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乐福
说着又是正面对着袁耀道:“若是殿下说那袁公还是意外而亡,语焉不详,在下倒是要有一二怀疑。然这说的是自杀,确更叫人能信了殿下。”
言罢,就是朝着袁耀拜服道:“既然袁公之死与殿下确无干系,张某自再无心结,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袁耀大喜,不由由衷赞叹道:“儁乂果真乃大才!目达耳通,有明辨之能,真叫吾佩服不已!日后有儁乂相助,那北面的狄人,可有对手了!”
听得这话,张合当即就知袁耀对自己早已有了安排,亦是欣喜不已。
忽的又道:“昨日与子龙交手,只觉其未尽出全力,今日若是殿下应允,吾欲去寻子龙再比试比试。”
袁耀听得一愣,旋即大笑道:“就怕子龙用的全力,儁乂恐是挡住不住!”
赵子龙的武勇,袁耀自然有信心的很。
第542章 无法说服的人
拿下张合,袁耀自然是心情大好,可惜这好心情终究没持续多久,因为这“最高难度”,已经送到袁耀眼前了。
沮授!
历史上就向北而亡,宁死不降的人物,袁耀面对他,老实说也没多大把握。
虽然袁耀觉得自己应该是比当初那曹操要好上一些的,至少在士族中的名声,那就不能同日而语。
不过就沮授那个性,也是难说,袁耀只能尽力去尝试一番。
与张合不同的是,同样算是袁谭的人,这沮授却没有被绑起来,所以袁耀自然也不用演那一出戏。
说来奇怪,这“亲自解开绳索”的把戏往往就对武将用处,好像真没哪个文臣会被这玩意给打动了的。
或许是武将们一般都比较重情义,而文臣们想的多是冷静一些?
反正不管什么缘由,袁耀都没做的这无用功。
这会,只是静静看着面前低头沉思,不知还有什么可想的沮授。
“不知沮监军在思量的何?”
袁耀的开场白有些小心翼翼,比起先前不管是面对袁尚还是逄纪,乃至张合,都缺了一点底气。
沮授听得忽然抬头,眼神中透露的一点探究,直直看着袁耀,平和的应道:“吾在思虑,若是袁公未病倒,可有机会抵抗住公子。”
“还有那乌巢粮草,到底是怎么烧的?”
袁耀倒是没想着沮授还想着乌巢的事情呢。
不过想想也是,乌巢一败之前,袁绍高歌猛进,袁耀“破绽百出”。结果就因为乌巢,形势扭转,还把那袁绍给气出毛病来了,引出内奸事件,叫袁绍疑心重重,可谓是一切的开端。
然袁耀哪能说实话,只得应道:“就算吾伯父身体无恙,以吾军势,其定也不可挡,不过是要多费些心神罢了。至于乌巢”
袁耀说着一顿,再是故作神秘道:“若是吾说此事乃天命所指引,君可信?”
沮授听得先是摇了摇头,又是点了点头,一副肯定又怀疑的模样的模样。
随后言道:“本来此论荒谬之极,不该叫人相信,就是连的在下,都有些许片刻,以为是阵中当真出来奸细,才叫公子所知吾军粮草所在。”
“只是细细一想,于情于理之中,在官渡尚在优势之下,又能有多大利益,能叫人愿意为这奸细?”
“既然如此,怕也只能用这天命所指,才能解释一二了。”
袁耀看这沮授都如此坦然接受了自己“歪门邪说”,心中不由又燃起一丝期望,终于问道:“不知君日后还有何打算?”
此话一出,沮授神情当即就变了,挺直了腰板子,怒目瞪着袁耀,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道:“或是放吾归去,吾自去并州,或就拿吾人头,成公子霸业,哪有他路可选?”
袁耀见得倒不恼怒,他也早晓得沮授是哪般人物了。
只是如今袁绍都死了,这沮授跟着那袁谭还如此忠心,算是稍稍出乎一点意料。
念在沮授毕竟是有大才,杀了实在可惜,不由再劝道:“若是吾那伯父在也就罢了,可如今吾那堂兄领兵,君哪该不知其才华如何?”
