贵的很呢！她们和许多金陵的达官贵人都有交情，没有一定地位的人，想要她们作陪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们寻常人等，就算是想一睹她们的芳容都要排长队哩！”
短须商人也补充说道：“是啊是啊，这四位大家，平常都不轻易接客的，偶尔露一次脸，也不过是个慕名而来之人唱唱小曲，弹弹琴什么的，没有一点身份的人，想要单独一亲芳泽是不可能的。”
严浩的好奇心顿时更甚：“如此说来，我倒非要去见见她们了！”
过了一会儿，严浩和隗念云走出茶馆。
“念云啊，怜雪、书蝶、晴虹、丹秋四大美女，你看看钟意哪一个啊？只要你看上了，朕就算散尽千金也替你弄到手！”
隗念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陛下，我看是这些人没见过世面，言过其实罢了，几个勾栏女子，硬是被他们说成是月宫仙子。”
严浩却说：“非也，非也，朕观刚才那两位商人也是走南闯北之人，各地的美女自然也见过不少，能够如此推崇这四位美人，想必她们定有非凡之处。”
“既然念云你自己不选，那朕就随便帮你选一个。”严浩自顾自地说道，“那就书蝶姑娘吧，毕竟你念云才高八斗，这名字里带个‘书’字的美女，可能会适合你吧？”
隗念云不答，只是擦了擦汗，心中对严浩这种强行带他逛窑子的行为感到很无奈。
“葵江，你去问问看，书蝶姑娘的小楼是哪一座。”严浩吩咐道。
葵江拉了几个路人询问一番，回来对严浩说道：“公子，据说怜雪、书蝶两位名姝今日枕香楼要与一位贵客相会，其余人等一律不见。”
“贵客？”严浩嘴角一扯，“也不知是哪位贵客，能让两位佳人一同作伴？”
“走，朕偏要去看一看！”
枕香楼下，严浩向门口的女史提出想要见一见怜雪和书蝶。
那名婢女上下打量了严浩一行人几眼。
这次毕竟是微服出行，因此严浩一行人并没有穿什么华贵的服装，只是换了一身稍微精致些的服装，看上去倒也像个富家公子，只是远远没有来往的达官贵人的派头。
婢女道：“二位请回吧，今日两位姑娘要会见贵客，不方便接见。”
严浩不依不饶道：“在下愿散千金之财，只为与两位姑娘一叙。”
婢女不屑地说道：“就你？散千金之财？你拿得出一百两银子吗？”
一旁的葵江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揪你那婢女的衣领道：“你放尊重点！我们公子的身份岂是你可以小瞧的？”
“哎哟喂，打人啦，打人啦！”那婢女连忙呼喊起来，不多时，楼顶上又下来紫衣姑娘，看样子像是这里的掌事女史。
紫衣女虽然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态度比起刚才那名婢女温和了许多，她行了一个万福之后对严浩说道：“公子，我们姑娘会客的价格五十两黄金起步，公子先要证明自己的财力，才有见姑娘的可能性。”
严浩笑了笑，吩咐葵海打开携带者的一个箱子，里面满满当当堆叠着金锭，少说也有上百两！
紫衣女面色一变，其实她为了吓退严浩，已经刻意调高了会面的价格，却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确实有几分财力，无奈之下，她也只得到楼上向自家主子禀报。
不多时，怜雪和书蝶两位姑娘终于下楼了。
严浩见到两位螓首蛾眉，粉妆玉砌般的美人莲步轻移，缓缓向众人走来。她们一个身穿水红色绫撒花裙，一个披着湖蓝孔雀纹羽缎薄纱，脸蛋儿钟灵毓秀，身材婀娜多姿，如同远山芙蓉，华执照转，美若天仙。
就算是见惯了美女的严浩也不由得感叹，两位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就算是放在宫中也绝对不会被埋没蒙尘。
至于一旁的隗念云那就更是呆若木鸡了，他原本以为风尘中的女子，就算长得有几分姿色，那也是俗不可耐，怎会想到两位名姝是这般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两女来到严浩身前，微微施了一礼。
蓝衣美女道：“奴家怜雪，见过二位公子。”
水红花裙的美女道：“奴家书蝶，见过二位公子。”
严浩大大方方地还礼道：“小生郝岩见过两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大美人。”
两女听了严浩的奉承之语，都掩嘴轻笑起来。
美人一笑，就更是百媚横生，却也让隗念云更加紧张，支支吾吾地说道：“念云见……见过二位姑娘。”
书蝶打趣地说道：“这位念云公子倒是害羞得很呢。”
严浩也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多和两位姑娘说说话就熟了。”
书蝶白了严浩一眼，娇嗔道：“公子，才说了两句话，就想占我们便宜，奴家的金锭还没收够呢。”
“却不知姑娘要在下多少黄金？”
“若只是要我们姐妹陪聊，公子的百两黄金足以，若是要我们饮酒唱曲，那可就要二百两黄金起步了。若是要想成就好事，500两黄金奴家可作陪一夜，至于怜雪妹妹嘛，还是个处子之身呢，这头夜的价格就难以估量了。”
此言一出，连严浩都觉得有些咋舌，500两黄金，也就是5000两白银，这个价格够百户人家生活一年的吃穿用度了，她一个楼阁莺燕，怎么说也不会有这么离谱的出场价格。
严浩狐疑地看了书蝶一样，不悦道：“姑娘，莫不是看我们眼生欺负我们哩！”
书蝶道：“公子你怕是有所不知，金陵的都察院长史，通政司司长，大理寺少使，都统府的几位将军可都要来信要约时间呢。两位公子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收这个价格还是看你们两位生得俊俏，奴家愿意降点身价呢！”
严浩心想：好家伙，金陵有头有脸的大吏都和这位名伎有染，看来这秦淮河也滋生里这里官吏酒色的风气啊。
严浩和书蝶谈话间，旁边的怜雪却和隗念云对上了眼。
书蝶虽然名字里带个“书”字，但身上的风尘气息却比怜雪浓厚得多，反倒是怜雪身上一股书香门第的味道，虽然身材不如书蝶曼妙，但胜在风姿清雅，别有一番情致。而隗念云显然对相对单纯一些的怜雪更感兴趣，只是他从来没怎么接触过女人，因此根本不敢主动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