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乐福
庐江太守陆康战败身亡,也叫陆家人蛰伏了些时日。
不过虽说蛰伏,这庐江势力却不可小觑。
陆康战败之前,在汉献帝继位不久,天下大乱的视乎,就曾冒险派遣孝廉进贡朝廷。因此被加封忠义将军,秩达中二千石,那已经是九卿级别!
其兄陆纡,守大汉城门校尉。
这城门校尉可不是普普通通看大门的官员,职掌京师城门守卫。从历任城门校尉来看,此职多为外戚宠贵所把持,然仍不乏德才兼备者。
城门校尉、执金吾与北军中候之间相互牵制,互不统属,共同组成了东汉中央宿卫系统中的城卫军。
其孙陆尚,表为朝内郎中(仅次于丞相、尚书、侍郎的高级官员)。
陆氏家族,地位显赫,一门之中,人才济济。也叫是那陆康身死,袁术势力日益做大,这才低调了一些时日。
今日刘勋来寻,也是直直来了陆府,来寻这陆家人商议。
再说这庐江的地头蛇,也不能单单就这陆家人。
庐江何氏,也是传承已久的世家。
公元前230年秦灭韩,韩安王被俘。
韩国王室贵族允公携妻儿逃跑至庐江县。摆渡时,遇秦吏诘问姓氏,指河为姓,幸免于难,为何姓始祖。
而今这何家人,也在此地存续多年。虽不似陆家人在几年生猛的很,但胜在流传经年,地下盘根错节,面上广阔无垠。
至于其他些世家,都比不上这陆何两家,也不必多表。
当下,这群人都聚集在陆府之中,商量着即将来临的吕布。
…
“诸位,陛下如今使吕布来此,那存的什么心思,诸位也该知晓。”
“这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屋内,还是由着刘勋先开口了口。
这刘勋以家底来说,那是拼不过这些世家们的,之所以能联合世家在庐江胡乱行事,那是袁术给他的这官位所带来的资格。
所以一听吕布来了,所有人之中最是紧张的,便是这刘勋了!
陆康死后,其兄陆纡接过陆家家长位,此番陆家代表,即是这陆纡。
听得刘勋之言,却有些许不在乎。
直笑道:“吕布,区区一匹夫尔,安能弄清庐江之势?吾等只用稍作些许文章,就能叫那吕布分不清东西南北,皆受吾等摆布矣!”
言罢,却又面色一变,不见了前头轻松的神情,反是冷声道:“不过听闻吕布任了庐江公,乃是太子的意思,被太子盯上,诸位可知问题之严重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开始四下议论,整个屋内是轰然吵杂了起来,不复前头那安静的状态。
刘勋更是眉头紧皱,显然心下也很不安定。
太子!
那可是比起陛下还难对付多了!
见得众人面色都不好,陆纡又接着问起边上人道:“昌公,以汝所见,太子已是心中挂念起了吾等,却不亲自动手,只叫其那丈人来此,是为何意?”
这昌公就说的是何氏当代之主何昌。
虽说是为人低调,但却还能叫陆纡尊称一声昌公,可想这何氏一族地位到底如何。
其实说着何氏低调,那也是相对的,比起其他的小小世家,依旧是地位斐然。
自公元前230年韩国王室贵族,携妻儿逃跑至庐江,改姓为何,是为一世。如今传至何昌,已有了十六世。
其父何休,汉灵帝时为谏议大夫。精研《六经》、作《春秋解诂》、注《孝经》、《论语》、又以《春秋》校汉事六百余条,妙得公羊本意。
又与其师作《公羊墨守》、《左氏膏盲》、《谷梁废疾》、而世又称《公羊》为《何氏学》,可说是当代大家。
不过自光和五年去世之后,何昌接过家主,便开始了乱世开端。
近二十年来,一直低调行事,也不入仕,只靠着家底支撑。
当下听得陆纡来问,也是垂目应道:“自是知道了庐江之情,却不好亲自动手,只让他那混不吝色的丈人,来搅动这庐江的水罢了。”
陆纡听得点的点头,也是附和道:“太子不能亲自动手,必然是还有所忌惮。然其既然已动了心思,吾等只能思量对策。”
“就算能应付了那吕布,太子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要早做准备。”
言语中,那陆纡倒是一点也不把那吕布放在眼里,所忌惮的,还是那袁耀。
只是何昌却似乎有些不认同。
依旧是垂目而应,看也不看那陆纡,直嗡声说道:“若是当真以为那吕布如此容易对付,诸位可就大错特错了!”
众人听得皆是一惊。
这吕布在众人心中还当真没放在心上,而今何昌如此说来,哪不是叫人惊讶。
却听那何昌还是自顾自说着,仿佛那声音不是从其口中说出的一般,却听其道:“诸位,那吕布雄据徐州数年,领一州之地而内外无乱,就算自是无能,却亦是有贤良相助。”
“而今来的庐江,可当真以为那太子,会叫吕布一人来此呼?”
第580章 强龙
何昌此言一出,果真叫众人振聋发聩。
“是啊!这吕布能压住徐州的世家,还怕一个区区的庐江郡么!”
有了这般心思,众人也是各自沉默下来,不再如此轻视那吕布。
还是陆纡,很快反应过来,直言道:“昌公说的不差,咱们倒是当真不可轻视了那吕布。那吕布来此,当真极有可能带着陈公台。就凭此一人,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刘勋的位子还是最为尴尬,比起这些世家人,其底气最不足,后台最不硬。心头慌张,忍不住就有些外厉内荏的直呼道:“诸位,可莫要怕了那吕布,那吕布不过一介匹夫,就算有了陈宫,哪是诸位对手,如今这船,可不是想下就能下的!”