“无谋且不用君言,君何必执迷不悟?吾若早得足下,天下不足虑也!”
以袁耀如今的身份,说到这,也算够了,可惜沮授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
听得袁耀说完,丝毫不做迟疑,直是大呼曰:“授不降也!”
说着,就是鼓着通红的眼睛,直直看着那袁耀。
袁耀还欲再劝,见那沮授神情,却只能把话重新咽下去了。
就那一副“老子就要去死,你特么再劝老子打你”的神情,袁耀也瞬间没了心思。
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
就以袁耀的思维来说,他是怎么都理解不了沮授这样的人的。
此间的战争,既不是保家卫国,也不是民族存亡。说的难听一点,不过就是权力的斗争。
何苦?
袁耀难以理解,也没有心思花时间去理解,去沟通。
盯着沮授的眼睛看的看,见其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只得点了点头道:“罢了,此若是君之所盼,吾也只得成全,只是九泉之下,勿要怪吾不给君报效国家,造福百姓的机会。”
此言一出,就是要取这沮授性命了!
可沮授偏偏是整个人都瞬间放松了下来,这才行礼拜道:“多谢公子成全。”
“神经病啊!”
“这是要拿你人头啊!你这么高兴作何!”
见那沮授是见得自己后做了第一次行礼,袁耀真想对着那沮授破口大骂一番,把其给骂醒了。
然袁耀也知道,这沮授定然是越骂越来劲,说服不了的。
忽然有些兴致缺缺,挥了挥手,就把那沮授给押的下去,当下就准备砍了。
同时也知道,把这沮授砍了,那田丰估计也留不住。
这老袁家的兄弟二人,别管失败不失败的,至少手下人是各个当真是忠心不二,都能为老袁家去死的。
这点来看,好像这两兄弟的确是有各自的人格魅力。
虽然袁耀也不晓得这魅力在何处。
彻底送别了沮授,袁耀却没多少时间沉浸在其中。
袁谭终究没追上。
赵云传来消息,那袁谭走的很快,黑夜中又方向难辨,等到天亮的时候,才发现袁谭竟然是直往北而去,并无向西。
袁耀明白,这袁谭要不就是往北去寻自己二弟去了,要不就是不要脸的要去靠乌桓去了。
好在这年头,汉人王朝对这些乌桓人的威慑力还是很强大的,这袁谭真去投了北番左贤王,是生是死还不可知。
袁耀也不着急,不管那袁谭是去汇合了袁熙,还是真去找了乌桓,都已不再成丝毫威胁。
直叫后续到达的庞统,速速带军去平定并州,自己则扫平冀州。准备把这两州先纳入自己手中,再缓图幽青二地。
至此,天仲元年的冬季,大陈太子袁耀,闪击邺城,又反攻袁谭,大胜而归。
赵王袁绍意外身亡。
长子袁谭不知所踪。
二子袁熙据守幽州。
三子袁尚正式投降,继承其父爵位,去许都受勋。
随后袁耀开始扫平冀并二州,诸城守将,纷纷投降。
就是这般顺利的时候,时间,终于跨入了三世纪
第543章 三世纪的第一天
三世纪,西面的罗马帝国与东方的大汉王朝都陷入了战乱,分立,统一的过程。
按照原本的历史,大汉王朝将在本世纪彻底终结,中原正式进入三国时期。
不过如今,有了袁耀的影响,这大汉王朝已经在二世纪的最后一年彻底终结。大陈王朝取而代之,迈着崭新的步伐,进入三世纪。
日后看起,也算是三世纪的重要开端了。
而西面,伟大的罗马帝国也即将进入三世纪危机。
五十年间,罗马先后出过24个皇帝,但只有一位是病死的。
帝国内,莱茵河地区将领波斯杜穆斯成立高卢帝国,267年东部的巴尔米拉也宣布独立,成立帕尔米拉帝国。
直到戴克里先继位,建立四帝共治制,才算把罗马帝国扯出了乱局之中。
其实袁耀一直觉得,按照咱们汉人标准来说,那罗马帝国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朝代了。
不过这种事情,袁耀也只能闲时无聊想想罢了,这年头,可能走上十年都很难走到西面去。
“也不知道那罗马会不会也出现个穿越者,把历史也给改变了。”
许是因为跨入新世纪,袁耀的心情有些感慨,开始有一茬没一茬,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然了,在此时,是没有什么新世纪的说法的,毕竟耶稣的诞生,和汉人有什么狗屁关系?
