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凳
“呸,你才有病呢!”
霎时,柴禾禾一把推开郭业,从他怀中躲闪而出,立马恢复起了平日的妖女本色,啐骂道:“人家身体好好的,干嘛咒人家有病?姐夫,我看你才有病吧?不然的话,我姐姐为何老是住在娘家不肯回来啊?莫不是姐夫你有难言之隐?”
说话间,柴禾禾抹了眼泪眨巴着眼睛扫视着郭业上下,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郭业的下半身,泪痕斑斑的小脸上带着奚落促狭之色,好像在怀疑着自己的姐夫是否患上了寡人之疾。
郭业顿时裤裆里头一阵生寒发冷,你妹的,小小年纪黄毛丫头,居然敢怀疑哥的能力?真是人小鬼大。
不过他懒得和在小丫头片子去纠结这件事,秀秀这么多年没享受到真正的父爱,如今正无比享受着天伦之乐家庭温暖的时候,他才不会那么煞风景,去催她回侯府呢。
一个生父,一个养父,还有阔别多年的兄妹,可想而知秀秀是多么的流连忘返了,沉浸其中的温馨了。
他看着柴禾禾,言归正传问道:“你来礼部衙门找我不会就是跟脏猫似的哭一场吧?说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唉……”
柴禾禾坐回椅子上,人小鬼大地长长叹了一口起,好似有无限唏嘘尽在这一声叹息之中般。
随后,她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嘟着嘴自怨自艾地说道:“姐夫,这次你可要帮我。”
郭业心里腾起几分不祥之感,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儿?力所能及之内,我肯定会帮你。之外的事情嘛,你可别找我。”
他自始自终对柴禾禾这妮子留了一手,因此话也不对她说满,留了几分余地,生怕惹上什么麻烦来。
柴禾禾一个劲地点头道:“肯定是姐夫力所能及之内的事情。我听文成公主姐姐说,她上次差点就被远嫁和亲吐蕃,全靠你帮她解了危机,对不?你连文成公主姐姐这种天大的麻烦都能解决,肯定也能帮我啦。”
“文成公主?”
郭业一听这四字心里猛地一跳,倒是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听柴禾禾这话说来便猜到,肯定是文成公主给柴禾禾出了主意,让她来寻自己解决麻烦来的。
一想至此,他不禁腹贬起来,文成公主还真是跟我不客气,居然编排起我,给我安排活计来了。
等等~
他意外地看了一眼柴禾禾,又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不禁脱口而出喊道:“禾禾,你别告诉我,你也遇到了跟文成公主一样的麻烦了?”
柴禾禾点了点头,难得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嗯了一声。
“卧槽儿,你们怎么竟来找我解决这种事情?感情儿,我都成了拆婚专业户了。”
郭业顿时大囧又大急地摇头道:“不干不干,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干了,忒缺德了。”
他实在是不想在干这种烂事了,破坏文成公主和亲吐蕃那桩事情倒还罢了,毕竟关系到民族尊严国家大义,但是鱼暖暖让他帮忙阻挡他爹李靖逼婚的那件事情,他可是记忆犹新,到头来没少惹来麻烦。
这不,因为这事儿,自打回到长安后,貌似梁叔宇梁二少都没来找过他一次,估摸着生闷气不愿见自己了。
柴禾禾一见郭业拒绝帮忙,顿时不干了,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气冲冲跑到跟前,央求道:“姐夫,你就帮帮我吧,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我爹推进火坑里?唉,自从我姐姐回家与他相认之后,他就没正眼瞧过我一眼。这次倒好,居然未经我的同意,就给我挑选了几个长安官宦勋贵子弟。姐夫,你说我爹是不是着急把我赶出家啊?”
