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袁耀传 第335章

作者:杰克乐福

没有真正经历,其哪里会放在心上?

今被那郭图提起,当下总算又想起,却还有些疑虑道:“就算是有救命之恩,那田丰却肯与吾军里应外合?必是不成的!”

郭图笑道:“若是骤然去说,自是难事,好在这田丰虽是刚直,却也是个忠士,若见旧主之子走投无路,总会起的恻隐之心,何况还是救命恩人。”

“是以还得叫公子辛苦一遭,修一份血书,才好打动元皓。”

血书?

这玩意袁谭倒是没什么压力,只担心这耗尽心思,又是白费力气。

不过看看当下,似乎也只有这条路了,袁谭又问起道:“只是这邺城必是看守严明,就算那田丰也愿,吾又如何送书信进城?”

边上听得半晌的张南,这会当即向前请命道:“若是大公子能信,不若就叫吾走一遭,定能混进这邺城去。”

袁谭一看自己话才一出口,立刻就有人愿意冒险,心头直又起了一些希望来。

极为高兴的高呼道:“善!果真是忠勇之士矣!”

“吾即刻写的书信,叫将军带去邺城。只是张将军此去务必小心,失了信件是小,陷与敌手是大,万不可大意。”

张南连是行礼而应:“请大公子放心,吾常随二公子,少去邺城,那邺城守将必不知吾。”

“只除了这信件,还请大公子给个信物,才好叫那田丰所信。”

第565章 二公子也有人权

袁谭自觉自己从绝境中觅得一条活路,那是高兴不已。

当即解下身上常带的玉佩,交的那张南手中。

旋即就是直起了血书一封,叫张南带去邺城报信。

张南与焦触二人乃是袁熙手下的大将。

当年袁绍分三州与自己的子侄,自然也不能叫儿子都当个光杆刺史。

尤其像是袁谭与袁尚都有自己的支持者,这袁熙是爹爹不爱,娘亲不疼的,袁绍也觉有些过意不去。

这才叫张南与焦触跟随袁熙,是以这二人,虽然跟着袁熙时日长了,却也不能算是被袁熙给折服的,只是应了当年袁绍的号令罢了。

不过这二人关系倒是不错,等散了议会,焦触见张南拿了书信与信物就要出发的模样,也是加快几步,追上去低声问道:“张将军,你还当真要去那邺城?”

张南见焦触来问,也不隐瞒,却加快几步,等离了人群见四下无人,才低声回应道:“既然接了军令,自是要去邺城的。”

焦触却有些忧心。

这邺城可当真不是那么好混进去的,必是出入严查,以袁耀手段来看,怎么会疏忽大意?

当即忍不住劝说道:“此去可太危险了!那邺城必然晓得吾军有袭击之念,哪能疏于防范,此去可谓九死一生,切不可冲动行事啊!”

张南见那焦触说的是情真意切,眼中满满都是关切神情,知道自己的老搭档那是真真的关心自己安危。

心中触动之下,也是一把拉过那焦触,又是几步走的一僻静之处,才是低声道:“将军以为,大公子与二公子真能成事呼?”

此话一出,那焦触当即就是一惊,不自心中暗道:“只怕这张南还有别的心思!”

而张南见那焦触神情变换,哪里还不晓得其思量,当即又道:“将军,适才那议会之上,可觉有何异常?”

焦触心头被这张南弄得大乱,哪里还能想起适才什么异常来?

只是连连摇头,以求解释。

张南见得,也不卖关子,只是问起道:“适才那议会,你可见咱们二公子说的一句话来?”

