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 第615章

作者:非玩家角色

对于沙漠边上的人来说这种装束很常见,让风沙吹进口鼻里的感觉可不好受,很多人都会选择披一件袍子。

那人的袍子下面是一件棕灰色的布衫,腰间似乎还挂着什么,不过遮在袍子看不清楚。

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穿过了大漠的外来人。

她走到了摊子前,这摊子是买干粮的,这种做好了的干粮虽然不好吃,但是能保存很久,管饱,一张饼就够一个人吃上一两天,是走远路的人必备的东西。

她伸手拿起了四张干饼对着摊贩问道:“这多少钱?”

摊贩笑着伸出了四根手指:“四钱。”

这人递出了五枚铜板,和一个水袋说道:“再给我一袋水。”

“行。”摊贩是个利索的人,拿过了铜板就帮这人把干饼包了起来,然后提着水袋打水去了。

披着黑色风袍子的人在摊边站了一会儿。

“哎,听说朝廷要派军来了?”

路上结伴的路人聊着天走过,这些日子边关附近的人都在聊这些。

“是啊,有那些突厥人好看的了。”

魏三百年,突厥南下侵扰,朝廷乃派军北上。

第四百六十五章:人总是抱怨一生太短

顾楠去祭拜过白起之后,就在四处游荡,走得累了的时候,就开始想找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她选择做了一个大夫,去了许昌。那里繁华早已经远胜当年,初到那时,她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许昌有一处名景叫做太平楼,人说是魏国的开国先帝为了纪念一个人所建的,那楼比城墙还高,直通云中,登高望远可一览万里江山。

可惜,平常人不能上去。

顾楠的医馆就开在了那个太平楼的下面,她招了一个小药童,就是在街边找来的一个孤儿,招他做事管吃管住就好,要不了几个工钱。

在那里她做了二十年的大夫,二十年来她治过很多人,但是别人问起她的名字的时候呢,她总是不答,就像是她本来就没有名字一样。

她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愈来愈多的人来开始来这个医馆,有远道而来的,有重金来请的,后来就来朝中的王侯将相也来过。

一次,那一年的皇帝来找顾楠治病,药到病除,皇帝大悦,问顾楠要什么赏赐。

顾楠说,她想去那个太平楼上看看。

她第一次登上了那个太平楼,当真,看到了好一片江山如画。

一晃就是二十年,应该也正好是在第二十个年头,有人传说神医不老,渐渐有的人开始来求不老驻颜之术。

顾楠明白,在自己又该走了。她独自收拾了行囊,在一个夜里,离开了洛阳。

医馆里的那个小药童已经长成了一个青年,顾楠离开的第二天,他也离开了医馆,背着一个药箱。

听闻他走遍了很多地方,游方治病,成就了一世名医之名。他治病几乎不收钱,大多数的时候只问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她姓顾,总爱带一个斗笠,手上有道疤。

后来,他也收了一个徒弟,陪着他一起走,有一次徒弟问他。

“师父,你到底在找谁?”

他想了很久,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姓顾。”

数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孤儿的时候,她穿着一身青衫,蹲在了他的面前,头顶带着一个斗笠,问他。

“你愿不愿意来我的医馆做事,管吃管住。”

······

顾楠去了很多的地方,做了很多事,有当过书馆的先生,有当过农户,有当过木匠。三百年实在是很长,长得足够她做太多的事情。

大约是一年半之前,她来了塞外大漠,说起她为何来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深的缘由。

那时她正好无事做,听闻突厥南下,这里总是有马贼和乱兵作乱,她就来了。

三个月后。

魏国的军队抵达了边疆,虽然突厥还没有大举南下的准备,但是这一次他们不是来抵御突厥的,而是来攻入突厥的。

“呼呼!”

耳边卷过两声风声,夹杂着沙尘,一小队突厥骑兵正骑着马走在路上,粗看一眼,大概有二十余个人。

他们的身上穿着军队的衣甲,腰间挎着弯刀,手里牵着马绳。

马的后面,一根绳索绑着几个人,看装束应该都是汉人。

他们被绑缚着双手,这种绑法,只要马一跑起来他们就会被绳子拉扯着拖在地上。

魏军来了,突厥人四处抓着关外的汉人,似乎是想要从这些汉人的嘴里拷问出魏军的消息。

一个突厥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刀,怪叫着,催促着马后的人走的快一些。

突然,他们慢慢停了下来,他们见到了远处的路上走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风袍子,看起来只是一个行人,不紧不慢地走来。

不过那黑袍子的下面,是汉人的装束,几个突厥骑兵相互对视了几眼,咧嘴一笑。

他们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手里的马绳一扯,身下的马匹嘶鸣了一声,举起了弯刀一对骑兵冲向了那个人。

路上的那个人停下了脚步,一阵风卷起了她的黑袍,露出了黑袍下面的一把细剑。

几个呼吸之后,大漠之中传来了惊慌的马鸣,还有一声声哀嚎惨叫。

惨叫声没有持续太久就消散在风沙里,只剩下背上无人的战马四处奔逃。

······

不远处的一片沙漠里,一队魏军斥候正在探查,领队的人忽然皱起眉头,举起手命身后的几个人马停下。

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随后一匹战马从他们的前面跑过。

战马上面没有人,但是背上却有一片血迹。

看着它惊慌地向远处跑去,这队魏军斥候都慎重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兵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