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这件衣服,当然不是白雪妹给自己穿的,也不是给给部落里的任何人穿的,而是她给远在锦官城带着人进行建设的成哥哥制作的。
人真的很是奇怪,有些人,明明相距很远,不在身边,可一旦有了什么好的事情与东西的时候,总是会不由主的想起,并想要将最好的那份留给对方。
比自己得到都要开心……
带着寒意的风吹起,树上的叶子哗啦啦作响,不少叶子看上去还是青色的,实际上已经焦了,脚丫子踩上去就会发出清脆的焦响。
位于青雀主部落小河下游的沤麻池子这里,有些许多人的在这里汇集。
一捆捆沤泡好的麻被人从里面弄出来,众人在这里进行剥麻。
在水中放置了很长时间的麻,外面的皮子都已经腐烂了,只留下了细细的纤维,味道一点都不好闻。
不过,青雀部落的人却没有什么人嫌弃,就算是巫也同样搬着一个用几块木头做成的小板凳,坐在这里剥麻。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麻已经深入到了青雀部落的方方面面,青雀部落的人已经离不开用麻搓成的绳子以及用麻纺织而成的麻布了。
也是因此,众人对于这味道显得很大的工作,一点都不嫌弃,不仅仅不嫌弃,众人的脸上还都带着笑容。
在这一片飘散着味道的沤麻池附近,显得粗犷、极具原始意味的歌声,不时响起——“黑黑的麻皮是你的……”
往往一个男性原始人唱过之后,就会有女性原始人接着对唱。
歌词简单直白,往往带着一些比较浓的、一些男女双方都比较关心的事情。
经过这这些年的发展,青雀部落本身的人口不断的增长,原本和青雀部落比较临近的羊部落、绿部落、驴部落、骨部落都以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方式,加入到了青雀部落之中,欢喜会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举行了。
因为一直都在吸收、融入其余部落的缘故,如今的青雀部落也已经不需要再举行欢喜会了。
之前沤麻、剥麻时唱歌的事情,到了如今也被赋予上了一些其余的意味,成为了部落里的人选择和确定配偶的一大重要日子和活动。
到了现在,在剥麻的时候唱歌的,基本上都是部落里已经成年,或者是将近成年的人。
在对歌之中,如果双方能够看对眼的话,当即就可以去到边上去钻枯草丛。
当然,钻进枯草丛之中,双方就算是已经成为比较正式的配偶了。
后面可以到巫那里,由巫开具一个被神子称为结婚证的东西,就可以成为正式的配偶了。
这种结婚证是用青铜铸成的长方形小铜板,上面用陨铁打造的小刀在上面刻上双方的名字。
在铜板的北面,有着显得比较粗糙的‘囍’以及一个青雀的形状,都是直接雕铸起来的。
这样的结婚证想要撕都难,想要离婚,就需要重新找到巫,让巫将结婚证收回,后面可以重新融了做成其余的东西。
当然,离婚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发生过,部落里众人的婚姻观念还是韩成到来之后,才陆续加强的,尚且处于比较原始的阶段,人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加上部落里如今大致上还处在大锅饭的阶段,彼此之间的差距不是太大,所以并没有人想着离婚这些。
在青雀众人的理解里,成为配偶就成为配偶了,那为什么还要再解除彼此间的关系?
这不是麻烦吗?
所以青雀部落现在解除配偶关系一般都是等到其中的一方死亡之后才解除,另外一方死亡之后,剩下的那一方就可以重新找配偶了。
还有一个方面需要提一下的就是,青雀部落并不是一夫一妻制度。
这不是韩成故意引导的结果,而是由部落里的客观条件所决定的。
第九二一章 恭喜三人牵手成功(二合一)
任何制度的产生,都必须有实际情况做支撑,得符合实际才行,就比如青雀部落的配偶制度。
部落里本身就存在一个人拥有多个妻子的情况,而只娶了一个白雪妹的韩成也没有强制性的要求,必须要让部落里的人都跟他一样,进行一夫一妻的配对。
这倒不是大男子主义之类的在作祟,而是部落里的实际情况就在这里放着,不遵从这个根本就不行。
部落里,如今成年女性比成年男性多出来了一倍有余,如果强行一夫一妻的话,部落里得有一多半的女性原始人打光棍,成为老姑娘。
这样一点都不好,不利于青雀部落的内部团结,对于这些女原始人来说,太过于残忍。
长夜漫漫,独自怎好入眠?
如果真的是独自一个人住也好,但关键是青雀部落如今施行的依然是大通铺,除了少数几个外,一个家庭住在一间房子里面都不做不到,更不要说一个人一间房子了。
这样以来问题就来了,听着悠扬的原始小调,想要睡着都困难……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样极其不利于青雀部落人口的增加。
也是因此,才会形成青雀部落如今的这种还不算特别明确、但基本上已经是约定成俗的配偶制度。
可以预见的是,随着部落里男女比例的渐渐平衡,这种制度必定会发生改变,慢慢的朝着一夫一妻之上靠拢。
毕竟谁也不想大晚上的躺在炕上,只听别人哼小曲……
带着寒意的风,也一样打消不了众人那颗火热的人,粗犷与显得婉转的歌声剥麻地这里相对响起,没过太久,就有一对因为唱歌而吸引到彼此的年轻人,就丢掉了手中正在剥着的麻,到河边洗去手上、胳膊上的泥污,然后一前一后、非常欢快的跑向了不是特别远处的一个小树林。
有了他们成功的例子在,剩下的年轻人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积极起来,特别是那些男性年轻人,一个个就给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唱歌的嗓门都大了许多。
就算是几个平日里不太擅长唱歌、或者是比较羞怯人,也都是张开了嘴巴,大声的唱起了歌,这其中尤以神子曾经教众人的妹妹坐船头被人唱的最多。
其次便是神子曾经教授过大家的《过河》,就是那首‘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对面唱着甜~甜~的歌。
没过太长时间,就再次有人手牵着手一起跑向了不远处的小树林。
只不过和之前的那一对不同的是,这一次手牵手跑向小树林的是三个人,一男两女。
巫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捏着一个扯开的麻头,另外一只手握着麻杆,将之在身前钉着的那根小木桩上面一挡,再稍微用力一拉,麻皮就被拉扯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他做的很是熟练。
一边剥麻,巫一边抬眼朝着周围望去,看着这些正在努力唱歌,或者是唱歌之后朝着小树林跑去的年轻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笑容。
这样的事情,他总是看不够。
经过今天这样的一番事情之后,那多过上一段儿时间,自己部落里就又有不少新生的娃娃呱呱落地了。
人大约都是一样的,老了之后,总是想要看着儿女后代结婚生子,然后子孙绕膝乱跑,就算是偶然有小家伙捣蛋气人,也一样觉得心里甜的不行。
那些年纪大上一些、已经有了配偶的人,则也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回忆着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与眼前这样的情景做对比,心里满是温馨。
还有一些个比较会玩的,不仅仅自己回忆,还是帮助自己的伴侣回忆。
不时会凑到自己伴侣耳边小声的说上一些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惹得对方一阵的儿的欢笑。
因为这件事情的举行,原本应该是比较寒苦的剥麻的工作,也一下子就变得有温度了起来。
众人有说有笑的做着这些事情,丝毫都不觉得这事情又多苦。
还有一个事情需要提一下的是,在铜山居住区那里生活的适龄的年轻人,在剥麻将要开始之前,也会专门从铜山居住区那里赶回主部落,来参加这个对于部落而言,最为盛大的择偶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