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第932章

作者:牛凳

郭业正准备掏出自己的吏部委任状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突然听见这衙役的这番叫嚣,立马打消了证明自己身份的念头。

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随即,他冲身后的陈兰使了个眼神,陈浪心领神会,二话不说上前双手一伸,一把就将那衙役的下巴喀嚓来了那么一下子。

那衙役吃痛倒地哇哇大叫,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扭打。

陈浪甩了甩手,啐道:“真他奶奶的聒噪,本都尉先卸了你的下巴,教你说说人话。”

郭业一见陈浪这厮出手这么狠,不由摇头嗔怪地说了一声:“小小教训下就罢了,至于卸他下巴吗?太狠,啧啧,委实太狠。”

随后,他冲另外一名被吓得目瞪口呆的衙役冷笑道:“你呢?现在还要挡着本官进去面见童刺史吗?”

“啊?”

那名衙役从惊骇中醒来,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了,这位大人请进!”

说罢,主动让开身子,让郭业与陈浪一行人匆忙进了府衙。

这名衙役看着倒地翻滚的同僚,不由一阵心有余悸,幸亏刚才出言不逊拦住对方的不是自己,不然可就遭了大罪了。

不过一想到这番人身份未明,又出手这么狠辣,不由脱口惊道:“妈的,这就是群活土匪啊。不好,万一他们想对童刺史不利咋办?我得赶紧前往折冲都尉府报个信儿,让他们赶紧派府兵过来增援才是。”

说罢,便再也不理会被卸了下巴的同僚,拔腿就飞奔折冲都尉府方向。

郭业一行人在外头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府衙内就传扬了开来,衙门中的一群书吏和六曹佐官纷纷被惊动了。

陈浪在府衙里头又揪住了一名刀笔小吏,威逼对方带路前往童焕的住处。

童焕与家眷就住在衙门的后院,这是一州刺史的福利。

此时,他正与新任别驾长孙羽默在后院小酌两杯着,因为长孙羽默的显赫身份,童焕自降身份不停地恭维和讨好着对方。

突然,他的长随师爷匆忙跑来打断了他二人的饮酒,趴在他耳边叽歪了两句。

噌~

肥头大耳的童焕骤然站起,有些意外地失声喊道:“郭业居然来得这么快?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正在浅酌的长孙羽默一听郭业到来,也下意识地停住了手中的酒杯,脸上浮出几许笑意。

长随师爷摇头苦笑道:“学生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抵达扬州的,应该是轻车从简秘而不宣行踪吧,不然怎么可能收不到风声呢?大人,如今他已经进了府衙,来势汹汹,还打了衙门口的站班衙役呢。”

童焕闻言不由一阵阴沉,哼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姓郭的还没接任就这般飞扬跋扈?哼,他带着多少人进府衙?我倒要出去会上一会这位少年得意的郭刺史!”

“不用出来与本官相会了!”

郭业的声音适时传来,前脚已经踏进了童焕所在的这所饭厅中,很快,便脚步沉稳地走到了童焕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姓童的这个死胖子。

然后拱手淡淡地说道:“在下郭业,奉旨接任扬州刺史一职。童刺史,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交接吧?”

蹭蹭蹭蹭~~

紧接着一阵匆促的步伐接踵响起,陈浪带着二十名盐帮弟子一齐涌入了饭厅之中,一个个虎视眈眈地望着童焕。

“啊?”

童焕见着陈浪的容貌大惊失色,惊呼道:“你,你,你这盐帮匪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扬州府衙,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陈浪龇牙一笑,没有搭理童焕,而是看着郭业。

郭业转身遥指着陈浪,义正言辞道:“童大人,皇上恩准郭某指派折冲都尉的人选。各地折冲都尉府受兵部衙门节制,这是我向兵部衙门请来的官凭。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敕令陈浪出任扬州折冲都尉一职。”

童焕此时因为陈浪的突然出现而被打乱了真叫,心里早已乱成了一片,喊道:“啊?这怎么可能?”

郭业知道这孙子打得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栽赃盐帮盗取刺史金印一事来挑拨自己和盐帮,不由横眉冷对着童焕,怪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莫非童大人在怀疑兵部的官凭,在质疑皇上的旨意?好了,童大人,将刺史金印取来,你我交接一番吧!”

童焕瞬间脑子短路,刺史金印他妈的早被陈集涛这厮给盗走了,他上哪儿给郭业取去?

