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语破春风
也引来不远病房的护士探出头,跟着吼上一嗓子,“再吼,给你们也开个病房!!”
众人连带剧务连忙退出房门,连连朝那护士点头,齐齐坐回长椅上,双手放在膝上,变得规矩。
番外第三十九章 东海有鲛人
闪烁的警灯驶过长街,被盘问过的宾馆前台、保安聚在前厅说着刚才房间里发生里的事。
“幸好没出人命,要是接连出事,我都不敢在这里上班了。”
“刚刚听警察说,是玩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不过听说都是一个剧组里的配角。”
“就是那种玩意儿,这些年轻人玩阿飘啊!”
“阿飘也能玩??我连见都没见过......怎么玩?”
“不是你想的那种!!什么思想!”
“嗬忒,肮脏!”
两个前台女子朝三个值夜的保安呸了一口,敞开的玻璃门外,一阵寒风吹进来,略微的凉意让几人抖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去壁灯昏黄的客房走廊,隐隐约约有铃铛声回荡,一个个连忙装作没听到挤去前台,趴着装睡。
叮叮......
隐约的铃铛飘去楼梯间,脚步无声的走过红地毯,片刻,某扇房门房锁扭动,吱嘎一声缓缓向里打开,随后又轻柔的阖上。
漆黑的房间,灯光亮起,空气里显出陆良生、道人的身形,走过一地乱扔的被褥、枕头、水杯,老孙看了看屋里,好奇的望去那边书生:“老陆,那鬼说什么了?让你亲自跑过来。”
“人鱼鳞。”
陆良生从袖里翻出当年救下的小人鱼赠予的鳞片,经过这么多年,依旧如当初那般,碧玉晶莹,看着手心安静躺着的鳞片,目光扫过周围,随后阖上眼睛。
“那鬼是被同伴杀死的,起因,应该是鲛人的鳞片......这里靠近东海,当年那个小人鱼也不知还在不在。”
话语忽然停了停,散开的神识像是感受到了微弱的妖力,陆良生睁开眼,抬手一掀,隔空将墙上的电视机拽下来,丢去床上,看着墙上镶嵌的几个小方块,撬开其中一个,理开线路,陡然一枚青色的鳞片从里掉出,落到道人掌心。
“还真有......比你手上那枚小了那么一点。”
陆良生将它拿过来,与自己那枚放在一起,“凡人无意得了鲛人鳞,其中一人起了贪念,另一人不肯,最后在这间房里被杀,死之前,他或许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便将这枚鳞片藏了起来。”
这样一说的话,整个没头没尾的事变得清晰起来,道人想了想,也确实像这么一回事,毕竟放到当年他们生活的隋唐,鲛人鳞片也是常人难以得到的,唯有亲近的人,或者死了被冲到海边。
想到这里,老孙一拍巴掌,顿时来了兴趣,将手机揣进袖子里:“本道对鲛人还是有些了解,他们少与人来往,族中有谁死了,尸身也会让其在海水里慢慢分解,不可能仍由被海水冲走。”
他摸了摸下巴那撮短须,眯起眼:“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鲛人被追杀,无法顾及死去的鲛人,身上鳞片散落,被海浪冲到海边,无意被两人得到,其中一人拿了鱼鳞,另一人想独吞,就有了此事!”
前因后果理顺,陆良生点点头,手掌一握,面无表情的望去窗外城市灯光。
“东海鲛人,与我陆良生也算有过一段善缘,当年若非那小鲛人救我,我也无法进入归墟之地,不管她如今还在不在,也要保她族人渡过此劫。”
声音响起时,拂袖转身径直穿过紧闭的窗户,跃起夜空,化作流光飞去东面。
“那是你的因果,又不是本道,唉,谁叫本道那么重情重义呢?”
道人摊摊手,回头看了眼眨着眼睛的老驴,后者喷了他一口,这才一起划过电光冲去夜空。
.......
哗——
海浪一层一层扑去沙滩、礁石,清冷的月色倒映海面起伏扭动,青冥的颜色之中,陆良生轻飘飘降下海边大岩,听着哗哗的海浪声,袖中指决掐出,目光向前方海平面扫了过去。
——搜神术!
嗯?没有任何迹象......这倒是头一遭遇上搜神术不管用,这术法来自师父,元婴、斩虚境时用过几次,方圆百里妖怪、阴煞,甚至人都无一遁形。
后面,电光自远方急速流窜过来,道人爬在老驴背上,脸色铁青,朝着一侧干呕了声,摆摆手。
“先让本道歇会儿再走......”