恐怕就是耶稣自己都想不到,千年之后,他那教义并没有影响太多东方,却叫能叫东方人都一起庆祝他的诞辰。
就袁耀想来,若是那个节日按照耶稣圣诞节或者主降生节的说法在东方流传,怕就没有那多人会庆祝了。
不过想想可能也就寻个理由庆祝消费罢了,不是那教会中人,谁会正儿八经专门庆祝这节日?
“也不知道自家这王朝,日后会不会也流传下一个千百年的节日,来庆祝一番?”
想着想着,袁耀的思绪又走偏差了。
他自己也没发现,他自己那胃口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满足了。
从初入三国之时想的活下去,到后来想的问鼎天下,这会却想的绵延千年了。
“要弄个节日或许有些困难,不过咱可以换个思路,弄个奇观来啊!”
“不说再弄个长城这般需要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人才能完成的伟岸巨作,就说亚历山大城港口外的大灯塔,以及罗德岛上的青铜巨像这般规模的奇观,好像也是有点希望的。”
想到这,袁耀忽然悚然一惊,连忙甩了甩头,抛开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呸我这在想什么呢,奇观误国啊!”
心里暗自告诫了一句,感慨了一番的袁耀总算想起正事来了。
“子远,显甫寄的书信往幽州去了?”
许攸如今在冀州的地位已经算是非同一般了,深得袁耀器重的他,如今可谓是河北世家的领头人,人人得服。
不过在袁耀面前,有那太子的身份压着,许攸还不敢太放肆。听得袁耀详询,直行礼应道:“袁尚已寄出书信,且不仅是那幽州,连青州高干那也出了一信,不过怕是难有什么效果。”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笑着道:“无妨,本也没指望那袁尚能直接说服了幽青二地,吾所需要的,不过就是袁尚表明的态度罢了。”
许攸听得明白。
只要有人能继承住袁绍的位子,让河北的世家知道是旧主投了,这扫荡的阻力,就能小很多了。
却听袁耀又道:“既然显甫已寄出书信,便早日让其启程,往吾父皇那受爵去吧。免得留在河北,夜长梦多。”
许攸即应:“殿下放心,此事吾立刻就会安排下去,沿路必保证其安全!”
许攸这反应是真的快,袁耀最担心的,就是袁尚去许昌的路上又出什么意外来。到那时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袁耀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起道:“那审配与田丰二人如何了,可愿出仕?”
却见许攸极为可惜的长叹一口气,只是叹气叹的稍微有些做作,随后才是应道:“殿下,审配与田丰二人,皆是态度强硬,不愿出仕。”
袁耀听得有些好笑。
这些人演技实在都有些问题,就说那审配与田丰不愿出仕,该是为真,毕竟那沮授直接被自己给斩了。可这许攸的可惜模样,那就实在太假了。
这许攸估计巴不得审配与田丰不愿出仕,那这河北世家的领军人,可真就没他对手了。
不过袁耀也懒得点破,那审配与田丰,不愿出仕就出仕吧,咱也不能拿着刀,架人脖子上让这二人效力,只也叹息道:“罢了,也不管这二人了,如今吾大陈兵多将广,能人辈出,还差这二人呼?”
说着又是与许攸交待道:“然不为吾仲家效力,也要好生看管,省得其二人与奔走而出的袁谭又勾搭上,多了麻烦事。”
许攸听得却笑道:“给那二人几个胆子也不敢!今日大局已定,那二人能活性命,已属殿下开恩,还哪敢与那不知在何的袁谭暗通款曲,置家族不顾?”
“殿下当真不用如此小心,该是小心的,乃是其二人。”
有了许攸在冀州的把控,整个冀州的局势处理起来确实轻松多了。
又说了其余七七八八的内部事项,袁耀又说起了外事道:“如今虽已开春,然吾却不欲再动兵马向北,准备休养生息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