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玩家角色
大风一紧,将孙坚的披风扯住,将他手中的古锭刀柄吹得冰冷。
“此世,将是一个乱世,若无决意,可是活不下来的。”
江东之中不知从何时流传起了一首歌,那歌是江东周郎所唱,他曾说这是他的“子期”所做。
该是同那人自比为“伯牙子期”,能被那江东周郎称为知己的人该是如何的,颇叫人想要见上一见。
可没人见过他的这个“子期”,不过那歌却是叫人唏嘘,那歌如是: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此世之事都不过日后茶余的一付笑谈?
孙坚任由着大风拉扯他的披风,手握住刀柄。
“我孙文台,可不想叫那大浪淘尽。”
谁人想被大浪淘去,但是若不想,就只能逆势而行。
······
“撕。”
顾楠咬着肉干,强撕扯下来了一块,在嘴中嚼着,无奈地说道。
“啊,这肉干好硬啊。”
这几日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她头上的斗笠都戴不稳。
有提到更新慢的问题,流汗,很抱歉,我会尽快的,我写东西确实有一些慢,苦笑。
第三百一十一章:人总是会害怕的
一束天光从高空中落下,落在虎牢关之前,汜水之畔。落在了一柄微亮的刀刃上,刀刃的刃口清明,在天光的照射下泛起一片冷光。
冷光之中,在那泛光的刀刃上,倒映着一片无尽的黑甲,黑甲组成的一排又一排的军阵,横列在军营之前。
那冷风吹得不止,迎面吹来,紧扯着军上的旗帜,吹鼓着兵卒的衣领。
人像是被冻僵在了那里一般,一动不动,许多人都低着头,面上的表情也看不清楚,但是想来,应当也无有什么表情。
军营之中的兵卒已经尽数集合在了此处。
孙坚提着刀站在军阵之前,眺望着西处。
从军营中向西望去,远远的可以看到在那个虎牢关下,驻扎着的营帐和营帐之中的篝火。
大概是两日前,这军就已经驻扎在了虎牢关外,看来是董卓军的先锋,在那驻扎亦是寻机击退孙坚之部,又或者可能是以来试探诸侯的实力。
不过两日来这董卓的先军皆没有动静,只是驻在虎牢关外扎营也不布防,不知道是做着什么打算。
不管是做什么打算,今日就先试探一番。
孙坚握住了自己的刀柄,转过了身来,目光在军阵之中环视了一圈。
站在一列的是骑着马的四员校将,见孙坚转过了头来,同时将手中的兵刃微微抬起,低头行礼。
孙坚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四将的身后,落在了军阵中的一个士兵身上。
那士兵低着头,肩膀微微地打着颤,头盔的帽檐遮着,看不清他脸上的模样。
孙坚迈步走了上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把头抬起来。”
那士兵抬起了头来,是涕泪横流,眼泪被冷风冻在脸上,结上了一层薄霜。
“你哭做什么?”孙坚淡淡地问道。
“将军。”士兵的肩膀发抖,咬着牙。
“我怕。”
一个汉子在人面前一边哭一边说我怕,该是个很可笑的事情。
但是此时的军阵两侧,却没有人笑他,因为所有人都怕,那个汉子只是恰巧哭了出来而已。
出军之后就没人知道会是如何了,是胜是败,是死是活。
孙坚的手慢慢握紧,抓着这士卒的肩甲,沉默了半响,才问道。
“姓名是何,家住何地?”
那士卒不明白孙坚的意思,他知道哭不争气,知道这是无骨气的事,但是想到若是自己死了,家中老人无依,眼泪就忍不住的出来。
人总是很奇怪的,平日总是无有感觉,当真的觉得要失去些什么的时候才是觉得要哭。
全家人都等着他的军饷吃饭,白发人送黑发,就和两代人都死了无有区别。
“常成,家住长沙,宁乡。”
士卒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莫再哭了!”孙坚看着这士兵,神色一利:“给我壮气一些!”
说着脸凑到了士兵的面前,抵着他的额头,一双眼睛有些发红地瞪着他。
“到了那,不是他们死就是你死,便是要死了也别给我这样哭哭啼啼的去。”
“别丢了我们江东儿郎的脸面!”
士兵被孙坚喝地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孙坚最后再狠厉看了他一眼,将士兵推开,转身走到了自己的马边,坐上了马。
牵着缰绳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地,他回过了头来,看向那个呆滞的士兵。
“宁乡,常成。我记着了,且杀敌去,若是死了,我会命人将抚恤送与你家中,优待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