“我先去看看,你和师父还有老驴等会儿赶过来。”陆良生望着海平面,思虑片刻,再次拔地飞跃而起,拖着长长的光尾,俯瞰而下的视野之中,不久出现了一座颇大的岛屿,上面能看到不少建筑、游轮。
“再往前看看。”
呢喃间,飞去东面的身形陡然停滞,目光投去下方海岛,折转方向俯身冲了下去,嘭的水浪炸开的巨响。
一道水柱高高溅起扑去沙滩,不到两息,海面再次破开,陆良生袅绕茫茫蒸汽站在沙滩,看着指间夹着的一枚鳞片,上面还残有血迹,眸子渐渐冷了下来。
这时背后几道光打来,响起几声番邦话语,大抵意思在问:“谁在那边,双手放在头上,转过来”的意思,下一秒,交织的电筒光里,袅绕白气的身影陡然一晃,瞬间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经悬立海面,踏着海水走去前方。
一缕缕发丝飘散海面起起伏伏,陆良生踏过海水,伸手没入水里将一具尸体抱了起来,水帘顺着毫无生气的手臂、发丝哗啦啦滴落,书生捋了捋女子的头发,看着惨白无血色的俏丽面容延伸而下,是一条吧脱落不少鱼鳞的长尾,连接鱼身的腹腔露出一口硕大的血洞,能看到后面起伏流淌的水浪。
明显是捕鱼一类武器刺穿的。
陆良生拿出刚才海里捡到的鳞片放去这只鲛人连有蹼的手心,将她微阖的双目抚上,在书生怀里化作斑斑点点的星光散去。
“当年我欠你同族一份情,该是还的时候了。”
望着星光飘散去往大海渐渐消失在水浪之中,陆良生收回视线仰起脸来,缓缓闭上眼睛,眉心亮起一道竖纹绽放出淡蓝色的光芒。
夜空月色照下,映着男人的面孔,银辉仿佛被放大,在海上迅速扩散,远去东面的倭岛以西的海上,几艘大船丢下一个个方形的装置,无形的波纹在水中荡开。船舷上人影走动,全副武装,手里举着鱼叉的武器,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站在船首,拿着夜视望远镜,看着远方海面一道道浪花溅起,隐约看到无数鱼尾摇摆拍打,好像水下变得滚烫无比,不能下潜,只能在水面跳跃前行。
“人鱼啊~~多么美丽的传说生物,尽情捕获吧,死活都是我们的。”
倭话在张启的双唇间说起,架在他旁边的巨大鱼叉对准了过去,男人将望远镜丢给副手,走去武器双手握住,瞄准了那边,开口:“传令富士山号、尾岛号,无差别射击,带回战利品,寿名财阀将赐予我们巨大的财富!”
扣下扳机的一瞬,对着对讲机,发出嘶吼。
“开火!”
并驾航行的三艘大船,船首上嘭嘭嘭接连三声,炮响,三道黑影拖着绳索划过月色之中,飞去远方,砸去海里高高溅起海浪,翻腾的水花里夹杂片片血花。
后面的剧情,夏亦就要出来了......
番外第四十章 一起掀了
轰啪~~
海浪升腾数米,扑卷的水面一片殷红,碧波起伏延伸开去,片刻,水面哗啦啦的破开,一道道半截鱼身的影子摆动鱼尾上下跳跃而行,身后百余米,轮船的嗡鸣已经蔓延追上,起伏的海面,三艘大船推来,船舷上捕鲸队听着号令,架起一具具捕鲸弩,乘风破浪杀过来。
碧蓝的海洋染成了一片血红,延绵漂浮的尸体间,手背擦伤的小鲛人低声哀鸣,奋力摆动鱼尾想要追上前面游远了的族人,有鲛人注意到了她,调头回来,此时探照的灯光照过海面,落在海面。
下一刻,一支支黑影自船舷飞射而出,蝗群般覆盖下来,“嘤呜~~”有鲛人哀鸣,胸口被洞穿,鲜血涌出染红海水间,仍旧推着小鲛人向前游动。
“哈哈哈——”
“诸君,财富已经在向我们致敬了,调到最大航速,今夜尽情狂欢吧,射杀这拨人鱼,数量刚好足够!!”