陆纡听得很是不快。
这刘勋别的本事没有,那捞钱的速度却快的很。如今看的“敌人”来此,自己却没什么主意。
“还说那吕布是一介匹夫,自己当真也好不得哪里去!”
不过虽是鄙视,这时刻还当同仇敌忾。
正要开口,却听一少年声音忽然响起。
“诸位,既然太子已对庐江上心,吾看不如早是认错认罚,还得有一线生机。”
“要是当真叫那吕布来此,可是皆晚矣!”
众人听得这少年之言,纷纷转头侧目。
却见一少年,年岁不过弱冠,却已长得身长八尺,面如美玉,背脊挺直。
站在那陆纡边上,受众人目光却丝毫不杵。
众人虽是因为这少年所言而心头有些不满,然一看到这少年模样,那不满的情绪当下就减下去了不少。
好皮囊嘛,总是让人感到喜爱一些。
只是这旁人不说,陆纡却是当先就怒斥了一句。
“伯言休要多言,此地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
原来这少年便是那陆纡之孙,陆逊,陆伯言!
这陆逊身在吴郡华亭,本随其父陆骏生在九江。
只是少年丧父,即是被庐江太守陆康与其祖父陆纡接到了庐江,自幼与从父陆绩生活。
不过这陆绩那还比陆逊小的六岁,按辈分说是从父,实际上的关系更是兄弟。
是以此回陆纡,只带着陆逊来此见得世面。
如今这陆逊才是十八岁的年纪,听得祖父呵斥,也再不多言,只是拱手退了回去。
众人见人自家长辈都开口了,自不会再多言语,只是觉得少年人不知轻重,对那陆伯言的评价又自降低几分。
只有那何昌,一改前头垂目神情,反是深深看的那陆逊一眼。
陆逊的“节外生枝”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插曲过后,众人自然还是商议起了对付吕布的对策。
而这一回,那陆纡还是引领众世家,却没人发现,那何昌竟是开始沉默了起来。
众人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对付吕布的办法。
吕布还不晓得自己已经被庐江的大小世家给惦记上了,也不晓得自己这好女婿其实是给了自己一个坑。
他正是带的陈宫与高顺,以及账下兵马,向庐江进发。
一路上闲来无事,吕布倒是也想过为何自己这好女婿非把自己往庐江塞,还非要带上陈宫高顺,说什么若是出些变故,也有人可商量。
思来想去,倒是被还真被他念出一个想法来。
却听其是与边上的陈宫言道:“公台,吾算是知晓,吾那好女婿,为何是非要吾带着公台了!”
陈宫早是耳闻了庐江情况,只是不知确切的内情,也不好随意认定,倒是没与那吕布明言。
此刻听得吕布所言,倒是心中稀奇,不由问道:“却不知吕公倒是算出的何了?”
却听吕布是哈哈大笑,旋即就是极有信心的说道:“如今那北方战事已平,吾这好女婿,自是不用吾在坐镇北方。”
“如今中原大地,唯有益州那刘璋还在苦苦支撑,今日叫吾到的南面,也是为了日后进伐西蜀所做的准备!”
“看来吾还不得懈怠,免得日后当真进了西蜀,却丢了脸面。”
“好吧,就知道对着温侯是指望不得的。”
虽然吕布如今是贵为公爵,但在那陈宫心里,倒是还习惯的当年的称呼。
心里这么想,嘴上陈宫还是称呼一声吕公。
却听其言道:“吕公,此番去庐江,事情当真不简单。”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陈宫索性也明言了。
“在下闻说,庐江一地,太守刘勋,勾结了当地世家,侵吞钱粮。”
“太子今番叫吾等去庐江,一来确是因为这庐江之地实属富庶,二来怕也是想借的吾等之手,扫平了庐江乱局。”
吕布还当真是第一次听的这消息。
明显一愣,旋即就道:“这庐江太守胆子如此之大,还敢做此行径?”
“此回吾去庐江,定是要拿下这太守,交的吾那女婿发落!”
陈宫一听就温侯还是没抓的重点来。
要说这刘勋胆子是大,关键是没有世家的力量,他也做不起来啊!
而此番说是庐江太守的问题,实际上却是背后的世家。
袁耀要处理一个刘勋是容易,要处理整个庐江的世家,那不是为难了么!
“不过以温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个性,此去了庐江,会折腾起哪般风雨来?”
陈宫正是这般思量,却听边上的闷葫芦高顺,忽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主动插嘴说道:“庐江当年的旱情,高某也有所耳闻,直到这两年才平息的一些。不想倒是天灾不再,却又出了。”
“这些人想的也是可笑,太子时年连是旱情都能抗住,区区这,还能抗不住了?”
“只以为以自己那世家身份就能叫太子投鼠忌器,哪是这么容易!”
高顺话不多,看的是透彻啊!
那袁太子,能把大灾大难都抗过去,面对区区一些世家人,还能整不了么?
要是这些世家当真不知好歹,太子怕是有的是手段惩治!
只是没想到,别看那高顺往日里不言不语,沉默寡言。心里头,却对你袁耀如此肯定。
看来,袁耀这些年的所为,还是很得人心啊!
王朝,稳!
第581章 外部情况
不管庐江的世家人再怎么商议,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那吕布迈向庐江的步伐已经不可抵挡!
更是已经知了庐江的乱象,心里已存着大开杀戒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