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乐福
只不过二人本以为这来了会是孙香来迎,不想一入了殿内,却见一年轻的公子哥正是高坐高案之上,眼神羁傲的看着自己二人。
殿内空荡荡的,连个酒宴都没布置上。
而那孙香更是不知到何处去了。
刘辟顿时心知是来者不善了!
心里暗沉,正要说话,只听边上的龚都却是抢先开了口。
“汝是何人?为何如此藐视与吾等?”
只见那公子哥说道:“汝等太平道叛军,得吾父所庇佑,居汝南之地,却不听号令行事,今日却连我是谁都是不知?”
袁耀说着这心里却是不由想到:“若是让甘宁来当这角色,让其头戴稚翎,腰配铃铛,着锦衣华服,藐瞰台下,当比自己更适合这角色。”
“说不得光是那气势,就震慑住了那二人。”
而刘辟龚都一听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此人是那袁术独子袁耀。
刘辟当下就是拱手道:“不知是袁家公子来此,却未求教来找吾二人作何?”
袁耀看着这殿下二人的表现,即知虽同为黄巾贼,却还有的些不同。
那刘辟看着好歹还明些事理,而那龚都却只有贼寇的模样。
心知这游侠大佬还得当下去,就是狠声道:“吾近日听闻,二位大帅似乎颇是受的欢迎啊!”
那刘辟听得心下一紧。
“这特娘的袁家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正是思虑这袁耀是否在诈唬自己,边上的龚都却又抢先说话了。
“吾二人手下集万人之众,引四方所敬,怕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吧!”
刘辟一听就是直想骂娘啊!
袁耀一句话,这龚都就把二人的家底给卖了,也是太沉不住气了!
果然,就听那袁耀当即就是高呼道:“得吾家庇护,安能再是朝三暮四?二位大帅如此做法,怕是尤为不妥吧!”
刘辟只怕龚都又开始狂言狂语,当下就应道:“吾等哪里能是朝三暮四,只愿为袁公守住汝南之地。”
袁耀听得一阵沉默,整个大殿倒是安静的几分。
气氛有些压抑,几人谁都没开口。
忽的,仿佛那袁耀似是信了那刘辟之言,笑着说道:“大帅若有此心,便是最好,来来来,与吾共宴一回。”
说着就是传人送出酒水肉食,请那刘辟龚都入坐。
这袁耀一会一个态度,也是把殿下二人弄得有些懵了。
看着二人迟疑,袁耀更是有些浮夸的大笑道:“二位大帅勿要多虑,吾又不能如同那天子刘协一般,来上一出鸿门宴,埋伏刀斧手,杀了二位,夺取兵权。”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那刘辟心下更是颤了几分,直怕袁耀当真如此做来。
倒是那龚都听出了袁耀对那天子刘协的不敬之意,心下一动,却也忽是笑着相应道:“必当是信过公子,这有的酒水,一切都是好说。”
说着就是入了席位。
那刘辟见了,也不好再犹豫,只得跟着入了席。
而然这入归入了,心中有的心事,又哪里能敞开了痛饮。
却听那袁耀又说道:“二位大帅虽是有心为吾父镇守淮南之地,却怕到底势单力薄,若受他人相攻,只怕是有的危险啊!”
刘辟听得直应道:“不论是否有危,都当为袁公奋力相战。”
而那边的龚都索性就是不应了,只是独自喝酒,仿佛捧着那酒坛就是够了。
袁耀见得心里暗笑一声,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这刘辟看来是有心想投却还未下决断,而那龚都更是只有自立之心。
虽不好对其用兵,但袁耀的手段可是多了去了。
就听那袁耀说道:“唉,吾也不是不信大帅,唯是怕那曹孟德来袭,出的什么意外罢了。”
“故此,吾给二位寻了个帮手,来相助二位一回!”
言罢,那刘辟与龚都就见得边堂内走出一人,身高八尺,威风凛凛,稳步入了大殿之中。
第198章 建安元年
“此乃车骑将军杨奉帐下部将徐晃,徐公明。”
“如今杨将军已投入吾袁家,吾父使其往西凉为的淮南采购西凉马,徐将军却也能让他闲着。”
“吾欲把他留在淮南一地,好好帮帮二位大帅!”
刘辟龚都一听这杨奉都是来投,心下立是吃惊不少。
这杨奉可在这些黄巾贼中太有名气了。
以这黄巾身份,当得了车骑将军,这是何等权势啊!
虽然被天子坑了一回,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次卿身份。
如今连这杨奉都是投了袁家?
更是直接去了西凉弄马?
这二人心中一时倒是没注意这袁耀说的要找个帮手来,都被杨奉来此的消息给震慑住了。
刘辟都是不由问道:“杨将军来了淮南?”
袁耀点头道:“正是如此,吾父少时曾为游侠,与杨将军义气相投,杨将军这才不得停歇,就立刻为吾父去了西凉啊!”
二人都觉袁耀所言颇是有理。
若不是杨奉与袁术相合,就算是袁术号令,杨奉也不该如此积极。
若非这袁术处还真是个好去处?
