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千古名篇《岳阳楼记》大师兄当然不知道,但心情却是相通的。
不知道范老先生得知他的想法和心情与古的不能再古的古人暗合时,会是一个什么心情。
“呸呸……”
炊烟袅袅的绿部落之中,绿部落首领连声呸着将口中塞着的、煮熟了的野草籽吐了出来。
这东西煮熟了也一样不好吃,真不知道那个部落为什么要弄这么多……
第三五三章 火部落的怀念
秋姑娘的脚步很快,纵然韩成等人乘着舟,还是一路顺流而下,也依然被其追赶而上。
初时并不觉得,直到一阵风吹过,河边的一棵树飘下一阵的黄叶之后,韩成才惊觉,原来入秋已经入的这么深了。
在蝴蝶一般乱飞的黄叶中,韩成等人将小舟靠岸停下,蹬上了插着显得破旧了很多的青雀旗子的油麻地。
油麻地,是韩成给这片土地起的新名。
油麻地没有油麻,只有一株株已经窜到一人多高的野麻。
这样的一片地方,应该叫做野麻地才对。
之所以会拥有这样一个名不符实的名字,跟韩成有关。
大约每一个作家的作品里都会有一个化解不开的、神奇的灵魂国度。
莫言有生长着血一般红高粱的东乡高密,曹文轩的则是水乡里的油麻地。
油麻地有一个金色茅草盖成的小学,有一个调皮捣蛋又善良、喜欢养鸽子的小男孩,叫做桑桑,有红瓦盖成的初中和黑瓦盖成的高中……在那里,有孩子的天真,也有青少年的烦恼和成长。
有着一个居住在红门里、因为家道中落而跟父亲一起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去放鸭、体会着深入灵魂的孤独之旅、并在逆境中成长的少年,他的名字叫杜小康……
没有来到原始社会之前,韩成比较喜欢读曹文轩的书,特别是《草房子》以及《红瓦黑瓦》。
心烦意乱的时候,翻上两章,能够净化心灵,找到那种久违的、随着长大和忙碌而渐渐丢失的东西……
油麻地的野麻很多,上面结着很多已经有些发黑的麻蒴,里面包裹着的就是野麻的种子。
不仅仅芝麻开花会节节高,野麻开花也一样。
看着白雪妹掌心里放着的几颗黑黑的野麻子,韩成脸上露出笑容,有了这东西,来年青雀部落周围也将会出现为数不少的野麻。
一根指头粗细的野麻被韩成连根拔起,把麻皮从梢往根部开始剥,距离根部大约有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下。
看着韧性很不错的麻皮,韩成脸上再复浮现笑容,弄出麻绳和麻布出来,并不是痴心妄想。
检验了野麻的可用性之后,玩心大起的韩成将被扒了衣服显得白嫩嫩的野麻杆折断,将留在根部上的麻皮分成比较均匀的三股,然后开始搓绳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杆用野麻编成的鞭子就出现在了手里。
凌空用力甩几下,还发出了比闷屁响上不少的声音。
“成哥哥,野麻用来做什么?”
白雪妹忽闪着眼睛问韩成。
握着小鞭子,正在幻想着用它往白雪妹身上抽打的韩成,听到小童养媳的话后,毫不迟疑的立刻回答:“织
布,给小媳妇做一套小内内。”
铁头等人手里拿着镰,开始尝试着收割野麻。
比不上收割谷子、茅草这些快,但速度还算说得过去。
不过这些野麻被收割之后,再从这里走就需要小心了,韩成他们脚上穿着的草鞋,并不能很好的抵御来自于野麻茬子的攻击,弄不好就会被破防见血。
韩成等人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确认了野麻已经成熟,并且有用且能收割之后,就全部回到了船上,接着朝下游而去。
先到下游找到火部落完成承诺再回来收割野麻不迟。
六个竹筏韩成没让带,就留在油麻地,牢牢的拴在大树上。
这时候荒芜人烟的,倒也不用担心被谁偷去。
铁头坐在船里,看着渐渐看不大的油麻地,有些不舍。
其实他是想要跟其它人一起留在这里收割野麻,同时等待着神子他们归来。
这样既可以省去乘舟之苦,又可以加快干活的速度,好早点赶回部落。
只可惜神子不同意,说是分的太散不安全。
铁头仔细想想,觉得神子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也就没有再坚持。
其实他所不知道的是,除了这方面的考虑之外,还有一些心思韩成并没有说。
那就是为了防范火部落见到白雪妹已经完全好了,将她再要回去。
他多带些人过去,好做好一旦事有不对,强行带着白雪妹回去的准备。
这是他认准的小童养媳,谁都不能够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几只小船晃晃悠悠的顺水而下,绕过望东山,接着朝前驶去……
火部落首领手里握着一支制造简陋的木矛,他站在一块高地上,一边往嘴里送一颗显得有些酸涩的果子,一边往空空如也河岸边望去。
整个果子很快就消失在他的口中,连核都没有吐出一个。
他用空了的手从乱糟糟的头发上拿下一片泛红的树叶,在眼前看了看随手丢掉了。
很多种树都开始往下落叶子了,已经到了那个水上部落所说的秋天了,那个部落的人怎么还没有来?
是他们嫌路途遥远不想来了,还……还是都被自己部落那个得病的孩子传染,全都……
想到这里,火部落的首领打了一个寒颤,他摇着头,不让自己再往下想。
那种场景,实在是太吓人。
他强烈的希望那个部落的人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有办法治好这种在自己等人看起来无解的病。
这样不仅仅那个水上部落的人不会死,自己部落也能得到治病的法子,不用再将生了那种病的人往火堆里丢。
只是想起那自己部落以往的经历,再想想那个部落领头人只是一个不靠谱的未成年人之后,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不仅仅后世人会这样想,原始人也一样,只不过他们表达不了这样精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