捕鲸船首,络腮大胡的男人转动捕鲸炮对准了前方几只鲛人,扣下扳机的一瞬,两尖炮叉嘭的射出,绞绳托在后面飞速拉出绳盘,犹如鱼线般垂去海面,下方翻涌的波浪里,被推着游动的鲛人听到呼啸声,努力的回过头,一支硕大的鱼叉穿过探照灯在眸底放大。
“鸣呜呜~~~”
尖锐的细齿张开,小鱼人惊恐抬起手臂,连着薄膜的五指本能挡去头顶前方,两位几只鲛人祭水法术,喷出水柱迎去那巨大的鱼叉。
锵——
恍若拔剑的蝉鸣,又像九天古筝骤然拨响银弦,推着风浪扑了过来,声音钻入人的、鲛的耳中的刹那间,飞射而下的炮叉呯的一声金铁断裂的脆响,在半空直接断成两截,携着余力翻飞落去海面,另一截半空翻转,噹的一声,插在推着水浪而来的船首下方没入进去一半还多。
船首上的捕鲸队听到金铁之声的同时,船身都感到些许微震,那络腮大胡的男人连忙靠去护栏,“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话语刚出口,便戛然而止。
罗经甲板上的探照灯转动方向,几道光柱集中前方海域,视线之中一柄古朴的长剑绽放莹莹光芒,剑尖朝下悬浮在海面上方,不时激荡出风浪,推这海面一圈圈波纹向四面八方扩散。
“纳尼!!”
三艘大船缓缓减下速度,那络腮大胡男人捏住栅栏,看着那柄古剑,瞳仁都缩紧起来,不少涌来的捕鲸船员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下方海水之中的鲛人也都惊骇的看着飘在距离海面四五丈的长剑。
好像感受到海风越烈,海中鲛人对于海洋陡然的变故颇为敏感,下意识的偏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望去,淡淡的蓝色光晕自远处海平面缓缓过来,看似慢吞吞,实则转瞬即至。
蓝色法光里,一身青衫白袍的人影,迈着步履踏过水面,荡起涟漪,青丝飘舞海风里猎猎飞起,陆良生抬起目光,看着前方三艘庞然大物,抬起宽袖,手掌摊开——
那边大船甲板上,一众岛国捕鲸成员看到海面走动的光芒和人的身影,身子颤颤兢兢的发起抖来,就像感受到的死亡攀爬在身上一般难受,就在对方抬手的同时,有人压抑不住,或感觉到不妙,凭借本能,转身靠近栅栏,直接跳去了下方海水。
不管反应过来,还未反应过来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海面上站着的身影,有人跳水的同时,几乎所有人耳中,恍如听到一声威严的呢喃。
“沉!”
海水汹涌澎湃,掀起大浪,陆良生单掌握紧,汹涌的海水顿时流转起来形成漩涡,巨大的船身渐渐摇晃起来,上面的船员东倒西歪,跌跌撞撞砸向同伴,那络腮大胡男人“啊啊呀呀!!”的叫嚷,紧抓着捕鲸炮想要稳下身形,然而,摇动的船身越发剧烈,逐步旋转起来,连带捕鲸炮也跟着转动,将男人唰的一下甩了出去,飞去半空之中,翻转的视野里,三艘捕鲸船人声凄厉惨叫,上面的船员下饺子般被甩落大海,也有人抱着栅栏与船只旋转着渐渐被旋涡吞没。
胡子男嘭的砸进水里,他水性极好,卸去落水的惯性后,重新浮上海面,三艘大船沉入旋涡只剩船首还翘在水面外,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整个船身没入大海,旋转的旋涡也渐渐消失,探照灯的光芒还在水底亮了许久,然后,消失不见,海面上轻悄悄的,只能够听到风吹过海面的呼啸了。
男人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嘶哑难听的从口中发出几声,忽然感觉到有脚步声,浮着水猛地转过身,淡淡的蓝光映着一道身影走近视线,一双只有古代人才吹穿的步履站在了他面前,顿时牙齿上下不停的磕碰,颤颤兢兢的抬起脸,先看到的是袍摆在风里抚动,延伸而上是玉带悬着的铜镜、小剑......以及,一个长发飞舞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陆良生垂着视线看了眼这番邦蛮夷的面孔,探出手来点去对方眉心,一段段记忆飞速在他脑海里回溯,不过可惜只能看到有关鲛人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捕杀的鲛人被他们装船运往东面的岛国某座海港交卸,随后被人运走。
三花会?
民间组织?奇怪的名字。
陆良生收回手,脚前的番邦男人陡然一僵,全身的水渍瞬间结冰,变成一坨冰雕保持浮水的姿态沉去水底,消失在海底深处。
整片海域的动静也让原本逃走的鲛人群落停了下来,看着悬在半空绽放法光的仙剑,眨着眼睛好奇的盯着看,像是在想什么,忽然齐齐游回,齐聚在月胧剑下方,其中一只年老的鲛人看着走来的人类,周身溢出祥和的气息,令人感到一阵心安,连忙双手交叉在胸口,立在水中鞠躬行了一礼。
“这是你们族人的,拿回去吧。”
陆良生摊开手掌,里面有之前捡来的两枚鲛人鳞片,还有一枚则是当年救他的那条小鱼人的,千年多过去了,基本不可能还在了。
他将鱼鳞放到那年老鲛人手蹼中,指尖泛着神光走去受伤的几个鲛人身边,深可见骨的伤口光芒滋润下,渐渐合拢。
摸了摸在他怀里有些扭捏的小鲛人脑袋,将她放水里,朝他们挥了下手。
“走吧,去寻一个更好的地方休养生息,让族群兴旺。”
“请.....问.....你叫陆良生......吗?”