焦触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发现适才那袁熙果真是半句言语都无,只有那袁谭与郭图一唱一和,压根就没有二公子说话的份。

当下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二公子的确未发一言。”

话音一落,却听那张南又是一声冷哼,旋即又道:“那大公子从青州一路败到并州,从并州又败到幽州,今日仓皇至此,却又鸠占鹊巢,只以为还是当初那形势。”

说着也是长叹一口气道:“焦将军也该晓得,时年袁公还在之时,二公子地位如何。”

焦触哪能不知道,这幽州之地,简直就是如同被发配的一般。就说地位,可能都比不上不是儿子的高干来。

这张南与焦触二人跟着袁熙,不说委屈,那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初时倒还想着建功立业,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磨灭了雄心。

好不同意等着袁绍身死之后,二公子要兵发邺城,结果跑到半路,那袁谭就凉了。

领着残兵败卒而来,却一点没有自知,立刻又当起了统帅。

张南与焦触也曾经与袁熙说道过,可惜这二公子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直接就拱手让给了自己那兄长。

二人虽不服气,却也不得明言,就今日这场面,也不算是特例了。

是以那焦触也应道:“此事也成的习惯,二公子都不放在心上,吾二人何必又提起?”

张南却没那焦触那么洒脱。

听其言,却目光一瞪,直呼道:“那二公子虽不放在心上,吾二人却不可不放在心上!”

“那大公子连战连败,就算陈家太子不在邺城,其就能胜呼?”

“以吾所见,必是又要一场大败,更是再无退路可去,唯有兵败身亡此一路尔!”

焦触听得是眉头紧蹙,却不发一言反驳。

显然,就其内心上来说,也是认同这张南所言的。

那张南见焦触这模样,又是掏出那袁谭写的血书,直就塞给了那焦触,直呼道:“就说这血书,安能叫田元皓所动心?就算那田元皓真是迂人,能被三言两语所动,那袁耀账下谋主如此之多,还哪能算不得这隐患?”

焦触怀里被张南塞过血书,一时有些发懵。

这好歹也是大公子以血所书之信,却被这张南毫不顾惜的随意乱甩,也可见这大公子在其心中是何形象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又是急切道:“既然已知此事不成,何必再去?”

却见那张南深深看的那焦触一眼,有些高深莫测的应了一句道:“正因此事绝不能成,这才要特地往邺城走一遭!”

夸嚓!

张南的话语就如一道惊雷,在焦触心中闪过。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焦触还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也明白这张南能如此说出实话,也是真把自己当做弟兄了。

只是这话语实在太惊人,焦触没点心理准备,初一听闻,实在不知如何相应。

张南却没有功夫再让这焦触品味这话语了,话已至此,可谓是仁至义尽。

只是又拍了拍那焦触肩膀,又低声说了一句:“焦将军,早做打算!”

旋即就再不多言,带着那袁谭最后的期望,直连夜而走,往邺城而去!

邺城守将,乃是袁耀留下的大将甘宁,黄忠。

精兵还有周泰与陈到的白毦兵。

可谓兵强马壮,根本就不虚任何人来进伐。

不过这袁耀也是有言在先,虽然守城的主将是身份最高的甘宁,但一旦有不决之事,都要商量着来。

尤其是这甘宁性格实在太暴躁,袁耀也怕万一出了什么乱,特地交代,尤其要请那许攸来问计。

这袁耀的做法也是让许攸相当满意。

在邺城,虽然有些骄傲之情,也会惹的一些人,但也算为大陈王朝尽心尽力,万事都为袁耀思量。

甘宁也深深记得袁耀嘱托,只要有摸不准的事情,就来寻许攸来。

两人一文一武,也算配合默契,袁耀虽不在,却也把邺城,乃至整个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条。

是以这一日,许攸见甘宁匆匆来寻,也不着急,只是高呼道:“兴霸将军,可又有什么为难事了?”

本也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那甘宁却一副凝重神情,脚步不停。

许攸当即就知是当真出了事,不由冒出一句道:“可是殿下在幽州有危?”

第567章 田丰的难题

甘宁听得许攸急切之言,当下一愣,旋即就是笑着道:“子远却误会了,殿下在幽州一路高歌猛进,势如劈竹,都快把那乌桓人打回了大本营,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许攸听得这才心中稍定。

稳住了心神,又是一副安稳模样道:“只是兴霸前头那紧张神情叫吾误会了,还当真以为殿下在幽州遇着什么危险事。”

说着也不由感叹道:“实在是那乌桓天高地远,要是殿下去伐那袁谭,吾还当真不担心这些。”

“也叫是殿下这般有雄心壮志之人,才会有此思量,要伐那乌桓啊!”

