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袁耀传 第170章

作者:杰克乐福

曹操接得董承诏令,心中那叫一个一阵突突。

接天子!

特娘的这接不接?

只犹豫的片刻,曹操就直唤了荀彧,荀攸,郭嘉,程昱等四大谋主相聚。

结果自不言而喻。

“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蒙尘,将军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以从众望,不世之略也。若不早图,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荀彧只是一段话,即刻就说服了曹操,当下直接亲自领兵,克日就向西而走。

而刘协与董承议定,直也不犹豫,即日就起驾往兖州进发。

只是这行走的速度着实有些缓慢。

实在是因为百官无马,皆只能随驾步行,速度自是快不起来。

董承见此,又是起的新念头,直就与刘协说道:“百官无马难行,只怕夜长梦多。就说那李傕郭汜,其二人若知吾等出了洛阳,只怕又要追来。”

“先前刘皇叔之弟张飞,夺取杨奉军马,何不让其献出与百官相骑,也使百官能紧随陛下,早些到的兖州。”

到的这份上,刘协只想早日摆脱洛阳穷苦之地,也不多思量,直就应道:“国丈所言甚是,速叫那张飞拿出军马来。”

董承领了天子令,毫不犹豫,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就去寻了张飞。

本想不过要些军马,又有天子亲命,这张飞必不能不应。不想才是提了一句,直就被那张飞给怼了回去。

“百官无马,与吾何关?若使军士无马,不能抗敌,才是大罪尔!”

这张飞当真是一直对刘协心中无多少好感。

当初自己攻伐杨奉,拿了军马,却害得大哥差点受了批判。如今可倒好,这刘协一旦要是用的,也是没脸没皮,直就来求。

好事都由你给占了,恶名都由吾大哥来背,岂能有如此道理?

那是任凭董承好说歹说,甚至搬出天子号令,张飞都无动于衷。

直使董承也起了几分恼怒之情。

“天子之令都不遵循,这张飞与李傕郭汜之流又有何异?”

心中存着这般念头,眼见这张飞是说不通了,也只得去寻刘备说话。

只刘备本也不欲向东而走,实在是一时未有借口,也只得随地而行,又哪里主动加快了行军速度。

听得董承之言,也只言道:“吾那三弟久经沙场,其之所言,也不无道理。若使军马都献于百官,则使军士不能抗敌之铁骑,岂非因小失大?”

“还请国丈知晓其中之理,再劝陛下一句。”

董承听得是心底暗自惊讶,他是万不能想到这刘皇叔也能如此无视天子诏。

眼见刘备有此表现,董承也不再多说,只敷衍两句就立是转头而去。

他可是要与天子好好说说,这皇叔恐怕也心有二心,不得不防上一手了!

而董承虽未言语,其心中所想早被刘备所洞悉,暗自打定主意,只与董承前后脚,亦去了天子之处。

刘协知得此事,惊讶之情不比董承少的多少。

正要遣人去斥问,不想那刘备倒是先一步来寻了自己。

只是这一见,刘备的神情也直把十五岁的刘协吓了一跳。

那叫是一个悲切啊!

伤心啊!

几乎就欲要垂泪的模样,如何不把刘协给吓着。

都顾不上问罪,只关切问道:“皇叔何故如此伤心?”

却见刘备先长长叹息了一声,才说道:“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协此时倒是一展帝王仁心,当即好言问道:“皇叔有事,即言便是,勿要多心,朕必不怪罪。”

刘备听得这才言道:“自世祖皇帝推翻莽之伪政,定都与洛阳。吾大汉命脉,即与此地。不想今日费得千辛万苦,归与帝都,却又要弃之而走。心中悲切难忍,才会如此。”

刘协听得难免有些尴尬。

虽然这弃之而走的主意是董承所出,但到底还是自己定的。

再说这心底里面,刘协自也不想过这苦日子啊!