郭业看着人小鬼大的柴禾禾,嘀咕道:“这跟你姐姐回娘家与你爹相认有关系吗?你再过两年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你父亲现在帮你提前挑选好门当户对的人家也说得过去。再说了,他又没独断独行指定说哪家就让你嫁哪家,对吧?他不是给你挑选了几家子弟,让你自己选嘛。”
说到这儿,郭业倒是替柴绍说起了公道话:“行了,你父亲也算是尊重你,让你嫁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啊,他这是良苦用心啊,丫头。”
“根本就不是这样!”
柴禾禾一见郭业也倒戈相向帮起父亲说话,立马嗔怒喊道:“他给我挑得那些人里没一个是好鸟!!”
郭业哑然失笑,乐道:“真的假的?你说来听听,他都给你挑了哪些人家的子弟?”
“右骁卫大将军贺兰千山的长子,贺兰楚石。”
“潞国公侯君集的次子,侯禀通。”
“中书令、梁国公房玄龄的长子,房遗直。”
“还有,还有我舅舅家的那个表兄,蜀……蜀王李恪。我父亲还说,如果我能嫁给蜀王为妃,那柴李两家便是亲上加亲了。”
柴禾禾报来一串串的候选人名单,听得顿时头大不由埋怨道,我这岳父大人柴绍的眼光也真是不咋地啊,挑的这些人貌似落到最后都是没什么好下场的,难不成他想着让女儿嫁过去将来守寡,甚至跟着丢了性命?
想罢,他满是同情地看了眼自己这个小姨子,艰难地吐槽道:“禾禾,实话实说,你父亲挑得这么些个人,呃……的确是没一个好鸟……”
第897章 狩猎择婿
贺兰楚石,卖父求荣之辈,彻头彻尾真小人,不得善终;
侯禀通,后随其父侯君集造反,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下场。
房遗直,这小子就更不用说了,庸碌无为不说,他爹房玄龄去世之后更是一代不如一代,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这小子被他弟弟房遗爱和弟媳妇高阳公主牵连,也落得个深陷囫囵的下场。
至于蜀王李恪,那就更不用说了,这小子自打呱呱坠地出生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像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由此可见,柴绍替女儿柴禾禾划拉的四个候选人,没一个是善始善终的。
嘶……
郭业不禁感叹,看来这老丈人识人辨人的眼力劲,委实差了些,挑得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好鸟,还没一个有好下场,这是要硬要逼着女儿往火坑里跳的前奏啊。
此时,他看向柴禾禾的眼神不仅充满了同情和惋惜,心中还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唉,老子就是心软。
于是,郭业问道:“禾禾,你要姐夫怎么帮你?”
“啊?姐夫,你答应了?”
柴禾禾顿时转悲为喜,欢悦道:“我就知道姐夫不会袖手旁观的,姐夫姐夫,你最疼我了。”
郭业冲他翻了翻白眼,泼冷水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你知道我跟你爹一直都谈不到一块儿,压根儿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打消替你择婿的想法,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
柴禾禾倒是很乐观,喜笑颜开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状,说道:“不会不会,只要姐夫一出马,肯定能让我爹打消主意的。”
郭业知道自己与柴绍的情况,根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他可没期望自己去劝说一下,柴绍就会放弃打算。
于是,他狐疑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
“因为我跟我爹说了,只要他们四个人里,谁能赢了姐夫你,我就嫁给谁。”
说到这儿,柴禾禾信心百倍地兴奋道:“我爹当场就同意了,他还说若他们连你这个不学无术之人都赢不了,那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还能成什么大气候?”
卧槽儿,怎么说话呢?
郭业立马不乐意了,暗暗啐道,柴绍居然这么看低我?什么叫连我这个不学无术之人都赢不了,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感情儿哥们在柴绍眼里真的是一文不值?奶奶的,不带这么埋汰侮辱人的。
不学无术之人?你柴绍见过哪个不学无术之人,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到我郭业今天这个位置?哪个不学无术之人能够须臾几年间便封了侯爵,官拜礼部左侍郎来的?
真是欺人太甚!这事儿绝对不能忍。
不过他生气归生气,不满归不满,但还没冲动到被小小几句话就能激将得气血一冲脑门一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