毕竟杨奉能相合,那自己二人也差不多哪里去吧!
何况虽然杨奉头衔上唬人,但其手下可是没有兵马了。
还是能和袁术如此融洽,必是秉性契合,非是别有他图。
这一想,就是龚都也转变了些念头。
之所以不愿轻易投人,还不是怕自己这出身太差,去了就失了权势。
也怕是与主君相性不和,到时又过的难受,还不如自己当个山大王去。
但到底大树底下好乘凉,龚都自己也知是比不过四周的诸侯。
若是寻个能义气相似的,自是最好不过。
而少为游侠的袁术,倒真是个不错人选。
心中有了这思量,一时看的徐晃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毕竟袁耀有句话说的当真不错。
这曹孟德极是可能入汝南而来。
而既然对其来的劝降信未做理会,那下次,保不住就是战书了!
于是龚都颇是出乎刘辟所料的说道:“既然如此,吾等也不好推辞,只是这徐将军的兵马…”
却见袁耀笑道:“兵马只带五千人,驻阳安之地,与大帅互为犄角,防那曹操就是。”
“好!”
听得这袁耀颇是上路,自己又还能当的土皇帝,龚都当即就是应下。
五千人马必是不能征伐与自己那万人之众!
地主的生活还能继续维持着。
若是曹操当真来袭,又有其相助,可谓两全其美。
至于阳安一地嘛,这土皇帝失了一县,差别也不太大。
所以龚都当即就是应允,压根就没管刘辟的意见…
只是这黄巾贼啊,到底目光短浅,只以军中人数判断战力。
若是被其知晓袁耀初带五千军士,就攻下整个江东,不知是否还会如此大意了。
而徐晃,如今带的五千人的确是为防曹操入汝南,说不得还存着监视刘辟龚都二人的心思。
但这未来,是否还能与这黄巾余孽在一条战线上,那又谁说的准呢?
只是这会却是皆大欢喜。
龚都,还能继续苟延残喘,当的他的土皇帝。
刘辟,到底做出了投效的第一步,天子处不能去,往兖州还是去淮南,当真是差不多少。
而袁耀,则是以最小的代价,在汝南钉下了一颗钉子,为重夺袁家中兴之地,而打下了第一根地基。
至此,袁耀异常信任的把投入帐下不过十几日的徐晃提为镇军校尉,又拨付五千兵马驻守阳安,受汝南太守孙香节制。
…
整个兴平二年的秋冬时节,受大旱影响,袁耀当真是彻彻底底学习起了乌龟精神,进行了冬眠。
储备粮草,以应对来年的大战。
而袁耀当乌龟的时候,皇叔终于开始大放异彩,在刘协东归的事上,是连连杀败那李傕郭汜的追兵,护天子已近了洛阳。
摆脱了李傕郭汜的围堵,又有皇叔与国丈支持,如今更是归了旧都,刘协当真是有些踌躇满志。
而归与旧都之后,刘协也有了心思,要改变年号,以重整大汉天下!
终于值新旧交接之际,郊祀上帝于安邑,大赦天下,改元建安。
而刘协也没想到,自己这新认的皇叔还挺有些能耐。
至少能护住百官家眷,更不会与其他军阀相互争斗。
窝里斗的事情,总不会再发生了。
刘协愈发满意之下,也是与刘备日益亲近。
更是指望刘备日后能再接再厉,为自己平定这乱世。
然而刘协能如了愿么?
…
安邑,刘协又是与刘备同席而坐,以表亲近之意。
却听那刘协说道:“皇叔,如今那李傕与郭汜已不敢相追,吾看不若抓紧些时日,速速进洛阳也好。”
刘备听得拱手行礼,直应道:“陛下,虽说那李傕郭汜已退,也不可大意,尤其是如今带的家眷,书籍,皇室财宝何其之多,若是急切而行,怕是要出意外啊!”
刘协最是满意的,就是刘备这永远秉持着的对自己谦逊的态度。
不管如何,总是毕恭毕敬,虽然自己已是几次说的私下里只用叔侄之称即可,但这刘备每次都绝不越过礼数,当真难能可贵。
所以刘备之言,刘协哪里能是不应,只是笑着道:“却是朕着急了,有皇叔相助,总是能回归旧都。”
刘备却非是一脸笑容,倒是有些担忧的模样,独自思虑。
刘协见得,也是问道:“皇叔有何虑?”
刘备摇头道:“只是洛阳之地,如今实在破败不堪,周边民户,更不足百户!陛下欲要平乱世,还不得久居此地。”
刘协叹息道:“非是朕不知,却是除了这洛阳,也不知能去的何处。”
说着更是眼眶微微泛红,有些激动的说道:“那天下诸多刺史,太守,各个拥兵自重,却无一人来救朕!”
“若能齐心伐贼,大汉天下,何至于此!”
刘备听得暗自微微叹息。
到底是少年天子,还存着这般天真的想法。
自十八路诸侯起,自己早看出多少人心中存着不臣之心。
不想陛下却还有如此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