“吾看这天下,除了太子殿下,还真无人有如此魄力。”

许攸当然不晓得,这天下除了袁耀,其实曹操也是有这魄力的。

不过就算按照历史来说,这许攸也不能晓得。

谁让他在建安九年的时候就被曹操给砍了,而曹操真正打到白狼山的时候,要到建安十二年。

是以这会,许攸倒是一点也没有拍马溜须的意思,直接就把“唯一”的名号,按在了袁耀身上。

甘宁亦是附和道:“可惜殿下不叫吾一同北伐,直叫吾守这邺城。”

其实以甘宁这个性,本是个晓将,应该出征在外,不以守城见长。

不过袁耀既然有此安排,甘宁嘴上抱怨,心里也不敢放松。勤勤恳恳到今日,自也被许攸看在眼里。

却听其言道:“殿下叫兴霸守城,未尝没有磨练人的心思。毕竟四方将军,日后总要镇守一方,今日这小小邺城,倒是正合适兴霸。”

这许攸对袁耀真是不错。

明知这甘宁说的抱怨话多半也是玩笑,却还忍不住为袁耀解释了一番。

所以这人啊,当真不得按着旧观念来看。

要是袁耀当初觉得这许攸性格不行,不重用其人,怕这邺城也不会如此太平。

闲扯完的两句,许攸见那甘宁拿的书信,终于又说起了正事。

“既然非是殿下有危,那就是邺城来了客。叫许某吾来猜猜,可是那袁谭见殿下北伐,以为邺城空虚,要来偷城?”

“再看兴霸手中拿的信件,怕也不是给的战书,而是要去寻那田元皓!”

“许某可曾猜错?”

甘宁见许攸三言两句就把事情拼凑的七七八八,心中极为钦佩,也是当即应道:“子远所料不差,只是这书信,倒不是被吾截获,而是有人送上门来的。”

接着,就听甘宁把事情说的一遍。

原来正是那张南,带的袁谭那血书与信物来的邺城,却压根就没想要混进城内。

而是直接就叫人去寻了守将,那是带着袁谭最后的期望,来的就投,丝毫不带犹豫的!

甘宁是喜中带疑,拿不定注意,不知真假,这才来寻了许攸。

许攸听得甘宁说的一遍,当即就明白了,思虑不多时,直就下了判断道:“此事必是为真,那袁谭想仗着昔日与田丰有救命之恩,要来一出里应外合,想叩开吾邺城城门。”

“娘的!那袁谭想的美!”

这甘宁被许攸那句“叩开城门”给气着了,要是自己初次守城,就被那袁谭给破了城,且不说面上无光,还会叫殿下陷入危险,必成的罪人。

这哪是甘宁能受的,那是听这话就直接喷了一句。

旋即又道:“既然那袁谭有此打算,那万不能把此信给那田丰,还要日夜加强巡视,免得叫那袁谭真给得了手。”

言罢,就转头欲走,显然是要布置去了。

许攸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那甘宁,在其疑惑神情中,是胸有成竹的言道:“既然知道这袁谭思虑,兴霸又何必着急?”

“就把这信拿的那田丰手中,看那田丰能是如何!”

甘宁却有些小心过了头,直皱眉道:“子远既然说的袁谭真有此打算,又何必把这信件给那田丰,要是其真有心思,岂不更是难防?”

许攸却大笑而应道:“就怕不知目标是何人,若是知晓了目标是谁,那防御岂不是更容易?”

“只要盯着那田丰,则知那袁谭动向!”

“况且兴霸不是总觉守城实在枯燥,如今功业就在眼前,哪里能拒之门外呢?”

“就让那袁谭来的使者,带着这信件与信物,好好去寻那田丰一遭吧!”

“吾倒是也想看看,这田丰面对此般难题,究竟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