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磨墨
“周兄。”李泰肉丨乎丨乎的脸上顿时堆起笑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才道:“祝你和长乐新婚大喜。”
周谨言虽然在深宫待了那么多年,但从未见过李泰。
今日一见,心里却是有些想笑,这李泰真是肥的可以。
“我也敬魏王。”
周谨言一饮而尽,他对魏王的感觉非常好。
最少和太子相比,李泰的表现强多了。
想起李世民对于李泰的宠爱,他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忽然,高阳起身,举起酒杯道:“周大哥,我敬你。”
周谨言微怔,随即轻笑道:“我喝了,你随意就好,小女孩家家的,最好不要喝酒。”
高阳没有理他,一饮而尽。
喝完,忽然把酒杯一扔,伏丨在酒桌上埋头大哭。
李淡月柳眉微皱,轻轻的拍着高阳的粉背,“大喜的日子,好好的哭什么?”
见众人都望过来,周谨言心里大汗。
他也不清楚高阳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就哭了。
“高阳,你怎么了?”周谨言半蹲着身丨子,安慰她道。
“周大哥,”高阳忽然扑进他的怀里,“你结婚我太高兴了,你别多想,我就是替你和我五姐高兴。”
周谨言身丨子一僵,见众人目光古怪。
他忍不住脊背直冒冷汗。
刚要把高阳推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往自己的手里塞。
他神情一呆,死死的抓紧,还未多想。就看到高阳一把推开他。
“有些失态了。”
高阳红着脸,掩饰尴尬,“你和五姐经历那么多,才能走到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来,周大哥,我敬你和五姐永远不分开。”
周围此起彼伏的松口气声。
刚才大家还以为看到了一场,姐妹争父的宫廷大戏。
周谨言面带尴尬的走后,李淡月作为姑姑,忍不住轻声道:“高阳,你刚才有些失态了。”
魏王瞥了眼不远处的房遗爱,见他目光死死的看着这边,不由眼中深处,露丨出一抹深思。
高阳擦着眼泪道:“我为他们高兴,没忍住。”
李淡月若有所思,没有再多说。
一路敬酒下去,周谨言除了有微醉的感觉,更多的则是小腹几乎要爆丨炸一般。
好不容易把酒水敬完,他急急忙忙的往后院跑去。
蹲着茅坑,周谨言打开高阳送给自己的手绢,心里怀着疑惑,开始阅读。
刚看了两行,他脸色一变,腾的站了起来。
一目十行的扫视,看完后,周谨言的神情彻底变得阴沉下来。
片刻后,周谨言沉着脸从茅厕里出来,往外走去。
他一路走向新房。
来到新房外,守在门边的丫鬟伸手阻拦,笑道:“驸马,晚上才可以进入洞房哦。”
周谨言一把拉开小丫头,另外一边的小丫头,忙搀扶住她。
两人呆呆的望着闯进去的周谨言,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办?”
刚才被周谨言拉扯的小宫女,颤着声音问。
另一个宫女摇摇头,“看着就好,一会不行,我们就进去。”
“他要是伤害公主怎么办?”
“不可能。公主可是陛下的女儿,他凭什么敢?”
周谨言气冲冲的走到床边,伸手便要去揭红头盖。
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你是谁?长乐在哪?”
坐在婚床丨上的少丨女,浑身一颤,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长乐?”周谨言手搭在少丨女的肩膀上,“告诉我,长乐在哪?”
少丨女依旧没有说话。
周谨言心里来气,伸手一抓,红盖头从少丨女的头上落了下来。
“怎么是你?”
看见少丨女的容颜,周谨言失声惊道。
他刚才一路走来,想到无数个可能,就是没有想到嫁给他的公主会是临川公主。
李孟姜!
今日的临川公主格外妩媚。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狭长的凤眼,在经过宫中化妆师的精心装扮下,更显得勾丨魂摄魄。
只是眼眶周围有些红肿,看来是哭过。
李孟姜呆呆的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
周谨言被他的态度激怒,心里恼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孟姜忽然变得歇斯底里,“你以为我想嫁吗?母亲对我说,让我当新娘,我拒绝的了吗?”
“我问她为什么,她不理我,我能怎么办?”
“你是她女儿,你不嫁,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不是亲的。”李孟姜一边抽泣,一边恨恨道:“五姐才是亲的,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婚姻,哪个不是按照他们的想法来?”
周谨言忍着心里的不耐,“长乐呢?”
“在宫里。”李孟姜知道他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进不去。而且就算进去了,你也见不到五姐。”
“艹!”
周谨言忽然抓起一边的一个瓷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
瓷瓶四分五裂,摔得粉碎。
李孟姜吓得浑身直颤。
“我就不信我不丨要脸,你李家还能不丨要脸。”
周谨言脑袋气的发昏,“我要把这件事昭告天下,让世人看看你李家是怎么做事的。”
李孟姜怔怔道:“你疯啦?”
“我没疯,”周谨言口不择言,“枉我对你老子那么好,你老子就是个李王八,他妈丨的一辈子出尔反尔的命。”
“不许辱我父亲。”李孟姜尖叫道。
“啪!”
周谨言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贱丨人,长乐和你亲如姐妹,你就这般对她?”
“你,你打我?”
第161章 活到了狗身上
李孟姜捂着脸,眼泪簌簌直掉,哽咽道:“我有什么办法?我能反丨抗吗?”
周谨言打完就有些后悔,无论怎么说,事情都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控制住。
事情换过来,长乐不会替嫁,但不能要求李孟姜就和长乐一样。
每个人的坚持和想法不同。
但他也懒得道歉,这李王丨八的女儿,打了就打了。
“长孙狗屎,李王丨八。”周谨言粗鲁的啐骂了两声,转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
李孟姜忙起身,一把拉住他。
“放开!”
周谨言抽丨了抽衣袖,没有抽开。
“你进不去皇宫,”李孟姜声音打着颤,“而且这事情公开了,对你没有好处,父亲不会饶了你的。”
周谨言深深吸了口气,再次转过身,盯着李孟姜,“你知道长乐和你有什么区别吗?”
李孟姜呐呐道:“什么区别?”
周谨言指着心口的位置,一字一顿:“她在心里有坚持,而你没有!”
李孟姜脸色苍白,不停的摇着头,显得楚楚可怜。
但,这些看在周谨言的眼中,只能让他产生厌恶。
爱,没有理由;恨,也没有理由。
恨屋及乌!
李王丨八和长孙狗屎的做法,让周谨言心里彻底凉了下来。
作为一个拥有两千年现代思想的现代人,居然能把全部的安全和选择,交给一个弑杀兄弟,逼丨迫父亲退位的古代帝王。
就因为他开创贞观盛世?
就因为他毕竟会治理国丨家?
从而相信他的人品?
傻得天真。
周谨言觉得自己活到了狗身上。
“大哥,大哥,你在里面吗?”
忽然,外面传来周道务的声音。
周谨言心里一颤,狠狠的瞪了李孟姜一眼。
缓了下情绪,周谨言走到门口,“二弟,有事吗?”
“哦,没啥大事。”
周道务哭笑不得的来拉他:“看你急的,这个时候进什么洞房?赶紧跟我走,那么多宾客,还得要让你照应呢。”
“父亲在哪?”
周道务觉得周谨言的情绪,似乎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多想,“在前院。”
“嗯。”
周谨言快速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
“走啊?”周道务笑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再啥事不都不管了。”
周谨言敲了敲脑袋,“你帮我把父亲叫过来。”
周道务不解道:“发生什么了?”
“你赶紧去。”周谨言拍拍他的肩膀,“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