只得用拿着董承那日的说辞道:“非是朕不知重归帝都之艰难,实乃如今形式所迫,若非去的他处,实在难以为继啊!”

刘备一听那是更加悲切了。

真就留下泪来,抹了抹眼角道:“臣安能不知陛下之难,只恨自己不能讨逆四方,助陛下一臂之力啊!”

刘协见得皇叔这般模样,哪里还顾得上斥责,只心底暗道这刘玄德当真是好皇叔,更是要宽慰两句。

“今天下纷乱之势,岂能是皇叔一人之责,皇叔不必过是忧心。待日后与那曹孟德相汇,共为朕出力便是。”

刘协自以为是安慰刘备,却不知自己这话基本就是拿刀子往自己好皇叔的心里扎啊!

好在这会的刘备已进入了状态,面色丝毫不变,只恳切叹道:“不瞒陛下,臣与那曹操早有打过不少交道。其雄心勃勃,更有狼子野心,绝非甘于人下之辈。”

刘协听得面色一变。

若是平日,听得刘备此言,刘协必是要有些想法。只这会见得刘备这般模样,倒是认真思虑起来。

刘备见状,更是加的把火道:“陛下若是不信,只做留的洛阳之状使曹孟德供给粮草军饷。若是臣所料不差,其必是不愿,定是要千方百计使陛下移驾,好掌控陛下!”

如此恳切的样子,直叫刘协也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一下又开始犹豫起来。

半晌才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朕诏令已出,岂能朝令夕改?”

刘备却道:“只先留与洛阳,待那曹操来时再提就是。”

刘协听得又是犹豫几分,再见刘备眼角未抹干净的泪珠,终是应道:“那就依着皇叔之见行事。”

刘备听得才早是长舒一口气,再不多言,只急令东行队伍慢行。

一阵悲切的痛哭,总算是让刘协改了主意了。

曹操接了诏令,就带军一阵疾行,虽觉天子似乎走的实在慢了些,但好歹诏令在手,也并无思量太多。

终于在洛阳东五十里地,接上天子銮驾,直就高呼道:“臣向蒙国恩,刻思图报。今傕,汜二贼,罪恶贯盈,臣有精兵二十余万,以顺讨逆,无不克捷。只请陛下善保龙体,以社稷为重,与臣共归兖州。”

“臣已新建许县一地,只等陛下入位!”

第293章 曹刘大交兵

曹操近了天子驾高声呼唤,本想天子困顿不堪,当立请自己见驾。

自己更是早让荀彧备了几碗肉汤,准备供奉与天子及百官。

不想话音刚落,却听得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曹操!洛阳乃大汉根基之所在,今陛下已改主意不欲移驾。若是你有心,且来见圣。供奉粮草度用,是为大汉忠良。”

突生变故!

曹操听得心里直就冒出这几个词来。

而曹操也是反应很快,直是高呵道:“吾受天子诏令,特奉诏接驾东行,何人敢是从中作梗?”

却听那人更是不客气,直相应道:“吾乃大将军韩暹,受命在此恭候兖州牧。”

在这领兵拦截的,正是那亦不愿让刘协去往兖州的韩暹。

只听那韩暹又说道:“如今天子尚在洛阳,将军若是欲要面圣,且带五百军士,携粮草补给,与吾同归便是。”

“若是不愿,就此回的兖州吧!”

曹操听得一愣,面色当即变了几分。

虽不知是因何而图遭变故,但手握天子令的曹操却不想这么放弃了。

沉默半晌,只见曹操似乎在细细思虑。

韩暹也不着急,心中更是有的几分得意。

“只要天子留的洛阳,吾这大汉的大将军,就不可动摇!”

“什么兖州牧,不过也就如此罢了!”

心中正是这么想着,忽的却听曹操高声呵斥道:“韩暹!吾手握天子诏,安能被汝所蒙骗?”

“汝欲效仿那董卓,囚困天子,妄尊行事,实乃痴人说梦!”