一声不是很流畅的汉话响起,正是之前那年老一些的鲛人说出,看到陆良生望来惊诧的目光,躬了躬身:“说不得多......只有几句,先祖流传下来.....让我们学的。”
能叫出他名字的,鲛人当中或许就只有当年那个小鲛人了,陆良生朝她点点头,“我便是陆良生。”
“先祖留了东西给您.....说你一定喜欢。”
那鲛人朝族群里点点头,一个体态丰腴的鲛人游来,她背脊一侧,挎着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缝制的袋子,从里面翻出一张皮卷,在陆良生面前展开,上面是一个牵驴的书生,走过一座座大山的画幅。
“这是先祖从人类哪儿学来的,亲手画出的,说流传去,有一天遇上了陆良生,转赠给他。”
年老的鲛人大抵会的汉话不多,也就学了这些,之后陆良生再说什么,除了点头,也说不出其他话语来了。
“那她可还在?”
鲛人摇摇头,看到转身钻入海里,周围一道道鲛人的身影也都跟在后面,掀起硕大的鱼尾,一头扎进了大海游向远方。
陆良生沉默的看着手中皮卷,心意他是感受到了,千年过后,却是再难见亲手做这份礼物的人了。
“干脆一起掀了吧。”
收入修袖袋,书生目光转去东面,鞋尖垂在水面,双袖一卷负去身后,踏海而去,分开的水浪卷起半空,化作一团团白雾在海面弥漫开来。
番外第四十一章 背后的背后
夜色渐渐过去,启明的星辰还在夜空闪烁,东方的海平面上泛起了一丝白迹。
欧~~欧欧~~
海港矗立青冥的天色,海鸟乘着海风成群徘徊,浪花扑去的码头,大大小小的船只成片摇晃起伏,远远的码头仓库灯火通明,一辆红色轿车自远方林间公路驶来,停在仓库门口,有守卫的人过来,恭敬的站去两排,车门打开,一只镶有水晶的黑色高跟丢去地上,穿着包臀短裙的女子讲着电话,伸出双脚悬去车门外,麾下人过来蹲下将她脚上平底鞋退下,换上那双高跟,这才从车里出来,贴着手机边走边说,过去仓库大门那边。
“姐姐,不用担心,还有最后一批货到码头,前面一批已经送往寿名那边,尾款你都收到了吧?”
“呵呵......我做事,不会像三妹那样莽撞,如今死没死都不知道。”
“.......只是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会真有人鱼,还以为只是传说中的生物,真是神奇啊。”
女子走进仓库,机器嗡嗡运作,最近的输送带上,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半人半鱼生物躺在上面,被套上真空包装收紧,被几个工人一一抬起丢去木箱封好,贴上‘新鲜海产’等字样,再被叉车装去另一侧门口等候的保鲜车。
看着输送带上的‘猎物’从眼前过去,女人停下高跟,红唇勾出一抹柔媚,“姐姐,你说这些生物都能存在,那神明或许也是能存在的,你说对吗?”
对着的电话那头,一道清冷的女声随后响起。
“你可以想,但不该问,寿名财阀已经被收购了,后面的大人物不喜欢别人随意猜测,往后这些不要对外面的人说,另外,小心一些。”
清冷的话语落下,那头随即挂断了通讯,这边,女人捏着手机哼了一声,她名叫三花尤梨,乃是三花姐妹排行老二,上头的有位精美能干的大姐三花咲,下面的三妹则早在几年前在华国沿海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如今三花会只剩两姐妹支撑,靠着给国内一些财阀做见不得光的事。
而猎杀人鱼,则是寿命财阀给予她们的差事,不过怎样追寻、猎杀,都是由对方派遣来的干事来执行,至于干什么用,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她们只负责船只和运货,今日傍晚出海的三艘捕鲸船是她姐妹手里的财产之一,只是已经快要天亮,也还没回来,让她皱起了眉头。
看过一阵货物,招来一个男人:“打电话过去,问问到哪里了。”
“已经打过了,无法接通。”
走去仓库大门的修长双腿踩着高跟陡然停下,三花尤梨侧过脸来,眉笔描过的秀眉紧锁,看着跟着身后光头男人。
“再打一通,还不接不上,立即将这里所有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留下‘尾巴’。”
“哈咦!”
男人躬下身,听到高跟走去门外,连忙从怀里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叮叮.....叮叮.....
.......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