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胖小子
“有点意思,这尼哈曼看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朕都敢挑衅!”
嬴守嘴角微杨,浮现一抹笑意,道:“这才传来消息,匈奴大军那边大军开拔,连夜逃往龙城,这边尼哈曼就跟朕卯上了,看来这天门是真的忍不住了!”
说着,嬴守望向鹰眼,道:“月儿那边,这几天还是一如往常吗?”
鹰眼闻言,赶忙应到:“回禀陛下,根据消息来报,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自烈阳把那封信传来,并且暴露后,与娘娘发生争执,两人至今没有任何往来!”
嬴守点头,叹息道:“这傻女人,还真是一个闷葫芦啊。看来,朕还真的走一趟了!”
说话间,嬴守不禁面露苦笑。
自那封信传来后,他看似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毫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他时刻留意着银月的消息。
但凡银月提出要求,他随时都可以赶过去。
可惜,银月向来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
这里的心思深沉,并不是说她心有多坏。只是任何的事情,皆藏在内心深处。有苦自知,从不表露。
同样,感情也被她隐藏,根本不懂得表达。
在这一点上,银月与皇后,就仿佛两个极端。
南燕敢爱敢恨,相反,银月自卑,一味的提升自己的能力,提升自己的作用,却从不敢表达自己d爱恨。
本来嬴守觉得,给她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就够了,如今看来,怕是给再多时间都没用了。
有些窗户纸,无论对方愿不愿意,怕是都非要自己亲手捅破不可。
“什么,陛下要前往龙城?”
嬴守此言一出,南燕和鹰眼皆大吃一惊。
要知道,如今东胡这边刚拿下。虽说不一定非要皇帝坐镇,但皇帝万金之躯,也用不着非要朝着危险的地方去吧!
“没错,朕准备前往龙城一趟。有些事,终究该划上一个句号了!”
嬴守叹息一声,目眺远方,对一旁的鹰眼问道:“如果推算没错的话,即便我大军前追后堵,这匈奴怕也要不了几天就能赶回龙城了吧?”
鹰眼虽然惊讶皇帝突然做出的决定,但不会又任何反驳的言语,拱手道:“启禀陛下,如今匈奴拼死逃亡,我大军前追后堵,虽然被缠得很苦,但少则三四天,多则六七天,必然能够赶回龙城!”
嬴守嗯了一声,道:“那就对了,鹰眼,你亲自下去准备一下,把赤龙与万里云牵来,你陪着朕,即刻出发!”
鹰眼拱手应诺,再不废话,直接退走。
“陛下,您朕要前往龙城?”
“如今龙城危如累卵,大军时刻都会厮杀,此刻前往,难免会有危险,还往陛下三思!”
鹰眼一走,南燕立即看向嬴守,面露担忧道。
“呵呵,连月儿都不惧,朕又有何惧。这场闹剧般都战争打得够久了,也该平定了。既然天门已经频繁出手,也该朕来给他踩平一下了!”
嬴守冷笑,所谓的危险,他丝毫不惧。
他嬴守所过之处,想来无人拦得住,想走,同样无人拦得住。除非他自己找死,非要耗尽一身力气。
不然,这天地间,他大可纵横来去,无人能挡,无人能敌。
“陛下是为了银月姐姐?”
突然,南燕开口问道。
嬴守一愣,笑道:“怎么,皇后吃醋了?”
南燕摇头,叹息道:“没有,怎么会呢?若是为了银月姐姐,陛下就去吧。有些事,臣妾希望陛下能够记住。”
“其实银月姐姐从来都是一个可怜人,倘若可以,陛下也没必要一直吊着银月姐姐。该打破的将军,早日打破,对谁都没坏处!”
说着,南燕缓缓起身,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略显落寞,自己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离开,要说心中没有半点不好受,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在这完全可以三妻六妾,尤其是皇帝可以三宫六院的时代,依旧没有任何女人能毫不计较。
可南燕从来都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的情商,全然不是银月可以相提并论,就好像银月智谋,也全然不是她南燕可以相提并论的一样。
关于皇帝对银月的感情,银月对皇帝的感情。外人不知道,局中人也看不透,可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捅破,也没办法,没资格打破而已。如今能给嬴守递上这番话,也算心中最大的宽容了。
嬴守目送她离开的背影,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摇头,再度叹息一声,方才起身里去。
如今,中原群臣方才到来,按照道理,嬴守应该继续再次多坐镇一段时间才对。
可现在,他也懒得多管了。
他在东胡这边安排得已经够多了,要是心来的群臣依旧拿不下,那也只能说他们无能,留着也是无用。
和皇后分开后,嬴守传令林远、李元霸等人前来,交代一番后,终于离开了这一呆就是大半年将近一年的东胡王廷。
至于东胡这边的政权,已然全权交付胡书海、苏诠、赵风亭手中。以三人为主,各大世家为辅,一同治理。
另外,军部大权,全然交付道林远手中,以林远为主,同样由各大世家为主。
看似军政双方,各大世家都能差的上手,实际上,各大世家都地位可谓尴尬。
左右逢源之下,却是一点实权也没有。
嬴守与鹰眼纵马离开王廷,冲出王城,直奔匈奴方向。
路上,狂风骤雪,一个人站在当场,都有一种风刀雪剑划过身体的感觉。