“今日吾曹孟德,就破了你韩暹,救天子而出!”

言罢,竟是直就指挥兵马,向那韩暹冲杀过去。

韩暹哪里能想得这曹操竟然一言不合就敢与自己动手,加上两军相隔不过百米,疏忽大意之下,压根来不及抵抗。

当先的曹洪领着曹军精锐骑兵,一个冲锋,直就打散了韩暹的阵型。

韩暹见得来将凶猛,直就高喝道:“吾乃大将军,汝安能”

话还未说完,就见得一柄长刀光芒闪过,接着就是眼前一黑,意识全无了。

可怜这韩暹,到底是贼寇出生,却不知当初曹操那是亲眼看的汉室外戚,大将军何进如何惨死,今日想用着名头来压曹操,实在也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韩暹毫无准备之下,被曹洪一刀就给结果了。其部下军马,自是瞬间四散而去。

曹操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被洛阳天子知晓韩暹被自己所破,必要做出反应。

顾不得打扫战场,收取降兵,曹操一刻都不停歇,直带军奔赴洛阳而去。

只是这好好的接天子,如今倒是莫名其妙变成了抢天子了。

曹操走的很急,五十里地,那是飞驰即至。

只到的洛阳城下,却见有三人带着数千人马,遥遥立与这破碎的洛阳城前,正是候着自己。

正是刘备那三兄弟。

曹操见得当即就是眯了眯眼睛,故作亲切的呼道:“玄德啊,吾奉了招令来接天子,那叛将韩暹竟欲效董贼,拦吾与半路,被吾当场诛杀。”

“今日见得玄德,才叫人安心,还是速速引吾去见陛下,吾在许县,早已是一切安排妥当。”

只可惜,曹操这般热情模样,那是注定要贴着刘备那冷屁股了。

只见刘备那是冷着脸,直就呵斥道:“韩暹乃朝中大将军,曹操你无故讨之,安得还有脸面来见陛下?”

“若是还有忠君之心,且自下马负荆请罪,只看陛下能否宽宏大量,恕你罪行。”

皇叔如今当真是翅膀硬了,都是敢直接对着曹操硬怼了,可不是当初那个受曹操收留,无处可去的刘玄德了。

曹操哪是能应,眼见刘备铁了心要拦住自己,也是高呵道:“刘备,汝徒受皇叔之名,却使天子受饥困之苦。今有大汉忠良之士来此救援陛下,汝更要拦截,倒是安的何心?”

刘备却还是那般冷漠淡然,只应道:“备只尊天子号令,天子不欲走,何人也不能逼迫!”

这二人各自都是抢着大义,倒是各自有各自的道理。

其实这场面,若是刘协当真出面,曹操也没办法。

总不能当真冲着天子发兵而去吧!

那宣扬出去,与李傕郭汜之辈又有何异?

别的影响不说,就说自己身边的荀彧,只怕就要有所动摇了。

何况要是被南面的袁家小子知晓,那指不定该如何编排自己,怕是那王仲宣可又要有活干了。

好在这会的刘协也不知在思量什么,倒是一点也不露面,给了曹操一些说法。

却见曹操也不再与刘备对话,只与左右高呼道:“刘备囚困天子,实乃欺世盗名之辈!今天子安危全系吾等一身,安能怯战而退?众将随吾死战,定要救出天子东归!”

言罢,更是由着典韦护在一旁,就直是拍马而上,一时竟是冲在了第一个。

自家军士看的曹操如此勇猛,哪里还能犹豫,又是感觉大义在身,那是各个热血昂扬,冲杀前去。

毕竟这天子诏令可是真真切切的!

而曹操如此表现,也非是曹操无所畏惧,实在怕那刘协突然出现,打破了计划。

自己也当真摸不清天子的善变的心思了。

这已经有了变故,临到了洛阳城下,可不想再生出变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