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思文学
“连长,他们真的就这样放咱们走了,还给咱们准备了马?”
吕志没有搭理对方,和这种智商堪忧的属下说话,还不如保持沉默。
一个伪军低声骂道:“蠢货,你以为这些抗联的人安的是什么好心吗?你没看出来眼前这地势,搞不好两边就有埋伏的人马,这黑灯瞎火的,谁能看清楚咱们的身份?咱们这是给人当炮灰来了。”
“炮灰!”
听见这个字眼的伪军们都吓了一跳。
吕志忙喝道:“妈的,不想死的就给老子闭嘴,炮灰,炮灰又怎么样?至少当炮灰咱们才能有一线生机。
身后的这帮人想拿咱们试探这两边有没有伏兵,暂时不会对付咱们。
都给老子听好了,大家默数30个数,30个数之后,大家把位置分散开,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冲过这处隘口。
若是咱们运气好,这两边并没有伏兵,那咱们正好逃出去,如果咱们倒霉,真的有,只要咱们的速度够快,也能活下去不少人,是死是活,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没有?”
“是。”
“团长,这要是两边真的没有埋伏,咱们岂不是白白的就把这些二鬼子给放掉了?”姜龙不解。
韩烽道:“如果真的没有伏兵,接下来咱们就要抵达老黑山了,带着这群俘虏也是大麻烦,还不如趁着眼前这个机会把他们给放了。
你等着,就算没有伏兵,这群人出了隘口之后,害怕咱们再追上去,肯定也会慌乱而逃。
这多多少少也可以对埋伏在老黑山一带的敌人造成一定的混乱,咱们再趁机混进去,救援王礼一行”
“跑!驾驾”
一道嘹亮的声响打破了夜幕的死寂,也打断了韩烽的话语。
韩烽当即下令,“按照原计划,队伍分成两队,向隘口两边的山林摸近,出发。”
不远处,若是白天,定然看得见,隘口前因为这支伪军队伍纵马疾驰,满是尘土飞扬。
61名伪军一个个像是被吓破了胆,使劲地抽打着马匹,向着隘口的尽头疯狂的冲刺。
说起来这批伪军平日里没少与马打交道,自然没有不会骑马的,这骤然间加速之下,一手马术倒是令人惊叹。
“弟兄们,冲过去就能活命,冲啊!”吕志大吼,整个人夹在马队的正中间,他认为这个位置是最安全的。
死寂的黑夜传出混乱的马蹄声和嘶吼声。
可就在这时,原本像是空荡荡的隘口两侧的山崖上,忽然有了动静,一声枪响,紧接着密集的火力点向着山崖下方疾驰的伪军们疯狂地倾斜。
正在策马狂奔的吕志心里一个咯噔,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看来最倒霉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怒吼着下令:“都不要停,不要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冲”
轰隆
密集的枪声之中,两崖的伏兵向着伪军一行扔雷,隔这么高的距离,手雷的威力得以尽情发挥
894 夜幕下的战斗(二)
短暂闪耀的火光几乎将这隘口照得如同白昼,却又无不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好在吕志有先见之明,早让自己的队伍分散着纵马疾驰,加上速度又快,山崖上丢手雷和开枪的,因为这黑夜也没个准头,61名伪军埋头冲过去后,冒着枪林弹雨,居然活下来大半。
伪军们的枪支都被韩烽一行缴获了,自然无法反击,而这种情况就算他们手里有枪,也不可能反击。
这个时候停留的越久,死的越快。
吕志气的一边骑着马,一边大声咒骂着,“这些蠢货,老子们只是炮灰,只是炮灰,你们打我们干什么?真正的敌人还搁你们后面呢,马上就要要了你们的命了。”
“自己人,是自己人。”
眼见着山崖两侧的火力倾泻越发的凶猛,吕志也曾试图向着山崖上的人喊话,可惜离得太远,再加上这一刻也不停歇的枪炮声,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根本传不上去。
当然,吕志也没指望自己喊两句话就能让山崖两侧的伏兵停止开火。
这种紧张的情况下,绝不会有人因为对手的一两句话就选择相信。
吕志索性再不徒劳了,只是低着脑袋,一边在心底祈祷着,一边纵马狂奔。
这隘口下的道路倒是不算长,只有六七百米的样子。
纵马疾驰之下,冒着枪林弹雨,眼见着隘口的尽头已经出现了,吕志大吼,“弟兄们,加把劲儿,冲出去就能活命了。”
剩下的30多匹马迅速猛冲,或许是因为过于的激动,也或许是吕志骑的马比其他马匹优良的原因,他的马冲在了最前方。
眼见着生的希望就在不远处,吕志整个人的精神都亢奋起来,近了,越发的近了,马上就要冲出去了。
“冲”
砰咚
一条在夜幕下突然横起来的绊马索要了吕志的命。
高速奔驰下的马匹被这突如其来的绊马索绊倒,吕志连人带马与大地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整个人砸在地上,脊椎骨估计已经断裂。
一息尚存,那绊马索处早就埋伏好的人手又突然开火,直接命中了他的心脏,吕志在满目不甘心的神情中,生命彻底消逝。
“连长!”
剩下的伪军们慌了,两边的山崖和隘口最前方都有伏兵,后方又有抗联的队伍,这可真是在劫难逃了,手上又没有反击的武器。
伪军排长慌忙中向着隘口尽头处堵截的队伍吼道:“别开枪,自己人,我们是皇协军,皇协军啊!”
砰砰砰
伪军排长低下头颅,看着自己几乎被打成筛子的胸口,一脸的不敢置信,从马背上一头栽倒下去。
剩下的伪军慌了神,又掉转马头向回跑。
这下子真是被四面夹击,插翅也难逃了。
一道声音从隘口处传出,“老子没听错吧,刚才这些叛军说自己是什么?自己人,皇协军?现在的抗联叛军都这么愚蠢的吗?真当咱们是傻子,那么好骗的吗?”
双方接近之后,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士兵用手电筒在死掉的一些尸体上看了半天:
“排排排长,这些人好像穿的的确是皇协军的衣服,这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们手上都没有抢。”
“啥?穿着皇协军的衣服,这些叛军难不成是准备伪装成皇协军从这儿混过去?可为什么连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