这战马飞驰之下,那狂风更甚,几乎要将两人衣服都给撕裂一般。
绕是嬴守这样不惧寒暑之人,脸都冻得通红,几乎要僵硬成一块。
好几次,因为嘴角边有点水渍,直接将嘴唇都给冰冻在了一起。
至于鹰眼,更加不堪。即便黑袍遮身,然,脸上依旧被冻出一个个大裂口子。
两片嘴唇,鲜血都冻得凝固了,那真叫一个凄惨。
这才赶路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状况,没办法,只能说龙血战马和万里云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即便平日里,风平浪静,跑起来,那速度带来的风压,一般人承受起来都难。
更别说在这狂风骤雪的天气,那简直要命。换作常人,早就活生生被冷死了。
第1439章 达尔帕
大漠黄沙,冷风习习。
漠北草原,相互衔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然,因为沙漠地处干旱的原因,虽然偶尔也下雪,但沙漠上下雪的天数屈指可数。
大部分的雪,几乎都降在降雨量正常的草原上。
不过沙漠少雪,却不代表温度就会高。
冬天都沙漠,也男友夏日炎炎中,沙漠上的酷热。
冷风袭来,虽有烈日,却化不开那冰寒刺骨的冷风。
四十多万大军昼夜前行,在大漠戈壁上狂奔。
身后是不断掉队的伤残病院,不断倒在沙漠中。
一路行来,血迹满满。
匈奴五十万大军,跑得虽然及时,奈何滇马与匈奴马的特征摆在那里,让匈奴大军陷入线索唯有的被动。
数十万大军组成的队伍,连绵起伏,两人一排,依旧占地二十余里,放眼看去,仿佛江河流动一般。
突然,这连绵的队伍中,四处骚乱一片。
正支队伍,很快便肢解断开。仿佛一条大蟒,被人一刀刀剁成一段段一样。
“怎么回事?”
匈奴大军前方,冒顿胯下一匹高大黄马,骤然听到后面哀嚎不断,惨叫不绝。
回头一看,只见整齐的队伍,已经七零八落,顿时皱眉,冷冷喝道。
此事的冒顿,身着一身狐裘,连帽子都是狐裘所做,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的。
绕是如此,在那寒风下,依旧冻得他四肢发颤,嘴唇颤抖。脸上,嘴唇上,不断龟裂开一道道口子。
“启禀单于,大军连行三日三夜,前后打退秦军十余次,真的撑不住了。下面将士的战马,已经纷纷倒下,走不动了!”
远处,一匹战马疾驰而来,冲到冒顿跟前,双手交叉,拍打在胸前,一脸哀色道。
“什么?连马也撑不住了?”
冒顿一听,眉毛一挑,眼中威严十足。
然,在那威严下,却隐藏着深深的无力感。
“启禀单于,很多战马,已经累死了。后面骚乱,又连续倒下了千匹战马啊!”
那前来禀报的将领心中悲哀,就差直接腹诽冒顿了。
这连续三天三夜的逃窜,后面秦军追杀得猛,那是毫不留情,逮着机会就上,可谓防不胜防。
这打法,简直让匈奴将士们差点发疯发狂。
秦军找到机会就上来咬一口,咬完了,转身就走。留下伤亡疼痛的匈奴大军,拿他们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也多亏冒顿虽然为王,却也天生帅才,指挥得当,数十万大军的队伍在他手中,面临秦军的多次攻打,依旧临危不乱。
换作别人,必然会如同此前匈奴八十万大军赶赴雁门关时的场景一样,仅仅被二十万秦军吊着打,就只能抱头鼠串。以至于最后,接连损失。
八十多万大军,跑到最后,被打得只剩下五十多万。
可说到底,即便冒顿再强,面对着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自己一方的情况下,依旧有种独木难支的感觉。
连续三天的逃亡,他还能保持队形不乱,已经算是了不起了。
“哎,算了,传令下去,前面有一处戈壁,大军就在前面的戈壁休整。所有人都给我行动起来,有伤的骑马,没伤的让马,尽量把人全给我带走!”
冒顿叹息一口气,连续三天三夜的逃窜,就连他,都累的疲倦到几乎快要趴下了,更别说下面的将士。
人的耐力毕竟是有限的,如同战马一样,突破极限,不代表一定会迎来重生,更多的还是迎来死亡。
再如此下去,怕是这支大军不被秦军耗死,也得被活生生累死。
“是!”
那将领抬手应是,便要前去传令。
“瞒着,传令过后,你带领三万大军垫后,遇秦军前来,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拦下!”
不等那将领离开,冒顿一抬手,又开口说道。
“是!”
那将领应了一声,这种阻击方式,这几天,他基本上已经习惯了。
这几日的逃亡中,为了应对后面追杀的秦军,冒顿特意挑选出三个人,连番带兵垫后,轮流与秦军交战。
这样的碰撞中,虽然带来的伤亡不小,但毕竟还是挡住了清军一次又一次的缠绕攻击。
正是因为如此,虽然秦军动不动就上来咬一口,但往往獠牙都会被防御在外,对匈奴大军,造不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随着命令传达,下面早就已经疲倦不堪的士兵们,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已经拼尽全力了,可依旧难以坚持着长途跋涉的逃亡。
要知道,此番逃回,为了能更加迅捷,他们是一点粮食都没有带。
最关键的是,他们也没有任何粮草辎重可以带走。
可以说,几十万大军,基本上都是饿着肚子在逃亡。
此时此刻,腹中饥饿,寒风徐徐,让人内外交困,当真应了那句话,饥寒交迫。
这种情况下,不知道多少人的身体已经冻得僵硬,更有甚者,连身体中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一样。
稍微碰一下,直接倒下,长眠不醒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