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凳
房遗爱道:“起码我现在愿意不计生死和你一起去南洋!至于到了南洋以后,我会如何帮助公主建功立业,空口无凭,还请你看我日后的表现。”
“如此说来,你对南洋之行是颇有信心了?”
“老实说,我没什么信心。但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事到如今,难道我还能退缩?公主,以后就都让我为你遮风挡雨吧。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否则没人能伤害到你。”
“可是……你本不必如此的……”
“不……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到这里,房遗爱忽然跪倒在地,道:“我的公主,我的女神,房遗爱要做你的守护骑士,向你献上无限的忠诚,今生今生,无怨无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高阳公主双眼一阵模糊,把他搀了起来。
她强自镇定道:“起来吧,怪腔怪调的。女神?守护骑士?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房遗爱解释道:“此乃极西之地,骑士向贵妇示爱的礼仪……”
等他把道听途说而来的典故讲述一遍后,高阳公主伸出青葱玉指狠狠地点了他的脑门一下,道:“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有一个像你这么傻的驸马?”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你那个典故里的骑士和贵妇,他们之间往好里说是两情相悦,往难听里讲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咱们俩乃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岂是他们可比的?以后不准胡说八道了。”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房遗爱闻听此言,大喜过望,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咱们是夫妻了?”
高阳公主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房家三门六证八抬大轿把我娶进了门,我就是想不承认有什么办法呢?”
房遗爱再次握住了女神的双手,道:“那今晚……咱们俩……是不是……”
高阳公主嫣然一笑,道:“这三年来,驸马爷忍得很辛苦吧?据我所知,您可是一直未近女色呢。”
“谁说不是呢!”房遗爱大倒苦水,道:“我可是一直为公主守身如玉,你可要好好地补偿我。”
“没问题。看在你近日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就……”
“和我圆房?”
高阳公主白眼一翻,道:“你想得美!你要是实在想要,我今晚就让侍女淑儿到你的房里去。她年方二八,模样也不在我之下。至于我……”
“怎样?”
“等你真正取代了辩机在我心中地位的时候再说吧!驸马,我期待着你让我动心的那一天。”
……
……
锣鼓喧天,爆竹齐鸣。今天的高阳国内,一片欢腾。人们载歌载舞,欢庆丰收。
当然了,人们庆祝的并不是粮食的丰收。这地方四季炎热,水果众多。粮食收多了无非是多吃点大米,粮食就算绝收了也饿不死人,无关紧要。
人们真正庆祝的,乃是精铜的丰收。
现如今高阳国的国主乃是大唐公主李无书,副君就是房遗爱了。
这位副君在大唐的时候还不显山不露水,没显示出什么过人的才能。
但到了南洋之地可就不得了了,不仅仅是指挥若定,让大家迅速安顿下来,打退了土人的几次进攻。
他还如有神助一般,迅速找到了两座巨大的铜矿。这还不算什么,关键的是,他竟然还懂简易地炼铜之法。
这可不得了!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高阳国就生产了两万斤精铜。这意味着什么?
即便铜矿日后不再增产,高阳国一年可以产二十多万斤铜,或者说是两百万贯钱!
更何况,以后怎么可能不增产?人们预计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增产五倍毫无问题,这就是每年一千万贯钱!
而高阳国总共有多少汉人呢?男女老幼加起来不到一万人。这就意味着每人平均一年有一千贯钱的收入。
换言之,任何一人攒一年钱,就可以买一个长安平康巷里稍有名气的美娇娘!
得了这么多钱,人们被流放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
远渡重洋算什么?离乡背井算什么?瘴疠之地算什么?土人的威胁算什么?
这都不叫事!
只要高阳国有钱,就会有数不清的商人远航至此,带来自己需要的货物。
吃喝不愁,用度不乏,这里不比家乡强得多?或者说……这里就是自己新的故乡!
人心思定,高阳国到今天算是立稳了!
人们明白,这一切,都是副君带来的。一时间高阳国内,房遗爱的风头一时无两,甚至盖过了国君李无书。
“贤弟,请请请!”薛万彻满脸堆笑,高举酒杯。
房遗爱举杯欲饮,高阳公主一伸手就把酒杯夺了过去,嗔怪道:“你今天喝得太多了。酒多伤身,不可再饮。”
房遗爱无奈地双手一摊,道:“老哥哥,对不住了。人家是公主,咱惹不起。”
薛万彻道:“你小子少在这装无辜!你们夫妻同心,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房遗爱脸色微红。
高阳公主道:“行了,武安郡公。您这么大岁数了,也少喝点吧。”
“好好好。听人劝吃饱饭,不喝就不喝。”薛万彻把酒杯放下,道:“弟妹呀,酒我可以不喝,但该说的话我得说。现在我和你家驸马聊些男人间的话题,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切!走就走!好像谁喜欢听似的!”
望着高阳公主远去的背影,薛万彻伸出了大拇哥,道:“行呀,兄弟,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把这母老虎拿下了。”
房遗爱道:“这是什么话?我这么有男人味,无书一直就对我服服帖帖的。”
薛万彻一撇嘴,道:“别吹牛了。以前你对我倒苦水的那些事,都忘啦?”
“那……那是夫妻间难免磕磕碰碰!”
“得了吧。以前我是碍于你的面子没说,但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你看出什么来了?”
“哼!我阅女无数,什么看不出来?以前的高阳公主一直是处子之身吧?你得偿所愿恐怕还不到一个月!说不定就是这几天。”
房遗爱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中隐秘,脸色微微一变,转移话题道:“你把无书支走,不会就是为了谈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