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瞟了眼身边的长随师爷后,又冲郭业堆起满脸肥肉,笑道:“那啥,郭刺史,你远道而来,不如坐下了喝杯水酒,就当是童某为你接风洗尘,如何?交接一事不急于一时嘛,咱们明日再来交接,如何?”

说着,他指了指坐着的长孙羽默,殷情介绍道:“这位是新任扬州别驾长孙大人。长孙大人可了不起哟,他的父亲乃是……”

“童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杯酒郭某不喝也罢!”

郭业貌似半点面子也不给童焕,就连长孙羽默他都没有稀罕看一眼,而是继续催逼着童焕道:“童大人,请交出刺史金印吧,莫非你想公然忤逆朝廷的旨意,不愿与本官交接吗?”

第751章 新官上任第一把火?

童焕是看出来了,郭业这厮油盐不进,就想着立马交接,好将自己撵走啊。

他身边的长随师爷是童焕的心腹之人,自然清楚刺史金印早就被陈集涛盗走,东翁哪里能交得出来?

看着自己的东翁童大人被新来的郭刺史催逼得进退维谷,长随师爷自然是急在心里。

倏地,他站出身来替童焕解围道:“郭大人,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府衙遭了劫,不知哪里来了几个飞贼,竟然将刺史金印给盗走了。唉,我家大人也是心急如焚啊,眼瞅着郭大人即将到任,却被飞贼盗走了金印,真是天降横祸啊!”

童焕神采顿时焕然,别过头赞许地看了眼长随师爷,然后冲郭业连连点头称道:“是极是极,真是天杀的蟊贼,气煞童某也。郭大人,本官真是惭愧啊。你看这样可好?你我先行交接,等着郭大人正式履任之后再将刺史金印被盗走一事上报吏部。按照以往的规矩,若刺史金印吏遗失,吏部会知会将作监重新铸造一枚,然后再下发至府衙来。到时候……”

“打住!”

郭业突然冷着脸打断了童焕的提议,丝毫不留情面地斥责道:“童大人,上报吏部再让将作监重新铸造一枚金印,这一来一回的南北路程,再加上各道关卡报备批准的繁琐程序,所需要的时间是多久你应该心里有数吧?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如此说来,本官这个新任扬州刺史岂不是要有名无实至少大半年以上?而且遗失刺史金印乃是监管不力,在吏部考核上也会得了差评,莫非童大人自己捅下的篓子要本官替你担着?真是好笑!我倒是想问上一句,你哪位啊?”

被郭业这么直言不讳地斥责着,童焕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尤其是郭业论资历论年纪都小自己将近两轮,而两人彼此的品衔都一样,心中生出了几分被人轻侮的羞辱感。

当即,他也放下满脸的堆笑,破罐子破摔道:“郭大人,那你想怎样?总不能让本官凭空给你变个金印出来吧?要不这样吧,你我暂不交接,本官也先不前往长安吏部述职,继续在扬州刺史任上坐着,直到替郭大人找回刺史金印,你我再行交接,如何啊?”

“哈哈哈……”郭业突兀一阵狂笑,鄙夷道,“童大人打得倒是一副如意算盘,照你这么说来,你一天找不回刺史金印,那郭某就一天也不能接任了?莫非童大人心里就是这么打算的?”

“胡扯!”

童焕又被郭业讥讽一番,恼羞成怒喝道:“郭大人莫要胡乱栽赃揣度,本官从未有这心思。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要交接可以,要刺史金印,哼,没有!反正本官一心要与你交接好让你赴任,你却诸般为难,这事儿便是告到吏部尚书那儿,本官也不理亏。”

“呵呵,理亏不理亏也只有童大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郭业意味深长地盯着童焕,轻声质疑道:“我倒是很好奇,这刺史金印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就在郭某赴任在即之时被人盗走。童大人,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郭业这话傻子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指责童焕故意使唤,从中作梗,故意刁难郭业不让他顺利交接。

童焕顿感自己心里最龌龊的心思被郭业看穿了一般,不顾仪态地上前,指着郭业的鼻子骂道:“放屁,你个黄毛小儿口出不逊,你竟敢栽赃陷害于我?你这是……”

“吧唧~”

陈浪立马上前一掌将童焕的手指拍飞,凶神恶煞道:“童大人,会说话就好好说话,如果再用你那猪蹄指点我家刺史大人,小心老子将它掰折了。”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竟敢对本官不敬?你信不信本官治你的罪,将你革职?”

现在童焕已经分寸大乱,在他看来陈浪这个盐帮匪首出任折冲都尉就是沐猴而冠带,现在居然还欺负到自己头上了,焉能不生气?